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三、教练他犯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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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黄金铠甲的吉尔伽美什脸上一如既往挂着睥睨天下的笑容，他双手抱胸而立，那辉煌的容貌仿佛能照亮整个地下室：
“你的价值，由本王来评鉴。”
“Krii Lun Aus！——Wuld Nah Kest！”死神印记！——旋风精力！
回答他的是爱德华低沉嘹亮的龙吼，带着死亡色彩的虚幻之风吹向吉尔伽美什，同时爱德华像是被狂风托着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去，血腥斯卡之刃全力挥出，猩红的剑锋拖着虚影，却只斩断了一团空气。
——后方！
爱德华顺势将长剑划向身后，一声幻化龙吼掐准时机将自己变成半透明的虚影，吉尔伽美什的武器穿透他身体直接砸在墙上，爱德华看了对方一眼，顺着出口来到地面上。
“不觉得那里太狭窄了吗，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大笑着，用铺天盖地的宝具来回应他。
“Tiid Klo Ul！”
延缓时间脱口而出，在四倍时间差的支持下爱德华精准用死神印记击中了吉尔伽美什，随后是一道火焰之息和寒冰形态，后边紧跟着血腥斯卡之刃的猩红风刃。
但是只有火焰之息击中了吉尔伽美什，看上去是用了什么加快速度的宝具的黄金之王猛一挥手，四道锁链凭空窜出捆向爱德华，爱德华一个旋风精力瞬间后退了20英尺，然后血腥斯卡之刃凭空消失，蓝色半透明的召唤弓出现在手中，魔力箭矢直接打飞追击来的锁链，势头不减的袭向吉尔伽美什。
“很不错。”吉尔伽美什赞赏道，右手边的空气泛起涟漪，一柄细长的宝剑探了出来：“但是，还不够好！”他握住剑柄猛的一挥便打散了箭矢，已经重新换上惯用的血腥斯卡之刃的爱德华迎面冲上去，吉尔伽美什抬起宝剑和血腥斯卡之刃撞上，天之锁再次发出哗啦的声响。
“Fus Ro Dah！”强劲的力量撞飞天之锁，已经发现自己远程并不占上风的爱德华用最快速度舞动大剑，试图用力量来压制对方，但吉尔伽美什身为拥有“此世间所有宝物的原典”的最古之王并不缺乏增加力量的宝具，面对不管自己选择什么战术都能找出对应宝具的吉尔伽美什，爱德华只想吐血三升然后大喊“教练他犯规！”
再次拉开距离，爱德华有些气喘的看着神闲气定的吉尔伽美什，思考自己还有什么能出奇制胜的东西。
不一定要压制住对方，只要能让那家伙露出一瞬间的破绽就够了。
……口胡木有头绪QAQ！
要、要不再用一次瓦巴杰克？
爱德华犹豫的将意识探向空间里的疯神法杖，那法杖顶端的人脸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优柔寡断，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再用一次。
——最坏不过让对方隐身，哪怕把那家伙变成远古巨龙都比现在好对付……
再次闪开宝具投射，爱德华放开左手正打算召唤瓦巴杰克，却冷不丁被身后埋伏的天之锁困住了手腕，紧接着数不清的锁链从金色的涟漪中窜出，结结实实的把他捆在原地！
爱德华大惊，他根本就没发现那根锁链是什么时候埋伏在那里的！看起来又是什么特殊宝具。他暴躁的挣了挣，却发现这锁链意外的结实，对面的吉尔伽美什带着笑意开口，难得给他解释起来：
“不用白费力气了，天之锁是对神宝具，神性越强的人锁链越坚固，你身为时间龙神的后裔神性很高，是不可能挣脱出来的。”他用那双蛇一般的瑰丽红眸细细打量着爱德华，满意开口：“作为收藏品来讲，你已经合格了，狂犬，本王允许你——”
“Ex——caliburn！”
“Dovahkiin——！”
Saber的怒吼和杜耐维尔的咆哮同时响起，金色的魔力洪流直接将巨龙劈成两半，对城宝具的攻击去势不减朝着民事会馆袭去，正好处在攻击路线上的吉尔伽美什第一时间跳开，但在反应过来动弹不得的爱德华也在攻击方向上而想把他拉过来时，却已经迟了。
“Feim Zi——”幻化龙吼只来得及用出一半的爱德华被洪流整个吞没，吉尔伽美什明显感到天之锁一松，毫无疑问，那意味着锁链中的人已经消失了。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吉尔伽美什暴怒，任谁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毁掉收藏品都不会开心，尤其是那个收藏品还是此世间仅此一个的珍品。盛怒下吉尔伽美什直接将手中的宝剑投掷了过去，真名为Gram的屠龙魔剑和爱德华的龙祸一样都克制Saber，直接洞穿了她的身体。
“唔！”本就重伤的Saber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却紧接着胸口一凉，一截细长的刀尖自她胸甲左侧透出。她艰难的扭过头去，看到浑身是血的爱德华正站在她身后，折断的左手垂在身侧，恶魔甲已经破碎不堪，碎裂的头盔下少年漂亮的金发和天空蓝色双眼展露无遗，那过于年轻的面容让她不禁失声。
——身为亚瑟王的她自从拔出石中剑后身体就完全停止了生长，而爱德华虽身为龙裔，其本身却是和普通人类一样是会生老病死的。
也就是说，这个强大辉煌的Berserker，只是名真正的、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意识到这一切的Saber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少年，他本不该遭遇这一切，这场战争、众人对圣杯的渴求、如同蛊虫般的相互厮杀——他都不应该遭遇。
这个Berserker，真的太年轻，也太无辜了。
胸口剧痛，爱德华颤抖的右手将龙祸猛地转了一圈，锋利的对龙宝具生生将Saber的心脏绞碎，幻想乡并不在手里的亚瑟王在剧痛下睁大双眼，那被鲜血污浊了的碧色眼眸中慢慢浮起一层死气的白，最终软倒在地上，消散成清浅的蓝色光点。
“咳……！”失去支撑的爱德华无力跪倒在地上，用龙祸勉强撑着自己，抬眼看向朝自己信步走来的吉尔伽美什。
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吉尔伽美满意看着勉强保持神智的爱德华：“很不错。真是个相当出色的收藏品呢，Berserker。”
“呵……”爱德华虚弱的轻笑一声，“终于肯好好称呼我了啊，Archer。”
“那就感恩吧。”吉尔伽美什抬起下巴，“这是王的恩赐。”
“是嘛……”爱德华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他突然觉得眼皮很重，之前的幻化龙吼只来得及用出三分之一，他不可避免的被誓约胜利之剑打成了重伤，但好歹没有当场消散掉。
看出爱德华的不对劲，吉尔伽美什脸色一变，啧了声：“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别想逃！”
“啊，我才不会逃。”实在支撑不住的爱德华慢慢将额头靠在刀柄上，闭上双眼：“虽然很想杀死你完成Master的命令，但现在我连动一下都很困难了……真狼狈呢，连当初面对奥杜因和哈孔大君时都不曾这么不堪……”他费力的扭了下头，没有被鲜血糊住的右眼看向吉尔伽美什：“不去你的Master那里吗？你们可是最终的胜利者——或者给我补一刀也行。”
“本王可没有打碎杰出收藏品的习惯。”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金色的涟漪在爱德华身前展开，一瓶药水掉了出来：“在本王玩腻前谁也不能取走你的性命，哪怕是你自己——给本王记住了！”
爱德华无声笑着，并没有做出回答。吉尔伽美什再次哼了声，转身朝民事会馆走去：“违抗王令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
爱德华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完全消失，然后身子一软躺倒在地上，呼吸越发的轻了起来。
虽然没有当场消散但灵核受到了重创，再过几分钟自己就会完全消散掉吧。看着自指尖飞散出去的零星光点，爱德华抽搐了一下试图握紧拳头，却苦笑的发现他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啊啊，Master，真抱歉没能完成你的命令，我真不是个合格的servent……
在这里死掉的话，自己究竟会去往何方呢？
会——完全的消失掉……吗？
思维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只有几秒钟，民事会馆的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熊熊火焰伴着热浪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孔洞凭空出现在天空，似乎是黑泥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从里边涌出来，很快淹没了已经呈半透明状的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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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爱德华站在一片焦土上，周围堆满数不清的人偶，有大的有小的，堆积成一座座山，连绵千里。
【这些都是我收集的愿望哦~】
谁？！
他迅速做防御状，右手习惯性的伸向背后，却摸了个空。
【我在这里呦~】
他循着声音转头，却看到一身黑色宫廷装的爱丽斯菲尔正笑着朝他招手。
“爱丽斯菲尔？你怎么在这里？Saber一直在找你啊，她都快急疯了，还以为是我绑架了你。”爱德华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过去：“昨天你在治好远坂樱后就昏了过去，一直没能好好谢谢你呢。”
爱丽斯菲尔甜美的笑着，朝着他伸出手去：“呐，Berserker，我问你，你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什么呢？”
“——我？”爱德华停下脚步，为这个突兀的问题歪了歪头：“我的话，大概是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世界的英灵吧。你问这个干嘛？”
“不对。”爱丽斯菲尔将食指顶上爱德华的胸膛，“不对呢，你的愿望，并不是这个呢~”
爱德华猛的僵住：“爱、爱丽斯菲尔……？”然后他反应过来，问对方：“你怎么知道……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还有我明明记得我受了重伤——”
爱丽斯菲尔用食指抵住他嘴唇，精致美丽的人造人灿烂的笑着，完全无视了爱德华的问题：“Berserker~你呀，真是个调皮鬼呢，故意忽视自己真正的愿望，将它锁在心底，我都听见它的哭泣声了呦~”她招了招手，人偶堆里一个洋娃娃大小的精致人偶慢慢飞了过来，爱德华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黑发黑眼亚洲人模样的人偶，声音颤抖：“爱丽斯菲尔……你、你怎么——！？”
“看。”爱丽斯菲尔将二十出头模样的人偶举到爱德华面前：“这个才是你真正的愿望呢~”
人偶缓缓抬起头，那只能算的上清秀的五官逼真的仿佛活人，它张开口，一个很普通的女性嗓音传出来：“我想回家……”
“什——这个是什么？！”爱德华惊恐的倒退一步，爱丽斯菲尔向前跟上，继续举着那个人偶。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人偶一句比一句声嘶力竭的大喊，爱德华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闭嘴！！！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不——回的去的。”爱丽斯菲尔柔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将手搭在爱德华肩上，另一只手朝外侧打开，仿佛在展示什么珍藏的宝物：“看吧，只要这样做了，你就能回去的。”
爱德华被蛊惑般的抬起头。周围的风景变成了冬木市，黑泥自天空倾泻而下，数不清的房屋倒塌，人群尖叫着、奔逃着，却最终倒在火焰之下。而一个黑色的圣杯正逐渐显出身形。
天空被烈火染成了猩红色，如同血腥斯卡之刃的剑身——不，是比那还要深沉的颜色，仿佛凝固了百年的鲜血，充满着苍凉和悲凄。
人造人绝美的嗓音徐徐响起：“撒，就是这样，只要向圣杯许愿，毁掉这个世界，你的灵魂就能摆脱法则的束缚，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爱德华呆呆的望着天空，那干裂的血色突然变得透明起来，透过那层宇宙，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地板上都凌乱的堆放着书本和笔记，一台笨重的电脑打开着，有着黑色半长头发的女性青年正趴在电脑前熟睡，两天没洗的头发略显油腻的披散在旧T恤上，套着皱巴巴牛仔裤的两条腿不雅的叉着。
“许愿，只要你许愿，你就能回去，能回家——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仿佛塞壬在海中歌唱，水手受到了蛊惑，缓缓闭上双眼。
“回去……”
“对，回去，回家——只要你许愿，毁掉这个世界，你就能够回归原来的生活——”爱丽斯菲尔趴在爱德华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胜利者，你只需要说出来，说出你的愿望，由我来替你实现——”
“嗯，回家。”爱德华低着头，闭着双眼，嘴角微微翘起，呢喃：“回家……多美好的词啊——”然后左手一动，本应封印在远坂樱体内的破晓者瞬间出现在掌中，毫不留情的贯穿了爱丽斯菲尔的胸膛！
“真没想到，离开了奈恩居然还能见到魔神——哦，是半魔神，你这可怜的家伙，连实体都没有啊。”爱德华抬起头，嘴角挂着狂烈的笑意：“真是好手段，我差点就被你给蛊惑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破晓者的光芒越来越璀璨，身体自被刺中部位逐渐布满裂痕的爱丽斯菲尔竭斯底里的质问：“为什么——？！我明明收到了你的愿望！这就是你真正的愿望不是吗？为什么你不许愿？！”
爱德华冷冷的看着爱丽斯菲尔的外壳变成碎砂飘落，露出底下一团凝实的混沌。
“说老实话，如果你不说出‘回归原来的生活’这句话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许愿了，圣杯。”
【——你、认出我了？】混沌用刺耳的嗓音咆哮，【那又怎样？那句话有哪里不对？！】
“那句话没什么不对，出错的是我——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因此我很清楚，我永远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了。”爱德华微笑着给圣杯解惑，手中破晓者猛的朝旁边一划，混沌被生生斩成两节，在破晓的侵蚀下痛苦蠕动着却拼合不到一起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圣杯突然大笑起来：“我倒是低估了你，但又能怎样？你现在在我内部，是靠我的魔力在支撑着，要不然你早就消散了！”
“那就让我消散吧。”爱德华面色平静的吐出话语，“身为失败者的英灵，不就应该消散掉吗。”
“——但是你不是普通的英灵！如果在这里消散，你就真的死了！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爱德华猛的瞪大眼睛，学着圣杯的语气道：“那又怎样呢？”
“你——”圣杯似乎被噎住了，怎么也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不在乎：“你不怕死吗？”
“怕，当然怕了。”爱德华诚实的回答，“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是啊，不管是“她”还是“他”，都已经死了，这偷来的几天他过的很快乐，又何必有什么遗憾？
“所以，”爱德华灿烂的笑着，金发蓝眼的诺德少年在这一瞬间锋锐美丽的简直夺人心魄：“再、见！”
破晓者化出辉煌绚烂的虚影，耀眼的光芒猛的爆炸开来，伴随着一声净天龙吼，整个世界瞬间破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三、教练他犯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