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错枉付》笑客来

28、第 28 章

　　陵越没有带屠苏回天墉城，而是去了幽都，已经成熟起来的风晴雪看到屠苏，神色虽然不像以往那样那样跳脱活泼，眼睛却亮了，那样无限温柔缠绵的看着屠苏，眼中的情义，只要是看到的人，都不会不明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风晴雪，屠苏却退了一步，转头看向陵越，疑惑的问道：“师兄？”

　　陵越看着屠苏，微微垂眸，道：“幽都古法，可以彻底拔出你身上的煞气。”

　　屠苏微微皱眉，他自有记忆起便身负煞气，这几年虽然略微好转，可是从来没听师尊和师兄说过可以有什么法子彻底拔出煞气，此时师兄突然说有幽都法子可以祛除煞气，却是令屠苏疑惑不解，若是幽都真有这样的法子，为何不见师尊早说呢？

　　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屠苏还是认为师兄不会骗自己，所以他还是很自然的道：“听师兄的。”

　　屠苏走进幽都神殿，风晴雪和幽都的一众长老都已经等候在侧，眼见那布置的极为精密的血涂之阵，幽都婆婆在边上压阵，显然布置这等阵法，并非一日之功。

　　而在屠苏看不见的另一个侧殿里，全身被下了禁止被幽都长老看管着的欧阳少恭，则身处另一个与主殿被禁锢在另一套与主殿阵法相连的副阵中。

　　陵越站在神殿中，看着屠苏一步步踏入那血涂之阵的阵央，有一瞬间的恍惚。

　　陵越想起三个月前，他来到幽都找风晴雪提出要幽都合作抽出屠苏体内焚寂的剑灵时，风晴雪提出的要求。

　　那时，风晴雪说：“我可以劝服婆婆和各位长老救屠苏，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屠苏跟我回幽都。”

　　上一辈子，陵越打赢了风晴雪，那时他觉得这是为屠苏好，而这一辈子，他面对风晴雪提出的同样的要求，很平静，他问风晴雪，道：“你觉得屠苏是一条狗吗？”

　　风晴雪一愣。

　　陵越笑了，微微仰头，目光中有些微回忆的神色，那些回忆有些是这一辈子的有些事上一辈子的。

　　人总是这样，经历过了才会懂得。

　　有的时候，你以为是为他好的事情，却不一定是那个人真正想要的。

　　这个道理，是经历过人生种种波澜之后，才会懂得的。

　　所以这一次陵越对风晴雪道：“屠苏不是一条狗，他是一个人，他应该有权利为自己人生做选择，他的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如果屠苏愿意留下，我不会拦他，如果屠苏不愿意留下，你也不能强求。”

　　风晴雪微微垂眸，掩盖了神色中的那一丝怅然。

　　三年前，在天墉城的后山，是陵越的一番话让她不得不离开，不是因为逼迫，而是陵越的存在，这位天墉城的大师兄站在那里，平淡的告诉自己，你对屠苏是否有恶意不重要，因为不论你对屠苏是恶意还是善意，一个你不能做主的幽都是不会在乎屠苏死活的，幽都在乎的只有焚寂。

　　因为这番话，让风晴雪在面对陵越时，有了一种难言的自卑，陵越在用那样清楚的把眼前的事实分析给她看的时候，让她那样明确的认识到自己的幼稚与天真。

　　陵越那样明确的告诉她，你也许是为屠苏好，可是你的好心注定对现况无所帮助。

　　她离开了，这三年努力学习法术，帮助婆婆处理幽都的事物，现在当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自信站在这里对陵越说，把屠苏交给她，现在的她能照顾好屠苏时，陵越对他说，屠苏的人生是屠苏自己的。

　　如果让屠苏自己选择，屠苏回留在幽都吗？

　　不会。

　　屠苏自幼在天墉城长大，与陵越感情深厚，屠苏不可能会选择离开天墉城到他完全不熟悉的幽都来。

　　那么明知道屠苏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她还会救屠苏吗？？

　　会。

　　即使不是屠苏，是任何一个普通人，若是知道对方可能几年后就要命丧黄泉，而幽都能救其性命，怎么可能不救？

　　所以风晴雪答应了陵越，并且劝服了幽都婆婆和长老们，全力配合，毕竟幽都镇守焚寂千余年，若陵越的法子真的有效，一举解决焚寂煞气，也算是为了幽都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此时此刻，看着屠苏一步步走入血涂之阵的阵央，风晴雪仍然忍不住有一丝怅然。

　　也许他们的缘分，到这里就要终止了。

　　当焚寂煞气祛除之后，屠苏就会离开幽都回到天墉城。

　　没了焚寂，她也再也没有和屠苏交集的理由，必然的，以后的日子，他们不会再有更深的牵绊了。

　　云溪，你还记得我吗？

　　屠苏，你以后会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