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幸福》水墨幽竹

10、第五章 谁的心声（2）

　　“什么是同人女耽美狼？”楚离专挑了个难解的词给我，嘴里的动作到仍进行得殷勤，脑袋连抬都懒得抬一下。
　　同人女耽美狼？恩，这我也是听小洁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解释起来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你喜欢男人吗？”我好奇的问道。因为在酒吧里见过这样人，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并不是很排斥，不像别人一听到同志就想吐。
　　“不喜欢。”简明扼要的回答，还真是一针见血呢。
　　“不喜欢？”我的嗓音倏的窜高了几度，眼睛瞪得大大的，比看到外星人还惊讶，心里还有莫名的怒气，“不喜欢？那你刚才说的全是假的骗人的？”
　　“别急，听我说完嘛。”楚离忽然笑了，我可以感觉到他唇角扬起的弧度，紧贴着我的肌肤，嘴巴一开一合的蠕动着，“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很在意我的。”
　　“你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实话。”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用力掐了他的手臂一下。心里还是很介意他刚才说的话，也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恐惧在心底颤动。
　　“我不喜欢男人……”楚离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微眯，轻挑起我的下巴，邪邪一笑，“但是，我喜欢你。”
　　“你耍我！”我一把拍下他的手，脑袋一撇，不理他。但心里却莫名的冒着喜悦的泡泡，还一直往上涌，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生气了，恩？”楚离扳过我的脑袋，笑意吟吟的凑过唇，压在我的唇上。
　　“你……唔……”突然被人封住嘴巴，那感觉真的很不爽。恩，其实也不是很差的拉，比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还要令人迷恋的味道。
　　伸手撑着他的胸口，欲将他推离自己，我抗议着在自己嘴里四处流连的火舌，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单音字符。突然背后一阵发凉，一只大手不知何时从衣服下摆处溜进后背，我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你的味道好美！小远！”楚离眼神深邃的望着我，那双蓝眸因刚才的吻而熠熠闪烁，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我似乎顾忌太多了，现在我后悔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无力的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微喘着粗气，心脏也剧烈的跳动着。身体因为那个火热的吻而发软，脸也烫得像火烧一样。
　　“为什么不可以呢！”稍微抬头，楚离玩味的看着我。
　　“因为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男人，而且我很正常。”恩，这算是理由吧。
　　“我也很正常啊！我也不喜欢男人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强词夺理，很明显的。温热湿润的吻不停地落在脖子上，细细的啃咬着。
　　在我分神之际，耳边又传来一阵湿漉，反射性的伸手打去，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我饿了！”庸懒的嗓音带着阵阵魅惑，性感的薄唇又附了上来。手上的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手指在我的胸口断断续续的滑动着，低沉的呻吟自他的口中逸出。
　　“饿了就去吃饭。”如蚊蝇一般的嗓音自喉间传出，让人难以听清。我的心，大概在竹林的时候就已经沦陷了吧，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我在吃啊！”楚离的手轻松的扯下我的衣衫，将我压倒在光滑的丝被上，顺便一把扯下水蓝色的帐子，室内瞬间沉浸在一片暧昧不明的气氛中。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散入室内，遮不住一室的春光。

　　# # # #

　　客栈的雅间内，两个人对峙在圆桌的两边，各自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势。
　　一个喜笑颜开，红光满面。手中轻轻摇晃着不知道从哪偷来的扇子，坐在那悠闲的喝着茶。一个忿忿不平，横眉怒目，怒意丛生。两手支撑在桌面上，身子往前倾斜，眉目喷火的瞪着对面一脸悠斋的喝着茶的人。
　　“为什么不给我出去找工作？你存心想饿死我啊！”我非常的不满，昨天被某只好色的猪生吞活剥以后，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所以便打消了出去找工作的念头，寻思着今天再出门找找看。结果我脚还没迈出门口，便被人给一把扯回了床上。一只猪蹄就那么伸了过来，气得我想拿把刀来把它给剁了喂狗。哼！竟然敢挡我的财路，不要命拉！“而且每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你当我是猪啊。”（恩，我似乎忘了我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几乎每天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所以现在根本就不敢去考虑自己体重问题）
　　我现在看到那张色咪咪的脸就想揍一拳过去。而且我昨晚竟然有梦到小洁那磨人精在那幸灾乐祸的嘲笑我：呵呵，二哥，我说过了你一定会是个很称职的小受拉。看吧看吧，现在被人吃了吧。哎呀呀，我二哥终于也走上同志的道路了，我真是太兴奋太激动拉……
　　去你的小受！我下次就做个强攻给你看看，哼！
　　恩，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小洁那小白痴的时候，我还有事情要做呢！钱呀钱呀，我对不起你们，刚才把你们摆一边了，从今以后我一定随时随地把你们放在第一位。
　　“我们不缺钱啊！”楚离悠悠然的啜一口茶，然后慢悠悠的说道。“而且我也喜欢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啊，这样抱起来比较舒服。”
　　“我不是你的抱枕，记清楚了！还有我们怎么不缺钱了？我怎么看你都没钱，难道还等到我们要喝西北风了你才承认自己没钱吗？”我大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忿忿道，“承认自己没钱有什么可耻的？我就敢说我很穷，所以我才要去赚钱的！自食其力，那才是正道。而且我也不想被人当成猪养在猪栏里。就算你有钱，那也是你的事情，我当然要赚点私房钱了。难保哪天我不会落单，自然要有备无患。”
　　“轻点，我会心疼的。”楚离一脸的无辜样，小心翼翼的拉起我微微泛红的手掌猛在那呵气，温温的痒痒的。 “我没把你当猪养啊，只是舍不得让你吃苦受罪嘛。”
　　他径自在那吹着我微微发红的手心，压根就不屑于听我说话，太气人了！这很明显是在挑衅我，难道看我生气他很高兴吗！
　　“我说了我要出去找工作！我要出去出去出去！听到了没有！”嗓门拉高我使劲在他的耳旁暴吼道，就不信他还听不见。
　　“唉，小远，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有钱这个事实呢？”楚离轻柔的刮弄着我的手掌心，眉头微蹙的说道，“难道我看上去真的很落魄吗？”
　　“那是当然拉。”我很诚实的扯扯他身上的玄色长衫，又指指他那双灰不溜湫的布鞋，“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个有钱人。简直就像个三流的落魄剑客，而且你有钱那是你家的事，我没钱是我家的事，我自然要出去赚钱，这难道不是常理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恩，虽然心里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享受一下当大少爷的滋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过前提是那人非常的有钱。不过想想自己就那劳碌命，也就不指望有一天能碰到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工作才是真的。
　　“原来我这么不值得人信任啊！”楚离狐疑的摸摸自个儿的下巴，微微点头，蓝色的眼睛熠熠发光，似在算计着什么。“也可以，但是不许你去应聘什么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贴身小厮。”
　　不许应聘？我脑袋转了几圈，评估着实现这一计划的可能性。
　　好吧！只要能出去先。视察一下当前的劳动力市场也是应该的，找工作也得慢慢看嘛，看看做哪一行比较有赚头。边玩边找也不错，我摸摸身上的荷包，沉甸甸的，还是有钱的感觉好啊！
　　“那好吧！我不找工作了。但你得带我去游山玩水，我好不容易才从竹林里出来，当然要看看世面拉！怎么说也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万一哪天又突然回去了，也不枉自己在这呆了这么久了。“而且，你得每天发我一两银子。怎么说我现在也还是你的小厮，我有权领工资的。恩，如果你能多发点，那我会更高兴的。”
　　时间也是很宝贵的，我出卖我的时间，自然要有所收获嘛！
　　“你啊，三句不离钱，我还真有些伤心。”楚离哀怨的望着我，似在控诉我的无情。“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玩，让你喜欢上这地方甚至舍不得离开的。”
　　“这还差不多嘛！”我满意的笑了笑，也就不计较他那只咸猪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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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小镇与夜里的不一样。甚至比夜里的更热闹，更繁华。
　　小镇的街道两旁，摆满了众多小商贩的摊子，高低不一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都在卖力的表演着吆喝着，希望过客能够买他们的东西。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或驻足观看，或匆匆离去。小镇洋溢在一阵热闹的氛围之中，镇上的人都热情的向楚离打招呼，好似他们认识他似的。
　　一旁卖胭脂水粉的胖大娘伸出圆滚滚的大手一把拉过楚离，劈头就是一句：“哎呀，楚公子，好久都不见你来我们这个小镇了，我们这的姑娘可是想死你拉！”
　　楚离技巧性的移开胖大娘的手，礼貌的笑笑：“王大婶，近来生意可好啊！我可是看到很多姑娘家都来您这买胭脂水粉的，还尽夸您的胭脂水粉好呢！”
　　哼哼！感情他在这小镇上还挺吃香的嘛！姑娘家？还不只一个！心里微微有些难受，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嘴巴一撇，我不理会还在一旁和胖大娘拉家常的楚离，径自跑到一旁的小摊上看那些工艺品。
　　好精巧的技术。盘旋于一根拳头大小的竹竿上的两条龙神韵栩栩如生，看不出是用竹篾编制的。我不禁被它的神态吸引，就地蹲在那摊子前仔细的研究起来。
　　“公子，您要不要买一个回去。”卖东西的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此刻正不遗余力的推销着他的工艺品。“嘿，可不是我高老头自夸呢，我家孙女的手可巧拉，什么东西到了她的手里都变得栩栩如生，哪天您有空我带您去瞧瞧。我闺女可漂亮了呢！嘿嘿！公子，您就买一个回去吧，反正也花不了您几个钱的。”
　　我怎么感觉像是变相的相亲呢！您孙女漂亮，恩，那是您家的事，我可不敢亵渎。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口中还是客套道：“你这的东西确实精致，我也想买一个回去放着，但不巧的是我今天出门太急了，没带多少银两出来，所以还是下回吧。”
　　说完我便起身打算继续四处看看。
　　“公子，下次有时间您就到老汉我的茅屋里去坐坐吧，我让您看看我闺女的手艺。”高老头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
　　“恩，一定的。”嘴里虚应着，我发现周围的目光全往我身上聚集，感觉像进了动物园一样，只不过被观赏的人是我。回头匆匆应了一句，我赶紧离开老汉的摊子。他们这是不是严重缺乏年轻男子啊，怎么见着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要将自家闺女介绍给人的，真是可怕！
　　突然，一个人猛的抓住我的手往一边的拐角处走去。要不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我还真把他当色狼来打了。
　　“你干嘛？”我没好气的瞪了楚离一眼，用力欲甩开他的手。没事抓那么紧干嘛，我手都青了。“我要去逛街！”
　　“小远啊，听说你要到高老头家去看他家的闺女哦，他家闺女可是很漂亮的！”楚离眼睛突然微微眯起，让我来不及看清楚那抹幽蓝的火焰，只看到他嘴角扬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怎么看都像狐狸。
　　“漂亮？我哪知道她长什么德行啊！”我用眼白来看他，都没见过这么白痴的人，连这种话也信。亏他还是那方面的好手呢，刚才看他说话不也挺客气的嘛。还镇上的姑娘家呢，说得真热切啊！难道，我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见过她？”
　　“恩，有过一面之缘。小远啊，我们要不要到高老头家去坐坐啊！”
　　“干嘛要去他家啊，我又不认识他。还是你想去？”我奇怪的看了看他，这人的脑袋真的严重进水了。“我想到那边去看看。”
　　我指了指那边卖瓷器的小摊子，见他没反应，干脆拉了他便往那走。
　　“这样啊！那我们呆会去烟雨亭看风景去。”楚离反握住我的手，便往人群走去。
　　我一边在各个小摊子面前留连，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街道两旁的客栈店铺，看看有没有招聘的大红纸张。但是，很可惜，我一张都没看到。每家客栈的门口都亮煌煌的，连张鬼影都没有。客栈内热闹非凡，店小二在客人之间迎来送往，端茶奉水，好一副繁华的景象。
　　走了大半天以后，我放弃了。
　　无力的趴在一家客栈的方桌上，我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心里一阵失落。
　　没有工作的生活还真的很无聊。为什么那么大的一个镇子，难道就没有一家客栈或店铺在招人吗？难道他们这里都没有人员流动吗？唉！在这找工作简直比在M市还难。再怎么说在M市我还可以当服务生，当送奶工，当送报员，当家教，当营业员……总之会有我的一份工就对了。可是，在这也太难了吧！难道我也得当那路边的小贩，当街吆喝？
　　“小远，累了吧，我们吃完饭就回客栈去吧！”楚离伸手替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拿出丝帕擦了擦我的手。然后才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我面前的碗里，自己却没有动手吃饭。
　　“哦。”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刚想回头吃饭，却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我一下子从桌上窜了起来，巴到窗栏杆上，将脑袋伸到外面去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背影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样的冷然坚毅，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小远，你怎么了？”楚离将我拉回桌边坐下，眼神里有着异样的焦虑与担忧。
　　“啊？”我看着那道愈行愈远的身影，失望的任由楚离将我拉回桌上，静静的坐下，拿起碗，努力的扒着碗里的饭。“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已。”
　　“你看到谁了？”好奇的声音，一张帅气的脸凑到眼前。我无视那张脸，继续拿筷子搅着碗里的饭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不在焉。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像我熟悉的人。”我抬起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饭，“不过我想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你看到谁了？”楚离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我的碗里，语气有些奇怪，眼里却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唇边也扬起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为什么你确定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呢？也许他也像你一样呢！”
　　“可能吧！不过他的背影看上去真的很像我大哥。”我觉得我刚才一定是眼花了，大哥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这种事情不是谁都有运气碰到的，我可不相信我们家的人就那么走运，一连送了两个人到这里。所以还是安心吃饭吧。明天再想想该到哪去找工作才是真的，唉，为什么在这里生活这么难啊！连找个工作都这样。
　　“要不要去找找呢，我可以找我的朋友们帮忙，只要你把你大哥的画像给我就可以了。”楚离热心的建议道，手里夹菜的速度倒没减半分，感情他真在养猪啊。
　　“我说楚啊，你怎么就这么热衷于这件事啊！难道你想……”我狐疑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那双蓝色有如宝石一般的眼眸中确实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没有啊，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嘛！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大哥啊。”楚离答得悠闲，这回他倒是很自觉的吃起饭来，还不时从我的筷子上抢菜。这人也太神经了吧，难道别人的口水就那么好吃啊！
　　不再理会他的异常举动，虽然说已经习惯了，但每天吃饭都演这一出，难道他就不烦啊！所以我干脆将脑袋埋在饭碗里，径自吃着我的饭。
　　窗外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风，卷起落叶，在空中飞舞。
　　小镇的街道上，依然是一片繁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