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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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先生？”
南柯被唤回了神智，脚步却是不停，“砰——”一声，半边脸重重撞上了前方树干。
“嗤！”东方不败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嘲笑。童百熊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间觉得眼前这个小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杨莲亭半敛眼帘，似笑非笑。
南柯揉了揉脸颊，尴尬咳嗽一声：“咳！世人有云‘黑木崖难，难于上青天’。我如今便被这黑木崖上风光晃花了眼，所以走了神，各位请莫见怪，见怪……”
童百熊闻言嗤笑。“哈哈！不就是走个神么！说的这么文绉绉，欺负我老熊听不懂？看你身无四两肉，就是个穷酸书生吧？唉，百无一用就是书生！”
南柯：“……”他看起来很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其实无怪乎童百熊这么认为。南柯武学一切来源不过是系统数据，全息式游戏人物本身就是现代人本身。南柯虽坚持每日锻炼一个小时，始终限于健身。而且游戏之中他走敏系轻盈路线，血薄负重低，于是看起来就有弱不禁风的感觉。
东方不败比之南柯愈发纤细。不过东方不败实力，童百熊自然知晓。且如他一般的高手，这世上又能有几人？是以满脸冷淡兼身后负者长琴的南柯，便被众人归于书生范畴。
之于童百熊冷嘲热讽，东方不败恍若未闻。他只是漫不经心道：“若南柯想看崖上风光，将来倒有很长时间……且本座，陪你一起看。”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东方不败转身离去。无人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究竟是杀意抑或温柔。
所有人霍然凝视南柯，目光深沉叵测，皆是猜测眼前这人与教主是何关系。童百熊皱眉冷冷注视他，略微的好感瞬间扼杀；杨莲亭则对南柯善意一笑，转身之时冷光乍现。
……他就说，辅佐东方不败，决计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呀。
东方不败回到殿中，拒绝了休息，对杨莲亭道：“派人把左右使与长老都请过来罢。”
杨莲亭心下一紧，却只能躬身领命。
大约一刻钟，所有人皆来齐了。
先是照例跪拜以及口号，面上没有丝毫不满抑或不耐，甚至向问天亦是满面谦和叫着这违心的口号。
南柯站于殿中北方柱边，端详着各人。
这之前他与系统有过沟通，黑木崖上人员大致资料已经到手。任我行被囚前三年时，文长老被逐出教，其后为五岳围攻而死；任我行被囚前两年，丘长老离奇死于甘肃；至任我行被囚前一年，东方不败处决了郝长老。是以剩下的，应该是鲍大楚、秦伟邦、王诚、桑三娘、葛长老、杜长老、莫长老。
南柯瞧了十几张脸，唯有无奈。除了桑三娘，他放弃辨认“这人究竟是谁”的艰巨任务。
东方不败端于上座，冷冷凝视下方所有人。他甩袖，开门见山道：“找你们来是要宣布，今日始，这位南柯先生便是我教十大长老之一。”
“什么？！”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惊。南柯眨眨眼，瞬间明白东方不败打算。东方不败信任他？做梦吧！只是给他想要的东西，而后慢慢查出南柯究竟想要什么罢了。
“南柯长老，还不拜见各位同僚么？”
南柯恭敬扬手，朝着众人行了江湖礼节。而后便负手，微笑面对众人的不善，一脸高深莫测。
最先反映过来的便是曲洋。他上前一步，欣喜朝东方不败一拜：“南柯先生能来，简直太好了！”
曲洋此言一出，殿中人面色又是一变。
曲洋是谁？光明左使！他与向问天，皆是如今神教权利中心人物。虽然他根本不插手教中事务，可地位依旧超然。如今他这般推崇，莫非这南柯……还真的是某个奇人？
其实大多人都弄错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曲洋对于音律的喜爱，已远远超过他对于身份地位的执着。且南柯身上的焦尾，还是东方不败赠送。是以只要东方不败开口，曲洋皆会诚挚欢迎南柯加入日月神教。
事实上自从半年前南柯弹出如此“仙乐”之后，曲洋对眼前这位不显山露水的黑衣琴师一直是万分钦佩的。他曾多次下黑木崖寻找南柯谈论过乐理。只是南柯根本不曾接受过正统古琴教导，于是只能干巴巴解释“随心所欲才是绝招”抑或“当你忘记一切来感受这个世界一花一木，便能体会琴中真意……”
曲洋闻之感叹不已：“高手果真是高手！竟已到达完然忘却指法的地步……看来，在下差的太远了！哎……太远了！”而后在南柯目瞪口呆之中渐渐飘远。
——想不到如今教主竟打算让南柯常驻黑木崖，何等叫他喜悦啊！天都要提升他的音乐造诣，如何能拒绝？
向问天诧异看了眼曲洋，又不着痕迹端详了从容不迫的黑衣琴师。
“天王老子”向问天很好辨认。原著中有段描写说“身材高大、面貌清瘦，一身白衣，重重敌人围困之中，犹不动声色，冷然凉亭独立”，此时也是如此。他只是静静站着，面上挂着一丝微笑，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压迫。一旦面对东方不败，他的压迫又会敛起，成恰到好处的谦恭。
他朝着南柯微笑一下，善意温和，叫南柯陡然防备。
——向问天啊，除东方不败，黑木崖上最不容小觑！
童百熊很快反映过来：“这个没用的书生要当我神教长老？！他是那边分教的？入教几年了？对我教有什么贡献？东方兄弟，这小子看起来长的这么小白脸，你可别糊涂啊！别被这种小人蒙蔽了双眼！想当长老？啊呸！我老熊决计不同意！”他说的是南柯，两眼却狠狠盯着杨莲亭。
童百熊一介粗人，竟也学会了指桑骂槐。
大部分人听着这般话，俱是尴尬咳嗽一声，提醒童百熊若是惹恼东方不败便不好了。南柯闻之瞧了眼东方不败镇定自若的微笑，配合着露出人畜无害的标准书生微笑。
杨莲亭脸色一阵青白，奇差无比。终究是忍气吞声道：“属下也以为不妥！我教教规规定，长老皆是入教年满至少二十年，并且之于神教有巨大贡献之人。长老一位这位南柯先生，属下瞧着倒是一表人才。不若先放在属下身边做个几年，由属下考察再下定论？”
由你考察……几年后这家伙还有命么？
不过同样是拒绝话语，由童百熊与杨莲亭说出，却是千差万别。至少后者，听起来舒心极了。
如今形式是这样——曲洋举双手真心同意，向问天为拉拢曲洋，态度同样缓和。童百熊与杨莲亭难得站于统一战线，绝对的不同意。桑三娘站在童百熊阵营，表示反对。其余长老以及两大堂主，俱是表示全凭教主做主。
至于将来南柯在教众地位会是如何，就不关他们事了。
讨论了半晌，童百熊脸色越来越差。东方不败挥手道：“左右使，各位长老、堂主。本座知晓你们皆是为本教着想。不过，南柯先生救过本教主，且因着本教主的关系，列入‘第一楼’追杀名单之中。本座想要第一楼再动手时思量思量南柯先生地位。不过南柯先生确实不了解我教事务，是以先跟着杨总管学习，然而再慢慢接触罢！”
哦……众人又知晓了一个信息。南柯是教主救命恩人，并且所谓的长老只是有名无权罢了！于是大部分人对东方不败表示了理解，对南柯同样缓和了脸色。
“教主大人被第一楼追杀了？！”杨莲亭紧张询问。得到东方不败漫不经心的回答，又对着南柯感激道：“原来如此！多谢南柯兄救了教主！请受在下一礼！”他说着，果真对南柯行了大礼。
杨莲亭这般做，一众长老也不好托大，俱给南柯行了礼。
向问天微笑道：“教主无恙实在是太好了！看来英雄出少年，南柯长老倒是勇气可嘉！”
南柯表现出惊喜模样，诚惶诚恐接受众人恭维。
恐怕东方不败早这般决定了。知晓曲洋心思，用他牵制向问天，而后给足童百熊面子，最终说出南柯曾经救过他，以此达到他的目的：只是有名无实的名誉长老罢了，难道各位还不让本座报恩？
曲洋欣喜异常，向问天满面温和。童百熊脸色缓和了一些，恭敬对东方不败道：“全凭教主做主！”
殿中所有人皆拜道：“日月神教，千秋万代。东方教主，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瞥了眼南柯，眼中似笑非笑，意义颇深。而南柯不置可否，挑眉以对。
……谁说东方不败不会玩弄权势来着……？
于是南柯的身份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是为，名誉长老。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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