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John]光与影(ABO)》绿色玫瑰

7、麦克罗夫特现身

　　【第七章　　麦克罗夫特现身】

　　接获Sherlock下达指令的警员们，纷纷迅速又忙碌地开工去了。我留在案发现场孤单地发傻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脱下验尸隔离袍，蹒跚的踅步跛着我的腿缓缓下楼去。我四处张望这偏僻的地方，思索该如何回到贝克街住处的办法。我走到莎莉．多诺万警官旁边。

　　「他走了。」莎莉．多诺万警官对我说道。

　　「谁？Sherlock Holmes吗？」我问道。

　　「对啊，他就这么走了，他总是这样。」多诺万警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还会回来吗？」我再次询问。

　　「估计是不会了。」她答道。

　　我点点头。「那好吧，这样子的话，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哪里？」

　　「布莱克斯顿。」

　　「妳知道我能在哪里叫到出租车吗？如妳所见……」我低头瞥了我那痛恨的部位一眼：「呃，我的腿太不灵便。」

　　「喔，你可以去主要大马路上试试。」多诺万警官给了我建议。

　　「谢谢。」

　　「但你不是Sherlock的朋友吧！」多诺万警官又再度强调：「他根本没有任何朋友！」

　　我不明白多诺万警官对这个问题在纠结些什么，于是我回头看她。

　　「你到底是谁？」她相当认真地咨询着我。我想了想，决定坦率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才刚认识他而已。」

　　「好吧，那我给你一个忠告，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我觉得很奇怪。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吗？又没有任何报酬可拿。」多诺万警官冷笑：「他喜欢这种场景，这能让他兴奋刺激；命案愈离奇，他就愈兴奋。而且你知道吗？相信总有一天，侦探的工作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了，然后我们就会围绕在一具尸体旁边，而Sherlock Holmes便是罪魁祸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相信地瞇了瞇眸。

　　「因为他就是个心理变态！心理变态的人很容易感到无聊……」多诺万警官一付很有把握的分析道，此时有人把她唤走。

　　「多诺万？」

　　「来了。」多诺万警官应答，边走再边劝告我说：「离Sherlock Holmes远一点，知道吗？」

　　※　　※　　※

　　Sherlock Holmes是个心理变态？这就是苏格兰警场对＂无偿犯罪咨询顾问＂的评价？简直太荒唐了！我不否认Sherlock是个特殊而不按牌理出牌之人，对他来说所谓的＂演绎研究法＂就是他无可比拟的高度智慧表征；而他对破解凶杀案件的执着，就如同孜孜研究的学者般，报酬就是破解案件的快感和满足感，仅此而已。大家只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人，就为什么硬要把一个单纯的人批评得如此不堪一无是处呢？

　　我气愤的拄着拐杖沿马路边走，几乎完全忘了我还要叫出租车回家的事，然后路边的公共电话亭内的电话忽然＂铃铃＂响起，我奇怪地望了电话亭一眼，没有理会它，就继续往前走，电话在距离我五步之遥就停讯了。

　　「出租车，出租车。」

　　我伸出手拦阻离我最近的出租车，却没有拦到，我只好退回到马路旁，此时离我最近的公共电话亭内的电话又忽然＂铃铃＂响起，我盯着它瞧。有一位民众伸手想接听起这通电话，但这通电话却在被那位民众接起之前又断讯了。我的内心涌起一阵危机感，不动声色地持续向前迈进，直到一座离我最近的电话亭旁，接着电话便准时的响起讯号了。

　　我不疾不徐地拉开电话亭门扉，不必再怀疑这几通公共电话确实都是要找我的，我拿起了电话听筒。

　　「哈啰？」我回应。

　　「你左边的大楼上有一台监控摄像镜头，你看到了吗？」那声音像机器人似地说道。

　　「你是谁？」那声音没有马上回答，于是我再问道：「你是究竟是哪位？」

　　「看到摄像镜头了吗？Dr. Watson？」

　　我用鹰隼般5.0的视力环视四周，立即发现我正上方大楼屋檐有一台摄像镜头，正在捕捉我的身影。

　　「是的，我看见了。」我沉声说道。

　　「再看看，大街对面的大楼上也有另一个摄像镜头，看到了吗？」

　　那台摄像镜头也同时瞄准了我的身型。

　　「最后，你右边的顶楼上也有一个。」

　　我找到了那台跟随我移动的摄像镜头，再度证明对方是正确的。

　　敌暗我明，这非常不妙。我想拖延一点时间：「你是怎么办到的？」

　　「上车，Dr. Watson，我本来是可以威胁你的，但你一定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台黑色的轿车在我身边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Alpha司机，彬彬有礼地为我开了车门。好吧，拖延战术没用，我挂上了电话，无奈地被迫上了这台黑色轿车。

　　※　　※　　※

　　我很想记牢车子的行走路线，以及揣测目的地到底是在哪里，但是这里的路线我一点儿也不熟悉。车子内有一个非常性感的黑发Beta美女坐在我左手侧，她正在低头玩着一台黑莓机。不是我在吹牛，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和任何人相处愉快，当然也包括搭讪把妹。于是我试探性地对她开口问候：「哈喽！」

　　「嗨。」她的眼睛仍然盯着手机屏幕。

　　「请问妳贵姓大名？」我的搭讪计划开始了。

　　「呃……安西娅。」她的手指飞快地玩着手机。

　　「这是妳的真名吗？」我诚意地问道。

　　「不是。」性感美女的重点还是在黑莓机上。

　　「我叫做John。」我努力地做自我介绍。

　　「对，我知道。」对方应付式的回答。

　　「顺带问一问，我现在是要去哪里？」这才是我想要套话的重点。

　　「你明知问了也是白问，John。」美女果然不肯透露半分讯息。

　　「OK。」我也不再多废话，就这么彼此沉默地，直到对方送我直达目的地为止。

　　※　　※　　※

　　车子开进一座巨大的仓库内停了下来，我走下车，试图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坐下吧，John。」

　　一位约莫三十多岁，领导型的Alpha男性站在我面前的一张椅子对我说话。真是难得，这是我最近第二次见到非典型的Alpha人种了（第一位是Sherlock）。以大部分都体格壮硕的Alpha来看，这名Alpha身型较接近Beta标准，身高约6呎2吋（188㎝），体重约170（英）磅（77㎏），BMI值（身高体重指数）为22正常。他的长相端正斯文，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灰色的，发际线则有些稍微往后，但他还是把短短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穿着质感极佳的三件马甲式黑色条纹西装，衣服熨烫得笔直，打着安全色系的枣红领带，还有穿着保守高级的黑色皮鞋，右手则支着一把黑色长雨伞。他整体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位气质儒雅、没有杀伤力的温和文弱官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同时让我想起了Sherlock。我认为他就像Sherlock一样，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我绝对不敢小觑他。

　　「你知道，我有手机。」我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坐下，只是走向这位Alpha先生，定定陈述着事实。「我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安排得十分高明，但是，你可以直接打给我，打我的手机联络我就行。」

　　「若要避开Sherlock Holmes的耳目，就得谨慎些了。所以我挑选在此处见面。」

　　说来奇怪，那位Alpha先生谈吐非常有礼貌，且遣词优雅，但听起来就是一付命令人的跩毙了模样，让我有些不愉快。「你的腿一定很疼，请坐吧。」他说道。

　　「我不想坐下。」我瞪着这位很跩的Alpha先生，重申我的坚持。

　　「你不怎么害怕啊。」那位Alpha先生温和的面具卸下，他用一种睥睨的态度望着我。

　　「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吓人。」我冷静地歪着头回敬他一刀。

　　「是喔？哈哈哈！」他笑了，但我保证他的笑容里面没有温度。「军人的勇气是吗？勇气显然是对愚蠢美化的代名词，你觉得呢？」

　　他止歇住了所有文雅的表情，神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他问道：「你跟Sherlock Holmes是什么关系？」

　　我蹙蹙眉，我到底该不该惹麻烦上身呢？……「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他了解甚少，昨天才刚结识他而已。」

　　「才一天工夫，你们就同居了，现在还一起查案，那到周末是不是该宣布要订婚了？」

　　好冷的无聊笑话！我怒视这名无事生非的Alpha先生，气愤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与他有利益相关性罢了。」他冷冷回答。

　　「你怎么会和Sherlock有瓜葛？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朋友。」

　　「你对他也算得上是略知一、二了，可是你看他还能有几个朋友？」那位Alpha先生述说得毫无笑意：「我与Sherlock Holmes，可谓是最接近朋友的存在了。」

　　「你是他的什么人？」我认为他的话很有语病。

　　「敌人。」他面不改色的回答。

　　「敌人？」这个答案有些吊诡？

　　「在他看来，我绝对是个大魔王敌人。」他不带感情地说明：「倘若你问他，他会说我是个头号死敌，他总是喜欢把事情弄得戏剧化。」

　　「感谢上帝，你可没有这个些＂戏剧化＂的毛病。」

　　我讽刺的话才刚说完，夹克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哔哔＂短讯声。我取出手机打开它，是Sherlock传来的短讯。他写道：「如果方便，速回，贝克街。SH.」

　　「希望我没打扰到你吧？」那名Alpha先生询问。

　　「你一点也没打扰到我。」我把手机放回夹克口袋内。

　　「你打算继续和Sherlock Holmes在一起吗？」

　　「就算我不应该，」我讨厌他高人一等的语气。「但我还是认为这与你无关。」

　　「这很难说……」那位先生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这真的不甘你的事。」我压根不想再鸟他。

　　「……贝克街221B，」那位Alpha先生拿出一本笔记本说道：「在下愿意定期提供一笔可观的金额，以解除你的燃眉之急。」

　　怒火涌上了我的心头。「为什么？」

　　「显然你生活不太宽裕。」那位先生阖上了笔记本。他平铺直述的语调令人憎恨。

　　「那你有什么条件吗？」我忍耐着要赏他一拳的冲动。

　　「请你提供情报。」那位Alpha先生自信地说道，他以为他抓住我的小辫子了。「我绝对不会要你侵犯他的隐私，也绝对不会让你难做人，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他的近况如何便可。」

　　「为什么？」

　　「敝人常常惦念着他。」

　　「哦，你的心肠可真好！」

　　我嘲讽他，但他没有理睬我，他只是说道：「虽然敝人一直惦念着他，但出于一些隐情，我希望你能对此事守口如瓶。因为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错综复杂……」

　　夹克口袋的手机短讯音又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又是Sherlock传来的。内容说：「不方便亦请速回。SH.」

　　「不了。」我回答。挂念着Sherlock到底有什么事？我决定速战速决。

　　「但我连具体的金额都还没提呢？」Alpha先生说道。

　　「不必再枉费唇舌了。」我本来就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所以真的很懒得再做解释。

　　「这么快就决定投诚了？」他揶揄我。

　　「不，我只是不感兴趣。」

　　Alpha先生又取出了他的笔记本，对我说道：「你知道吗？你的Alpha女名医，在你的病历上面记录：你有信任危机。」

　　我非常不舒服。我问道：「你是怎样将我的病历弄到手的？」

　　Alpha先生阖上笔记本，把它收回西装内夹袋。「她说你不相信任何人，但你却信任Sherlock Holmes？这不是互相矛盾么？」

　　「谁说我信任他了？」这才不是事实。

　　「Dr. Watson，你不像是那种会轻易交心之人……」

　　「你说完了吗？」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看呢？」

　　我盯看着那位奇异的Alpha先生好一会儿，转身决定终止这个令人不愉快的隐私话题。但没料到那位先生又再度开口。

　　「我猜恐怕已经有人警告过你离Sherlock Holmes远一点，不过我能从你的左手看得出来，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惊讶地回头。「我的什么？」

　　「伸出左手，给我看看。」

　　我站在原地迟疑着，举着我的左手不知如何是好。那位Alpha先生微笑地向我走了过来。

　　「呃？别……」正待我打算抗议的时候，那位先生用一种似曾相似的恳求目光，让我神奇的屈服了。他用他的右手抵住我的左手好一阵子，然后放开了。

　　「显而易见。」那位先生似乎非常满意他的答案。

　　「什么意思？」

　　「这个大都市的人们都庸庸碌碌，眼中追求的是繁华街肆，看得见的只有车来人往，其它什么也没有。而你与Sherlock Holmes同行时，却能够见得到危险的战场。你已经找回那种感觉了，不是吗？」

　　「……我的手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然地问着那位Alpha先生。

　　「你的左手会间歇性震颤，因此你的心理医师就诊断你为创伤症候群障碍。她认为你疾病的根源处，在于你摆脱不了服役时的记忆……」

　　「你到底是什么人？」似曾相似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这个人究竟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辞掉她，这位心理医师的治疗方向完全错误。因为你现在所面临的心理压力也相当地大，但是你的手却稳如泰山。你并非受到战争所困扰，Dr. Watson，而是无比怀念战争。」

　　那位Alpha先生要离开了。他轻快地甩动他的黑雨伞，边走边说道：「欢迎回来，该是选择阵营的时候了，Dr. Watson。」

　　那位奇异的先生消失了，而安西娅准时出现。此时我的手机又传来第三封短讯，依然是Sherlock发的。内容写道：「可能有危险。SH.」所以就是Sherlock有可能会面临到危险的意思吗？于是我不再犹豫，马上对安西娅说道：「麻烦你们尽快送我回贝克街221B吧，拜托了谢谢。不过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　　※　　※

　　我在回到贝克街221B之前，先到了我的原住处，取出了我的布朗宁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