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田山海》艾菲斯基

5、第 5 章

　　这时阳光还是很毒辣，在外面久站一会都能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阵阵温热感。上午和蛋蛋在村子里逛了一小会，倒是认识了几个村民，现在因着太阳毒辣村里也没有人走动，康水乐也乐得不用耽误功夫在打招呼上，慢慢地走回家。
　　他们刚进院子，在院子里那个大杨桃树底下乘凉和干活的何氏王氏和颜氏父子就发现了。
　　“哎呀，你们去哪了？日头大得很呢，也不怕晒伤。”何氏见着康水乐背着一个竹篓提手里还提着一个，皱着眉头。
　　这时颜同已经上前去接过了竹篓。上下打量自己娘子，看康水乐的气色还行，才放下了心。
　　“娘，我们带了草帽，不用担心。我去海边捕了点东西。”
　　这下，连淡定的颜大石也惊到了。
　　“你去捕那些个东西干什么？”颜大石看着从竹篓里倒出来的东西问道。
　　“爹、娘，我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是很奇怪，我慢慢想起了以前小的时候经历过的一些事。在我小时候，还在我老家的时候，我吃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能吃，还很养人的。“
　　何氏和颜大石、颜一夫妇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从小就被长辈教导这些东西很腥臭，最好不吃，还出过有人拣海滩上的东西吃死了。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不仅能吃，还很养人，他们还是半信半疑。
　　颜同看着康水乐，康水乐对上他的眼神，眼里流露出一丝恳求。
　　“我相信娘子，我等会先试吃。”
　　听了颜同的话，剩下四人沉吟一会，也就应下了，从前也有人饿急了，吃这些东西，就是腥了点，倒没事。
　　颜同见大家都应下了，便将东西拿到厨房，边走还边问康水乐，以前她是怎么吃这些东西的。
　　“相公，我来弄吧。嫂子，能麻烦你帮忙烧一下火吗？”王氏知道康水乐还不会烧火，便也不多说，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康水乐先是将弹涂鱼洗干净，弹涂鱼不用去除内脏，别的大一点的鱼就需要了，她估计前人说这些东西腥臭估计是有人没有将鱼肚清洗干净。清洗干净后，放进锅里，加入清水和回来时在路上挖的野生姜。便开始处理小鱼小虾。康水乐在现代每天都闲得发慌，对于吃的追求是永无止境，从食材的种植到加工，她都能知道一点，看她家院子满满的蔬果和厨房里大罐小瓶，就可见一斑。而野生姜也非常好找。不同于江苏那边的野姜开的洁白美丽的小花，野生姜的花的颜色红的耀眼，像鲜血一样红，且表面光亮，粗看就像塑料一样。她挖了不少，准备种在后面的菜园里。因为她发现厨房里除了盐以外，其他什么辅料都没有。
　　“弟妹，你放的这些能吃吗？”王秀见康水乐放了些她没见过的东西进水里便问了声。
　　“这个可以吃可以不吃，是用来除去腥味的，平时有人受了寒，用这个煮水喝驱寒最好不过了。”
　　王氏听了以后迟疑了一下，终是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前几个月颜同进山回来时淋了雨，受了寒，也没见弟妹去挖这些东西来煮水给他喝。不过王秀也知道康水乐忘掉了很多事情，应了声便扯到其他话题，一边帮忙一边开始给康水乐讲起村里的一些事情。
　　康水乐接过大嫂洗干净以及分好的小鱼和小虾，将小虾和小鱼分开放在簸箕里沥干水分。这时，鱼汤也煮好了，康水乐问着鱼汤的香味，想着这锅弹涂鱼汤若再加上黄花菜那别提多好吃了，可惜了。

　　忍着饿，将鱼汤分好端给大家后，康水乐才开始喝起来。大家喝了一口以后都觉得这鱼汤很鲜美，尝了一口鱼肉更是鲜得不行。大家的动作都不自觉加快了。喝完以后大家都舒服地抹了抹额头的薄汗。
　　蛋蛋开始嚷嚷：“我还要，好好喝。”
　　王秀赶紧给他再装一碗，慈爱地一边帮他抹汗一边让他小心吃。
　　康水乐也觉得这个场面很有爱。“大嫂，以后我们可以去捕多点回来，吃不完还可以制成鱼干，让家里大人和蛋蛋多吃点，身子会越来越好的。”
　　王秀连声应好，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孩子身体变好更重要。王秀平时都尽量省着自己的吃食紧着蛋蛋，怕他养不大。
　　颜同想着厨房里还有松果还有小鱼小虾，不由充满期待，没想到自己娘子这次因祸得福，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想起了怎么吃这些东西。
　　见大家都在回味喝的一碗鱼汤，康水乐起身去厨房准备处理小鱼小虾。颜同连忙起身去帮忙，怕累着自己娘子。
　　进了厨房，颜同怎么也不肯再让康水乐动手，坚决让康水乐说，他来做。康水乐只好让他来。指挥颜同将小虾和盐放进炒菜的铁锅，不加水，盖锅盖，盖上锅盖，锅开后揭盖，煮至汤将尽时停火，最后倒回簸箕，摊在簸箕盖廉上晾。
　　而小鱼，康水乐还是决定亲手做，勺了一点家里油罐子里不多的油，倒进铁锅里。热锅凉油放入姜丝爆香，再放入小鱼，让颜同将火弄小了，慢慢煎。最后撒入碾碎后的海盐，起锅。做好以后，康水乐央王秀找个容器装起来，这小鱼能放几天。
　　晚餐时，大家再一次被康水乐的手艺折服了。喝了鱼汤，配着小鱼，再来点水煮菜，这顿晚餐大家都吃得很满意，除了有点心疼油的何氏，不过见大家都难得这么开心，她也就不提了。

　　吃完晚饭，家里人都开始去冲凉了。这里气候常年炎热，大家都习惯约着到小河冲凉也就是洗澡，省得打水麻烦，男人在一边，女人在另外一边，隔得远也有人轮流守着，天气热多汗的时候，大家都这样洗，洗澡的时候，大家可以聊聊天，说说东家长西家短，也算村里不多的休闲娱乐之一。康水乐不习惯在比人面前赤身裸体，尽管天暗看不太清，再加上康水乐习惯一年四季都用热水洗澡，便没去，等颜同洗好回来便央他去煮了点热水，自己擦了一下身子，家里没有浴盆，最大的只有洗衣服的木盆，康水乐只好就着热水用布巾擦身子。
　　晚上躺在床上，颜同转头翘起嘴角注视在想事情的自家娘子，最后慢慢睡去。康水乐知道颜同在看她，但她觉得臊得慌，也就假装在想事情，等他睡去以后，康水乐看了他一眼觉着有这样一个丈夫其实也不错，在他今天说了那句我相信娘子，他的身影便映在了她心上。
　　康水乐其实不太习惯早睡，现在估计才不到晚上九点，她怎么也睡不着，便开始想着怎样改善家中生活，不求大富大贵，但也要达到小康才行，更可况她也将会诞出自己的孩儿，自己怎么也不能让他受苦。下定决心后，康水乐开始回想自己以前做过的东西，知道的东西，先解决温饱，再向小康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