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女也有空间》杨斯年

6、温暖的农家

　　老头身后叫停的老太太迈着碎步走到米加身边：

　　“老头子，你看是个年轻姑娘，还不把你那破玩意儿放下来。”老太太有些胖，走路比较缓慢，伸出手去够那大爷手里的锄头时，老大爷才看清楚门外是一对长相清秀的男女。

　　“大爷，我们是过路的，天儿太冷了车里住不了，能来借一宿吗？”艾斯看是一对老夫妇，特地提高了声音跟两个老人说话，那老大爷看了艾斯一眼，嘟囔一句：“那么大声干嘛？我听得见。”

　　老头放下锄头转身就走，艾斯跟米加急忙跟了进去，回手把门带上。那老头不放心，又将家里的碗柜推到门上，艾斯急忙跟着帮忙。

　　弄好了门米加跟艾斯在老太太的引领下进了屋子，房子不大，一共就两间屋，属于那种北方传统的农家小院，正南北的朝向，窗下面有一片大炕占了半个屋子的面积，炕上被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年纪，胖乎乎一张苹果脸，皮肤白嫩得不太像乡村里的孩子，就跟广告里的小姑娘一样可爱，用艾斯的话说，就是萌得一塌糊涂。小姑娘本来是睡下了，被艾斯跟米加这么一折腾就醒了，睁着两个大眼睛望着他俩。

　　老太太点亮了蜡烛，米加猜想刚才艾斯看到的光应该就是这个蜡烛散发出来的，后来之所以被灭了应该是艾斯那一嗓子吓得的。

　　老太太非常热情地给米加和艾斯各倒了一杯水：“你俩是刚从外面过来把，别怪我们家老爷子，这城里出事了，好像说是爆发了什么病毒，人都变成什么丧尸了，见人就咬。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我在城里打工的儿子怎么样了。”

　　米加刚要说话，艾斯唯恐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插话进来：“那个我们是从别的城市过来的，原来这城里出事了，我们要不过来还不知道呢。大娘您也不要太难过了，兴许您儿子已经逃出来了呢。”

　　“就是，我就说你不要老是哭哭啼啼的，哭的我心慌。”老头儿埋怨了老伴儿一句，眼睛却也有些湿润。擦了擦眼睛才对艾斯说：

　　“我们住在这荒郊野岭的，倒是没怎么被那不死不活的东西骚扰过，还好我年轻的时候是民兵，有那么一个两个过路的怪物也都让我弄死了。刚才你们这一叫门我就心慌了，不怕得罪你俩，你们被那些怪物们咬过没有？”

　　米加看看艾斯，回答道：“大爷，我们没被丧尸咬过，你看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没破。”

　　老头儿跟老太太细细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说话就起身往厨房去：“看你俩风尘仆仆的，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俩下碗热汤面。”

　　米加跟艾斯心底一热，深为这对老夫妻的热情和善良所感动，都急忙起身让老太太别忙活了，可是怎么劝也劝不动，最后米加决定跟着老太太去做饭，艾斯则跟着老头把屋里所有的门窗上都钉上了木头，剩下的木头用作柴火。

　　米加通过一边帮老太太劈柴火一边了解到了她家的情况，老大爷姓张，屋里炕上的那个小姑娘是他孙女，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跟媳妇在城里打工，只有这个孙女跟着老两口相依为命。丧尸病毒爆发后的第一天，还收到了儿子保平安的电话，说要往家赶，可是第二天城市水电全无，电话也只是忙音，说什么也联系不上了。

　　米加也劝了老太太不要太难受，心中不禁开始担忧起在首都的父母来，担心归担心，米加深知末世粮食有多金贵，坚决不让老太太用自家的面做手擀面，一背身从空间里掏出几袋方便面撕开包装就扔锅里了，老太太一边一边说“吃方便面哪有营养啊”说着就往锅里打了几个荷包蛋。米加来不及阻止，就见艾斯从里屋门口直朝米加眨眼睛，米加知道艾斯想跟他说话，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艾斯身边，艾斯让米加悄悄地从空间里拿了一瓶二锅头，这一家都是好人，在这乱世之下能收留外人过夜，还用本就不多的存粮给两个人做饭，艾斯说什么也要陪老头喝两口。

　　二锅头本来是米加为防止跌打损伤和驱寒才存在空间里的，米加趁张老太不注意，就顺出了一瓶。

　　香喷喷的汤面上了桌，米加还从空间里拿了一块火腿切了，另有真空包装的土豆片和卤蛋，一顿饭倒也丰盛，只是那种在菜地里的蔬菜若从登山包里拿出来未免让人怀疑，谁见过有背着白菜出门的，不然桌上还能多一盘醋溜白菜。

　　桌上四个人吃得很开心，米加给一旁的小姑娘一大块巧克力，小姑娘腼腆地不敢伸手去拿，米加对小女孩儿说：“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巧克力就是你的。”

　　小姑娘望了奶奶一眼，看见奶奶微笑着点头才敢回答：“我叫小米。”

　　米加爱怜地摸了摸小米的头，然后把巧克力递给小米：“吃完记得要刷牙哦。”

　　小米羞涩地拽过巧克力就钻到被里，许久才从被里传出一句：“谢谢姐姐。”

　　老两口跟艾斯都看乐了，老头又端起酒杯道：“小伙子，再跟大爷喝一口吧，这酒啊，喝一口少一口啊。”

　　艾斯望着昏黄灯光下张大爷一脸的忧愁，主动举杯跟张大爷碰了一下：“大爷，你放心吧，这酒啊今天管够。”

　　艾斯一口干了，一旁的米加看着暗暗腹诽，她倒不是心疼那些酒，只是看不上艾斯用自己空间里的东西送人情，于是连连往老大爷的碗里夹菜：“大爷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啊。”一边夹一边拿眼睛瞪艾斯。

　　张老太也上前夺过张大爷的酒杯，道：“少喝点吧，多大年岁了还不知道保养，何况现在外面随时都可能有怪物冲进来，可得留点神啊。”

　　张大爷大概平时被夺酒杯也夺惯了，满脸笑眯眯道：“好吧好吧，就听你老婆子这回。这酒啊，明天再喝，也该让他们小两口早点休息了。”

　　米加刚夹起一片荷包蛋，还没放在嘴边就被这句话吓掉了，忙起身解释：“不是，大爷我跟他……”

　　艾斯却比米加起身更快，站起来一手挡住米加，然后说：“大爷这酒你留着明天喝，我跟我媳妇也不是很困。”

　　张老太笑着去给他俩收拾隔壁的房子，张大爷举着锄头到厨房里巡视了一番，待他俩都踏出房门，米加刚要发作，就被艾斯捂住了嘴：“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关键你也看到了，老大爷他们就两间屋子，人家睡一间也就给咱俩腾出一间了，我要不说你是我媳妇，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我跑出来算怎么回事啊？人家还不得怀疑你是跟我私奔出来的啊？”

　　米加一把将艾斯的手推开，虽然愤怒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说：“私奔也不跟你这样的人私奔，眼珠冰蓝色的怪物。哼!”

　　张家的这间屋子是小米的爸爸妈妈从前住的房间，农家房间比较简单，一铺大炕上靠墙放一个大柜子，整间房再没别的家具了。可是米加此刻却犯了愁，炕没有床柔软舒服这都好说，关键是不像酒店里还有两张床，孤男寡女同睡在一起颇为让米加尴尬。艾斯看出米加不高兴来，安慰道：

　　“放心吧，跟我相处这么久难道看不出我是个正人君子吗？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就是说，我这样的好男人就算堕落到要去非礼别人也是找漂亮的非礼，像你这样的我们都没兴趣。”

　　米加想要反唇相讥，脏话刚要出口却忽然想起艾斯第一次到她家时说的话，于是微挑眉毛道：“艾斯先生，我可是记得你刚来我家的时候说过你对女人没兴趣的哦。”

　　艾斯笑笑：“那当然，我只对萝莉有兴趣。”一边说艾斯还一边坏笑，气得米加干脆坐在炕沿儿上道：“我不睡了，反正我一天只需要睡一个小时。”

　　艾斯一乐：“那正好，要不咱们俩也不能都睡了，得留一个人守夜，万一半夜丧尸闯进来难道真靠张大爷那把锄头啊。人家好心收留咱们，咱们就得保护人家啊。既然你决定不睡那就你守夜吧，我先睡了哦。”

　　艾斯脱了登山服钻进了被里，还不时自言自语：“这被晒得有阳光味道哦，这炕烧得真暖和啊，这不用值夜可真好。”

　　米加嘟着嘴靠着炕沿的箱子坐了一会儿，愈加无聊，忽然听到艾斯说：“外面是不是很冷啊？”米加带着气哼了一声，艾斯就从被里钻了出来，凑到米加身边说：“要不咱俩做点成年人做会有些难为情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