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John]光与影(ABO)》绿色玫瑰

8、搭档的开始

　　【第八章　　搭档的开始】

　　那台神秘的黑色轿车送我回到了贝克街住处。我急急地爬向二楼，以为Sherlock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却看见他全身放松地躺在长沙发上，瞇着眼睛貌似非常满足的在深呼吸。

　　「你在干什么？」我看着他透明浅色的眸子朦胧而涣散，好奇地问他。

　　「尼古丁贴片。」他将高级的丝质白色衬衫挽起来，那上面贴了戒烟专用的尼古丁贴片。「有助于我思考。这年头在伦敦连抽个烟都抽不起，对大脑无益。」

　　「对呼吸有益。」对瘾君子这种残害呼吸道的行为，我颇不以为然。

　　「呼吸有什么意义？乏味透顶。」很显然在Sherlock的观念里，思考才是他排名第一的首要任务。。

　　我靠近他再瞄一眼他的手臂。「尼古丁贴片你贴了三片？」这也太多了吧？

　　「一片代表一个难度嘛，这件案子是三个难度的问题。」他双手合十，修长的手指底在下巴上，然后彷佛陷入自己的思考模式，闭上眼睛静止躺着动也不动不理我了。

　　我等待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你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喔，当然。」他倏地睁开双眼，好像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我说道：「你的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我的手机吗？」

　　「我不能用我自己的，我的号码很可能会被认出来，我的网站也公诸于世了。」他解释。

　　「郝德森太太也有手机吧？」我说。

　　「对，可是她在楼下啊，我喊破喉咙她还是听不见。」

　　「我当时可是在伦敦的另一头耶……」不走下楼问赫德森太太借手机，却舍近求远向我要，这会不会太扯了点？

　　「我又不赶时间。」呃？Sherlock这句话也说得太理所当然了吧？

　　「手机给你。」好吧，既然我人都回来了，还能怎么办？我有点不高兴地将手机递给他，然后想起了他抛下我独立去办案的事情。

　　「所以这是要干什么？有关那个行李箱呢？」我问。

　　「受害者的行李箱？」

　　「对啊，难道不是吗？」我说。

　　「哦，当然，她的行李箱。」Sherlock依然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喃喃地复诵道：「凶手拿走了她的行李箱，便是他所犯下的第一个大错。」

　　「好吧，凶手拿走了她的行李箱，这说明了什么？」

　　「因为凶手没办法，显然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搏。」Sherlock话语平平，但隐藏的自信无法否认。「我书桌上有个手机号码，帮我发个短讯。」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澄清无杂质的眼睛瞧。「你把我叫回来，就只是为了要我……发个短讯？」

　　「对啊，号码就在桌上。」他将我的手机还给我，理所当然的比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好吧，我大概确定了，Sherlock这个人不仅不懂得看人脸色，社交礼仪也是不及格的。对于一个情商发育似乎大有问题的家伙，生气是徒劳的。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才分手的那位奇异Alpha先生，他对Sherlock Holmes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应该是聊若指掌吧……

　　「怎么了？」Sherlock果然十分敏锐，我的沉思被他发现了。

　　「我刚刚遇见了的你朋友，他是一位奇怪的Alpha先生。」我据实以告。

　　「朋友吗？」Sherlock立刻机警地望着我。

　　「不过后来他又自称是你的敌人。」我修正我的答案。

　　「哦，那个啊。」Sherlock又闭上了他的眼睛。

　　「据他说他是你的头号死敌，怎么样的人才会有头号死敌啊？」像Sherlock这种人的头号死敌会是哪类型？

　　Sherlock睨了我一眼。「他有没有出钱，派你来监视我？」

　　「对，他有。」

　　「那钱你有收下了吗？」Sherlock再问道。

　　「我没有收。」

　　「真遗憾，本来我们可以平分这笔钱的。」Sherlock又睨了我一眼。「下次要想清楚一点。」

　　这是什么鬼答案？「那个人是谁？」我颇不服气地问道。

　　「你所见过最危险的人物，不过现在先别提这个。」Sherlock指尖抵着下巴，看着我说：「快拿我书桌上的手机号码纸条，将短讯发出去。」

　　我拄着拐杖走到书桌旁，抄起了那张号码纸条，上面写着＂詹妮佛．威尔森＂……

　　「这是？等等，这不是那名受害人吗？」

　　「是的，这不重要，你就照我所说的，输入号码吧。」Sherlock闭上双眼吩咐我道：「你在输入号码了吗？」

　　「嗯，正在输入。」我不熟悉的按着按键。

　　「你输入完毕了吗？」

　　「等一下，别催好不好。」我有点火大。显然Sherlock没什么耐心。

　　「现在开始，照我说的一字不差地输入短讯。」Sherlock维持着思考模式的姿势，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在碧斯顿的劳里斯顿花园内发生什么事？我一定是晕过去了。诺森伯兰大街22号，请速前来。」

　　「你昏过去了吗？」我停下了我打按键的手指，讶异地望着他关心的问道。

　　「什么？」Sherlock的思考停顿好一阵子，才睁开他映着浅银光彩的眼睛，凝视着我道：「喔，不，不是，我当然没晕倒。你快点把短讯发出去吧，动作快。」

　　「你要我发怎样的短讯？再说一遍。」刚才被Sherlock晕倒的问题滞住，我的短讯只好重发。Sherlock意外地没有发火，他耐心再复诵一遍。「在碧斯顿的劳里斯顿花园内发生什么事？我一定是晕过去了。诺森伯兰大街22号，请速前来。」

　　我把短讯发完了，却看见他不晓得从哪里拖出来的一个粉红色小行李箱，放在椅子上打开拉炼搜寻里面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这是那位粉红色女士的詹妮佛．威尔森的行李箱吧？」

　　「当然，一看便知。」Sherlock又补充几句：「也许我该提一下，我可没杀她。」

　　「我又没说是你杀了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他一副证据充足地瞄着我分析道：「我发了那通短讯，她的行李箱子又在我的手上，会这样怀疑完全符合逻辑。」

　　「人们通常把你看成凶手吗？」我皱着眉头望着他。

　　「从现在到未来，总有一天会的。」他蛮不在乎地轻快跳上椅子。

　　「……」坦白说，我对他这种顾前不顾后的性格有一点生气，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自毁长城。

　　「好吧，行李箱哪里来的？」我决定先撇开他这个性格不管，假以时日再循循善诱一番。

　　「我找到的。」Sherlock蹲在椅子上双手交叉，语调飞快在陈述。「凶手一定是开车把她带到劳里斯顿花园，但行李箱意外留在车里，落到他手上了。这行李箱太过于显眼，容易引人注目，尤其是男人带着更显得可疑。所以，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他不得不尽速处理掉这个行李箱。我找遍了所有距离劳里斯顿花园周边五分钟车程的后巷，以及所有不引人注意，能处理掉大件物品的地方，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

　　「粉红色，仅仅靠行李箱是粉红色的，你就能推理这么多吗？」

　　「一定是粉红色，显而易见。」他笃定回答。

　　「为什么我想不透这其中的关连性？」

　　「因为你太愚蠢了。」他答得十分顺畅，引起了我本能的不快。但他立刻说：「得了，别这副表情，大多数人都是很愚蠢的。」

　　哦，好吧，Sherlock这个天才，可以再加上一个明显缺点了：那就是他认为平凡人都是笨蛋；事实上天才与凡人之间的理解力有着严重代沟，这是肯定的。所以不要跟一个情商值可能为负数的天才真的认真生气，那只会造成自己脑溢血跟内伤……

　　「你要不要猜猜这个行李箱少了什么呢？」Sherlock询问我，但我决定不跟他玩。我答道：「我怎么知道这里面少了什么？」

　　「手机，她的手机在哪里？」果然不去刺激Sherlock的言论，他就有耐心多了。「死者身上没有手机，行李箱内也没有。她肯定是有手机的，你刚刚也发过短讯了。」

　　「也许是不小心忘记放在家里了。」我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不，她的Alpha情人太多了，争相吃醋起来是很可怕的。所以她必须要非常小心谨慎处理才行，她不会把手机遗落在家里的。」

　　「那我刚才发的是一封怎样的短讯？」我被搞胡涂了。

　　「我比较在意的问题是她的手机现在到底在哪里？」Sherlock微微拧了拧眉。

　　「会不会弄丢了？」

　　「可能吧，或者是……」Sherlock期待地看着我。

　　「凶手。」我给了他希望的答案。「你认为手机还在凶手那里。」

　　「也许……」Sherlock深思：「在她放置行李箱时，手机掉落在车上了；也许出于某种原因，凶手把手机拿走了。无论如何，手机肯定还在凶手那里。」

　　「等一下，不好意思，我们在干什么？」我错愕不已。「难道我刚给凶手发了封短讯？你用意何在？……」

　　我的手机短讯铃声突然响起，上面显示的是号码是未知来电。手机铃声持续响着，但Sherlock没动静。我疑惑地望着Sherlock。

　　「距离杀人事件只有几小时，凶手却突如其来地收到该名受害者的短讯。假使是路人拾获这只手机的话，不会理睬这封短讯的。但若是凶手，肯定会惊慌失措的。」

　　铃声停了，我对他说道：「Sherlock，你通知警方了吗？」

　　「已经有四个人遇害，我们没时间知会警察了。」Sherlock抓起他的内里短外套。

　　「那你干嘛跟我说呢？」我狐疑地问。

　　「因为郝德森太太没收了我的骷颅头伙伴。」Sherlock给了我一个俊朗的笑容，让我恍然大悟。

　　「所以我刚才从头到尾都代替你的骷髅头伙伴，成为你的搭档啰？」

　　「放心，你干得不错。」他穿起了他的外出黑色长外套。。「既然这样……」

　　「什么怎么样？」

　　「你可以选择继续坐在那儿，看无聊的电视剧。」他边说边利落地打着深蓝色围巾。「也可以选择继续发挥你的骷颅头功能。」

　　「你希望我伴你随行吗？」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喜欢出门有人随伴而行，高谈阔论可以帮助我思考，而骷颅头太招摇了，所以……」

　　我苦笑了一阵，但还是没有选择立刻跟随。Sherlock奇怪地问道：「有问题吗？」

　　「对，多诺万警官……」

　　「她怎么了？」Sherlock戴上他的毛皮手套。

　　「她说，凶杀案能让你兴奋不能自拔，且乐在其中。」其它更难听的话，我不想告诉Sherlock。

　　「但我也警告过你＂有危险＂，你不也转眼就来了？」

　　「……该死。」Sherlock你好样的，就这样吃定我了？

　　Sherlock凝视着我从沙发上站起身，他透明的瞳仁底部闪了闪耀眼的灰绿光。他等待我拄稳好拐杖，然后我们一同离开贝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