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章四 ...
-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转过地上尸体，回到破庙。两支木棍上披着的白衣依旧在火光的映照下，将影子透过窗棂落在一片白茫茫的地上。
南海剑客们之前看到的人影正是两人故意营造出来的。
西门吹雪取下外衫穿好，两个人熄灭了篝火，没再停留，轻身而去。
叶孤城早就留了消息给手下人，没过多久就会有人过来清理痕迹，掩盖住两个人的行踪。
其实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本事，想要悄无声息地在山野之间甩脱身后追兵并不是难事。之所以吊着那些人这么久，不过是叶孤城想一鼓作气，趁此机会削弱南海上诸岛的力量。
南海环境严酷，出了白云城这么个富庶之地，不知叫多少人眼红妒忌，叶孤城初任城主不久，便以一己之力力克诸岛高手，这才压下了那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也为叶孤城赢得了南海群剑之首的名头。只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一回借着宝藏的东风，叶孤城正好借机削弱诸岛势力。
西门吹雪若是不出现，叶孤城不过是费时长些，像一开始那样，慢慢磨死他们。只是有了他的相助，这件事解决地快了许多。
近半百的高手都死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下，自此，南海诸岛起码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高手，元气大伤，想要再蓄力，就不只是十几年后了。
而这段时间足够白云城发展地更加壮大。
叶孤城一路分析着白云城当下的形势，和西门吹雪不出两天便到达了海边小镇。他们身后倒没再见一个行踪鬼祟之人。
停在岸边等他们的是一艘不算太大的商船，有着白云城标示的彩旗早已换下，迎着海风飘扬的旗帜是不怎么有名的商号。
两个人趁着黑夜消无声息地上了船，第二天这艘停在小港口半月之久的商船，终于起锚向北而去。
接连几天海上风平浪静，一派平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过得平静，先前那场近一个月的厮杀都好似隔了年岁一般。
这天，两人拿了钓竿席坐在甲板之上，准备钓些海鱼，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正当做晚间加餐。
西门吹雪姿势端正地甩钩出去，望着微微波荡的海面，忽道：“不若我们赛一赛？”
叶孤城失笑：“你也未免太好胜。”
西门吹雪微微侧目，倒是不置可否。
叶孤城半晌后道：“既然要比，没个彩头岂不是没有意思？”
“你待如何？”
“输了的人……就洗手做鱼汤罢。”
这一比，就到了夕阳半沉入海的时候，西门吹雪一旁的木桶里不过游了三四条鱼，叶孤城那边已是满满一桶。
叶孤城放下鱼竿站起来，道：“夜里天凉，进去吧。”
他说完把一桶鱼又倒进了海里，看了看西门吹雪的收获，道：“我自小就在海边长大，比钓鱼你定然是比不了的，还是拿着这几条鱼去做汤罢。”
西门吹雪倒不推赖，听了叶孤城的话，便提着一旁的木桶往船舱走去。
叶孤城也没跟着，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太阳渐渐被冰冷的海水吞噬进去，连一点沸腾的热度都没能溢出来，而这时，天上已是换成了璀璨星空。
叶孤城仰起头来，海风轻轻掀起他的衣摆和墨色长发。
这样天垂平野阔的景象，不管看多少回依旧能让人感慨万千。
可惜叶孤城没能欣赏多久，便见一个人从舱里走出来，快步来到他面前，却是同叶孤城两人同行的侍卫。
“城主。”
“怎么？”
侍卫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西门庄主他在厨房……”
叶孤城道：“你只管随他。”
“可是……”
叶孤城看侍卫面色发苦，心下有些了然，道：“西门庄主出来后，你们再备一份吃食便是。”
等到西门吹雪端了鱼汤出来，已过了多半个时辰。
叶孤城坐在房里摆弄着一局棋子，看见西门吹雪，便将棋盘放在一边。
西门吹雪将鱼汤放在桌子上，只看着叶孤城，倒没动筷子。
叶孤城也不客气，撇开清汤夹了一箸鱼肉。
“怎么样？”
“……鱼鳞去的倒干净。”叶孤城咽下食物放下筷子，“可惜忘了去鱼胆了。”
万梅山庄坐落在北方山间，西门吹雪就算外出时不时碰上自己动手野炊的时候，也不过是抓只野兔山鸡之流，鱼肉倒是真没处理过。知道要把鱼鳞去尽，也不过是吃饭时得来的灵感，又哪里想象得到这水中小鱼也照样是五脏俱全的呢。
西门吹雪往常烤只野兔，手艺都颇成问题，没去内脏的鱼肉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总归叶孤城给咽了下去，没多抱怨什么。
他开口向西门吹雪讨这个彩头，本身就是抱着玩笑的心思，并不是真的指望西门吹雪能做出一道美味来。
因此叶孤城只是神色淡然地叫人来把瓷碗收走，又重新将棋盘摆了上来。
“他们安排晚饭还需时候，不如我们趁此下几局？”
“自然可以。”
西门吹雪点头应允，帮叶孤城把棋盘上散乱的棋子分开收好。他执黑先行，走了几步，道：“明天我们钓鱼再来比一回。”
叶孤城看着棋盘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你若又输了，就是再想去做鱼汤，我却不一定想再喝了。”
等他把子落下，才抬头看向西门吹雪道：“海上漂泊数日，也该松松筋骨。明天我们还是比比拳脚罢。”
西门吹雪听到这儿，顿时眼前一亮。
两人出海这几天，因航线未离开陆地太远，总会碰见几艘商船擦身而过。叶孤城小心谨慎，不愿白白暴露行踪，因此并不怎么在船上露面。两人也是无趣，才想了今天这么一出。如今大海茫茫，船只互相分得散，倒不必再有什么顾忌。
西门吹雪又敲下一个棋子，道：“那比武的彩头又该怎么算？”
“你说。”
“输了的人，就下海游上半个时辰。”
叶孤城道：“这主意不错，只是你可得小心着自己游不动。”
他的话叫西门吹雪一愣，转瞬又想起自己那个旖旎梦境。
西门吹雪垂下眼，不动声色地专心盯着棋盘，忽又听见叶孤城道：“既然都有彩头，不如这局棋也添一个的好——输家便去把方才那碗鱼汤喝了，如何？”
西门吹雪抬头看了叶孤城一眼，再低头，却发现自己方才心神不宁之下，竟是走错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章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