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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Adonis虽然在□□上声色犬马,但在精神上异常清高:此人有旧宅一套,位于本市某医学院家属区,冬冷夏热环境清幽。Adonis首先到校医院发扬小病小治的伟大精神。

      中年谢顶校医全神贯注地拌面:“你觉得你是什么病?”

      Adonis气岔:“过敏!”

      校医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该用什么药?”

      Adonis从小面馆得知还有一家诊所,未经周折抵达。该诊所门脸紧凑,窗明几净摆设朴实,三面墙上挂满锦旗。Adonis心下稍安,轻轻拍门:“医生,医生在吗?”

      帘子一挑一个中等身材的白大褂应声出现。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相貌讨喜,眉清目秀皮肤微黑,中下三路暂时看不出——Adonis弯男本色——只可惜……只可惜气场诡异,介于流氓头子与□□大哥之间。

      “怎么不舒服?”可惜了皮相的大夫开口。

      Adonis如实禀报。

      “之前都用什么药?”Adonis殷勤捧上病例,大夫依样画葫芦,美名其曰:“尊重他人劳动成果。”

      Adonis见色心喜,腆着红肿消得差不多的老脸:“医生您贵姓?”

      医生眉毛高挑似笑非笑,手指貌似无意的一挥:“免贵姓张。”

      Adonis的目光被修长手指吸引,正正好看到锦旗,老脸一红:“张医生啊,吃这些药有什么反应没?有事直接找你行不?”

      张医生笑容愈发灿烂:“你都吃过了还问我?”敲敲桌子震慑住欲逃之夭夭的Adonis,“有事当然要来找我,没事也欢迎坐坐。”目光有如实质,“137********,闲了我会回短信。”

      待张医生回短信已是晚上九点四十(天知道一个小破诊所怎么会那么忙)。内容仅五个字,平淡陈述而又香艳无比:我洗好澡了。Adonis几乎飙出一口老血,暗忖这禁欲的白袍下莫非是一具**的身体?加上他这几天又不能去酒吧寻欢作乐,积攒数日的精力立刻汹涌向下。哆嗦着挤好一段风雅中蕴含着三俗的调情短信,尚未发出,又收到下文:你也早点休息,肾不好就要注意点。

      次日下午,Adonis精心梳洗完毕,又是墨镜又是口罩的溜进自家一亩三分地。正无精打采擦吧台的小五瞬间抛下抹布投入老板的怀抱——几乎投入到老板的怀抱。

      “爪子洗干净了再说!”

      等到小五正要抽抽噎噎的从这几日的收成过渡到自己一片相思苦时,Adonis果断插入:“你看我气色怎么样?”

      “老……老板,您好像胖了点……”小五怯生生。

      “胡说!我刚刚称过,这只是没睡好水肿!”Adonis紧咬银牙,深吸一口气,“我是说气色,气色!”

      “挺好,就是……就是有点太白了……”

      “这是面如冠玉,面如敷粉你懂不懂!不要把我和你家大黑熊比!老子是人!”

      “明明一副痨病鬼的德行,装什么大尾巴狼。”顾远贤伉俪缓步入店(注:陈思远风采不见,狗腿恰似小太监。)

      “姓顾的你TM有完没完!赶紧给我把烟掐了!”

      陈思远顶着一副精英皮囊接过烟头,又从包里掏出一满当当标本罐似的杯子拧开,举案齐眉。顾远皱着眉硬灌下几口,还给自家忠犬。

      “从哪搞的生态瓶?”Adonis重心转移,“哟~小陈,这又泡的什么补阳生精不倒散?啧啧啧,姓顾的你那荒诞的八年还是把身子掏空了哟~”

      陈思远身大力不亏,隔开两只衣冠楚楚的斗鸡,陪笑回复曾经的新春哥:“学长这是止咳润肺的,师兄他抽烟有点凶。”

      Adonis心中一动,咬牙切齿:“那上回鸡汤也是你熬的了?”

      顾远神色鄙夷:“阿远的鸡汤怎会有问题,是我加了料。”

      小陈同志双手撑门拦住发狂的Adonis:“师兄,你先定位子,我马上就到。”

      Adonis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眼睁睁地看着姓顾的飘然而去。泄愤地捏捏小陈同志壮硕的肱二头肌,心中又是一动,跑回吧台翻出多年积攒的猎奇向海报。

      “小陈,看!”Adonis指着一张戒烟海报——一截长长的,酷似某种萎靡不振器官形状的烟灰,苦口婆心:“吸烟不仅仅会伤肺啊~”

      小陈同志面色凝重:“嗯,我要劝师兄戒烟。”

      “那已经伤害的就不补了吗?”Adonis大急。

      “也要补,我待会就去买药。”

      Adonis大喜:“那待会儿一起吧,我妈叫我买点枸杞熬粥。”

      回家时Adonis特意绕道诊所,不料赶上居委会大妈集体自发体检——也就是医疗检查入基层,群众免费测血压。相貌堂堂温柔多金(大雾)而又总是单身的Adonis被这帮老太太骚扰多次不厌其烦,只好偷偷躲在暗处远距离观察。张医生——对了他有一个十分正派的名字:张建明——依然一身诡异的江湖大佬气息,却能在众老太太的聒噪中保持微笑温柔操作。就在Adonis啧啧称奇视奸小张时,一条短信驾到:蚊子咬的爽不?

      好容易把没完没了的老太太们送走,Adonis讪讪从灌木后钻出。张医生指着他脖子上的红包大笑不止:“我还没吃饭,一起?”

      Adonis捧着混沌:“干嘛不坐这吃?”

      张医生习惯性地掏了一下兜,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要吃烧烤,待会可不想抢救你。”

      Adonis大喜过望:“你怎么知道我有哮喘?”

      “病例上不是写着吗?”张医生挑眉,“站着别动,我去拿肉。”

      “这又是什么?”酒足饭饱后看着张医生把一片棕色药片拿水化开。

      “药。”张医生简洁明快,蘸着泥汤子就往Adonis脖子上涂。

      Adonis觉得此时的张医生往绿林草莽的形象更近了一步,冰凉的药泥激得他一哆嗦:“治什么的药?”

      “蚊虫叮咬。”张医生在Adonis的脖子上蹭蹭手,“被蛇呀蜈蚣什么的咬了也管用,好东西。”手又忍不住抓了下兜。

      Adonis倒没什么特别感觉,没话找话:“晚上了还开门?”

      张医生眯眼打量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晚上了人才有时间看病啊!一般九点才关门。”

      Adonis四处打量:“那……那你住哪,回去怕不安全吧?”

      张医生摸出一盒薄荷糖:“就住这,后面违章盖了一卧一厕一厨,条件不错。你也来一颗?”

      Adonis带着一股薄荷味回了家,九点四十准时收到短信:中药疗效不错,小伙子勉之。

      第二天Adonis早早到了诊所,不料迎面一人几乎把他又吓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叫什么船来着的实习生吗?

      幸好此时该人全部注意力都在张医生身上:“禀告大哥,姓赵的前两天蛋疼将鸡蛋饼拿去化验,结果发现路口那家是假的。罪大恶极,当斩当阉?”

      “剐。”张医生手中香烟袅袅,神色慵懒霸气外露,宛如一只午后吃饱了的雄狮,又或者刚刚劫了肥肉票的山大王。

      “再禀大哥,姓赵的把酸奶也拿去化验了,据说OO牌的要比XX牌的皮鞋少一点。大哥是否改订?”

      “改。”张医生姿态优雅气势惊人,吞云吐雾间……对了,吞云吐雾!这家伙一直在抽烟!

      “小舟,看到那个吸入器的使用了没?这个剂量不同使用的次数也不同。还有,别忘了用后要漱口。”张医生细心指导晚辈,又指着Adonis的医院の梦魇:“徐舟,跟我混的。”

      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六五四三二一,唯一如意的阿七也是以倒霉系列名满天下。前•风流浪子Adonis在被水呛得死去活来的空当如是想。

      小诊所生意一般,张医生看看表:“走,吃饭去。”

      徐小朋友虽然妹子脸却是爷们心:“老板四串烤腰子多放辣椒少搁盐——”又转头对着Adonis露出森森白牙:“赵先生,老马家的招牌菜:韭菜烤羊鞭,来一份?”

      张医生一巴掌拍蔫徐舟:“又想怎么着?再补也没地方用。”Adonis看着脑袋突然充血的小朋友捧鱼片粥大笑,不小心碰翻了某人的烤饼。

      此人酒意略重了点,造型略非主流了点,脾气略爆了点,长相略……很是违章了点——故在这个颜控的作者笔下他绝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旁边还有一个明显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同伴,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把揪住Adonis价格不菲的领子:“你……你TM没长眼睛啊!”

      Adonis是一个文雅的、高素质的、有着博士学历的,即使是在路边摊喝汤也不会忘记转汤匙的真正斯文败类。他自小受到严格的要求和精心的照料(六岁被其母戴了一头花结果住院一周),几乎从未与他人发生肢体上的暴力接触。此时此刻,他只是把领子从对方散发着孜然味的油手中拯救出来,优雅的掏出钱夹,然后,然后被一拳揍飞。

      “老子…嗝…老子最看不上你们这种小白脸了!”非主流甲得意的看着被K.O.的Adonis,随后就被混混模式on的徐舟一脚踹翻。刚刚赢了一盘的同伴乙反应迅速,抄起条凳就向Adonis(仍然在地上趴着)拍去,却被张医生格在半路。一直躺着粥里的Adonis总算捋清剧情,连滚带爬的逃离战团。

      广大群众表示喜闻乐见,迅速围出个既方便观赏又不会被误伤的圈子——还顺便把桌椅板凳清了个场。徐舟看看硬着头皮和张大哥僵持的乙,松开身下已暴打成浅昏迷的甲,向居然还在烤腰子的老马拍下一张紫色毛爷爷,挥动着一瓶啤酒奔向敢和他家大哥叫板的乙。张家大佬余光看见赤胆忠心的小弟,手上发力,被抬高的条凳恰恰好拦截了往脑袋上招呼的啤酒,不过飞溅的玻璃碴还是给五颜六色的乙脑袋上又添了一抹醉人的嫣红。

      非主流乙呆如木鸡,张大佬气定神闲,施施然包好双份加蛋炒面,拉住仍未回神的Adonis,樱唇轻吐:“快跑!”

      Adonis左脸微肿,余无大碍,张医生周身均无大碍。倒是徐舟刚才太过投入,拳头有点破皮。

      “小舟,”张医生似笑非笑地掏出一支香烟揉来揉去,“五块钱听个响的感觉如何?”

      Adonis看着那曾经是自己的招牌表情,感慨莫名。

      徐舟全无刚才神勇,干笑着往门口蹭。

      “人可以走,馄饨留下。”张医生/大哥闻了闻烟丝,“这几天都给我好好实习,忙了再叫你。”

      Adonis盯着安静离去的徐舟,这种教父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教父张拍干净手:“吃。”

      毕竟咀嚼不便,在张医生出去享受他的事后…饭后烟时,Adonis还在和最后七只馄饨作斗争。此时天色已黑,不甚明亮的日光灯将张医生映的像张版画,一明一暗的火光倒是添了几分生动。月朦胧,鸟朦胧,必然有事要发生。

      头发像只鸡毛毽子的乙搀着甲再度登场!

      你笑了吧!你刚刚绝对是在笑!Adonis内心千万只脱肛的野马在咆哮!

      乙面露惊讶,随即放下甲,撸胳膊(上有一歪歪扭扭的忍字)挽袖子。

      还没吸取够教训吗?Adonis长叹,少年,你可长点心吧!

      张医生按灭烟头,利索的拳起脚落。现在又换做甲勉强扶着乙。

      二人跌跌撞撞冲进诊所(看到Adonis又是一愣),大声呼唤医生救命。张医生似笑非笑地跟进,一手盐水一手碘伏:“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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