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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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善保的谁？”
和琳不说话，小太监一挠头，就简单三两句话解释了他和善保的关系。
尽管和琳依旧不相信，可如今善保已近昏迷，最为重要的还是赶紧去找大夫。
和琳将善保移到自己背上，想要背着善保离开。只是，和琳有些高估他自己的体能了。小太监喷笑了一下，随后又与和琳一起搀着善保往西华门而去。
一路上，小太监就用他卓绝的外交能力，成功地让和琳对他的态度从敌视转化为友好。既然已经成了好朋友，小太监也就顺口问了一句善保罚跪的原因。善保不说，因为他心中有成算。可和琳即使知道善保有计划，也还是忍不下心中那一口恶气。
想着小太监的工作场所不在咸安宫内，和他说也算安全，便不打算继续憋着了。和琳一张口，噼里啪啦便将事情前后说清楚了。最后，和琳咬牙切齿地说：“我就知道，那个梵哈肚子里都是坏水！这一次要不是他……”
小太监震惊，道：“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
说完后，和琳觉得有些不妥，便说道：“你还是忘记了我说的吧。”
小太监迷茫样，道：“呃……”
和琳疑惑：“你真是进宫三年的了？”
小太监回：“哪里不像了？”
和琳就道：“哪里都不像！”进宫三年，依旧一点茧子都没长出来，这本身就有些奇怪了。而进宫三年一点心机都没长，简直奇迹！
小太监哈哈道：“你和王公公说的话一模一样，不过这样不好吗？那些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我看得心累。”
和琳赞同地点头，“可不是？少算计一些，这世界不就太平了么？”
小太监笑眯眯地看着和琳，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和你哥哥都不会……都不会因为我是阉人而……而……”说这，小太监有些难受地低头。
和琳略显奇怪地看了一眼小太监，说道：“就和哥哥说的那样，你们宦官不也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小太监蹙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们兄弟两没有讨厌我？以前那些书生从来不靠近我们十尺以内的。”
和琳嘴一撇，十足的不屑，“呵，他们就是矫情。比起你，我更加嫌弃他们。”主要是跟他们在一起，还要时刻担心着被算计。可是小太监？呵呵，不是和琳鄙视他，就十个小太监还不够他一个捏的，更何况是对上比他精明更多的葛格？
两人说着，脚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半个时辰不到，两人就看到了西华门的门槛。小太监脚步一顿，有些局促地说道：“和琳，剩下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我不能跟着走……”
和琳了然点头，和琳刚架起善保，就被小太监给叫住了。小太监将那个装了药丸的瓷瓶塞进了善保衣襟里，迅速说道：“这颗药丸是王公公给我的，善保如今风寒，正好能用。”
和琳同样明白这颗药丸对小太监的重要性，刚要推拒，小太监就缩成一团，哒哒哒地跑远了。和琳挠头，架着善保继续往西华门走去。算了，下次见到小太监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出了西华门，刘全便立刻迎了上来。
两人合力将善保送上车，刘全马鞭一挥，便往着医馆去了。
因着不清楚善保情况如何，刘全便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馆。
刘全将善保给抱下车，直接送到了医馆里。对于医馆里其他人不满的声音，刘全也没有理会。如今他家大少爷高热昏迷不醒，要是晚一点会如何，谁能保证？谁能负责？
其他人看着他怀里昏迷不醒的人，也就没再抱怨了。
刘全扫视一圈，找到人最少的那位大夫。这靠着皇宫最近的医馆必然有过人之处，自然是人满为患。刘全也想为善保争取最好的医生，然而人数最多的那位大夫刘全根本就靠不过去。病人最少的大夫很是年轻，不过三十出头，比起其他白胡子飘飘的大夫来说，简直年轻得不能再年轻了。
刘全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夫把手搭在善保的腕上，沉吟许久，忍不住焦急地问道：“大少爷情况如何？”
年轻大夫蹙眉，问：“病人是如何生病的？”
一边的和琳立刻凑近了小声说道：“在雪地里跪了一个半时辰。”
大夫震惊，怒斥道：“胡闹！简直胡闹！”如今雨水虽过，可外面还依旧细雪纷纷的。就是一个年轻体壮的成年人在外呆一个半时辰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人？还是用跪的！
大夫连忙卷起善保的裤腿，果然！善保的膝盖处青紫肿胀，可在肿胀之上又蒙了一层“红纱”。大夫伸手一触，入手冰凉坚硬，这是十分典型的冻伤表现。大夫吩咐药童取来温水与巾帕，让和琳将浸湿后拧干的巾帕折叠几次敷在善保的膝盖上。
和琳连忙问：“大夫，需要敷多久时间？”
大夫叹气，“也亏得你兄长自己聪明，没有实打实地跪了一个半时辰，不然你兄长的膝盖铁定是废掉了。只是如今……”
“怎么样？”
“就要看你兄长的恢复情况了，这膝盖就是治好了，怕也会落下风湿痛风的毛病。到了雨雪天，就有得你兄长好受的了。”
和琳捏着巾帕的手一紧，和琳才不管善保有没有对总裁的话阳奉阴违呢。和琳甚是庆幸兄长懂得偷懒耍滑头，若是兄长的腿真的废了……
完全不能想象此场景的和琳垂眸，将巾帕置于善保的膝盖上，再将自己的手按到巾帕上。敷巾帕是为了散寒，那加上他的手的热度也能够快一些吧？
兄长……你一定要好起来！
和琳被指使着去敷膝盖了，刘全则是被叫着去抓药和煎药。
小小的内室也就安静下来了，等到刘全将药碗端来，和琳摸着善保的膝盖已经软化，恢复了该有的弹性以后，就叫来那位大夫。大夫摸了摸，赞赏地看了一眼和琳，又取来冻伤膏给善保的膝盖细细涂抹上。
和琳小心地给善保喂了药汁，然后和琳就十分欣喜地发现善保似乎没有喝药前那么难受了。和琳询问诊金，大夫眉梢一挑，就说：“我这药费可贵了。”
和琳咬牙，那冻伤膏确实有效，和琳明显看到善保膝盖的乌青已然散去些许。为了让善保的腿恢复到最理想状态，药再贵，也得咬牙承受着。
大夫就随口说道：“这一小瓷瓶的药膏一百两，加上你那仆人抓的药共一百一十三两。”
和琳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
刘全正好听见，下意识开口道：“怎么这么贵？”
大夫脸色一下子就给拉下来了，说道：“你知道我这药膏里下了什么吗？你们大少爷的伤势如何，你没看见？药效就摆在这里，爱要不要！”
和琳立刻道：“要！要！！要！！！刘全，掏银子！”
刘全心痛地掏出银票，这药费抵得上他们三分之一的存余了。可比起大少爷的伤势，又确实算不得什么。刘全琢磨着如何挣钱，几年来的只进不出，金山都会被掏空了。可如今他们没钱没势的，又能做些什么？
和琳又守着善保堪堪一个时辰，善保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醒过来以后，善保便让和琳带他回家。
一番忙乱，马车咕噜咕噜地带着三人往家宅而去。等到了家，又是一番忙乱。善保坐在床铺上，取来那六枚鱼石。善保摩挲着些许不平整的鱼石，心想，他这情况最近是别想上学的了，明日让刘全买些砂纸回来吧。正好趁着这空当将鱼石做好……
半夜，善保是被膝盖处刺骨的疼痛给惊醒的。善保平躺在被窝里，却没有感觉到温暖，只觉得从身体身处散发出来的寒气将他包裹。善保咬着牙，手心里紧紧攥着鱼石，鱼石的棱角刮得善保的手心发疼。可再痛，也没有膝盖处的刺痛来得强烈和难忍。
善保尝试着屈膝，却没有什么感觉，若不是看见黑暗中的隆起部位，善保还不知道……
善保强忍着膝盖的刺痛麻木，睁着眼睛过了一晚上。丑时，和琳才起身了。和琳起来时，发现善保正靠在床柱上，借着烛光翻看着黄帝内经。
和琳惊奇，“哥哥，你这是……”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行了，你还是赶紧洗漱了去官学吧，记得帮哥哥请假。”
和琳点头，便也走了。和琳一走，善保手中拿着的书便掉到了地面上。善保将自己埋进棉被中，牙关紧咬，没一会儿，额头便渗出了汗珠。
丑正，刘全架着马车去送和琳上学。而蔡婶则是端着一碗白粥进了善保的房间，见善保的模样，大惊。蔡婶摸着善保的额头，发现善保再一次烧了起来，加上善保如今膝盖疼痛作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章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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