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鸦翅

4、通房慧思

　　通房慧思
　　从贾老爷子的园子回来，锦瑟就带着巧惠回了沁园。
　　乳娘已经收拾好床铺。锦瑟看着元帕上的那几滴落红，脸泛红晕，不由得想起昨晚两人的缠绵。她终于成了瑾哥哥的人了。
　　“老奴恭喜夫人。”乳娘道喜。
　　“乳娘私底下还是叫我小姐吧，我还不习惯呢。”。
　　“老奴遵命，不过小姐还是早晚得熟悉‘夫人’这个称呼才行。”。
　　不一会儿，有小丫头禀报说慧思姑娘求见。
　　锦瑟带着乳娘来到沁园的偏厅坐下。
　　“婢子见过夫人”。
　　“你是谁？”锦瑟口气不好的问道。不是说姑娘吗，怎么她一副妇人的打扮，这也是瑾哥哥的女人吗？为什么她不知道？
　　“婢子是少爷的通房慧思”。锦瑟没有开口，她也就一直保持着屈膝的姿势。
　　通房？锦瑟挑眉，就是□□丫头吗？
　　乳娘附耳说道：“这是少爷的第一个女人，教姑爷行房的女子”。
　　锦瑟面色不虞，自己居然不是瑾哥哥的第一个女人。不行，瑾哥哥是她一个人的，为什么要给别人分享？
　　半晌，看慧思还是在那里半蹲着，锦瑟觉得不好意思了，抬手道：“起来坐下吧”。
　　“谢夫人。”慧思站起来，半边屁股挨着凳子坐下，蹲了这么久也面不红，气不喘。
　　锦瑟不好意思的挪挪屁股，学着慧思的坐姿，正襟危坐。
　　“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婢子过来一是恭喜夫人新婚，特送上一点薄礼，还望夫人笑纳。”慧思挥手，一丫鬟就用托盘托着一只玉镯进来了。
　　“还请夫人收下。”。
　　锦瑟不在意的看了眼，发现那青玉镯里面居然有一朵小小粉色的莲花，不由得拿起在手上把玩，露出一个笑脸：“谢谢，我很喜欢。”。
　　“夫人喜欢就是这青玉镯的造化了。”慧思点点头：“二来，夫人已经嫁进来，婢子就应该过来给夫人请安，伺候夫人和少爷。”
　　“不用，我没那么多规矩。”锦瑟摇头拒绝。笑话，谁愿意看着别的女人成天在自己丈夫面前晃悠，这不是成心给自己填堵吗？
　　“可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婢子不敢违背。”慧思抬头看了眼锦瑟又迅速低下头：“府里人多口杂，难免有人说我恃宠而骄，不将主母放在眼里。婢妾人微言轻，可担不起这罪名。”。慧思说着眼里很快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锦瑟。
　　“好了好了，又没人说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锦瑟不耐烦的摆手：“那就按照规矩来吧”。
　　“是。”慧思起身行礼。
　　“没事就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锦瑟道。
　　慧思行礼：“婢子告退”。
　　“乳娘，为什么瑾哥哥有通房都不告诉我？”锦瑟气嘟嘟的转头问道。
　　“小姐，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哪家没个通房丫头？小姐你刚十五，姑爷可是十八了，这血气方刚的，身边还能没个女人？”乳娘安慰道：“姑爷还算是个有心的，没弄一屋子小妾给小姐添堵。一个通房而已，小姐就不要介怀了。”。
　　“哼，早晚我得把那女的弄走。”锦瑟不满的说道：“瑾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哎哟，我的小姐”乳娘捂住锦瑟的嘴，紧张的四处看了看：“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妒忌，犯了七出之条。小姐心里晓得就是了，可千万别说出来，知道吗？”
　　锦瑟点头，乳娘才把手拿开。
　　“老奴该死，冒犯了小姐。”乳娘说着要往地上跪。
　　锦瑟一把拉住她，认真的说道：“乳娘是真心为锦瑟好，锦瑟怎么会计较呢？”
　　乳娘眼里含泪，她就知道小姐是明白她的。不过夫人担心的也没错，小姐太不懂人情世故，肯定要吃亏的。不由得说道：“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乳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还不相信你吗？”锦瑟拉着乳娘的袖子。
　　“那老奴就斗胆了。”乳娘想想，用一种委婉的口气说道：“小姐已经嫁做人妇，就要学着管理贾府整个后院。后院的争斗可是不少，只有后院平静，姑爷的才能安心做生意。”
　　锦瑟点头：“就是瑾哥哥主外我主内嘛，我懂。”。
　　“小姐，你现在掌家了还有多留意人，人心难测，不能凭一己好恶就去评判一个人。很多和你表面恭敬要好的人，你都要细心观察体会，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姐你可要多长个心眼。”。乳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锦瑟不甚在意，像乳娘说的情况只可能在复杂的高门大宅里才能出现，贾府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不过，乳娘也是好心，她便点了点头：“锦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