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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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王庞统意图谋反,被押解刑部大牢审判.
庞统自踏入狱中的那一刻起,便明白,无论是公孙策展昭,还是皇帝赵祯,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
庞统靠在铁栏上,面上尽是苍凉之色.
昔日天之骄子,今日身陷囹圄.
旧日繁华,唯剩一缕烟云.
昔日,他是骄傲的中州王爷,天之骄子、战功累累,文武百官争相献谀,只盼能从名扬天下的中州王爷身上捞到一点好处.而今,他身陷囹圄,却无人理会.
成则为王败则为寇.如今朝堂形势风雨招摇,谁人会在这风口浪尖上冒着生命危险去见一个落魄的王爷.
庞统,祸之源也.远离祸源,方是……明哲保身之计.
以手抚额,庞统提起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意.
如今,在大家眼中,他庞统,大概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乱臣罢.莫说别人,就连父亲庞籍,亦对他失望之至.
他犹记得那日庞籍说过的话.
谋逆者,不忠也.我只当,从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庞籍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孤独而苍凉,他不再看庞统一眼,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吱呀!
门开了,一个清淡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并非如此不堪."
"谁?"庞统警觉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
一袭白衣,折扇轻摇,俊朗无双.
公孙策.
此番,公孙策独身前来.没有少年的陪伴,他的身形显得异常单薄.
庞统抬眸冷冷一哂,"公孙大人是来看庞某笑话的吗?"
"我没这么无聊."
"展护卫没有来?"
公孙策别过头,不去理会庞统.心想你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展昭来与不来,干卿底事!
庞统看着公孙策,映着幽森的地牢,他的面容显得冷而狂.
有趣,真有趣!
庞统一步一步地走向公孙策,将他逼至墙角.双臂一展,就势将他撑了个满怀.
张狂的气息喷洒在公孙策面容上,极具压迫感.下意识地,公孙策往后缩了缩,却退无可退.
"公孙策,你倒是颇具胆量,竟敢独身前来见我.须知,若无展昭,我可以轻易杀了你."
"王爷,我想,我们没必要一见面就大动干戈."
话音未落,便听外间传来"啊"地一声大叫.
却是展昭.
原来,展昭早晨醒来将尚书府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公孙策的身影,情急之下,忙施展轻功朝关押庞统的地牢飞去.他没有问任何人公孙策的去向,凭着直觉,他感受到公孙策的气息.展昭与公孙策,从来都是……心意相通.
地牢层层叠叠,气象森严,梯级螺旋仿佛直通十八层地狱.而关押庞统的地方,便在最底层的地室.
绕过地道,只一眼,他便看到那抹淡绿色的身影.
公孙大哥!展昭深呼一口气,心口的那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可巧找到了,不然,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公孙策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只觉少年的身影占据了他全部视线.除了这俊朗的少年,便再也看不到其他.迎上少年深邃的眼神,公孙策嘴角轻扬,勾起一个令人心安的笑颜.
却不知这突来的情愫是为哪般.
仿佛只要看到他,便觉万分心安,再也不需自己去承受那许多.只须少年陪伴在他身旁,这一路上的坎坷、危机,都是可以化解的.
展昭墨玉般的眸子好似有眸中不知名的情愫.他深深望进公孙策的眼眸,凝视着他,虽说只分离了几个时辰,却如隔三秋.视线一旦交错,便再也无法挪开.
庞统冷冷一笑,"公孙策,你的猫儿倒来得快."
"那是因为螃蟹过于危险."展昭掠了掠额前碎发,巨阙化为一道寒光,朝庞统刺去.
庞统撤了手,一把将公孙策推至身前,竟将个公孙公子当起了挡箭牌.他深知,展昭于公孙策而言,可谓是无上至宝.若将公孙策挡在身前,一来可以令展昭强自撤回内力,二来可扰乱展昭心性.如此,方有可乘之机……
展昭,你的确是个一流的好手.但你与公孙策的情太深,这刻骨铭心的情,必将成为彼此的束缚.而来习得武学的至高境界,须得……心无杂念.
展昭,你真真是厉害.只可惜,你的软肋,缚你太深,一触即溃.
然展昭毕竟是名动江湖的南侠,他早已看穿庞统的诡计,虚晃一招,那剑芒便如有了生命一般,剑尖回舞力挽狂澜,剑芒绕至庞统身后,以十成真气使出一招"雪落无痕".
恍然间,狱卒们以为下雪了.
雪,很美,恍若隔世.然,又有谁知,这晶莹剔透的雪花身后,隐藏的是一种怎样的孤寂……
电光石火之间,展昭自庞统手中夺过公孙策,护在怀中.少年整个人皆与冰雪融为一体,他的眼眸比数九寒天还冷上几分,巨阙宝剑化为一道寒光,朝庞统后心刺去.
砰!
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了开去.而公孙策一头撞到展昭那坚实温暖的怀抱中,与少年双双跌落在地,直弄得眼前金星乱冒.
头先着地.
好痛!
展昭看着那抹淡绿的身影飘落在地,面色一沉.
糟了,没抓稳公孙大哥.
"公孙大哥!"展昭以手撑起身子,奔至公孙策身旁,抚他坐起身来,轻柔地按抚着他的太阳穴,关切道:"你没事吧!"
公孙策以为他听错了.刚才,不是叫公孙大人,也不是公孙公子,而是……公孙大哥.
这,是梦吧……
以往,展昭虽对自己温柔体贴,却从不曾叫过自己公孙大哥.
因为,在展昭心中,公孙大哥唯属于他心中的那人.
见公孙策神色恍惚,展昭轻轻蹙了蹙眉,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哦."公孙策回过神来,迎上少年明亮的双眸,淡笑,"我没事,你无须担忧."
"哎!"展昭摇摇头,轻声嘀咕了一句,极低极低的一句抱怨,却不乏其中的关切.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以后万不可再独身前来见庞统亦或是庄主,太危险了……"
少年说得急切,透露了他内心隐隐的不安.公孙大哥,你便是我的所有,若你有个丝毫闪失,展昭……该如何是好!我们的灵魂,相互依存,永远无法缺其一而存在.要么同存,要么同亡……三生路上,我们彼此相依.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少年俯下脸,紧紧地贴了公孙策的,极为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何事?"
"以后,无论何时,无论做什么事,你一定要将展昭带在身边.一定,要让展昭跟着你."
少年的眸内,是凛然与义无反顾.这样的目光,让公孙策无从拒绝.乃浅浅一笑,道:"好."
展昭露出白白的牙,浅浅的酒窝,露出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绝美笑颜.
一个安心的笑容.
"展昭,我一直有个疑问."
"嗯?"
"你为何如此关心我?"修长而冰凉的手指抚上少年腰间的玉佩,带着淡淡的幽香,"你,不仅仅只是皇上派来尚书府的护卫罢.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许多凄美的故事,但你从不愿告诉我."
展昭轻轻阖上眼.
"而且,我总是隐隐觉得,我与你有着极深的束缚,好似……前世认识一般.我曾无数次问及你的来历,曾无数次回想你的点点滴滴,关于你的一切,却终忆不起你是谁,又或者说,我是谁……"
少年的眸光,在那一瞬间黯淡下来,一丝忧伤在眸内静静地流淌.
将环在公孙策身上的手臂紧了紧,轻轻一叹,幽幽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展昭.其余的,当由你自己去回想.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
"记得,你的一切,我皆铭记在心.你曾说,记忆,当由自己去寻找,别人告诉你的故事,不是你的记忆."
"关于我的一切,你还需自己去回想.别人,无法告知于你."
忽而,展昭瞳孔一紧,只见庞统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来.
展昭将公孙策护在身后,手指微握,目光凛冽.
"展昭,你可真是少年意气."庞统笑了笑,"如此,可教我好生为难.我,却是真想与你好生谈谈."
"谋逆之臣,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展昭冷冷一哂,"庞统,我们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庞统点点头,似是叹息一般,"游戏,也该结束了.我从不曾想,我庞统,居然会有完败的一天.展昭,公孙策,你们……倒真是创造了我人生的奇迹."
庞统笑容惨厉,如同一朵凋零的花.他与庄主,最终……还是穷途末路了.
我的庄主,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我说过,若有这一天,我将与你一同坠入万劫不复.
叹息一声,他仿佛看到生命离自己而去的足音.
他面上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凄然.
"庄主,我们不可同生,却可共死.纵是坠入万劫不复,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展昭转身离去,空气中仅留下一句话.
庞统,三日之后,我将了结这一切.这期间,便委屈王爷在地牢中多待一待.
三日,定局.
萧自扬接到展昭的书信后,只是淡然一笑,便不再多言.
有些事情,是该做个了结了……
这三日,萧自扬并未做任何事,他请乐师疏影于庄内奏乐,彻夜不停……
女子眼波似水,秀发如云,玉指纤纤,在琴弦上抚过,绝美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出,令人为之沉沦……
"这是什么曲子,萧自扬自负深谙音律,却从未听过."
女子垂眸浅笑,姿态优雅.秀口轻启,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动听.
"回庄主,此曲名曰《平生叹》,乃家父自谱."
"《平生叹》么"萧自扬笑了笑,"好曲!"
琴音不绝,回荡在空气中……
一曲《平生叹》,犹如一声声叹息,道不尽的凄凉,无奈……
蓝衣剑客匿在林中,眉宇间满是沧桑之色,甚至,他的衣襟上还染着血.
"庄主……"
片刻,他行了出来,极为庄重地朝庄主行了一礼.
"风云变换,事态沧然."萧自扬神情憔悴,眼角触及他左肩带血的绷带,不禁心中一紧.还有,他右手的袖管,无力地垂落下来,空荡荡的,随风飘扬……
"你的右臂……断了!"
捂着心口,极为艰难的,问出这么一句话.
极短的一句话,却仿佛拼尽了全身的气力.
蹙了蹙眉,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心口,却说不出.
这次静了好久.
静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是."良久,央然应了一声,声音喑哑,如断了弦的古琴,"不小心弄的.沙场,当真是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但官场更甚."萧自扬问:"雁门关那边如何了?"
"伤亡惨重.本想利用耶律氏,怎料却被个耶律文才反将一军.我们……已然是穷途末路."
"只怕是公孙策和展昭识破了我们的计谋,让他如此做的."
公孙策,心怀天下,国士无双.赵祯曾言,能安天下者,必是公孙策这般谋略之人.此番内城之举功败垂成,并不在意料之外.
"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吗,此番若败,你们便回乡与家人团聚,永远不要再回来."
"庄主不是与公孙策有三日之约么?"
"三日之约?"萧自扬看着央然,眼神有些不解,有些迷茫,"你不该知道的……"
"是,我的确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
"所以,我要回来,与你共同面对……"
"此番,庄主即便是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萧自扬看着央然,只觉自己失去了言语.
庞统,央然,风灵,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我的心,残缺不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不必为我如此.我,不值得……
央然笑了笑.
没有所谓值不值得,只是心之使然而已.我们曾约定,生死与共……
庞统,风灵,他们在等着我们.
"他们在哪?"
央然淡淡一笑,笑容飘渺而不真切,"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会去找他们."
三日后,展昭率三千禁军将清澜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展昭,公孙策,你们终于来了."萧自扬斜倚在玉栏旁,一袭雪色长袍及地,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杀机隐没,更显其绝代风华.
眼角为瞥,瞥见了展策身旁的耶律文才,眼波流转,莞尔低笑,"你已经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了."
"是,他告诉我了."公孙策望着萧自扬,目光灼灼,"你是辽人,辽国萧氏的人.你如此做,是想颠覆我大宋江山."
"不错.这些年来,我苦心经营清澜山庄,勾结朝中执掌兵权的中州王庞统,利用户部拖垮大宋财力.为的,便是颠覆大宋江山."
"萧自扬,你乃辽国的奸细,离间大宋皇室、庞家、大辽耶律氏之间的关系,令当今圣上与庞家相互猜疑,令大宋与辽国相互残杀.纷争一起,你便,有机可乘.而中州王庞统,便是这其中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你利用了他.他不过想要兵权而已,可你若有若无给他的援助无一不在诱引他按照你布的局走."
"我是技艺高超的棋手,而庞统,便是我最完美的一颗棋子.只可惜,我输了."
公孙策折扇轻摇,"你隐藏了你的真实目的."
"哦?"萧自扬挑了挑眉,"此话何解?说话,可是得有真凭实据."
公孙策瞥了展昭一眼.展昭会意,手一扬,犹如天女散花一般,自手中抛出一叠书信,稳稳地落在萧自扬怀中.
"这是什么?"
"这是你与工部和户部往来书信."公孙策望着萧自扬,目光凝重,"前段时日户部工部和大理寺联名上书请修寺塔,皇上迫于形势,不得不允.而罗恒,却偷梁换柱地将银饷私藏在皇家祭天寺庙中.那寺庙,看似陈旧,其实是木中藏金.庄主,我说得可对?"
"公孙大人的故事倒是编得颇妙,继续说下去."
"眼下,大宋边疆战事不断,如此下去,官府必定加重赋税,官逼民反.内忧外患,于你而言,可谓是个绝好的机会."
"把握住这个绝好的机会,行内城之举.若利用好三者之间的矛盾,隔岸观火,你便可轻松登上辽主的宝座."
"只可惜,我遇见了公孙才子和展少侠,使我的计划,功败垂成."静静地听完公孙策将自己的罪状数落一番,萧自扬淡淡一笑,如是说.
公孙策,展昭,萧自扬平生从未觉得对不起谁,唯一的,便是你与展昭.是我,害你们有情却无法相守.这份愧疚,日夜萦绕着我,让我痛不欲生.
今日,我不会做任何反抗.我只是在等待,命运对我的宣判.
公孙策的声音如鹅绒般柔软,却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你要如何,才肯罢手."
"我为一己私欲挑起战事,陷苍生于水火.诸多过错,总该有个人来了结."萧自扬的声音喑哑而沉重,"现在的萧自扬,只想等待一个宣判我的结局.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一一离我而去,如今,我已是生无可恋,只求,与你们做个了断."
良久未语.
展昭与公孙策凝视着萧自扬,小小的山庄一时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策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只想问庄主要一物."
"何物?"
"天下太平."公孙策目光冷凝,"萧自扬,你的情,你的野心,已经让太多的人白白牺牲.所以,我不求其他,唯求,天下安康.百姓们,要的只是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天下,再无萧自扬……"
"在这之前,我想了下我的心愿."
"他在太师府."
萧自扬转身离去.
从此,世间再无清澜山庄,再无萧自扬……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我萧自扬,拿得起,放得下!
仰望星空,星星坠落.
萧自扬恍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
有时候,并非执着便是好事,必要的时候,你需要放手.
放手的那一霎那,萧自扬轻轻地笑了.
他如释重负.
公孙策,展昭,如有来世,只愿,不再遇见你们.
应是不相逢.
我,会在天边,守候着我的将军.我与你们,终究,只能是陌路人.
一声叹息,揉碎了一世的心情.
突然,萧自扬停下脚步,望向身后的两人,极具意味深长.
公孙策,一直以来,你心口的空缺,名唤展昭.
展昭曾与你说过,只要心在,便终有不忘的一天.
所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忆起他.
于你而言,那少年,无可替代.
抬眸,星空寂灭.
展昭,公孙策,你们都很美,美得不像尘世应有的.你们在一起,真的是无可挑剔.
你们不属于任何人,唯独属于彼此.
无论今生还是来世,你们都会在一起,永世不分离.
夜色迷蒙,月儿在中空遥遥高挂,映出展策二人相依的身影.
展昭拥着公孙策,浅浅一笑,动作极尽轻柔地,将公孙策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挽至耳后.
公孙大哥……
恍然间,展昭以为回到了退隐庐州的那段时日.
公孙策总是与他相依相偎度过每一个夜晚,与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将彼此缠绕.
"展昭……"一声低喃,拽着少年胸前衣襟的手紧了紧,公孙策羽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眸.
"公孙大哥,你醒了"展昭侧过身,一双明亮如暗夜中宝石的眼眸望着公孙策,眸子难掩欣喜.
右手轻抬,自空中划过一个不安的弧度,他抓住了展昭.
"展昭……"
飞扬的发丝相互交缠,公孙策望着展昭的眼眸逐渐清晰,盛满了不可言传的情愫.
公孙策忆起了少年,忆起了他们的一切.
只要心在,便终有不忘的一天.
他找回了自己的心.
因为,他知道,在天边,他有个绝美的眷恋,有个少年在等待着他.
展昭紧咬着唇,他不敢开口.
他在等公孙策.
公孙策修长的手,覆在少年唇上.
指尖带着淡淡的沁香,少年闭上眼,任由这令人心安的气息将他围绕.
"公孙大哥,你……忆起来了……"
"心若在,终不忘."公孙策轻轻抱了少年,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语气幽幽,如鹅绒般柔软,"展昭,我回来了."
"每每你用这么忧伤的眼神望着我,我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原来……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那个空缺,便是因为我忆不起你.展昭,对不起,我忘却了你好久……"
"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展昭,永远是公孙策的展昭.展昭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与你一同等待,直至天荒地老,直至你忆起我."
"展昭……"
"公孙大哥……"
展昭垂眼,公孙策抬眼.
四目相对.
此时无言胜有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相遇在不属于我的土地,从此,我忘却了自己,唯独记得你.
我们化为彼此间心口上一道绝美的痕迹,相互萦绕.
永世不分离.
展昭,我们乃是双侠,即便是破千山万水,我们……终究要双飞.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