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山（修订版）》司马瑄

14、跋

　　《玉在山》写于十四年前，原本只想写一个“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世”的典型士人困境。当时计划是作为某个长篇系列的第一部，所以结尾停在了一个单看起来颇为残念的地方，却并非要故作惨虐，而是早早给吕荻设想好了机械飞升的路线。但后来这个系列的架构和原主角胡业一起被我淡忘了，只是突然想把吕荻这条线续写下去，或者说，当初就是为了续写，才在《玉》中安排了这个结局。

　　修订版在尽量维持原有风格和故事逻辑的基础上，精简润色了语言，删掉了部分收不回的线头，还有一些较大改动：收拢了尔朱颜与元婴的故事线；贺青茗整个人物、她的抉择、她和吕荻的情感部分完全重写；更强调吕荻的主动意识在他命运中的作用，简言之，他成了一个更不完美的受害者。这也许是为了他在后文中的变化更有张力，也许是我在写《髑髅之花》的过程中，厌倦了主角纯粹被洪流裹挟而头破血流。吕荻曾有无数个选择，他没有选，既不愿意，也做不到。而正是他所选择、他被教育着要去选择的那一条背叛了他，把他逼上绝路。

　　写《玉》的时候，我还颇为肤浅，现在临到中年，对遭逢剧变的人生及其跨越，已有了更多切身的共情，希望这种叙述欲望能维持下去。此外，限于故事结构脉络，修订版仍有许多现在看来刻板造作、滞后于时代审美之处，难以悉改，请读者包容。

　　2021.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