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男儿谁说多薄幸 ...
-
蝶恋花
男儿谁说多薄幸,不解初心,未把相思定。
冬去繁花应满径,芳草葳蕤春光盛。
生就爽朗豪迈性,但遇良人,也难心思净。
朝朝暮暮成双影,但求长醉不复醒。
即已确定,蔺晨便立马开始准备换血的相关的事宜,两人都要服用一些药物以作准备,蔺晨也难得的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进进出出都严肃无比,梅长苏萧景琰两人本来心中忐忑,但看众人这样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放下心来,一切可以安排的都已安排妥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生是死就交给命运。
到了这一日,所有人都不自觉得聚集在了屋外,蔺晨一进去就是三四个时辰,蒙挚、黎刚等人均觉度日如年,连飞流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再四处玩耍,只静静地蹲在门口等着苏哥哥。四个时辰过去,蔺晨终于出来,他面上虽疲惫不堪但隐有喜色,众人心下大定,但仍忍不住询问情况,蔺晨摆摆手:“现下是顺利的,只看着一两日两人能否醒过来离了。”大家刚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两日后,先醒来的反而是梅长苏,一方面梅长苏身体孱弱蔺晨并不敢给他用太多安神的药物,另一方面换血的痛楚比之当年拔毒还要轻些,梅长苏受的住。
又迟了一日,萧景琰也醒了,刚一醒来就觉浑身五脏六腑的剧痛,仿佛一块冰在火上烤着,一时觉得冰冷刺骨,手脚具凉,一时又觉得血液中有一把火焰在烧灼,萧景琰眼中潮热,缓缓的流下一行泪来,只知道小殊他受尽痛苦折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生不如死,而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竟然让他拖着这样伤病的身体为自己谋划,为自己保卫江山。真是太对不起小殊了,以后的日子就让他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再也不分开了。
梅长苏和萧景琰前后醒来,众人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蔺晨虽然一副本应如此的样子,但安生了好几天的宅院内又响起了他逗飞流的玩乐声。
及至两人大好,已经开春,萧景琰催被一封连着一封的催促的折子催着,已经提前离开了,安安生生的随着太子的仪仗回了京城,梅长苏又歇了几日,才和将士们一起凯旋而归。
这场猝不及防的战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这之间多少人家破多少人亡,陷落了城池燃烧了土地,但也成全了一些人和事。
班师回朝这一日,京城几乎万人空巷,梁国已经十几年没有大规模的战役,更何况是这样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蒙挚一马当先,列战英等人紧随其后,周遭近卫在战场上磨练的坚毅铁血,更是使人热血芬腾,恨不得立既横刀立马,远赴疆场。同时,朝堂上的乌烟瘴气,民众间的怨声载道,以这一场战争为契机,得到了最好的缓解,无数的心怀抱负的人都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自靖王成为太子,所做出的种种努力与改变,终于以这样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正式出现在了民众的眼前。
梅长苏在队伍的中间,明面上,他这个谋士在这场战役种只不过充当了一个陪衬的角色,只有真正的知情者才明白他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但他并不愿意把这些公之于众,他成为梅长苏已经太久了。
靖王府的地道重新开启,只是作用大不相同了,萧景琰接见封赏了众人,赶在晚宴开始前,还是匆匆赶回太子府,他实在是太想见一见小殊了。
梅长苏却还在睡,一路的舟车劳顿,大病初愈的他根本不能够支撑,回到苏宅就立刻歇下了,萧景琰悄悄的坐在了床头,经过换血,梅长苏的情况明显好转了许多,虽然看起来疲惫不堪,但气息平缓,面色红润,已远不是先前那样的青白脸色,自先前匆匆一别,已经又十几日未见,看他这样恬静安闲的样子,心头的欢喜愉悦,如窗外的新柳,缓缓地抽丝发芽。两片薄唇轻轻地抿在一起,泛着温暖的粉红色,像今春梢头新绽的花,引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品尝。萧景琰也确实这样干了。缓缓的厮磨着、辗转着、一遍一遍的用唇舌描绘对方嘴唇的形状,萧景琰感觉一把火从两人相接的唇上一路往下,渐渐焚毁了他的理智。他难耐的喘息了一下,把头埋在了梅长苏的颈窝。
“我知道你醒了,怎么不理我呢?”
梅长苏颇觉无奈,任谁在睡梦中被人像狗一样啃来舔去都要醒吧,竟然还一副委屈的模样,真是无理取闹。“快起来,你这样压着我了。”
萧景琰恋恋不舍的在梅长苏脖子边又蹭了蹭,才抬起头,笑道:“小殊,你就是害羞了吧,还不承认。”
梅长苏白他一眼,没有接话,最近萧景琰脸皮愈发的厚,行为也愈发的得寸进尺,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
“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宫里不需要设宴吗?今天你应该很忙吧。”
“要设宴的,但还有些时间,这一路颠簸,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来看看你,对了,晚上的宴会我想着你累了,就没有安排你。”
“我本来也不想去的,你不知道蔺晨最近一看到我就笑得意味深长,从你在崇州大闹一场,连蒙大哥的知道了,一提到你就看我的脸色。”
萧景琰哈哈大笑,蔺晨那个性子,可以想象他挤兑小殊的模样,但蒙大哥,想着蒙挚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还小心翼翼的偷瞧小殊的时候,就又是一场大笑。
“好了,萧景琰,别笑了,快回去更衣参加晚宴吧,今天都是功臣,你不好出现的太晚。”
萧景琰知他面子薄,智计无双的麒麟才子在情之一字上可为单纯幼稚到了极点,当下也不再笑了,只抱住人又狠狠亲了两口,方施施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