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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阎铁珊之死成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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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还是坐在那里,手里也拿着根筷子,只是他筷子轻轻一动,顷刻间就将苏少卿凌厉的攻势轻描淡写地化解了。陆小凤捂着眼睛从花满楼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只看见苏少卿手握筷子怒气滔天。
苏少卿又上前一步,疑惑问道,“难道阁下也是峨眉传人,竟然对峨嵋剑法如此熟悉。我出一招,你却好似早就知道一般,招招破解毫不费力。”
花满楼摇头,“对于你们来说剑法分各门各派,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这世上的剑法都是一样的。”
陆小凤点点头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他凑近花满楼的耳朵说道,“峨嵋派掌门是不是独孤一鹤?这个人会用峨嵋剑法,难道是峨嵋派的人?”
花满楼朗声说道,“想必阁下就是峨嵋七剑中的人吧。”
苏少卿有些迟疑,但还是答道,“在下苏少英。”
花满楼点点头,“果然是三英四秀中的苏二侠。你走吧,我不想杀你,少年英雄应当有所作为,不应死在这里。”
苏少英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花满楼也就由他去了。
霍天青倒是一身好功夫,硬是接下了西门吹雪的一剑,此刻胳膊无力垂落血肉模糊,竟是刚才以剑抗剑被生生震断了臂膀。
西门吹雪冷笑道,“倒是好功夫,只可惜偏偏栽在了我手里。”他话音刚落一剑刺出就要穿透霍天青的喉咙。
一直不动的阎铁珊动了,他以手为爪直直抓向西门吹雪的肩膀,陆小凤大叫着“小心!”,此时湖水中竟赫然跳出来一个人,那人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就朝阎铁珊扑过去,西门吹雪一转身,剑花一挽竟削掉了阎铁珊的右手,沾有鲜血的剑尖直指来人。
司空摘星双手张开做投降状,嬉皮笑脸道,“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见你情况危急想着来救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每说一句,那闪着寒光的剑就向前逼近,他一退再退直到抵到了水阁的柱子,剑尖在他鼻子上一点落下一滴鲜血。
陆小凤拍着大腿痛心疾首,“你们等会再调情,霍天青抓着阎铁珊跑了!”
西门吹雪目光阴森,“你的账我们待会再算。”
司空摘星揉揉鼻尖,破倒是没破,只是原先沾有阎铁珊的血,现下被他一揉,弄得整张白玉般的脸一团糟。
回过神来一看,哪里还有霍天青和阎铁珊的影子,就连苏少英也不见了踪影。
四目望去湖面幽静不远处的怡情院歌轻歌曼舞好不热闹,四下里幽暗无比,除了水阁四周的明珠与灯笼略有光亮,连天空中的月亮都黯然失色,一时间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忽然远处房顶偶有人影晃动,但是天太黑怎么也不能找到他们的确切位置,西门吹雪已经动身跳出水阁,足见在湖面轻点几下便飞身上了屋顶。只是他素喜白衣,就算天黑,借着光亮也能很清楚的看清他的位置。敌人在暗他在明,缠斗了几下,就算是剑神也有些吃不消,站在水阁的司空摘星开始干着急,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去帮西门一把,陆小凤按住了他。
“你先别急。”他说完急忙取下了挂在水阁附近的灯笼,“这里有弓箭吗?不然可以将灯笼射过去,就可以照亮那一片了。”
花满楼也站起来,他眉头轻皱,脸色隐隐有些苍白,“以筷为箭,我来。”他就要出手,却被司空摘星拦下了,“你旧伤未愈,刚才用内力与苏少卿打斗已犯了大忌,此刻还不能动用太多内力,还是我来,你且说方位就好。”
陆小凤听闻看了花满楼一眼,原来他受了很重的伤?上次在破庙也看见他吃药了,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花满楼听声辩位,指出方向的同时,司空摘星示意陆小凤将灯笼高高抛起,就听“嗖”的一声,灯笼已经被射了过去,顿时照亮了那一小片范围。
“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晕的上官丹凤也醒了过来,他站在栏杆前皱眉说道,“怎么会有四个人?”
西门吹雪以一敌三,不难看出霍天青和阎铁珊,只不过半路冒出来的蒙面黑衣人有些奇怪,倒不像是要帮霍天青和阎铁珊,而是要下死手杀掉他们两个,却也同时阻止西门吹雪靠近他们。
那黑衣人一见光亮便连忙躲开又隐匿在黑暗中,花满楼头随即一偏又指出来,司空摘星如法炮制将灯笼射了出去,上官丹凤也飞身出去加入战斗,只不过那黑衣人未做过多停留,刺了一人一剑又提拉着另一人转身几个跳跃就不见了。
西门吹雪抓着剩下那人的衣服和上官丹凤一起将他带回了水阁,他往地上将那人一扔,却是已经喘不出气的阎铁珊,他原本白嫩的脸上此刻已毫无血色,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流血不止,眼见着就要断气,上官丹凤蹲在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你怎敢就此死去,你欠我家的你要如何还!”
阎铁珊已经气若游丝,却仍旧挣扎着断断续续说道,“我自离开
......金鹏王朝以后,便不再......不再是以前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厉本了,为何......为何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你也是,他也是。”
上官丹凤皱着眉,“他?你说的他是谁?”
阎铁珊却突然大笑起来,吐出厚重粘稠的血水,混合着血水的脸极度扭曲,他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已经来了,放弃吧,你们斗不过他的,你们想要的不过是财宝,可他却......他才是......疯了,你们还有他都疯了。”他说完这句话便急速地喘气,每一口都会吐出血沫,上官丹凤再问他他怎么也不再回答了,没过多久便断了气。
上官丹凤站起来,他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只一双拳头捏得死死的。他总想着为父亲报仇,光复河山,却总无能为力,他的力量太小,肩负在他身上的担子却那么大,他的父亲,他的族人都那么殷切的期望着他能够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他从生下来便为了复仇而活着,也一直孜孜不倦地向这条路上进发着,可他却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这位少年王子无声地落泪了。
上官丹凤擦擦眼泪,上官家族的男人从来直流血不流泪,他沉声说道,“今日多谢各位出手相助,待事情了解,必当重谢。”
陆小凤在衣服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块小方巾,“给你擦擦。你刚才在屋顶上看清楚了那个蒙面人的样子么。”
上官丹凤接过手帕还有些呆愣愣的,半响才回过神来摇摇头。
西门吹雪冷冷道,“都说了是蒙面人,能瞧见个什么。”
司空摘星瞪了陆小凤一眼,“就是。”
陆小凤:......
上官丹凤仔细想了会道,“脸没瞧清楚,但是身形却十分矮小,偶有亮光时我见他手背上多有褶皱,目光浑浊,像是一个老人。”
老人?这个人是谁?竟然抓走了霍天青杀死了阎铁珊。这个人和霍天青阎铁珊有什么样的关系?还是说这个人和金鹏王朝有什么关系?
花满楼沉思道,“这个人是独孤一鹤还是霍休?又或者谁都不是?”
此话一出令水阁一时寂静无声,司空摘星问道,“单小鸟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状似无辜地朝西门吹雪笑了笑。
西门吹雪冷笑道,“单小鸟,叫的可真亲热。”
陆小凤:......
上官丹凤摇摇头,“对你们我并无隐瞒。”
陆小凤摆摆手道,“也许是阎铁珊别的什么仇家找来碰巧撞上我们也说不定。”
花满楼点点头,“小凤说的不无道理。”
陆小凤娇羞地低下了头,见花满楼面色回暖,已无方才病态才问道,“你有陈年旧疾为何不说?”
花满楼苦笑道,“陈年旧疾,已成习惯,并无大碍。”
司空摘星凑过来,“你倒是没跟他说,你早些年为了救他才中了奸人暗算受了寒毒一直未除干净,一双好招子就这么废了,和人打架内力也不能用,不然容易催生寒毒发作,冰冻而死,真是不痛快,不然你以为他武功这么弱,动不动就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打架打一半还说等会我先服个药先。”
他没好气地白了陆小凤一眼,才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噢,对,我忘了,你也受了重伤内力全无还失忆了。”说完他无不惋惜地看了他们一眼,才补充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所以说花满楼教功夫都只教招式不教内功心法。
所以说什么叫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这一席话说得陆小凤满面通红,场面顿时尴尬无比。
上官丹凤好像还没有从自己悲伤的小世界里走出来,不然他肯定要进来插一脚破解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花满楼一笑,如有微风拂面,只听他说道,“小凤无须在意,司空后面的话只不过是玩笑而已,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好兄弟。”
这是......被拒绝了?
可是他陆小凤都没表白过啊怎么就被拒绝了?啊呸,谁要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