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突降的大雨 ...
-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为了照应海川彻的心情，这天下午，真的下雨了。
海川彻站在教学楼的门口，隔着玻璃，看着被雨幕笼罩的城市。玻璃门上是汇成一条条清流的雨珠，正肆无忌惮地赛跑着。
天空如泼墨绘画一样地灰暗，几道雷电划过刹那间亮如白昼。接着、便是滚滚而来的雷声。
海川彻本该在回家的路上。
——如果她没有发现自己的伞不见了的话。
教室的柜子，还有鞋柜旁的雨伞搁置处都找过了，却死活不见那把黑色雨伞的身影。
她望着明明在平时很快就能走到、现在却显得十分遥远的校门，把手贴在玻璃上，叹了一口气。
模糊不清的玻璃上倒映出一双清澈的瞳眸，一晃神，思绪就回到了下午——
踩了海川彻的饼干就想走的少女、中森凪，在迈开两步以后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低沉声音。
“……道歉。”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怒哀乐的情绪，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转过身，偏偏头一脸的无辜：“道歉？海川同学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海川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徐徐站直了身子，碧色的瞳孔直直盯着她：“道歉。给我的饼干道歉。”
黑色的头发在肩膀上披散着，此刻却像是炸毛的猫一般、因为用力过度而绷直了。海川彻提着手中袋子的绳子，手指关节发白。
此刻的她让人感觉到恐惧和不安，从她双眼里射出的视线仿佛拥有美杜莎的能力一般让人石化而不能动弹。
即便如此，中森凪也竭力做出一副毫不害怕的样子，嘴上却开始结巴：“道、道歉？你别开、开玩笑啦，我又不是、不是故意的！”
海川彻绷着脸上前一步，少女琥珀色的眸子便猛然颤抖了一下，吓得往后退。很显然，她已经保持不了淡定了。
“我知道上次的纸条是你写的。”海川彻停住脚步，目光停留在少女恐惧的琥珀色瞳孔里，眼底似乎有风起云涌，漫起了一股浓重的墨色，“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到这种程度。如果是我的错，我还可以无条件地原谅你，但是，”她话锋一转，说话变得一字一顿，虽然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但正是这种没有变化才让她恐惧，“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多、让、人、厌、恶吗？”
“对、对不起……”海川彻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强大得让少女花容失色——她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道歉，海川彻会把她抽筋扒皮扔到海里去——她相信现在的她做得出来。她战战兢兢地低下头，颤抖的嘴唇终于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看起来也不能吃了呢。”那一瞬间，双瞳中翻涌的暴风雨消失了，海川彻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自言自语地看了看手中的袋子，仿佛刚刚那个人格分裂一般的她没有存在过。
少女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那个海川彻……是恶魔……”
那是海川彻在学院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怒。首先，她一直认为做错了事情的人就该道歉，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其次，那毕竟也算是她和橘真琴一起做出的饼干，对于她来说意义无比重大，就这么轻易被粉碎了，怎么能不生气。
再说，先加害于她的毕竟是对方。
不过，也过去了。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只怕学校里的人会更加疏远她吧。
（还是……先等雨停了再说吧。）
她放下手，握了握拳头，转身朝楼梯走去。
<
海川彻其实挺有自信，如果她倾尽全力，跑回家去还是很可能的。只是如果这样，感冒发烧的几率也是一样高的。
她不希望奶奶费太多心来照顾她，也不想让迹部再为她操心，于是她选择了往教室走去，打算等到雨停了才回家。
没想到，却在楼梯上遇见了认识的人。
“晴海桑？！”
一手提着贵族式褐色小洋伞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楼梯，栗发女生与孑然提拉着包带的彻打了个照面便惊呼起来。
“嗯。”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彻应答道。
“没有带伞吗？”暖橙色的瞳孔打量了她一眼，女生下结论道。
彻摇摇头，又点点头：“……嗯。”
“那么……我送晴海桑一段吧！岩鸢车站就有买雨伞的地方的。”女生向下走了几步，一把拉住彻的手臂，“可以吗？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谈谈。”
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女生的脸上流露出的热情，丝毫不是可以假装出来的。她叹了口气，垂下了肩膀。
“谢谢。”
说着，她转身，与少女并肩走下了楼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突降的大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