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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亲爱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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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忆刚刚在天祁家看完哆拉A梦,揉揉眼,起身跟天祁家的小保姆说要回家。小保姆马上放下手上的事,小心翼翼地把小忆送出门,看她踏进家门,才放心地关上门。
“姐姐为什么这么关心小忆啊?”天祁突发奇想,歪着脑袋看着继续做事的小保姆。
小保姆并没有停下来,背对着天祁说:“是你妈妈叫的,说小忆不能被伤到一丝一毫。”
无比奇怪的回答。但凭着小男孩当时的智商情商,哪会想到这么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玩他的变形金刚。然后突然又感觉肚子饿了,抬起头来:“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等叔叔阿姨回来就吃啊,”小保姆看看墙上的大时钟,现在才六点,离他们回来还早着呢,她放下手上的家务活,对天祁说,“先做给你吃了吧。”免得到时候你妈妈回来看见你饿着会不高兴。
隔壁的别墅里。小忆和妈妈在温暖的金黄色灯光下美滋滋地吃着蛋黄蟹,蛋黄很油,小忆的嘴角时不时就有油流出来,妈妈笑着用手去帮小女孩擦掉。
“忆忆周六就满6岁了……我们周末去动物园玩好不好?”妈妈吃完了,托着脸看着女儿吃得一脸惬意。
“那妈妈我们带上天祁好不好?”
一下子没了声音。
“妈妈,好不好?”
“忆忆,恐怕……忆忆乖嘛,妈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照顾不过来啊。”
“妈妈您每次都这样……唔……妈妈,您是不是讨厌天祁啊?”
“哈?”我怎么会讨厌……他啊。
“那就是讨厌啰。”小忆不知道哪来的这种逻辑。
“不是不是。”
“那就是答应让天祁跟我们一起去啰。”
周围都安静得出奇,什么潮水开始慢慢慢慢地升涨,慢慢慢慢地升涨,直至溢出。
“啊……妈妈……妈妈……您怎么哭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小忆和天祁准时出现在天祁家门口。
这天不知怎的,本应该播哆拉A梦的那个台变成了采访一个当红歌手。小忆和天祁都有点点失望,不过很快就被小保姆刚考出来的面包哄得开开心心。小忆被小保姆抱着,坐在她腿上。天祁坐在一旁。
电台主持人跟那位歌手聊了半天无关紧要的话之后,突然话题一转,问,你今年又没有打算谈恋爱呢。歌手笑笑,说,我自从小时候的那次初恋之后,就再也没谈过恋爱了,现在暂时还不做这方面的打算。
小保姆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感,低头问坐在她身上的小女孩:“小忆,你长大后打算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啊?”
真是好笑,小女孩能回答出什么来。
可小忆放下手里的面包,认认真真地看着小保姆说:“姐姐,我早就已经决定了,我要嫁给——天祁。”
砰。
“祁”字的尾音还没有在空气里消失,从大门处就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
三个人闻声望去。
天祁的妈妈站在门口,脸气得就快要变成紫色的了。
“小忆,你给我回家去!”
声音虽没有震天,但女孩心里,狠狠地,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是在哪啊。我怎么睡在妈妈腿上呢。那么多椅子没人来坐,到处都安静极了,只有几个穿制服的漂亮姐姐在跑来跑去,偶尔听得到像是从天上传来的声音,说什么几几几几号客机即将起飞什么的。
等等,起飞,飞机——
“妈妈这里是机场么?”
“对啊,忆忆。”妈妈将盖在小忆身上的衣服牵了牵,温柔地看着女孩,“再睡会儿吧,忆忆,飞机还要一会儿才来呢。”
“妈妈我们干嘛要坐飞机?明天不是说好要带我去动物园么?”
“好啊,到了那里妈妈也会带你去动物园的。”
“可是,我还要和天祁一起看哆拉A梦呢。”现在都看不成了。
妈妈突然不说话了,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吧?”
“忆忆……忆忆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不会很久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骗女儿还是在骗自己,“忆忆,我们不说这个了吧。想想再过十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了呢?”
会在一个没有别人干涉女人的生活的环境中,会在一个没有谁知道女人的过去的环境中,会在一个通过牺牲掉女人生命最宝贵的东西而换来的环境中,会在一个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他的环境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