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良人作伴》熊掌灯

7、相知

　　今晚，镇上会有花灯节。我们早早吃过晚饭，夏安显得很兴奋，看来他是打算和我一同前去的。
　　我挑了一身袖口绣着暗纹的玄袍，他曾说过我穿这身好看。
　　“公子，穿戴好去赏花灯了么？”他从外屋走了进来，穿着平时的短褐。
　　“嗯，赵大哥与我约好一同在街头相会。”
　　“赵公子？”他有点惊讶，“他不是走了么？”
　　“前几天他回来了，我们在街上遇到过。”其实，这些话都是我骗他的。
　　“哦......”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赵公子之前对公子有意，现在来约公子去共赏花灯，不知会不会旧事重提......”
　　“那就让他旧事重提罢，反正我也没人要。”我自嘲一笑。
　　他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公子怎么会没人要呢，公子不要妄自菲薄。”
　　我摇摇头：“夏安要和我一同去么？”
　　“不了...夏安就不打搅公子和赵公子相聚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出门。明明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为什么又改口呢？
　　将宅门关上后，我背抵着墙壁。没有他，我根本不想去逛那什么花灯节。在屋外站上半个时辰再回去吧，草丛里的蛐蛐发出窸窸窣窣的鸣声，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月华如水。
　　我开始无聊地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四十五颗——
　　身边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跑了出来。
　　“公子！公子！”他压根没注意到在一旁的我，径直朝花灯节的那条街道跑去。
　　“夏安！”我急忙从身后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我也看着他。月光洒满了他的脸庞，他的眼眸闪着灿烂如烟火般的光芒。
　　“我在赌...”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赌你会不会出来寻我。”
　　“公子，我...我......”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什么？”我嘴角上翘，看着他紧咬着的下唇，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我不想你和赵公子在一起...”
　　我抚住他的脸，手掌下的皮肤烫得厉害。“为何？”
　　“...喜、喜欢......我喜欢...公子。”
　　见他害羞窘迫的样子，我收起还想继续逗他的心思。是我赌赢了。
　　我在他额上轻啄一口，将他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还去赏花灯么？”
　　“嗯，可是赵公子那里...”
　　“我骗你的，我本就打算和你一同去花灯节的。”
　　“公子你...”他又羞又恼，却又对我无可奈何。
　　“唤我凝生吧。”
　　“好，凝生。”

　　我们在河边买了两盏花灯，他一直没好好学习识字，便由我替他代笔。他想了想，红着脸说希望我永远快乐。我也在自己的花灯上写了希望他永远快乐。
　　我们把花灯放入河中，看着它们越飘越远。水流将两盏灯错开，它们却总能在不远处交汇。
　　夜深了，赏灯的行人渐渐散去。我和他十指相扣，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两个人的家。
　　“夏安，你原先的名字叫什么？”我问道，我不希望连自己心爱之人的真名都不知。
　　“我原本姓吴，叫...叫......”他犹豫着，“我说出来你不能笑话我。”
　　“我答应你。”我捏了捏他的手指。
　　“阿猫......我原来叫吴阿猫，乡下人没什么规则，取个贱名好养活。。”
　　“阿猫，”我转过头咬了下他的耳朵，“的确是像只小猫。”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阿猫。”
　　“嗯。”

　　后来，夏安不再去客栈打杂。我每日都会教他识几个字，他很聪慧，学起来也快。
　　除了教他识字，我还种了几株兰花。父亲素爱养兰，对于兰花自有一套养法。起初，我效仿他的手法并不成功，试过几次后，种出来的兰花葱绿挺拔，在镇上开始小有名气。
　　“夏安，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挑逗这个害羞的孩子，成了我每天的消遣之一。
　　“我也记不得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你呢？”我将他整个圈在怀里，他乖巧地靠在我肩头。
　　“嗯...”我想了会，“应该是赵子俞对我做出轻薄之举那时候吧。”
　　他在我怀中一怔，随后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主动亲了上来，我有些意外，愣了下才回吻过去，又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是我们第一次相吻。
　　他满脸通红，轻嗔道：“这里，被他碰过了。”
　　我笑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来吃醋？”
　　“不是吃错，我只是不想有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所以用我的覆盖过去。我好想将凝生藏起来，谁也伤害不了。”
　　“好啊。”
　　我眯着眼睛，把玩着他的一缕乌发，低头亲吻了他的眉角。他的睫毛很长，每次亲吻他时，他都会紧闭双眸，睫毛轻轻颤抖。他的五官虽然平凡，但总有一些不起眼的迷人之处。比如在嘴唇微张时露出的洁白贝齿，他的耳朵拥有漂亮的轮廓，耳垂饱满圆润，让人不禁想含在口中，事实上我已经这么做过了，在我们同榻而眠的时候。

　　我们时常促膝相谈到半夜，有时候他会在我屋中过夜。每次躺在我身边时，他都显得很局促。直到有一晚，我被他细微的动作吵醒。
　　“夏安？”
　　他的动作一顿，我起身点亮油灯，发觉他把身上的亵衣脱去了，露出细瘦的身躯。
　　“凝生，我......”在灯火下，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原来他每天都在烦恼这方面的事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急，你现在还小，我怕弄伤你。”
　　“不小了，夏安已经快满十八了。”他坐起身子，咬着下唇。
　　他不知道他在我眼中是多么诱人。只是在前世的记忆中，我与那个人的第一次，使得我三天没能下床，那处地方本就不是用来交合的，我实在不忍让他受伤。
　　熄了灯，我在他身边躺好，探手搂住他的窄腰，来回摩挲。“夏安，我的阿猫，永远陪在我身边好么？”
　　“嗯，阿猫答应凝生，永远在一起。”
　　我将他拥入怀中，下颚抵住他的发顶。他靠在我的胸口，静静听着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