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流年暗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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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婚后，妹妹和少将一直相敬如宾。少将得知姐姐失踪后，懊恼愧疚不已。年岁在不放弃的搜寻中飞度。
五年后，少将终于在海边的渔村找到了姐姐和他们的女儿。并将她们安置在自己的私宅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妹妹很快听到了风声。可就在同时，妹妹也收到医院的通知，得知自己已是癌症晚期，左右不过三个月的性命。妹妹痛苦、绝望，最后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化为对姐姐的怨恨。她得不到的也永远不会让姐姐得到。
再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妹妹对少将出奇的温顺。也常常在家陪着女儿说话，讲故事。不再和那些官太太，姨太太往来。还会经常做些家常小菜等着少将回来吃。这一系列的改变，让少将心生歉疚。他觉得自己这一生辜负了两个最爱他的女人。因着这种内疚的心情，使得少将也渐渐摆正了心中感情的天枰。
有一晚，少将终于告诉妹妹，已经找到了姐姐。妹妹一听十分欢喜，便说择日就去看看姐姐。还说，姐姐离开那么些年，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吃了许多苦。让少将千万别亏待她们母女。少将很是欣慰，所以就歇在了妹妹房里。那一晚，少将对妹妹极其的温柔，从未有过的爱怜，却让妹妹心如冰窖般寒冷。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爱和温柔，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的缘故。
第二天，妹妹牵着自己的女儿，带着水果和饼盒去探望姐姐。姐姐起先见来人是妹妹，心里多少存有一丝尴尬，却也在与妹妹久别重逢后的关切中慢慢褪去。
后来，妹妹说累了，想借姐姐的房间休息，让姐姐帮忙照看自己的女儿。”
声音戛然而止。半晌，似笑非笑地语调，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般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不过是自编自导自演一出戏罢了。
妹妹进屋后，便弄乱了屋里的摆设。她往地上放了一把手柄被冰块冻结住的匕首，然后站到椅子上，调整好角度，随即向后仰倒，身体摔下地面的同时，尖锐的刀刺便穿透她的后背直插心脏。啧啧，最后，自然是死了。
妹妹的女儿在和她约定好的时间，央求姐姐带她去找自己的母亲。当然，他们看到得只能是散乱的居室和妹妹已经冰凉的尸体。冰块在体温的融合下，消失了。一切看着那么像是谋杀。
妹妹的女儿开始卖力地放声尖叫，一口咬定是姐姐杀害了妹妹。小女孩的惶恐声引来了左邻右里，掀起了不小的波动。很快的，少将也闻讯而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是失望，是悲愤，是不解。他说，你就这么容不得她吗？我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还嫌不够吗？非要抢这个虚名？难道，我还比不上少将夫人这个头衔？少将不听姐姐的任何解释就走了，带着妹妹的尸体和仍在撕心裂肺哭喊的女儿。
后来，妹妹的女儿就按照妹妹生前在家教她的说辞，对着少将咬耳朵，煽风点火。致使，少将也越来越不待见姐姐。甚至怀疑，姐姐的女儿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
姐姐终于忍受不了被少将怀疑、排斥、折磨的悲痛，病死在了床上。而她的女儿，就被少将扔进了窑洞，自生自灭。
哈哈哈哈。姐姐，故事好听吗？怎么样？我的母亲，是不是因为你的母亲而死？你知道吗？从我出生以来，母亲和我说过最多话的日子就是她死前的那两个月。我很开心，哪怕她只是在教我演戏，我依然开心。可是，就是你们母女俩，让我们母女错失了那么多可以交谈的日子。我母亲为了你们的事情整日郁郁寡欢，和父亲争吵。父亲也才会疏远我，疏远我母亲。
现在，终于，你就要消失了。
噢，还有，其实，你的确是父亲的骨肉。而我，哈哈哈。我只是母亲为了稳固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和一个下人私通，所生的棋子而已。
姐姐，让我最后喊你一声姐姐吧。你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也该是瞑目了。听了那么久的故事，也差不多时候了。姐姐，放心，父亲没有你，还有我。我会是他最骄傲的女儿。
姐姐，但愿来生你我不再是姐妹。”
就在录音静止的那一秒，“轰隆”一声巨响，定时弹药爆炸，穆梓初和这整间书房顷刻间化为尘土。
穆梓初阖上泪水翻涌的眼帘，替自己的父母悲哀。那个男人，也许至死都不会明白他参与了怎样一段恩怨情仇。而她的母亲，却是因为自己的柔弱而被诬陷惨死。胸口剧烈的痛楚迫使她迅速地恢复清明，静下心的那一瞬，她再次告诫自己，这一世算是她穆梓初赚来的，绝对不能像前世这般活得压抑，活得傀儡。
穆梓初如是想着，丝毫没有发现，此刻在她头顶不足五公分的地方，正悬着一只七彩毒蛛，乌黑的毒丝缠绕在千年古藤之上，结成一张薄如蝉翼的蛛网。
毒蛛正在为这股清灵之气振奋，却也不敢有丝毫激进。生怕自己一个轻敌，便失了到嘴的食物。远远的，就是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一沉思，一谨慎。
忽的一阵邪风吹起。好吧，之所以“邪”，那是因为，眼瞧着这只色彩斑斓的蜘蛛快要得手了，这邪风一起，便把它吹到了另一棵相邻的古树上。毒蛛郁闷地狂吐黑丝，企图在穆梓初没回神前，速速爬回战场。
可是，天不从蛛愿。穆梓初早已被这怪风惊醒，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当然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那只倒霉运的小蜘蛛。
四目相接。好吧，小毒蛛也是有眼神劲儿的。穆梓初笑了，小毒蛛傻了。
“你吸血吗？”
我不吸血，我吸魂。
“你是想吸我的魂吗？”
我不想，我不想我还爬那么起劲做什么。
“到我手里来。”
你才到我手里来。
“你怕了？”
我怕，我怕我就不姓蛛！
“呵呵。”脆铃般悦耳的笑声破开了眼前婆娑的阴影。“你不是该姓蜘的吗？”
那么俗气的姓，怎么配得起我这般貌美，庸俗。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喜欢得想把你马上吃进肚子里。
“哦？你要是有这本事，尽管来试试。”
来就来。你等着。看我爬过去后怎么收拾你。
穆梓初依然含笑看着眼前继续吐丝的小毒蛛。
“我就是喜欢你的美。”
忙着吐丝的某物，惯性的接话唠嗑：我娘也说了，我是族里最漂亮的姑娘。
“越美的东西就越毒。”
小毒蛛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充斥了肃杀的气味。撇着脑袋上下左右横扫，什么也没瞧着，就见穆梓初仍是一袭风流地站在原地，恼得小毒蛛继续恨恨吐丝。
“跟我走吧。”
跟你走，你就让我吃你吗？
“不会。”
不会。不会我还跟你走，那就是我傻。
“你本来就不聪明。”
……我那是单纯。
“单纯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我捏死你，或者，你被怪鸟吃了。”
……你美得让我心颤。
“走还是不走。你不走，我就得走了。一个配角样儿非得把自己往主角里整，懒得理你。”
喂，喂，美人，等等我。我跟你走。
于是，一人一蜘蛛继续在林丛中摸索。
“我叫你蛛儿可好？”
不好。娘叫我彩蛛。
“蛛儿舍得离开你娘么？”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这次出来就是娘给逼得。娘说，让我出来见见世面。
“蛛儿想去看外面的世界，跟着我就是了。”
是彩蛛！彩蛛！唉。娘说，外面是花花世界，让我挑个好夫婿，繁衍后代。
“蛛儿，美人的名字往往都会含蓄委婉些。彩蛛不衬你，吸引不了夫婿。”
呃。那为了夫婿，就听你的吧。可是，夫婿是什么？
“你娘不是告诉你了吗，夫婿是用来繁衍后代的。”
那我可以只要后代不要夫婿吗？
“这个，恐怕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搞不好还是人家嫌弃你。
唉。也是。这种深奥又难缠的问题，还是以后再说。
穆梓初满意的摸了摸肩膀上听话的小毒蛛，“蛛儿可知前路通向哪里？”
某只小毒蛛摆出一脸鄙视的姿态道：前面过去就是泠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流年暗换（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