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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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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本来正在为几天后的婚礼发愁,突然接到田府的传话让她赶快过去。虽然不悦却也只能动身,原本红叶名满汴京,打赏的老板也是数不胜数,但是她平时花钱并不会节制,大部分的收入又被妈妈收走,身上其实没有几分积蓄。
红叶收拾了细软,拿了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唤了小云过来,悉数交给了她“小云,我走了之后,你拿着这些钱,找个好人嫁了,别再留在出云阁。”小云捧着钱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红叶面前。
“这演的是什么大戏?我真是开了眼了?”来人说话阴阳怪气,红叶一看,果然是紫嫣。
紫嫣斜着眼走进红叶房间,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做的化妆盒。“别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死了爹,嫁给田国丈是好事,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羡慕?羡慕你怎么不去?!”小云被红叶一把拉住,这才没有跟紫嫣动起手来。
“我们俩这么多年的姐妹不容易,虽然我表面上是看不惯你嚣张跋扈,但是实际上明白你对我是有照顾,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知道你没什么积蓄,现在又都给了下人,你以后怎么办?”紫嫣把箱子往桌上一摆,挂扣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居然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些金银首饰。
“这个你带上吧,也算我们没有白做一场姐妹。”紫嫣眼角居然不自觉的湿润了,怕红叶看见,忙转过身去。“可别在这当大爷,到了田府就被人随便欺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红叶望着紫嫣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妈妈对自己是真心,紫嫣是敌人,谁知道到了关键时刻才明白到底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红叶独身一人来到田府,却不知冷月偷偷跟在她后面。冷月没有别的打算,就是想再去田府找找有没有姜家留下的痕迹。
红叶一进大厅就吃了一惊,正中间坐的不是田国丈,而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边上站着一个面色白净没有胡须的男子,弓着腰等候差遣。
“你便是红叶?”田妃冷着眼看着红叶。“还不快拜见娘娘!”红叶马上反应过来此人的身份,随即一个万福“红叶见过田妃娘娘。”
田妃见红叶机灵,心下欢喜。直起身子来仔细查看,只见眼前人肤白如脂,温柔似水,五官干净秀气,既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又有塞外美人的性感。
“好,红叶姑娘收拾收拾,即刻跟我入宫吧!”
话说冷月跟着红叶的轿子混进了田府,这次不比上回寿宴,府上没有那么热闹,下人为了迎接田妃归宁,大多数在厅外候着,也没人注意到冷月。
田府看似雕梁画栋,其实地方不大,整个府邸围绕一间厢房建成,和一般人住家大有不同,整个院子东高西矮,以中轴为界,两边围成一个圆形。中间那间大屋就是田国丈平时住的房间。
冷月趁着没人,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屋里摆设十分豪华,但是并无章法,好像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被随便的摆在屋里。墙上还挂了一幅春宫图,冷月厌恶的转过身,这个田国丈真是不知羞耻。
突然,曾经头痛的感觉再次传来,冷月脑子嗡的一声。“冷月”“冷月”“冷月”无数不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往冷月的脑海里不停钻进去。
“九姨太,老爷一会就回来了。”
听到声音,冷月慌不择路,赶快钻到东南角的大衣柜中。
“我就在这等,你们先下去吧。”来人是田国丈的九姨太。
冷月整个人缩在柜子的一角,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柜子看来是上了年头,死死的钉在墙上已经跟房子融为一体,一半放着一些被褥杂物,另一半几乎是空的,没有放什么东西,正好够冷月容身。
冷月从缝隙中向外看去,这九姨太自顾自的翘着脚坐在床上,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了。冷月心有不甘,用手锤了一下墙壁。
这一锤不要紧,冷月却发现啊墙壁上并不光滑,而是刻满了字,她伸手去摸,斑斑驳驳也说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
“冷月,来。”耳边又传来莫名的声音,冷月使劲摇了摇头。“冷月,来。”衣柜里好像站满了人不停的对着冷月耳语,“到我这里来,到娘这里来。”“冷月,到我这里来。”
冷月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因为痛苦压在墙壁上,突然脚下一空,地板整个打开,冷月来不及反应就向下坠去。
四周是湿滑的墙壁,冷月像是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空井当中,落了好久才到底。幸运的是落下来的地方有一坨干草,冷月才没有摔伤。
环顾四周,全是石头做成的墙壁,石室里四通八达,几个空门后面黑漆漆的不知放了什么。
冷月突然觉得身体寒冷,腰上的玉佩发出幽幽的亮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玉佩。
“冷月,到娘这里来。”声音从石室深处传来。
朝北走了大概五百米,又到了一个更大的石室,这里跟刚才不同,阳光充足,颇有豁然开朗之感。石室正中间放着一张画像,悬空挂着,上面也没有接上丝线,不知是如何漂浮在空中的。
冷月伸手,画像自己就飘到她手中。上面是一个妙龄女子,笑颜如花和冷月有七分相似。
画上提了一行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冷月觉得喉咙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人拿着针在拼命的扎向自己,身旁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冷月,娘对不起你。。。”“带上冷月,快走!”尖叫声,撕扯声,呼救声,冷月看到一片火海。
十八年前,姜家大少姜玉痕在郊外捡回一个失忆的美貌女子,力排众议娶她为妻,成亲一年后便生下麟儿,谁知幸福逍遥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一场大火烧的家破人亡。
“乔叔,带着冷月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姜夫人看了襁褓中的婴儿最后一眼,毅然决然的投身火海。除了一个老仆和一个婴儿姜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身亡。姜少爷和夫人紧紧抱在一起,尸体烧僵分都分不开。
“冷月,娘对不起你。。。。。。”火光中,望月看向天空“他。。。。会不会后悔。。。。。”
喉咙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一只蛹住在冷月胸前,如今蝴蝶要破蛹而出,巨大的张力让冷月扑倒在地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冷月喉咙中破茧而出,玉佩发出强烈的光,照亮整个石室。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脏一直上升,直冲天灵,真气不断的在腹中涌动,冷月突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娘,我来了,冷月来了。”
从昏迷中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冷月只觉得口中干涩,双脚双手却是从未有过的火热。“我怎么了?”清脆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冷月吓的赶忙捂上嘴。
“我。。。我会说话了?”冷月再次开口,声音又传了出来。
一轮小小的月形烙印出现在冷月的脖子上,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望月的画像掉落在地上,画中人的眼角多出了一滴泪水,慢慢的滑落,消失在空气里。
冷月环顾四周,好像并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石室上虽然并无遮盖完全露天,但是抬头都望不见顶,而且四面光滑,爬上去好像也不太容易。
“有人吗?”冷月大声喊到,回音不断从四周穿过来,却并没有人应答。“难道我刚会说话就要困死在这里?”冷月自言自语,却突然发现墙壁上有一架爬满藤蔓的绳梯,因为和墙壁一个颜色很不容易被人发现。
冷月用力拽了拽,发现绳梯还算结实,手脚并用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爬出石室。
三十年前,有崖山。
雪落尘已经收拾好行李,朝黽日拜了三拜,启程下山。
一路并无异象,雪落尘平安走到了有崖山下。
城中天色灰暗,阴沉的雾气弥漫在空气里,城中好像没有人烟。雪落尘走在路上只看到残破的商家。远处一只野狗一瘸一拐的朝他跑过来,还没走到面前,突然身子一歪,向右倒了下去。
雪落尘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野狗已经没了气息,脖子右边三道长长的抓痕,鲜血染红了毛发。
这抓痕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雪落尘丢下野狗,眺望远方,仿佛听到惨叫声不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