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陆小凤同人）》一无

62、六十一、仇恨

　　六十一、仇恨
　　庭院中，男子二十四五的样子，可是身材却明显显得富态，神情看上去也有些紧张，坐立难安。而这人不正是朱停，他们四人朱停年纪最长，对于陆小凤这个兄弟他了解，对于另一个兄弟他也一样了解。他不相信这个兄弟真的会愿意将陆小凤就这样逼上死路。
　　“朱大哥。”
　　“长行。”朱停起身看着推着轮椅的年轻人。青年的轮椅被亭子的台阶所阻拦无法进入到其中。朱停连忙上前。“我帮你。”
　　“不用……不用麻烦朱大哥了。”苍星更或者因该是称呼为苍长行逍遥山庄的少主，拒绝了朱停的好意。就同他怎么也无法习惯这轮椅一样，他也无法习惯其他人对他的那种照顾。这两样他从未想过会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朱大哥你突然来访所为何事，应该不是为了来找小弟我叙旧才是吧。”
　　“那个……我想同你谈谈关于……”看着苍长行朱停有些不知要如何说起。“咱们自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管是你还是……”
　　“对了，听闻朱大哥你前些日子成亲了。迎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做了你的老板娘。真是恭喜朱大哥你如愿以偿了。”苍长行却突然说道阻止了朱停接下来的话。“只可惜小弟我行动不便没能去为你贺喜。不如等一下咱们兄弟再好好痛饮一番，小弟我定先自罚三杯。”
　　“长行，看来你已经知道做大哥的是为何而来。只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朱大哥你可曾见过我做自己不清楚的结果的事情。”苍长行看着朱停。他已经知道朱停是为何而来。
　　“没有，咱们四人中论计谋能平分秋色的也只有你和小……”
　　“朱大哥……”苍长行突然呵斥道，阻止朱停说出最后的一个字。他最忌讳的字。“除非你接下来要说的是他的死讯，否则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他确实有过错，但是三年前你那句话不也让他失去了一切难道这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你三年前真的差点逼死他。”朱停也知道现在激怒苍长行并没有一点好处。
　　“那他三年前就因该去死才是，至少会死的舒服些。”
　　“苍长行毕竟是兄弟一场你……你真的要他还给你一条命你才甘心不成。”朱停还是不敢相信苍长行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是他让朱大哥你来为他做说客的。”苍长行答非所问。
　　“不是，他已经打算把那条命赔给你了。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我的好兄弟会是一个一心只有仇恨一点也不念旧情的人。”朱停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错了。”
　　“他要把命赔给我？”苍长行冷笑着，将轮椅向后推转向，跟着冷冰冰的说道。“麻烦朱大哥你告诉他，已经晚了，他这条命我不收。”
　　“那你究竟想怎么……。”朱停第三次被打断了话语，只是这一次打断他话语的是一支袖里箭，就那么划过他的肩膀。
　　“朱大哥我还叫你一声大哥就是还当你是兄弟。你知道我们逍遥山庄的规矩，敌人的敌人即使朋友，敌人的朋友亦是敌人，若你要站在我的敌人那边的话，那倒时就不要怪做兄弟的不讲情面。”冷冰冰的说道，说完便推着轮椅离开。
　　“……”看着他离开朱停只能叹气。朱停看着自己肩上的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回身看着那只袖里箭深深地嵌入在身后亭子的石柱之中。自己与他兄弟相交十几载尚且这般不留情面，可想而知若是花满楼唐二先生等人来为陆小凤求情怕是有来无回的，也难怪陆小凤宁可骗他们也不肯让他们来犯险。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与他们一起在崖上对天大喊的少年了。这却也难怪他，满心的抱负志向在开始之前便被宣布永远破灭，又有几人能从中超脱。

　　苍长行带着食物，推着轮椅慢慢的移向自己的房间，他本来很好的心情现在完全没有了。他有他的打算但是现在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要害得他失去比生命还重要之物的人这一次输得彻彻底底。

　　来到房间门口，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微微的响动声，知道房间里的人没有离开，心中很是窃喜，可是就正要推门进入之时却又有些犹豫。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双腿，苍长行突然有些害怕面对房间中的人，他不想从那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一点点怜悯的神情，那种这几年间快要将他逼疯的眼神。

　　司空摘星很快就将房间上下搜查完毕了，他并没有能发现任何和逍遥山庄有关的线索。可是却让他发现了一些好东西，在床的底下有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几卷画卷，还有数十张未装裱的画，每一幅都是山水画，那几卷画卷皆是唐宋书画大家的传世之作。而那数十张未装裱的画明显是孩童练习之作下笔用墨都不成熟，却也自成一体别具风味，多以小景入图，配以小诗记录这一个人的所见所闻。其中有几张图所描绘的楼台亭阁好像在那里见过。
　　‘这个不是？逍遥山庄。’虽然司空摘星未能亲眼所见逍遥山庄旧时风光的样子。但是从图上楼宇的整体结构和布局不会错的，这图上所画的正是逍遥山庄本因有的繁华样子。
　　或许是太过入神的思考问题，房间的主人回来也没有发觉。
　　“陨，你在做什么？”
　　“……”回过神看到身后的人坐着轮椅，腿上是一个食盒。
　　“对不起苍公子，我刚刚在找东西……发现这个盒子一时好奇就。”司空摘星有些尴尬的说道，看着因为他刚刚因为太慌忙而散落了一地的画。“真抱歉。”
　　“无碍的。”苍长行将食盒放在桌上，移到床边也努力弯下腰将地上的画拣起来。‘想不到既然扔在这种地方了。’
　　“说起来苍公子你……”
　　“……”苍长行突然很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害怕在他眼中看到最不想看到的那种眼光。虽然苍长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个来路不明从天而降的人对自己的看法。
　　“这些图都是苍公子你画的吗？”司空摘星的话和眼神都出乎了苍长行的预料。
　　“……”苍长行点点头，看到对方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似乎根本就看不到他是坐着轮椅之人。“只是年少时闲来无事，将家附近的景物照样描绘罢了。我已经很多年未动过笔了。”
　　“为什么不画了呢？我听说很久以前有一位画师，他只有一张嘴一只眼睛一样可以画，苍公子有的可比他多得多把。”
　　“你说的是百年前的佛家画师一目一口，面先生。天生四肢不全，五官缺失，仅凭一目观之一口持笔画尽天下众生栩栩如生。是让人敬佩的之人。”苍长行说着却摇摇头。“……但是我与面先生不同。”
　　“有何不同。”
　　“面先生画的是活物，我画的是山水。我记得面先生曾言‘易画皮难画骨不画心，观可画皮处可画骨唯成方可画心。’绘山水也是如此，若要实需远观，若需神定要身在其中，若灵就更要靠自己一人之力攀上起巅身心与山林江河融为一体，方可领会到其中精妙之处。而今我如此这般寸步尚难行又有何去体会其中精妙。”看司空摘星还想说什么阻止道。“陨，你就不必再说了，我多谢你的一番好意，只是我已经无路可走，更无法迈出一步。”
　　“你既然这样子说了，我也无话可说。”看着苍长行这样子自怨自艾的样子，司空摘星突然很想念花满楼。“难道苍公子你没试过找郎中医治吗？”
　　“四神医三鬼医在我最初负伤之时，家父都为我请了也全都束手无策，我的两块膝骨全碎即便是大罗神仙除非有生骨之法也是白搭。”苍长行说道。
　　‘能同时请动四神医整个江湖□□白道都算上也有十来号，但连三鬼医都能请动就算皇帝老子都没这么大的面子，只有三个人而已，他身上又有逍遥山庄的腰牌……老天爷真是保佑这一次因祸得福，赚了赚了。’司空摘星在心里面想着，他只知道这个苍星一定与逍遥山庄有一定关系，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将他误认为山间妖狐鬼魅的傻小子既然就是逍遥山庄少庄主。
　　也难怪传言中的逍遥山庄少主是一个狂妄自大之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坐轿绝不会下轿多走一步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个误会。不过是青年宁可被人以为是目中无人也不愿意接受他人怜悯嘲笑的眼神。
　　“不过，真的很谢谢你陨，谢谢你没有像其他人用同情怜悯的眼光看我。”他真的很喜欢司空摘星眼睛，如同天上繁星一般总能让人看到很多，却也没有很多不愿看到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他人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了。
　　“我为什么要同情你？你至少很清楚自己没有路走，可是很多人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选那条路只能在原地瞎转。”司空摘星用手撑着头说道。“是苍公子你要同情在尘世间迷途之人才是。”
　　“陨，你真的很有趣。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陨你，可以像是一阵风一样来去自由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像我如此寸步难易。若是我也可以像你那样乘风哪怕只有一夜也好。”
　　“这简单啊，等我伤好了我马上就能带你飞。不过苍公子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任何条件都能答应你。”
　　“那一言为定。击掌为誓，苍公子可不能食言啊。”伸出手。
　　“不过我也还有一个条件”苍长行伸出手说道。“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苍公子了，叫我苍星。”
　　“苍星。”
　　清脆的击掌声。
　　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边养伤跟苍长行混熟看能否明的进入逍遥山庄，一边暗地里在这寺院中寻找逍遥山庄的秘密。明着不行就暗地里下手，最终的目的是找到逍遥山庄庄主或是唐文齐拿解药。

　　陆小凤看着手臂上的绿气顺着血管向手臂之上蔓延。眼看就要通过手肘了，离他中毒现在已经有一月了。朱停去找苍长行带回来的话让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更让他烦的事情是花满楼比他预想的更早发觉了自己是骗他们的。
　　花满楼唐二先生他们向大智大通砸了三千两银子问出了几个线索。逍遥山庄被隐藏起来，而今被人熟知的逍遥山庄所在地只留下一片废墟，真正的山庄在何处无人知晓。庄主和其夫人都是性格古怪之人，除非南府有事绝不会轻易露面，他们仅有一子。
　　这位少庄主年纪不大却是目中无人，所到之处定是会坐轿子，而且无论是面对任何武林前辈也绝不会从他的那张轿子上站起来，却也没有一人能将他从椅子上逼起来。都是那一手飞刀用的奇妙，入石四分。虽然这么做有些卑鄙但是若能擒住这少庄主或许能救陆小凤一命，而且众人也无其他路可走了只能用此下下之策。
　　朱停也同意花满楼他们这做，陆小凤和苍长行两人其实很像他们认定的事情都不会变，陆小凤已经决定把自己的命赔给苍长行就绝不会做反抗，而苍长行心中那份恨意这么多年也没有消除不能指望他会突然发慈悲。有了朱停提供的线索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了，唯一麻烦的是如何瞒住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