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晴缘》小7儿

56、你的心中，真的有我

　　叶思语牵动自己的唇角，如同在面包店时的招牌笑脸，只是多了份虚伪，“如果不合听，你就当我开玩笑吧！”
　　叶惑之难以置信，那么明显的冷意，怎么像是玩笑，“叶思语，你怎么了，昨晚也是，现在也是，你是哪里不满意了，就

　　说出来，不要打哑谜。”
　　叶思语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身后的聂水倩吼着，“水倩，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退出。”只是到后来的声音变

　　得渐渐无力。
　　聂水倩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思语，又看了一眼叶惑之，发现他额上青筋凸起直跳，徘徊在暴怒的边缘，一触即发，鲜

　　少见到惑之怒发冲冠的模样，样子骇人的很。
　　叶思语眼睛直视着前方，没有看叶惑之眼睛。
　　一阵突发的力量，叶思语被叶惑之抓住衬衣领口，被逼着直视他渐渐充血的瞳眸。
　　“你说，要退出？？”
　　叶思语愣看着叶惑之几秒，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侧过头，躲过叶惑之犀利的眼神，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叶惑之极度压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他在她的心中，就这样可有可无吗？愤怒地放开叶思语，臂力过重，叶思语猛撞

　　上坐垫，后背传来痛感。
　　“滚，我不想见到你。”声音似飘渺的浮云，带着颤抖，因为气愤，因为哀伤。
　　叶思语呆愣一瞬，轻手擦拭无声的泪滴，转身打开车门，暗着眼眸，离开轿车，肩上的书包如同主人般，固执地不回头，

　　一直走远。
　　叶惑之气愤地踹了几下车座，轿车中火药味浓烈得呛人。
　　叶思语如木偶般地在路上走着，叶惑之的轿车从她身边掠过，毫无留恋，她看见聂水倩担心的面容探出车窗，口中说着安

　　慰的话语，叶思语却无心聆听，任凭脸上冰凉的液体滴湿干硬的地面。
　　“思语？”袁小可坐在私人豪车中，惊讶地看见叶思语哭着走路上学。
　　叶思语只是凭着下意识回过头。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还自己走路上学。”袁小可急忙下车，将叶思语带进车里，关上车门。
　　叶思语疲倦的靠着椅背，不住的泪水，苍白的脸色，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可就是倔强的不愿闭一闭眼，固执地盯着前方

　　，“我和叶惑之吵架了。”
　　袁小可皱着眉宇，擦拭叶思语泛滥的泪水，为着她心中泛疼，平时坚强淡然，遇事风云不惊，在感情面前，却脆弱地被一

　　击便垮。
　　“为什么吵架？”
　　“他错了，不，其实我也错了，他和我都错了，可是他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可是，这个错，我和叶惑之都无法挽回了……”

　　叶思语语无伦次。
　　袁小可听得一头雾水，罢了，究竟是谁的错变得不要紧，现在重要的是思语的情绪稳定下来，搂着她的手臂加重些力道，

　　“别哭了。”
　　叶思语点点头，却止不住泪水，眸眼迷茫放空地看着前方。
　　日子过得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细致而单一，自那场纠纷后，叶惑之不再回叶家，叶思语视若无睹，该干什么干什么，

　　无聊时就睡觉。而聂水倩，几次寻找都红颜酒吧，劝着叶惑之回家，只是劝不动。
　　叶思语照常上课，下课，打工，回家。
　　叶思语站在柜台前，对着每位顾客，热情地道，“欢迎光临！”
　　生活再不如意，自己也得笑得甜淡，那抹在别人眼中的怡人笑容，却与心中的悲伤成鲜明的对比，原以为日子久了，痛就

　　会减轻，殊不知，它会一直积累在心头，痛得越发明显。
　　叶思语心中默数着，冷战已经六天零十一个钟头了，两人之间隔着虚拟的厚墙，谁都没有迈出第一步，挽回僵局。
　　面包店外有一个高大身影，夕阳下拉得冗长，似是站了很久，徘徊着，犹豫着，最后踏进面包店。
　　“欢迎光临。”听见风铃声荡起，叶思语习惯性的职业标语响起。
　　“一个红豆面包。”男声依旧，只是多了抹沧桑。
　　叶思语抬起头，将面包装进袋子中，礼貌地递到方以律的面前。
　　方以律掏出钱包，将钱放在玻璃柜台上，却不似以前，离开面包店。拎着手中面包的包装袋子，转身斜倚在柜台边，背对

　　着叶思语。
　　叶思语沉默着。
　　“你和叶惑之吵架了？”男声带着不羁，满不在乎地传来。
　　叶思语一点也不惊讶方以律知道自己和叶惑之的关系变恶化，明人睁只眼，就看得出的事情。
　　似乎不介意叶思语的默不作声，继续道，“还以为你们两人会天长地久呢。”
　　叶思语皱起眉，“我很好奇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方以律将面包袋子放在柜台上，“你就当是同情吧。”
　　“对旧情人的同情？你不觉得迟了些，我现在的受到的伤害，可远不及你当初对我的伤害，请你不要一副仁爱的样子，看

　　着真令人恶心。”
　　方以律愣了愣，并不反驳，沉了脸点了一支烟，背靠着柜台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气氛瞬间冻结，叶思语意识到自己似在因为与叶惑之的事而迁怒着方以律，说话重了些，不由抿抿嘴唇。
　　两人就这样子沉默着。
　　叶思语继续招待客人，方以律像一尊雕像般，侧倚着。
　　下班后，叶思语背着自己的书包，和阿姨道别后，离开面包店，方以律也跟着走出。
　　走了挺长的路，小巷中空荡地回音着两人的脚步声。
　　叶思语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尾随着的方以律，“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方以律淡眼看着叶思语，沉默了半饷，道，“你好像很喜欢叶惑之。”
　　叶思语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说这个，但这是事实，自己没有否认。
　　方以律的声音变得低沉阴森，“我想知道，你现在对叶惑之的感情，和以前对我的感情，哪个深些。”
　　叶思语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感情是无法衡量的。”
　　“我想听一下答案。”
　　“我不想回答。”
　　夜风吹过，飞扬的黑发拂过冷情的绝美脸庞。
　　方以律冷哼一声，“不是不想，是不会，恐怕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
　　“你……，既然当初果断地提出分手，就无需再纠结这些问题。”
　　“哼，原来三年的相处还不及叶惑之几个月的时间。”
　　叶思语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语言，毕竟，现在对叶惑之的感觉，比对他的，深一些。
　　月光照耀着方以律的黑发，他垂着脸，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下巴，脸上任何的情绪，都掩盖在幽黑的深巷中。
　　“这样啊，可是，我觉得你仍没有放下我。”方以律的声音响起，透着冰寒。
　　“少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方以律冷笑一声，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一步步逼近叶思语，“那你为何在午夜抹黑前来救差点死去的我？

　　为何会帮我收拾整理公寓，又为何会想让我迷途知返”
　　叶思语被逼退在墙角，想要离开却被方以律一把强按在双臂间，方以律呼出的气体吹散在叶思语的额上，气氛变得亲昵。

　　叶思语清楚地感觉到方以律发烫的气息，一颗心提起，忐忑着。
　　“你想怎样？”
　　方以律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中散发着令人发寒的光，微微的眯着眼睛，俯着身子，与叶思语的视线相平，紧绷着的双唇慢

　　慢吐露出话语，“你心中还有我。”
　　一把擒住叶思语的下巴，狠狠吻下去，她的唇，还是那么的柔软和香甜。
　　方以律扣住她的後脑，用力压向自己，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不顾一切的长驱直入，卷起她闪躲的舌头抵死纠缠不放，逐

　　渐深入。
　　反应过来的叶思语恐惧的睁大眼睛，双手拼命抵住他的胸膛，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出来，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让他

　　扣在脑后的手更加用力。
　　渐渐地，叶思语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快要窒息般难受，用力地咬上方以律的唇，血腥味蔓延开来……但是，对方却丝毫没

　　有停下，只是把吻不断地加深，激烈地与她的舌纠缠在一起，那粗暴的力道甚至让叶思语都感到了疼痛。
　　当叶思语的脸色开始憋红，方以律才终于放开她的唇，嘴唇上的血还在外渗，脸上有不正常的晕红，妖艳得惊人。
　　叶思语蹙眉喘着气，感到自己的心在微微颤抖，但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漠地瞪着方以律，纤手一扬，狠狠地打了他一

　　巴掌，“你凭什么这样子对我。”
　　方以律安静地接受这一巴掌，是他应得的，不是吗？他知道这是在犯贱，却克制不住自己。
　　叶思语猛地推向方以律，竟将他推到在地，半饷后，方以律没有答复她，安静地吓人，叶思语瞪着眼睛，“绝无下次，否

　　则……”
　　“否则怎么样？”方以律的声音轻地如微风般。
　　“我会告诉惑之，一定会。”
　　斩钉截铁的回答，方以律只是垂下眼眸，他和她之间，隔着叶惑之。
　　叶思语淡瞥一眼方以律，走出小巷，感觉手掌心有冰凉的触感，叶思语抬手一看，黑色的？黑色的液体？
　　脑中立即响起警铃，刚才她用这只手推倒方以律……
　　下意识地回头，见方以律久久地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柔和的月光下，他的手渐染黑色。
　　叶思语震惊不已，他身上有伤！
　　双腿像是不听使唤，径直地走近方以律。
　　“你没事吧？”伸手欲将方以律扶起。
　　方以律大笑出来，声音带些沉闷，带些猖狂，却因力度太大，胸口传来阵阵的剧痛，好像身体被钝钝地劈开，他的脸上已

　　经没有半分血色，惨白如同鬼魅。旋即噗哧一口，吐出一大口血来，触目惊心的红在夜色下变黑，让人心颤……
　　方以律用手抹一下唇边的血液，声音坚定，“你心中，真的有我。”
　　“疯子。”叶思语大骂着，“伤成这样还说什么风凉话，不想死就跟我走。”说完俯身搀扶起方以律，却被他推开。
　　正欲发怒，却见方以律眼里呈现出死灰般的无情，黑暗的，失望的，嘲笑的……
　　方以律背靠着墙壁，借助它支撑自己站立起来，声音冰冷像腊春刺骨的寒风，“如果你觉得是风凉话，那就不须同情我，

　　我不会死，不，我就算死，也不干你事。”
　　叶思语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方以律走在前面巍巍颤颤的样子，以及随之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缓缓的，慢慢的，渐渐隐去

　　，直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