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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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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剑在月光下舞动…
闪烁的是刀剑的火光,或是神怜悯的泪?
不,这世界没有神。我的存在正是个证明。
一把是弑罪的日本刀,一把是追爱的西洋剑。
这是把一切终结的一天。
其实谁胜、谁负,早成了个定局。
本来…现在…未来…因与果,永远是密不可分的。
回想过去那个在动植物公园看见「自己」,那头野兽的背影;
正确来说,那是身为植物人时的我,的一场梦。
梦中,我却看到了BLOOD+,看到了这个现实世界的未来。
现在,我的灵魂回到这个身体内,这个由各种各样的猛兽作基础的实验体。
和小夜一样,醒来,意味著的,是再次沉睡。
因为我的醒来,我和所罗门「重遇」;
因为我们重遇,我们又结下了渊源;
因为结下了渊源,我不得不参下脚;
因为参了一脚,应该忘掉的又记起;
因为我记起了,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How many cuts should I repeat? <有多少伤痛可以重复?>
How many fates should I accept? <有多少命运可以接受?>
Does it have an end? <它有没有结局?>」
SEASON’S CALL中的几句歌词,诉说的却是各人的心情。
不论对于我、DIVA、小夜,还有所有的骑士和翼手,我们根本就
没有结局。
.
不,只有死亡,才是个结局。
就像DIVA的死,带来一场战争的结束,以及一朵蓝玫瑰的凋零。
一只手轻轻的抚过两个小小的茧子。
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出来可见不到亲生妈妈的喔。
利用虚假的身份,看著舞台上的两位女王。
没办法,谁叫自己没甚么地位,买不到门票…
话说,两位女王真狠,丝毫不让的打成一片。
一心赎罪的小夜,杀死姊妹DIVA,不是罪吗?
一心追求一片爱的DIVA,在这一片杀戮之中,又得到了甚么?
真是残忍的命运,希望这无止境的遁环在今天结束。
至少,两个小宝宝不用面对骨肉相残。
至少,不用面对这种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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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有句说话…
不要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然而,当一直珍惜著的失去了
才懂得,这句说话,并不包括某些特例
黑夜,被水一直卷下,卷下
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被水给吞噬
四方八面的
最后,我没有挣扎,等待著死亡
又或许,我是期待死亡
比起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死亡反而显得更轻松
醒来,还是夜,更是个雨夜
没有窗帘衬托,窗户单调得过分
雨水疯狂的洒在窗上,地上,身上
失神了,在这种雷雨的夜,也能在大开的窗前睡著了?
收音机徐徐播放著DIVA音乐会的推广
看来,没多少时间了,不论在那一方面
没有回避雨点袭来,继续欣赏雷声、风声、雨声,最震撼人心的交响乐
度过了,最后一个平静的夜
雨后的清晨,带著一点潮湿的气味
[里克~ 我要水。]
一杯水被狠狠的放到桌上。
[里克~ 帮我开收音机。]
收音机的开关被人狠狠的按下去。
[里克~ 我要杯面。]
一壸水被狠狠地放在炉上烧得滚烫。
[里…]
“滚蛋,我不干了!”
别怀疑,能这样指使里克,更令一向爱好和平的里克骂人的,除了朵儿,这世界上恐怕别无他人。
[呜呜,里克好可怕喔!难为我每天都为我们的生活努力著。]
“努力?你不是整天在睡觉嘛?都是我出去打工呃!” 里克气鼓鼓的道著。
[你的形容词真贫乏,我现在这叫「吃、喝、拉、睡」,可谓人生四步曲呢~ 而且,我可有不少「丰功伟绩」!]
躺在床上,也不提里克,只看著滚水因过热而溢出。直到里克发现有异,慌失失地开炉。然后话题继续。
“…你口气真大,我还洗耳恭听我们的朵大人的「丰功伟绩」。”
[那你小心听清楚了喔!
一,由女色狼手中救出快要被侵犯的半熟小里克;
二,作为专业的前辈,教育半熟小里克有关骑士的技能,如:改变外形,增速及飞行;
三,作为未懂得有关机能的半熟小里克的专人飞行工具,带他飞尽了半个地球;
四,为半熟小里克的疑问作出史无前例的详细解答;
五,以各种要求,培育半熟小里克的高尚情操;
六,把……]
“停停!别再在那些奇怪的伟绩中加上半熟小里克好不好…”
[咦?里克在别扭吗?唷,谁叫里克你学会变身后就整天变成一副大人的样子嘛。不成熟的做法喔!还不习惯吸血,很青涩的骑士呢!]
的确,里克自从温泉一事,就习惯变为大人。
“朵,不用这个样子怎去找工作啊…”
[呜呜,我可爱的小里克,你在哪,你在哪!] 面对朵儿无理的不满,里克虽见怪不怪,但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辩解一番。
朵儿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算了,不和你玩,帮我束个马尾,好吗?]
没有了一开始见面,那种尖锐得像银针的气势,换来的是一种柔软如片嫩叶的包容。当然,任性依旧,却不令人厌。
以行动来代替回答。里克找了条橡根,绕到朵儿的身后。
看著眼前的人。一年转迅,除了感觉,他的外貌也改变了。属于银色的一切,包括流光水银般的银发和水银色的双瞳,变成了暗灰色。彷佛被阳光吸去颜色一样,流彩的银光变得暗哑,长发更被剪短了,现在的长度只到肩膀多些,今里克心里有一丝遗撼。但他没有问为何,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问,朵儿更没有必要去解。他和他,只算是同路人,而朵儿更是对自己有恩。种种的感情,都是单向性的。
细心的梳理著头发,里克生怕把朵儿弄痛。
[里克,你想见小夜,你的姐姐,你的女王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没有使里克停下手上的动作。
相反,他只轻轻的道了一句:
“想你会怎样做?不想又会怎样?”
是啊。无论里克答甚么,我都会带他去的。
可彷佛压迫著里克做出决定,我为他提供两个答案选择:
[想?不想?]
或许我这种装作把决定权让给里克的行为很虚伪。
对我来说,想,不想,两个选择都没有差别。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意愿,从而找个自我安慰吧。
“朵会和我去吗?我的意思是,朵儿不会去到就抛下我吧。”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不表达立场。
[…里克,你变成熟了。真的。]
其实不用哪么成熟。维持那个天真烂漫的里克也不错。
和里克环游世界快一年了。
里克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却心思细密可怕。
他是个未被黑暗污染的小孩,很纯,很直,很容易被骗倒。
相比起我这个从污秽中长大的生物,他无疑是一种吸引的人。
就像黑暗的隧道中的一只萤火虫,稀有的,唯一的。
一起游历著不同的国家,感受不同的风情,单纯的,没心机的相处。
不能不说,两人一起流浪的日子,很有意思。
然而,随著里克长大,总觉得共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和现实也越是接近。
朵儿独个儿苦笑,在身后的里克全然不察觉。
“和你一起,不变成熟的话会被你欺压啦!”
为了追上你,我要变得更懂成熟。
里克心里笑著,果然,人是会改变的。
要是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不能这样平静的和朵儿对答。
[是嘛。]
看起来,自己真的很没人缘,里克想尽快离开自己身边吧。
也对,我和他甚么也不是。叫他帮我束头发,恐怕也是被迫,被「欺压」的吧。
快要被束好的头发,随著朵儿一挥,又再次散开。
[今晚和我去狩猎吧。]
“不能不去吗?其他我都学懂了…”
[这个是最后一课了,你也不想因肚子饿,爪狂而误杀人类吧。更何况,你不是想变成熟吗?]
里克当然明白,但每每,他都怕自己会失控,吸血过量,而令一个生命流逝。凯哥哥那一次,就险些因失血过多而…
[放心,他们的生命力顽强得很,数量也多的是。更何况我在你身边,你吸得太多我会把你从人类身上拉开的。]
人类,感觉朵已经把自己和人类视为两种生物。
“朵,你之前也是人类吧。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的骑士。”
就这种,不算是干涉吧。
意外地,朵没有回答里克,只是说了句:
[准备晚上的派对吧,你可是你最后一次的课堂了,要教的东西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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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并不是大城市中央,晚上的街道,行人寥寥可数,更别说身处的后巷,稍有安全意识的人都不会走近。幸好这地方倒是挺净的,这要归功于扫街的那位大婶。
这条小巷的影子中,藏著是两个等待著的猎人。
[理所当然,没有正常人会接受「请让我吸你一些血」的邀请吧。所以你可以用意外、暴力,甚至勾引,来令他们和你一起来这巷子,然后自己的方法吸血。]
朵儿教育著里克说。
里克心里纳闷著。明明是有违正确的观念,但出自朵儿口,有此情此境,竟真的有几分教育的意味。
[看在你是第一次出来狩猎,你先看著我怎样办吧。]
朵儿化身为一个外貌姣好的女子,闪身出了巷子。他不停向前抛跑,还不时作出回头的样子。直到在不远处,撞到一个少年。
这就是朵儿刚才窥探了一夜,以「不易因失血过多而死的人」订下目标的猎物。
这个男生倒大霉了。里克默默看著。
少年撞到朵儿,眼中看到的是个为逃避著甚么,充满惊慌和疲惫的美貌女子。当然,朵儿是装出来的。
突如其来的美人儿有难,少年还没理清头脑,就被朵儿打昏了。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时代的人类,一点防避心也没有,活该。
以不乎常理的轻松步伐,把这个少年抬到巷子。
[以你的速度这种事小儿科。你不用出去了。来,享受一下鲜血的味道吧!]
把少年重重砸到里克前,里克倒退几步。
[本来想找个处女给你,她们的血比较鲜甜。可这开放的时代,处女都绝种了。]
其实吸谁的血也没所谓,因为里克对吸血这种充饥的方式打从心底抗拒。
是的,自己对于吸取那温暖血液还是有种违和感。
身体知道不吸血就不能生存,但下意识却是有违常理的行为。
[怎么了,不懂?要我口对口喂你?我是没所谓啦。只是你的初吻这样白白送…喂,脸这么红,我不是说中了吧!]
朵儿打算开个玩笑,令里克放松心情,却得到了反效果。
记忆中的动画里,小夜一吻不算在内,里克的确没有甚么亲热镜头。
[真是意外地纯洁呢。] 朵儿靠著墙,感叹的道。
“可恶…”可恶!朵儿就不懂礼仪吗?虽说只有我能听到朵儿的话,但这种事能随便说吗?可恶!
为了要证明甚么似的,里克鼓起勇气,一口咬了下去。
真是…看到都痛啊!里克不会是把那个少年当成我发泄去吧…
[里克,不要吸得那么快,慢一点,要顾著这人的命子。对,没错。]
里克在试到血液的一刹,就被疯狂的饥渴感充斥,勉强能听到朵儿的声音,才记得要制住自己。
为甚么,自己甚么也听不到,也感觉不到,只有朵儿的声音能在耳边回响?
直到朵儿叫停自己,自己才放开口,离开血液的诱惑。
[第二次,很不错嘛!能控制自己了。]
朵儿摸了摸里克的头,即使现在的外表是个大男孩,心里还是个需要被人赞赏的小孩子啊。
低头看著地上那男人,那个咬伤的伤口渐渐复原,直到不见任何痕迹,全因有治愈功能---骑士的唾沫。
该怎样处理这件废物好呢?还是就这样扔下吧。
朵儿专注地把场景弄得像被抢劫一样。
当然,钱包被没收作为旅游经费,谁叫这男的对我起色心?
朵儿忙著处理的同时,把里克置于一旁,而忽略了他的状态。
里克的手紧握成拳头,额上冒著丝丝的汗水,脸上和唇上都是一抹鲜艳的红。
为甚么,明明已经吸饱了。为甚么身上的灼热却仍不退减,甚至越发炽热?
为甚么,意识渐远,但朵儿的呼吸声,却依旧澄明?
为甚么,我会认为朵儿的身体很凉爽,然后直刺刺的把他拥入怀,最后意识变得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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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在想那废物身上除了几张只够吃一天的纸钞外,还有没有甚么可的变卖的物品时,一团重物,更正,是里克突然扑了上来。
当然,骑士的直觉早就提醒了我。要不是知道来者是里克,而是其他人的话,那人早就被我砍倒了。
可是,里克明显地和平日的不一样,只从背后散发的热力就知道了。骑士的体温比常人底,但里克的温度比正常人还要高!
我转过身,抓住里克的肩膀,让他轻轻靠著墙。
[喂,你怎样了?不舒服吗?] 不可能啊,骑士应该不会生病的啊?更不可能病得这么突然啊?
[醒醒,里克!] 我用手轻拍里克的脸颊。
他张开了那张水雾迷离的眼眸,发热的脸颊刻意地磨擦著我的手掌,若有若无的轻喃著 “…舒服。”
…甚么嘛,不就是发烧吗?看他一脸辛苦的吐息著,我把手放到里克的颈后。
起初,里克还挺满意我冰凉的手。可不一会,又喃喃地叫起 “好热…”更甚变回了孩子的身形。没办法,看来他的意识已经很微弱了。
要降温,有甚么能和水比拟?我把心一横,抱起幼小的里克,消失于街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