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谍》娆苒

1、开始

　　这个月第二次了，我坐起来，身下粘粘糊糊的。伸长胳膊去抓灯绳，发现怎么都抓不住，突然想起灯绳早被拉断了，我摸黑下了床，赤脚走到桌边扭亮了台灯。
　　满嘴酸酸的味道，我抓起表看了看，半夜3点了。
　　我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然后打开电视。3点的电视好像全部是讲性学的。我把杯子放到地上，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顺着头皮流了下来，我伸手揉了俩下头发，去找洗发精。低眼一看，头发掉的那叫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唉……早都掉习惯了。
　　洗刷完毕，找了一个加长护垫垫上。湿着头发睡了过去。
　　我曾发过无数次誓言:下辈子，一定不要这样的生活。
　　一
　　黑色长发，大白脸，仔细看算清秀，不仔细看叫大众脸。不过针对我来说，长得祸国殃民并不是件好事。
　　现在是早上6点，是王姒的电话把我叫起来的。估计又有事干了。
　　红色的塑料拖鞋，大T恤，十几块钱一件的短裤。
　　不只是出于职业反应还是出于本能，我特别讨厌被人注视的感觉，最喜欢空气的感觉。越平凡越好。
　　坐上的士，绕了环城路两圈，然后我对司机说:“今天不是王姒打得电话么。你谁啊？”他还在绕环城路:“久闻您的大名，我这不是想给您来个惊喜么。”
　　我的手机响了。
　　“我说王妈妈，您这是给我唱哪出啊？”天知道我语气多冷漠。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这谁么，知道什么叫前辈么。以后要跟人家好好学习，谦虚一点。知道么。”
　　我斜眼看了一下，挺和蔼的一张大哥脸。正在对我皮笑肉不笑。
　　我顿了顿语气。
　　“晚上联系，我先挂了。”
　　我合上手机，伸出右手。
　　“以后合作愉快！”
　　他伸过来左手，碰了一下。
　　我说道：“又有什么事了吗？”
　　“放心，这件事不大。上面说咱们是初次合作，就拿这件事当培养默契。”
　　我平静的说:“噢，那就赶紧说吧！”
　　他把车停在一个Pub门口。
　　“其实特别简单，你只要在星期5和星期6的晚上来这里玩，如果看到这个女人出现，你把她的情况汇报给我们。当她走出大门的时候。你的工作就完成了。”
　　“跟监视差不多，是不？”
　　“嗯，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只负责看，然后汇报给我。什么事都不用你管。
　　我拿着这张女人的相片。嗯，长得还真像个情妇。不过不干我的事，我只负责监视而已。我用手指在她得的脸上滑来滑去。
　　“这是我的MSN，还有电话。你最好半夜给我打，当然是有突发情况的时候。不过我希望没有这种可能。”
　　“我不会多事的。”我抬眼扫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眼神果然有些凝重。
　　“那就这样，你下车吧！”他把车速减了下来，停在一个街心花园的旁边。
　　我突然问道:“我要知道你名字吧？前辈。”
　　“我叫王左。”
　　我开门下了车。
　　抬手看了看表，10点多了。街心花园的人还挺多的，很多老头老太太在散步。还有人在溜狗。看来今天晚上就要出任务了，我坐在一个花坛旁发愣。无数的车辆在我面前呼啸而过。我点了根烟，跷起了腿。我一向喜欢悠闲得看别人忙碌。因为这样往往能找到一点幸福感。
　　烟抽完了，然后打车回家。
　　发现家里有两个未接电话，我瞬间有点迷茫。要知道这个号码几乎没人会打。我看了看记录，不认识。
　　但还是打了回去，我润了一下喉咙问道:
　　“你好，请问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边估计是个年轻的女子，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捂住话筒，问了谁几句。
　　“你是董小姐吧？”
　　我说:“是。”
　　那边笑着说：“你昨天不是在我们店订餐了吗？今早送过去怎么没人给开门？”
　　我放松下来：“噢，我今天早上急着出门，把这件事给忘了。”我真是苯，怎么就没想到餐馆呢。害的白紧张。
　　“那我们现在给你送去吗？”
　　我说：“好，谢谢。”
　　像个章鱼一样软遢遢的靠在沙发上，我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里面竟然在播孙悟空。天哪，真是从小看到大。我只好望着自己的房间发愣。房子虽然不大，但仍是很空旷，几乎没什么家具。一个当床用的沙发，虽然样子不是我喜欢得但躺上去很舒服；一个电视；所谓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小型的CD播放器，音质还算可以；还有一个至今为止从来没被抛弃过得手提电脑。嗯，还有台房东给我的饮水机。其实这样很好，起码搬家的时候不累。
　　门铃准时响起，我从猫眼上扫了一下，是个男孩子，提了两个饭盒。我打开门，那个男孩十分熟练的将钱和□□递给我，将饭盒放在门边，说了声谢谢回顾。就替我把门关上。因为连桌子都没有，我只能席地而坐。把饭盒打开，一个里面放的是白粥，一个里面是包子。这就是我的风格，简简单单，但很顶饿。10分钟后，我提着空餐盒扔到垃圾桶里。没办法，这就是训练的结果。记得原先跟母亲去别人家做客，我总是吃得很快，导致别人总以为我们的生活很清苦，虽然确实清苦。
　　电视仍然开着，里面好像在演真假美猴王。我坐在阳台上抽烟。这个城市的天空一点都不蓝。还很吵闹。好像只有在凌晨的几分钟里才是安静的。满世界都是哄哄的，让人烦躁。
　　电脑发出滴滴的声音，有新邮件发过来了。我站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腰，赤脚走到房里。是王左发来的邮件，我点开看了一下。很多那个女人的照片。滚轮滑到邮件的结尾处。只有一行字：“把自己收拾一下，那个Pub只让化妆的女人进。”
　　我笑了起来，这个前辈看来还挺爱关心下属的。
　　不知不觉都到下午了，那个Pub也不知道几点开门，看来还要自己早些去，蹲点等待，这个新上司果然没有默契。
　　我拿卫生纸将浴室里雾蒙蒙的镜子擦了擦，扭了扭这张脸，还真算平凡。除了一瓶洗面奶，什么化妆品都没有。看来又要上街了，哦，对了。衣服也没有。
　　作为一个女人，自己去逛街是很无聊的。不过我习惯了。原先最好的朋友现在也在别的城市相夫教子了。我活该如此。
　　拢了拢头发，扎了起来。把大T恤换成坦克背心。踢掉拖鞋，换上球鞋。这样看起来，才勉强算个逛街的女人。我对着镜子拍了拍脸，抓起钥匙，出了门。
　　看了看表，4点了。看来我要抓紧时间搞造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