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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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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致命的弱点
那一夜，撒加并没有回去，整晚也抱着已心力交瘁的哈迪斯，只想以自己的温柔抚平他的伤痛，让他安心入睡．
也许真的太累了，也许亦因为早已被人们唾弃的他从没享受过这份温暖，他睡得很熟很甜，只是在梦里仍不忘紧紧抱着撒加，唯恐他会在自己睡着时离自己而去．
然而撒加却彻夜难眠，这夜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哈迪斯的故事已深深烙在脑海里，即使合上双眼亦无法抛开．
他怜惜地轻抚那张没被面具遮盖的脸，在他揭开面具的那一刻，他不否认真的被吓怕了，他从出生至今，也从没看过如此震撼的场面，从没见过一个人竟会拥有这张像鬼般吓人的脸孔，可是在他被吓得脸色惨白，颤抖地后退的同时，他后悔了，看着因自己的反应而深被伤害的哈迪斯，他内疚不已，不，那并不是他的错，他才是真正受害的人啊！为什么别人要这样看他？为什么连他深爱着的自己也要以那奇异的目光刺穿他的心？
“撒加，我可以容忍别人的种种猜测，唯独你的不能．其它人我不在乎，可是你的看法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是的，他把自己的看法，看得比任何人的都重要啊！自己充满恐惧的目光，远远比别人伤他更狠更深，在看到那张面容前，自己不是深爱着他吗？自己不是无时无刻想见他吗？自己不是意无反顾，即使明知他只是个鬼魅也要接近他吗？为什么在看到他的脸容后便吓得想落荒而逃？撒加啊撒加，你这样伤害他，又怎配说爱他．．．
过去的一切对他太痛苦了，在他心中哈迪斯已经死了，无论怎样，他再也不是从前的哈迪斯了，他才会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以一种自己本不该忍受的生活方式，在无尽的黑暗里熬下去，他的心已伤痕累累，狠心的自己为什么会忍心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纵然失去了遮掩痛苦悲伤的面具，怀里的他仍能安心入睡，他已把一切交给自己了，甚至连他最不愿别人看到的伤疤，也甘愿完完整整暴露在自己跟前，他对自己的爱，是多么真！也多么深！
哈迪斯，我也一样爱你，请相信我，我也是真心的爱你．
那不是怜悯，那是真正的爱．
一遍又一遍凝视着那张脸，起初虽觉得害怕，后来看着已不觉了，到了现在，那张烙满了悲伤的脸容，再不能令他半点恐惧，能给他的，只有锥心刺骨的痛楚．
他轻轻俯身，再次吻上那张令他心痛的脸．
“哈迪斯，我多么希望，即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我也可以治愈你心里的伤，不要再把自己的心囚禁起来，好吗？让我进入你的心灵，分担你的痛苦，好吗？”
听到那充满柔情的话，怀里的哈迪斯微微一颤，眼角滑下了已强忍无数次的泪水．
只是，那已不再是痛苦的释放．
那是兴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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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哈迪斯深深一吻道别后，撒加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哈迪斯很舍不得他，但他知道把他留在这地下室里陪伴自己实在太自私，也只好忍痛放手．
“我会回来的，我每晚也会来，你就像以前一样在１号包厢等我吧！”撒加的话令他安心不少，的确，他很害怕，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从没想象过，连鬼怪也不如的自己也配尝试爱情的甜蜜，那幸福太不真实，令他害怕不捉紧便会随时失去．
离开哈迪斯后，撒加飞快地跑回去，那时曙光未露，人们都还在睡着，他必须趁这时候回到加隆那里，才不会被他发现．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向来起床较晚的加隆却一反常态，一早便站了在走廊里等他．
“加隆．．．”看到他时撒加不禁吓了一惊，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实在无法给加隆一个合理的解释．
加隆铁青着脸把他拉到了一角，沉声在他耳边问道：“你整晚到底去了哪里？”
“我．．．”心虚的撒加一时语塞．
“是不是去了哈迪斯那里？”加隆步步进逼．“回答我！你是不是去了他那里？”
已无法再欺骗下去了，况且哈迪斯曾说过加隆曾到１号包厢去，撒加心想已不能再忍暪什么了，于是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若不是怕被人听见，加隆已差点吼了出来．“他不是人，他是鬼！剧院的人都说他不是好东西，他这样接近你，肯定对你心怀不轨！他会对你不利的！”
“不，他不是鬼，他不会伤害我的！”撒加坚决答道：“他从没有害人，他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是他跟你说的鬼话吗？”加隆听罢更是心寒，他能肯定，哥哥已彻底被那鬼迷惑，掉进他的圈套去了！“他若是人的话，为什么这样鬼鬼祟祟躲在歌剧院里？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出来？”
他深知弟弟对自己的关心紧张，可是他曾答应过哈迪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他决不会出卖他，只能倔强说道：“无论怎样也好，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已是不变的事实．”
“哥！你真的这样执迷不悟吗？”
对不起，加隆，可是．．．
“我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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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剧院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下一次的公演竟临时易了角，在“梦幻之夜”后大受欢迎，成为剧院台柱的撒加竟被换了下来，换上了早已被人们遗忘了的史昂！
“老板不是疯了吧？”大家都大惑不解，以老板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怎会放过撒加这棵摇钱树呢？史昂的歌艺虽也不错，但远远不及撒加有观众缘，不少观众特意购票入场都是为了听听撒加的歌声，如今突然易角，公演的票房收入肯定大受影响！而且宙斯跟史昂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交情啊，也没可能这样牺牲剧院的利益关照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剧院上下都为撒加不值，他的歌艺出众是有目共睹的，又为剧院出了不少力，且从没做过什么错事，老板这个决定，明显是对他不公．
得知这消息后，撒加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经过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才得到别人的认同赞赏，这样的安排他当然不会甘心，更令他难过的是，哈迪斯本来把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完成梦想，然而现在．．．恐怕又要令他失望了．
当然，此次的大赢家史昂可说是最高兴的人，眼看撒加越来越受器重，说不出的嫉妒和难受，他根本无法相信，一直在剧院里举足轻重的他，竟然会败给一个不知名的扫地小子！那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把经验老到的他挤下来？他一直也很想知道，也深信那小子绝不简单的，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一直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底细，然而到了今天，他终于恍然大悟知道真相．
今天，宙斯叫了他到经理室，简略地说明了新的安排，并安抚他继续为剧院卖力．
“我还以为已经被大家遗忘了，没想到老板仍给我这机会，我真的感激不尽，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绝不会辜负老板的期望．”
“其实史昂先生也不用介意，撒加那小子无论再练多少年，也不能与你相比，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靠自己的真本领，只是受了那鬼魅的帮助，这种没有真材实料，只靠卑鄙技俩以求赚钱糊口的臭小子，他能骗得了观众，也能骗到我吗？”
“老板是说，他的成就全因鬼魅之助？”史昂这一惊可说非同小可．“那么，即是说．．．”
“那臭小子，早已被那鬼魅迷惑控制住了，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跟我们作对，把我们的歌剧院抢到手，我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
“老板的意思是．．．”
“好好做下去吧！撒加这小子将无法在这儿，不，不只这样，他也没有机会在圣域城的任何一间歌剧院立足了，我们歌剧院的将来，还得靠史昂先生你啊！”
“那么，我先出去为公演准备一下了．”史昂听罢满心欢喜，真想不到上天竟会赐他这宝贵良机，让宙斯帮他一把，把这小子除去呢！
在史昂离开后，宙斯打开抽屉取出了一封信：
“若想剧院平安无事，我要看到公演的主角是撒加，而不是史昂！”
他冷冷笑了笑，把信撕成碎片．
他现在更能确定自己的推测没错．
哈迪斯，即使你有天大的本领，你也有你的弱点．
而且那致命的弱点，如今已被我牢牢抓住了．
“哈迪斯，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吗？今次的公演，就是你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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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公演时挤得水泄不通的剧院，今天却冷清非常，只有疏疏落落一些观众．
听到新剧易角，观众都提不起兴趣买票了，可是宙斯却一意孤行，他看来并不太在乎，因为他根本志不在此．
早已在剧院布下天罗地网，捉鬼的巫师，带枪的守卫，他深信不管哈迪斯是人是鬼，也会插翼难飞！
史昂看着观众席上的人不多，心里当然不爽，可仍硬着头皮继续演唱：
“夜晚让所有感觉变得敏锐，激昂，黑暗唤醒想象，感官无声的卸下了防卫，缓慢，温柔的夜晚展开了华丽的光芒，紧抓住，感觉他．．．”
然而，在歌曲唱至中段时，史昂的声音竟突然变了！
“柔软地，灵巧地，那音乐正拥抱着你，听吧！去感受它的神秘．．．让你的思想打开，把你的幻想释放．．．”
还是那歌曲，还是那歌词，但绝不是他的声音！！！
观众们都惊叹，那把声音如有魔力一样，把他们深深吸引．
那声音那么熟悉，令他们不禁想起那个叫撒加的少年新星．
那种神韵，那份情感，多么的相似！简直不可思议！
是撒加吗？难道这是宙斯为了哗众取宠的把戏？
史昂一听到撒加的歌声便不是味儿，立即以更大的声音歌唱，企图压住那把讨厌的声音．
“臭小子！给我住口！你不配唱我的歌！不配代替我的天使演出！！！”突然剧院响起了一阵阴沉的怒吼，观众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都不明所以，四处张望想找出声音来源，台上的史昂和其它演员吓得瞪大了眼睛，埋伏在一角的守卫巫师都提高戒备．
“他．．．他来了．．．”演奏突然停了下来，演员歌手们被吓得目定口呆不知所措，一时间整个剧院变得鸦雀无声，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死寂恐怖．
“我曾说过，我不要见到史昂，我要看到撒加！！！”那狂怒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声音过后，全剧院的灯光都突然熄灭，只剩台上的灯光，映着突然从天而降的几个染满鲜血的骷髅骨．
“有鬼啊！！！有鬼啊！！！！！”场内的观众被吓得尖声呼叫，立即跳了起身，用尽气力，在黑暗中胡乱奔跑，找寻剧院的出口，狼狈至极．
“他来了！就在舞台的左侧！”宙斯一眼看到角落里飞快闪过的黑影，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巫师们立即作法，守卫对准了舞台的左侧举枪发射．
听到枪声人们更是慌乱，一时间演员，舞蹈员，舞台人员，乐队，观众都争相逃命，剧院里充满了惶恐的叫声．
那黑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像被射中了，他按着肩膀，趁着人们慌乱仓皇逃去．
剧院的工作人员终于把灯从新亮起，然而那时那鬼魅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真可恶，竟然让他跑了！” 守卫们四处搜寻未果，不禁咬牙切齿．
宙斯走到舞台的左侧，看到地上大滩血渍，泛起了一丝笑意．
“哈迪斯，我已知道你的秘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