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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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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
督主茶杯摔!
摔㎡!
如果说上次龙门之行被顾峰一帮子偷袭是羽量级的丢份,毕竟也没打出西厂的招牌!
今天这次明目张胆的炸船行径简直是直接打在了雨化田的脸面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司礼监掌印身份出的差;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七八条船有木有!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千户的小马哥和谭撸子都在有木有!!武功天下第一的雨化田有木有!!!
结果这个狼狈的结果就是——雨化田的脸面被人狠狠抽了那么一巴掌!
西厂体完全崩溃,这个解释不了!
她把头低的再也不能低了,看这趋势估计就是她这个横空出世的扫把星直接造成的不解释。
她叨念了凌雁秋,凌雁秋来了!
她叨念鬼X灯,恐怖鬼风来了!
她叨念不是武侠剧,黑衣哈马斯来了!
摔!
这不是武侠剧,这是‘恐怖’剧!
从今以后她什么都不会念叨了!督主大人,偶错了!
官船被迫在最近的码头停下修整。
人形移动小南极此刻正是极度冰点,在场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啊;顾不得身上的血渍站在他面前。
事情闹的这么大,想瞒是瞒不住的,毕竟其中还牵扯到了她的安危;但此事传回京城……YY一下东厂余副都督笑的掉了满口黄牙,咱家厂花的脸呦,要怎保全?心中暗恨一下:西厂的‘余则成’们,你们倒是干什么吃的?姐花这么多银子养你们,就这结果吗?你们对得起姐的银子吗?!
怯怯偷瞄了一下厂花大人的面色:事情很大条,厂花超生气!
雨化田硬生生将那股盛怒中的火压下,悠悠吐出三字“没事吧。”
连忙起身,摇头“没事,没事!”吞吞口水,迎上冰山“这次他们有备咱无备,不过兄弟们奋力反击,打赢了这场无准备之战,可见平时训练还是刻苦的;丢的脸面下次咱找补回来!东厂那帮子要笑就笑呗,笑掉他满口牙,咱直接喊他无齿(耻)之辈!督主啊,其实这事不能怪小马哥他们,相反他们还是立了功的!你瞧小马哥他们竖这里也久了,咱不生气了!生气伤胃、伤肺、伤……”
说着说着,冰山更加几层寒霜了。
忘记鸟,泰坦尼克那杯具就是撞冰山沉的!
“对不起!”赶紧认错先,自己又多嘴多舌,火上浇油了!
“认错一千次也顶不了事!”厂花的南极刮起了北极大风,阵阵如刀“这没用的三字换不回所失的人、物,也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重,你的命还不值得这些臭虫以命相搏!十层盐税我也不是白收的。”
“我知道你是安慰我!”朱宁宁好似看穿他凌厉之后的深意,异常直白的做出懊丧表情“不想我心里有负担。”
雨化田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挑眉“安慰?你说,我会吗?”
宁宁被他的冷言冷语一戳:对了!他哪会安慰啥人呢!没背后多扎你一下就额米豆腐了!得,自己多情一回;难过果然是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一身臭血还不去梳洗下,哪有半点公主风范。”用白帕捂住口鼻,顺眼横了她一眼。
宁宁不服“他们身上臭血比我溅的还多……”不过在雨化田眼刀下只得悻悻收口,转身“我去梳洗,你让子丑二人不准看!”好歹她是女生嘛。
雨化田脸色泛青。
看他一付忍无可忍的表情,终于没了身子。
“杭州带出的人可无恙?”雨化田手里的白帕擦不净手背上沾染的血渍。
“十七个死了一个。”马进良可不是朱宁宁,自知挑战不了雨化田此刻的忍耐底线,自然如实相告“督主,西厂上下等候您的示下!”怎么办就等您开口了。
雨化田的白袍边角也溅染了一株‘红梅’“刀既已出鞘,不见血自不回;既然打了我西厂的脸面,翻了天都要找补的。”
“督主。”谭撸子小心翼翼“怎么说公主都是皇上和娘娘的掌上明珠,他如此胆大,摆明了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您有先斩后奏之权……”
雨化田微抬手“太简单的游戏如何玩呢,猫捉鼠的有趣不就是在捉放之间嘛!”铁青的脸色露出一抹狡色。让他品尝一下惊恐逃走的滋味,在自鸣得意之时再来一次惊心动魄;一次次间让他皮开肉绽、心惊肉跳;要他深切体会到与本督为敌的恐怖!
若不如此如何能解现在心中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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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京城,满朝一片哗然。
明宪宗气的在乾清宫里是当着百官的面砸了茶杯“取吾儿性命者,朕,定严惩不贷!诛其九族!”
长春宫里瓷器碎了一地“欲害我儿,本宫拼死也不饶!”
东厂。
众人都在议论笑谈,只有余副都督一脸忧色。
“都督为何这般冷淡?”有人不解“如今这雨化田脸面公然被打,难道不乐?”
“乐个屁!”余副都督满心忧虑“这件事大大的不好!”
“属下愚钝,请都督指教。”众人也都面面相觑,明明是可以看好戏的时候为何他倒不高兴了。
余副都督瞅了一眼“若只有雨化田一人,自然是打了他脸面的事;可如今他身边的是谁?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和贵妃的口吻一致认为就是有人妄图害公主,雨化田不但无过反而有保护公主之功!西厂的脸面是损了,可这功呢在皇上面前也占了!更何况雨化田这次下江南是替天巡按、监管江南诸事,是钦差的身份,打了他的船就是打了皇上的脸面;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我只能说他其蠢无比;刺杀公主、袭击钦差,哪一样不是灭九族的死罪!?且还是如此公然为之!”
这么一分析众人都感觉似乎是如此。
“雨化田回来后,凭万安和他的暧昧,那公主必定偏帮于他;万安对我东厂早有敌对,却始终惦记着东厂地盘;这次她会不会借此要求皇上将东厂协助西厂侦破遇刺之事呢?”余副都督怎么会不担心“更可以借口东厂提督空缺要求皇上命雨化田统管东西厂,到那时我们就真成了雨化田手里任由捏玩的泥人了。”
“都督所言极是,那我们该如何?”
余副都督眯起眼“趁雨化田还没到京,我们先把公主遇刺之事揽了;拿到主动权,必要时请西厂协助!”
“能行吗?”万安的事东厂何时揽下来过。
余副都督严厉横起“不行也得行,难道还真要我们听那个雨化田的吗?”
众人自然不敢多言,一边听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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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摔了一地茶,同样的气愤难当;只可惜目的完全不同。
“失败!失败!”他气的是青筋都爆出来了“你们除了回答本王失败,就不会其他的了吗?!”
这么多人,计划、布置的如此严密,事先也不曾有一点风声泄露;竟然还是失败,别说杀了朱宁宁那个祸害,就连十七个证人都只干掉了一个!
黑衣人不敢多言。
貌似敦厚老实的样貌下潜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他凭什么坐那个位置,宠信一个老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承太祖的江山社稷!”
哼,狡笑起:别以为我会就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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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朱宁宁、西厂一众终于回到了京城。
雨化田和宁宁一起入宫,雨化田交旨复命,宁宁则立刻前往仁寿宫请罪。
乾清宫。
明宪宗看着雨化田呈上的奏折,原本就不满的心此刻被奏折里的字句更是点燃愤怒之火;一直知道东厂那帮子人拿的不少,可竟然拿了这么多,数目之大绝对超出了预料。这帮子蛀虫!这样下去国库迟早被他们挖空。还有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如何如何的敦厚良善,歌功颂德;竟然是这付嘴脸。
“朕要严惩!”一向宽仁的明宪宗这次被彻底惹毛了。
他们实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
“雨化田,东厂的事你来办!”明宪宗眯起眼“至于他——朕亲自办!”
雨化田忙拱身“皇上!”
明宪宗看了他一眼“怎么?朕不能办?”
雨化田微笑起“天下哪有您不能办的事呢,只是此事不宜现在办。”
“哦?说来听听。”为何不宜?
雨化田站在原地,未言未动。
明宪宗手一挥,让内侍宫女散去些;殿内安静极了。
雨化田略微上前一步“事情要昭示出去,此事三司会要会审;不用言明是他,只所有证人、证言要提及于他;对他不抓、不传、不问,只敲山震虎;必要时皇上还可以请他来乾清宫喝杯茶。”
明宪宗想了下雨化田的话,认同的点头:毕竟是一母同胞,这样做既可以震慑于他,在太后那里也取得了主动权,也不怕太后哭闹;还有宁宁选婿在即,也不宜在此刻拿了他让宗亲看笑话。
可转念又觉得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拿了那么多银两,一个亲王要这么多钱可不光是为了享受吧。
雨化田从怀里拿出一份礼单奉上“此物请皇上在请其饮茶时交予他,奴婢料定他不敢不从!”
明宪宗接过,打开;粗读了里面的东西,抬头。
“将来公主大婚,做为皇叔总要有些不同于旁人的贺礼才是。”雨化田微笑“皇上,您说是不是?”
明宪宗也笑了起来,合上礼单“自然,雨爱卿所言极是。”他又想了下“雨爱卿,你也知道宁宁向来尊敬长辈,朕如今又只有她一个女儿;女儿的话做爹的当然会听……”
雨化田是何等聪明之人,皇帝卖了一个脸面给万安;他自然乐意做个传话人。
盐税之事,三司会审、人证、物证都齐全;他就算不动那人,那人恐也难安,必定走太后那条路;到时候正是给太后顺个人情之际,前些日子女儿忍的辛苦;如今做爹的就还她这个脸面。
然后嘛,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该掏出来的就要掏!
明宪宗拿着礼单冷笑一下:六弟,此事你莫怪做哥哥的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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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万贵妃拎着女儿耳朵,叨念了半个时辰了。
朱宁宁一付可怜见的模样“娘,疼,耳朵疼疼疼!娘,别拉了,耳朵扯掉了拉;娘——饶命啊!”
万贵妃气、恨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疼啊,也不想想娘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听到官船被袭,你可知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疼?你知道个什么?”
“娘,我错了,我错了!娘!”她的耳朵这回可是真疼了“娘,饶命!”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啊是不是不把我担心死就不罢休?!”万贵妃狠狠打了女儿的臀部几下“你刚刚解了毒,娘以为就没事了,可后来呢,被二个老宫女饿到昏倒!然后偷溜出宫又遇刺,你是不是存心不让娘好过啊?”
“又不是第一次遇险,人体爆炸算个啥子嘛!连火炮都不是那咱没办法……”朱宁宁心急之下露了口,如意客栈之事万贵妃还不知情呢。
万贵妃一听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没,没。”朱宁宁不敢说“都过去了,娘,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
万贵妃也是极其聪明的“是不是雨化田那个奴婢不让你说?”
“是不想让您担心!”宁宁伸手抱住她“娘啊,您在宫中服侍爹已经很辛苦了;他们都不知道,难道女儿和小雨哥还不清楚嘛!这不是瞒着您,是不愿让您为已经过去的事担心;雨化田为女儿开了西厂杀戒,追查至今已经接近背后之人;娘,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难道女儿还得到处嚷嚷自己被炮轰,不被有心之人笑女儿德行有失嘛。”
万贵妃现在哪里听的进去“好啊,你倒是翅膀硬了;学会和雨化田一起欺瞒你娘我了,说,还有什么事情你们联手瞒骗了本宫?!”
“没有啊。”宁宁不想让她牵扯入雨化田,现在万贞儿的怒火无法撒,找来雨化田就只有一个结果“娘,他毕竟是司礼监掌印了,如今更是为女儿丢了脸面;您何苦非要在宫里再给他难堪?此事全错在女儿!”
“请公主到偏殿休息。”万贞儿将她交给身边嬷嬷们“把那个奴婢给我找来!”
“娘。”朱宁宁被崔嬷嬷等人牢牢扣住,几乎是拖着离开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