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白首》秦家次女

5、生日

　　顾默听到他的车声是在半个小时后，随即，男子沉稳的脚步声传入客厅。不知为何，听到男子的脚步声，顾默第一次觉得这么的紧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紧张什么，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但就是感到莫名的紧张。
　　男子刚跨入房内，眼光扫过正厅，看到女子的身影后，把衣服挂好便朝她走了过来。长臂一伸，扣住女子的腰直接带入怀中。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着顾默，习惯地抓住男子腰间的衣料，暖暖的温度透过男子仅着的单薄衬衣穿过掌心直抵心脉。
　　顾默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轻扯着男子的衣料：“今天你的生日，我有买了生日蛋糕回来。”。顾默紧贴着男子的身体，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揽在腰间的手也是猛的一紧。甚至，男子本来淡漠的气息也有一刹那的混乱。
　　下一秒，顾默感觉到下巴被男子扣紧，随即便被抬起来对上了男子的眸。男子夜色般的眸在瞬间闪过什么，没等顾默反应过来，转瞬便又消失在那双深邃幽远的眸中。
　　被男子紧锁的那双眼睛仍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此时被染上了几丝无措和紧张。女子眼神有几分闪烁，不敢对上男子幽深的眸内。似是被女子的无措所取悦，男子竟低低地笑了起来，清幽的声音此时脱去了往日的淡漠甚是悦耳。
　　顾默紧贴着男子胸膛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男子由于笑声而引起的胸膛的震动，亲切而真实。这是顾默第一次听到男子的如此愉悦而自然的笑声。男子在面对顾默时，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股冰冷气息和戾气，但也是一直是略带淡漠的，只是偶尔看到顾默的动作微笑一下也是让顾默呆愣半天。
　　听到他的笑声，顾默不禁抬首，一眼便撞进了他那双含笑的墨眸。那双冰凉如水的，似是永远沉寂泛不起任何波澜的眼睛，此时却犹如被玉石打破的深潭般，波光潋滟，流光溢彩。眸中点点笑意闪若星光，烁烁生辉。
　　顾默有些痴呆般地紧锁住男子的眸，视线无法移动分毫，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眸，有着魅惑人心的效果。手也无意思的爬上了男子的脸庞，覆上男子的眉眼。手指自觉地刷过男子纤长而浓密的睫毛。男子没有阻止顾默的碰触，甚至在看到顾默眼中的痴呆时，笑意更深了一层，眼角也泛起了笑意，连带的嘴角也微微勾起愉悦的弧度。
　　看到东方瑾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顾默感觉自己被彻底诱惑了，手由男子的眉眼间缓缓下滑，一寸一寸地移动，瓷色而细腻的肌肤似乎弹指可破，柔软的肌肤尽在指下，没有想象中的冷意，反而是暖暖的温度。男子长得本就精致之极，现在一笑，更是绝代风华。顾默终于知道什么是倾城倾国的容颜了。
　　男子的这一笑便使万物黯然失色，至此以后，顾默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容颜。直到身子猛地一轻，顾默才从被男子迷惑的呆愣中清醒过来，看到男子把自己拦腰抱起，慌忙中急忙环上男子的颈项。
　　刚坐到沙发上顾默便慌忙从男子怀里跳了出来，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小心的点上蜡烛， “那个，虽然你今天是过25岁生日，但，蛋糕上插25根蜡烛太多了，所以就插10根吧”。东方瑾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只是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那你快点许个愿啊！”见男子不动，只是看着自己，顾默再次拉了拉男子的衣角，“快呀！再不许的话蜡烛就要灭了”，声音中有着急切。
　　男子清秀的眉皱了皱，似乎对这种行为不以为然。见蜡烛越来越小，而男子仍没有动作，顾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抬手便覆上男子的眼睑，男子长长的睫毛“刷刷”的在顾默的手心扫了二下。顾默的手不禁颤了颤，迅速收回手。脸上却一下子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连带着心也轻轻地颤了颤。还好，男子虽然眉头又皱了皱，但总算是乖顺地闭上了眼睛，许心愿。
　　在顾默的坚持下，东方瑾虽然一脸的别扭，眉头也是皱了又皱，但还是依言把蜡烛吹了，又接过她切的一大块蛋糕。东方瑾本就不喜欢甜腻的东西，更别说是甜腻非常的蛋糕了。可是看顾默那一双期盼的眼，眉头又小幅度的皱了一下，却还是在顾默那期盼的烁烁生辉眼睛下，张口吃下了顾默切下的一大块蛋糕。见他吃完还不忘追问，“怎么样？还好吃吗？”但见东方瑾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动了动，轻声“嗯”了一下。
　　吃完蛋糕，东方瑾见程序完成了，便长臂一伸，拦腰把顾默再次扣进怀里。男子暖暖气息的吹在耳边，顾默再次慌忙挣扎出男子的怀抱，低头说声：“还有面要吃，我去给你煮面”后，便跑进厨房。东方瑾见顾默逃离的身影，眉眼间闪过浓浓的不悦，但，看见女子纤细的身影在厨房为自己忙碌着，不满又在黑晶石般的眸中渐渐地消失了。
　　而正在忙碌的顾默猛然感觉腰间多了一双温热的胳膊，刚想转头，锢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男子那炽热的呼吸便近在耳畔，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包围着。
　　即使没有回头，顾默仍能清楚的感觉到男子在她身后的动作。男子的下巴紧紧地抵在顾默的肩上，脸在顾默肩窝的发丝上轻轻地蹭了蹭，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几乎每次搂她在怀里时都会如此。男子略带清冷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地换着，“默默，默默”。
　　怀里女子的身体在瞬间被定在了那里。尽管和男子相处快近一年了，男子也常常一伸长臂就把她扣进怀里，甚至每天睡觉也是把她紧搂进怀里。但也仅是如此，再无其他。这次男子的举动似乎和以前不一太样了，而男子那声轻轻而又带着点微微地颤意的“默默，默默”，更是紧紧的敲进顾默的心里，让顾默的心没由来的软了下来，从未有的暖暖的、酸酸涩涩的感觉在胸口开始蔓延，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顾默记不清事情了，只记得，他静静地呆在旁边，看着自己做面。而且很难得的在没有自己的要求下，就自动的吃完了她做的含有荷包蛋的生辰长寿面。等男子吃完长寿面，顾默眼睛晶亮地看着他：“好吃不？嗯？”看男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她，顾默有点发窘，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那个，我的厨艺一直不是太好，以前没有好好学过”。
　　男子的眸子却紧紧的锁住她，“很好吃”。顾默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便被男子一把扣进怀里，接着顾默闻到东方瑾口中淡淡的蛋糕味以及长寿面清淡的味道。
　　东方瑾的手扣住顾默的后脑，炽热的气息充满着顾默的所有感知。脑袋被东方瑾的炽热的气息冲撞成一片空白。当被东方瑾放在床上时，顾默才猛然间有了一丝清醒。
　　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在顾默的眉眼间，慢慢地蔓延开来，最后落在唇间，辗转厮磨。唇齿相依间，他炙热的气息侵入顾默口内，“默默”，男子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暖而轻柔。
　　顾默感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抓住男子腰间的衣料，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知所措，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有着轻微的颤抖和无措，只是本能的喊着他的名字“东方瑾”。“我在，我在这”东方瑾笨拙的移动着双手。锁住怀中的人，眸中是满满的宠溺和带着些许的慌乱。
　　身下微凉的被子和男子炽热的温度，让她的脑袋晕晕的，分不清方向和感觉。顾默只记得男子笨拙却依旧霸道的动作和一直在她耳边的话语，“默默，默默，以后不准离开我，永远都不准”。自己只是傻傻的点头答应着，最后窝在男子暖暖的怀里，听着男子沉稳的心跳，心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慢慢地进入梦乡。
　　月华如练，轻轻地覆盖着整个大地。天地间一片的寂静，偶有草虫鸣上一二声，却让整个天地更添了几层的幽静。微凉的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只能朦朦胧胧的洒上几丝银白。屋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轻轻地呼吸声，和着月光洒落的声音，而在黑暗中相拥而睡，交颈而眠的一双男女，显得和谐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