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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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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很烦。不是因为他家老板又被戴了绿帽的猛男砸了吧台,也不是因为他家老板和顾远斗输了嘴拿他撒气,更不是因为关于小Adonis雄风不在的传言家喻户晓——事实上他家老板这几日都有点神神叨叨,根本无暇顾及神马江湖排名。
“唉~”小五加冰块的手不禁一抖:你TM有完没完,都叹一下午了!
“我最近遇上了一个人,”Adonis面色凝重,摇晃着杯中冰块,“他很好看。”
小五淡定加酒:你天天都创造机会遇上人,没有一个不好看。
“他是医生,却又有着不羁的灵魂;他很温柔,却又多了一份狂野的气质。”
小五惊讶:“您老不是不吃回头草的吗,怎么又和那个呼吸科的青年才俊搅在一起了?”
Adonis神色迷离:“那个人已是过去,尔等休得再提。而且,”Adonis露出可疑的娇羞,“那人只是动作粗暴,而他却是从心灵深处散发着唯我独尊。”
小五好奇:“那您叹什么气啊?”这不是正好配合您这文艺抖M吗?
Adonis咽下一颗配酒的樱桃:“他比我低。”
“非也,”一缩在黑暗中的啤酒肚高发际线大叔突然插话,“年下美攻强受下克上等之所以成为萌点,就在于它那颠覆了世俗常规的不和谐之美。况身高乃最无说服力的指标。君不见,假发虽有幺七五,总督压之不含糊;君不见——”
“我只是不见你掏过酒钱。”小五打断,大叔讪讪。
“我请,”难得有人愿意为他答疑解惑,Adonis果断免单,“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敢问他对我是什么意思。”
大叔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大叔又说,宁可站着死,不要跪着生。
大叔还说,要在头发茂密时痛快地追逐时尚。
最后,大叔只肯留下自己的姓:潇。他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人生充满了种种奇迹。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份账单。Adonis泪眼朦胧地目送那个传奇的背影远去,隐约明白自己今生恐怕无法再次聆听大叔的教诲——当然他在月底结算时泪眼更加朦胧,不过这都只是后话,此时的Adonis正站在诊所门口整理脑中大段大段的排比句,打算以一种莎士比亚的华丽倾倒张医生。
九点差五分,Adonis深吸一口气,恰巧和准备锁门的张医生打个照面。
“喝酒了?”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和柑橘的味道。
Adonis舌头打结,一把掏出口袋中的TT和KY:“你愿不愿意……”
张医生拖住拔腿就跑的Adonis丢进浴室:“你先洗澡,我去关门。”
Adonis颤抖着细细洗刷自己那朵小菊花,某冰爽柑橘浴液真是非同凡响。
脱得差不多的张医生看着腰间围着毛巾的Adonis不禁大笑:“也就是你能围上了。”又靠近对方耳边:“我已经洗好了。”
Adonis一囧,扯掉毛巾,两人赤诚相对,本文拉灯倒计时。
黑暗中两人蹭了半天,终于,气喘吁吁的张医生奋然拍亮台灯:“你TM有完没完,磨镜子啊?”
Adonis虽然时不时犯一次傻娱乐大众,但此刻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确定位,颤抖着给满面红晕的张医生做了润滑扩张——早知如此,TM的我当初还纠结个P啊!
小五看着神情更加恍惚且傻笑不止的自家老板不禁叹口气,铺好坐垫:“老板,请。”
Adonis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地一拍桌子:“老子可是可伶可俐,怎么会一定雌伏于他人之下~”
顾远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支烟(伪•精英小陈欲阻不敢言),嗅了嗅又塞回兜(小陈激动的热泪盈眶):“就你那白斩鸡也只能压酱油了。”
Adonis不以为然:“我那是精干,而且建明骨肉匀称肌理分明,打起架来一个顶仨,才不是什么娇弱娘C。”
小陈好奇:“学长,你啥时候把他带来瞅瞅呗?”
顾远冷哼一声,揉乱小陈的精英背头:“姓赵的向来不长情,又是没节操的双插头,换伴儿比我可勤多了,认识了只是麻烦。”
“哟哟,是哪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当初那些小男孩一波波的跑我这儿买醉,又是哪个厚脸皮的跑来要分红?”Adonis极度愉悦地看着尴尬非常的顾远和妒夫上身的陈思远。
“师兄,”陈妒夫迟疑开口(Adonis内心放焰火),“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这是神马神展开?!陈思远你对得起你那威武霸气的外表吗?你对得起顾远那难得弱势的心虚吗?你不趁此时要求对方割地赔款还等神马?陈思远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啊,我辛苦铺垫为哪般?
顾远张了张嘴,面红耳赤的把打火机和烟盒丢给陈忠犬,硬邦邦的丢下两个字:“回家!”
Adonis悲愤地看着张医生步履轻盈的去冲澡:以前那些小0那个不是媚眼如丝的等着自己来伺候入浴,那个不是声嘶脚软一副难承雨露的娇态?怎么这建明就这么健气,搞的自己反倒是像下面的那个?就算这些可归于个人体质不同,可想象中的情切切共诉衷肠又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人形□□?Adonis此时倒是忘了自己也不过本着互相play一下的目的,这就好比准备甩的人居然先下手为强,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也总是有些不爽。
“还不回去?”张医生只套了条内裤,水从发梢滴到肩膀,顺流划出一道暧昧的曲线。
Adonis没来由的一阵火大:“不回去了!”
张医生看着气鼓鼓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的Adonis,觉得十分像怕打针却因为有同学在而嘴硬的小鬼,不禁好笑:“这可是单人床。”
Adonis拼命往墙上贴:“单人也有一米二,我抱着你绝对能睡下。”
张医生关灯上床,感到圈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不禁嘴边扬起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多少钱?”张医生盯着几乎把房间挤没了的大床,烦躁的搓着香烟。
“我送你还不成么……”Adonis扫一眼相当悲剧的房间,老老实实地盯着脚背,“谁让你不去我那儿。”
张医生放大招:似笑非笑,看得Adonis心中发毛:“你不会认真了吧?”
“怎么可能!”Adonis本能反驳,“我对谁都大方得很。”
张医生似乎如释重负:“那我就放心了,各取所需才是聪明人。”又挑眉道:“万一你哪天哭着求我别当陈世美可就有损形象了。”
Adonis不置可否:“那是,好聚好散。”话音刚落就看见对方和自己露出一样的困惑:这话怎么有点眼熟?
但两人都是活在当下的聪明人,故卧室一收拾完毕,就又你侬我侬的跑去吃饭——确切说是买饭带回来吃。自从上次和两位非主流包扎一笑泯恩仇后,这个诊所的知名度就在当地小混混和类似小混混的学生中打了起来。每到太阳下山,各帮派血拼归来的伤兵就都运到这里,只是不知这些有着同病之谊家伙在下次械斗中能否高抬贵手?
床大了,发挥的余地也就多了。Adonis发现这位张医生尽管白天一副霸气鬼畜攻的形象,到了床上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YD诱受,声音可以录抓马,姿势可以拍小钙。我去,不是历尽千帆怎有如此功力?
于是Adonis郁闷了,拍拍对方因略白而更显挺翘的屁股:“你怎么就不矜持点呢?”
叫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医生翻白眼:“矜持了会比现在爽?”又反手捏捏Adonis的尖下巴:“快动!”
Adonis一想也是:都是成年人了还装什么欲说还羞。若无前辈们前仆后继的千凿万锤,又怎来小建明的百媚千娇——虽然还是有点不爽。
虽然地方大了,但Adonis还是习惯性的把张医生搂入怀中——扒眼皮:“不许睡不许睡!明天我去买早饭。”
“说什么?”张医生懒得睁眼。
“你多大发现自己是gay?怎么发现的?”Adonis自己都想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睛泛着绿光。
“十四,我喜欢上一男的。”
你可真TM早熟!Adonis恨恨地咬牙切齿,老子那时候连男女都没啥概念呢!“青春期喜欢同性不算数,我姐还和她闺蜜不清不楚过呢。”
“我跟他好了十年,这算不算?”张医生这回睁开了眼,又是似笑非笑,不过非笑的成分大些。
“好了……小孩子懂什么叫好?” Adonis无名火中烧,困兽犹斗。
“我十五向他表白,然后就上了床,这一上就是十年。你觉得我懂不懂?”张医生有点急躁,忍不住开始搓手指。
“他比你大?”再忍。
“嗯。”
你他娘这可是活脱脱的光源氏计划啊!Adonis出离愤怒,恨不能穿越回去阉了那个对小孩子下手的□□:“那现在……”
“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张医生嗅嗅手指,打断Adonis的刨根问底。
“我?我大学吧。以前谈了不少女朋友,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后来隔壁寝室有个小gay问我要不要玩玩,结果就进来了。”
“哦。”张医生闭上眼睛,不再追问。Adonis倒是意犹未尽:“那你家人……”
“睡吧,你不买饭了?”张医生想换个姿势,结果Adonis死不松手,最后两人像耳机线一样纠结到天亮。小张大夫倒是不打紧,可惜Adonis排在遥遥无期的面窝队里直揉老胳膊老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