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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棋逢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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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石桌上,一炉一瑶琴,宛如弄月公子生前所设,明日轻抚瑶琴,发出咛咛几声,歇手叹息道:“人去楼黯然,竟连琴声听起来也是如此暗哑啊!”
“在下久闻待华佗与弄月公子一场斗智,如同日月争辉,喻亮相斗,仰慕不已,只可惜与弄月公子无缘相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公子才智两绝,江湖中盛传已久,决不在弄月公子之下,公子又何必自谦。”
“今日能居弄月公子旧居,与公子一搏,想来上天还是待我不薄啊!”
此时,魅影已送来三杯香茗,女神龙却凝眉,冷声道:“不知公子下毒的手法与弄月公子相比又如何?”
红枫公子笑着用扇尖点了点,道:“司马夫人可是怕茶中有毒?”
不待她回答,江凌殇已端起香茗浅啜一口,笑道:“如此,夫人可放心了么?”
“司马夫人误会了,倘若说这红枫公子还有一点不如凌风,恐怕就是在这下毒上了。”
“哦?!”
“因为红枫公子从不使毒!”
“哦?”江凌殇的脸上浮现了惊讶之色。
“否则,依公子的性格是不会将毒魅狐这样的人带在身旁的!”
折扇轻摇,红枫公子笑着等待他说下去。
“魅影善惑人心,阴冷狡猾,依我之见,她未必会臣服于公子。”
“不错!”
“公子是个聪明人,把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危险人物放在身边,不是明智之举。”
“好个赛华佗,果然是个好对手,来,让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但这茶我却喝不得!”
“嗯?”
“红枫公子从不下毒,但也不会放着天时地利而不加以利用。”
“此话怎讲?”
“既然是春风得意宫,其中必定藏着弄月公子一生的心血,红枫公子倘若不学一两样,岂不白走一遭?”
“依公子之见,在下会学哪几样?”
“断崖之上的阵法,和无毒之毒。”
“这么说,公子还是觉得我在用毒?”
微翘的嘴角昭示着不言而喻的回答。
“那么在下的无毒之毒又下在什么地方?”
“瑶琴上的失魂散和这香茗。方才我已说过琴声暗哑。想来就是因为涂了失魂散所致吧!”
“佩服!佩服!公子风采果非常人可比。”
“彼此,彼此!”两人相视而笑,目光交汇处锋芒毕露。
酒是醉人的香,菜是诱人的色,一桌的佳肴却在这三个风华绝代的人眼中黯然失色,成了一种摆设。
“因在下之过累二位跌落山崖,实在是罪该万死。”淡淡的口气,虽然诚恳万分,却听不到应有的悔悟之心。“水酒一杯,聊表愧疚。”
明日微微一笑,举杯饮尽杯中物,女神龙却一脸冷漠:“在下不善饮酒,你既有愧疚之心,心知便足矣!”
“司马夫人如此说来,想是不肯原谅在下了?”
“这于你来说,有影响吗?”
“影响确实没多少,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的。”
见女神龙仍然面无表情的样子,红枫公子苦笑道:“既然女神龙如此难以原谅在下,在下为弥补过失,少不得多花费一些代价了!”
迷眼斜斜的打量了一眼赛华佗,却不见他有何兴趣,只是专注的夹了口菜,放入嘴里细细品尝。
“女神龙既然已为人妇,想必必然会为夫婿的愉悦而感到高兴,既然我得不到女神龙的原谅,只能期望为鬼见愁准备的礼物能够合他心意了!”
“你对长风做了什么?”上官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也没什么!只是我想鬼见愁毕竟不是个无义之人,久不见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义父,想必还是会有些牵挂的,因此想让他们父子团聚,以尽天伦!”再一次暗暗觑一眼明日,见到的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暗暗惊奇:莫非他早有准备?
“半天月?你让半天月去找长风了?”
“怎么?难道女神龙听说公公去见夫婿,竟然会如此担忧么?”微微笑着看她脸上泛起的一丝忧色,红枫公子自己却也有些疑虑。
“这菜色香味具全,若不是被清桐那孩子惯坏了胃口,想来必能引的我胃口大开,可惜现今却不是两月前,吃惯了清桐的东西,出来还真是吃不惯!”明日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打断不禁让二人都是一怔。
四方城的皇宫一如既往的平静,一抹不和谐的黑色身影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司马长风的房间外。日光恍眼却仿佛永远也照不到他的身上,好似那就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一角。
僵硬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却隐约从风中听到一丝冷笑。
回身轻轻掩好了房门,半天月并不满意于只完成江凌殇交给他的任务,他还要解决一个一直以来他都视之为心腹大患的人,一个已经没有能力反抗的人。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半天月找到了欧阳飞鹰的房间,推门而入,见到了与自己预想中一样的一脸惊讶的欧阳飞鹰。
“别来无恙啊!”微带冷笑的声音让人很容易的听出其中的邪恶。
“多日不见,你的胆量渐长啊!难道死过一次的人就不怕再死一次吗?”欧阳飞鹰亦不惧的冷笑。
“当然会怕!可惜你已经没有那个本事了吧!”
欧阳飞鹰脸色微微一变,又道:“你就如此肯定?”
“能不能肯定试过不就知道了!”
“恐怕那时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后悔也总比上了空城计的当好!”话未说完,一掌已经劈了过去,却又在他身前三尺处剑光一闪,柳思朔飘然持剑而立。
半天月不甘心的退至门边,愤然拂袖:“难怪你这只老狐狸敢如此有恃无恐,有这么个神机妙算的儿子,废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
“多谢夸奖!”
“哼!”虽然不甘心,但柳思朔的长剑威力不可小觑。自己曾在追击的时候领教过,此时已经不敢再放肆了。一纵身,那么一抹浓郁的黑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