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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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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贺泓勋给贺熹打电话:“没受伤吧?”
贺熹嗓子哑哑的:“没事,真伤着哪儿会放他走啊。声音不对?没有,可能有点感冒吧,你又不是大夫,来看什么啊?行行,打住,不用向我介绍他的身家背景,参不参谋长的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没事我挂了啊。”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贺泓勋苦笑。
随后一段时间,贺熹接受上级命令被抽调到特警队协助那边破获了一件要案。行动中受了腿伤的她得到市局副局长牧岩的赏识,递交申请欲将她从政治处调到刑警队,为隔年的特警队选拔储备人才。
在此期间,贺熹的腿伤还没有痊愈,但她已经销假回到了原岗位,循规蹈矩地上班。
周五晚上,贺熹回大院时,喜事临门的贺家刚送走一批客人,客厅里父亲贺珩正在陪爷爷贺正松下棋。
准新郎贺泓勋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挤兑道:“难得你还知道家门朝哪儿开。”
贺熹没大没小地胡撸了下堂哥精短的头发,孩子气地抱怨:“门卫谁啊,盘问半天也不让我进,愣说没见过!我院里院外跑着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搁哪儿混呢。”
贺泓勋欲抓过她的胳膊来个反剪,被她轻巧避开后,他没什么力度地批评:“不看看你多久没回来了,换我也不让你进。”
低头下棋的贺正松适时哼了声表示赞同,眼皮都没抬地对贺泓勋说:“看看五三二团有没有合适的,找个人管管她,越来越不着调!”
贺泓勋拿手指点点贺熹:“我们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再胡闹我真找个人制你!”
贺熹不示弱的犟嘴:“拼武力,一般人未必能制服我。我真的会对他家暴!”
贺珩闻言皱眉,轻责了句“没个正经”,又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贺熹解释晚归的原因:“下高速的时候被追尾了,修车耽误了点时间。”
贺正松皱眉:“你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边把小孙女拉到跟前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贺熹委屈巴巴地说:“我可无辜了,中规中矩地开车都能被撞。”
贺珩不帮腔,反倒批评她:“平时就毛毛躁躁的。”
贺熹不服气,小声嘀咕:“我已经改好了,比以前稳很多。”未免再被父亲批评,她转移话题:“能不能吃饭了啊,我饿得都开不动车了。”
“所以车是你扛回来的吗?”贺泓勋在她额头敲了下,边往餐厅走边说:“就等你开饭,我们都饿得快吃不动饭了。”
贺熹跟去帮忙,“雅言姐呢,去姐夫家了?”
“下班就被赫义城接走了,那位赫参谋长选择性忽略了你雅言姐是婆家人的身份。”贺泓勋说着似笑非笑看向贺熹:“之前不是嚷嚷要加入你嫂子的伴娘团吗,怎么又没音儿了,红包不要啦?”
“红包当然要。”贺熹动手摆碗筷:“不过伴娘团就不加入了,当多了嫁不出去。再说了,姐夫不认我同我娘家人的身份,我当然就要做婆家人和他杠啊。”
“还有嫁人的想法,说明没看破红尘,有救。”贺泓勋笑:“这样得了,哥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团……”
“又来了。”贺熹啧一声,“有机会就给我推销你们团那些歪瓜劣枣的困难户!说过多少次了,好铁不打钉,好女不嫁大头兵。”
贺泓勋轻敲了她脑门一下:“我们大头兵怎么得罪你了?不许反驳,否则取消你的晚饭。”
贺熹忍了忍,终究还是顶了一句:“不喜欢还不行,太霸道了。”
贺正松和贺珩都笑了。
晚饭过后,贺家老中青三代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喝茶,话题从新郎官贺泓勋身上转到其妹贺雅言与赫义城那对欢喜冤家那儿,最后又切换到待字闺中的小丫头贺熹这儿。直到深夜,房间里依旧充满欢声笑语。
那种家庭特有的温馨,让贺熹倍感温暖。
隔天便是农历七月初七,贺家长孙贺泓勋与牧可结婚的大喜日子。
看贺熹跃跃欲试的架式,贺雅言提醒:“哥是去接亲不是抢亲,你文静点。”
贺熹不以为然:“接亲就要有气势。要不是爷爷说要低调,不能太闹,我是准备带着兄弟们,踹门去抢嫁妆的。”
贺雅言抚额:“哥,我看还是关她禁闭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贺泓勋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他吩咐下去:“小妹,等会到了你嫂子家,我抢新娘,你抢嫁妆。”
贺熹啪地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贺雅言敲她脑门:“悍匪!”
到了赫家,贺泓勋不无意外地被堵在门外了,守门的人非让新郎唱歌,不唱不交新娘,唱了还让再唱,没完没了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新郎倌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见此情景,贺熹扬声:“我来!”
贺泓勋手一挥:“对待敌人不必客气。”
贺熹回他一个包搞定的手式,边做热身动作边对着门喊:“自古华山一条道,不能智取,唯有强攻。嫂子,你多担待啊。”她说着脚已经招呼上去了,边有节奏地踹门边篡改了歌词铿镪顿挫地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土地,背负着‘新郎’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众人大笑。
贺熹这么一闹立马把牧可的小舅舅赫义城搞得不淡定了,他头疼地揉太阳穴。未免老房子的木门被牺牲掉,他赶紧让房间内牧可的小伙伴开门。结果伴娘团还没行动,外面的贺熹又转而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他顿觉血压都高了。
贺雅言挽着男朋友的胳膊笑着提醒:“听说五三二团的军官们闹洞房时把我哥的门挤掉了,不想你们家的门板被卸掉,赶紧放行吧。”
贺泓勋作为五三二团的团长,此前在部队是举行过一场军营婚礼的,当天的情形赫义城知道,他苦笑:“你们兄妹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简单粗暴呢?”
“简单还不好,难道你喜欢弯弯绕绕迂回的?而且,”护短的贺雅言纠正:“我们这是战斗力!战斗力懂不懂?”
“是是是,战斗力,很好很强悍!”赫义城笑着附和,然后很有长辈范儿地喝道:“给我住脚!”
贺熹得令,朝他伸手。
赫义城拿手指点点她,示意旁边的人给小丫头红包。
叫门的人反而得了红包,江湖从此再无规矩。
贺熹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战利品,调皮地朝赫义城一鞠躬:“谢姐夫。”
赫义城:“……”作为新娘子的小舅舅,他在外甥女出嫁这天因为和新郎贺泓勋的亲妹妹谈恋爱而跌了辈份,属实不是件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