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六章 局中卦象 ...
-
西门吹雪在下棋。剑之一道，最重要的是静心。西门吹雪的剑够静。是不是他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人能够触动他的心？
棋之一道也需要精心。因此，西门吹雪的棋也下得很好。
但是他这样将自己隔绝于尘世的人，又岂会有朋友时时陪他下棋？因此，他只是在和自己对弈。他本已执子在手，而即将落下时却将手收了回来。有人来了。能来到他万梅山庄，而且堂而皇之，走到他面前的，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
但是陆小凤却在这几个人之中。他不但走进了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到西门吹雪的面前，而且脸上还露出了戏谑的笑。
但是西门吹雪却开始皱眉。
“陆小凤，我知道一向有你的地方，总少不了女人，但是这次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金月牙噗嗤一声笑了。
“不是陆小凤身边的女人，就是陆小凤的女人。陆小凤这支抖毛的假凤凰，本姑娘还看不上！”金月牙说这话的时候，又岂非很得意？
但是西门吹雪只是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每个这么说的女人，最后都爱上了陆小凤。”他这话说得很理所当然。因为西门吹雪说出来的话，一向都很理所当然。陆小凤这时侧着身子看了看西门吹雪已经走到中局的棋枰，笑道：“也就我还知道你有这个雅兴。”
原来那日那本假的江山十局被江海天用以模下后，三人便觉得带着真的江山十局在身上，已非安全之事。何况，往来徂徕一趟，最少也需半月有余。
“江山十局，虽然是十局棋，但是，就我自己看，这十局棋，应该是藏着同一个秘密，但是，每一局棋应该对应的具体事项不同。因为每一盘棋的行法，看似不同，但是都是并非为了厮杀，而像是为了摆出什么。而收官结束后，为了数子而摆出来的横竖形状，未免有些太过齐整了。”厉南星思忖后道，“虽然一个月要记住十局棋谱绝无可能，但是记住一局却也够用。我拿到棋谱时，虽然是每一局都看了，但是真正摆得最多的还是第一局。而这一局，我也已经记下。我想我们想要知道江山十局的秘密，得首先找一位精于棋道的人。”
西门吹雪听完事情始末后略一皱眉，陆小凤心里开始为自己此刻还存在脸上的胡子默哀。不料，西门吹雪却将两色的棋子收回棋盒，对厉南星道：“请。”
厉南星与西门吹雪就这样摆谱直到深夜。最后陆小凤很不客气地表示，他饿了。饭菜很快备好，事实上，万梅山庄的管家早已非常按时的准备了晚饭。
“陆小凤，你从棋局里有没有看出什么？”西门吹雪难得主动的开口，“据我所知，你的棋力，也并不弱。”
“从落子的角度来说，这局棋下得毫无章法。不过，如果按照小厉所说，每一局棋官子结束后，为了数子而摆出来的局面过于整齐的话，那么，这一局最后数子的局面，倒让我想起会不会是与卦象有关。”
“卦象？”厉南星速度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忆里十局棋谱的终局数子的摆盘，摇了摇头道，“卦象是全为横向摆列，而棋局上是有横有竖。”
“会引我往卦象方向想的，有几个原因。首先，这江山十局，它的主人说了，关乎社稷。而古往今来，能够与社稷并称的，便是乾坤。自古以来，帝王将相，都对占卜一说，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敬畏。其次，江山十局的主人，给我们的那一本，是手抄本。这就说明，这本棋谱的秘密，并不在棋谱的纸张里面有什么玄机，也不是放上什么特殊的药物，会显示出不一样的图案的藏宝图。而这些棋谱棋子的落法都很奇怪，说明它们是要说明什么，而不是随便的将什么别的东西上面放上一张棋谱。最后，就是关于最后数子的局面。小厉说的是，每一个局都很齐整。诚然，棋行至数子阶段，必然要摆得相对齐整，划出各自的地界，然而，如果齐整到了基本上都是横条，就不太正常。如果，去掉很少的干扰用的竖线，那么黑子正好可以排成六爻一卦。如果剩下的九局棋也如此，那么我认为，应该是卦象无疑。”
“不愧是师傅说的聪明人！”金月牙脸上荡起了笑容，“陆小凤，我好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我能看得出来的，难道你师傅会看不出来么？”陆小凤睨了她一眼。
“我师傅一开始确实看不出来。因为过去，她既不懂棋，也不懂卦。但是进了水月宫后，因为总想着江山十局的秘密，因此反复研习棋艺和所有能够搜罗到的天文地理之书，你知道，棋谱上是没有数子阶段的。因此，师傅也是在修习了棋艺，并研究各类书籍后，才终于发现江山十局的数子摆盘，对应的正是卦象一事。但是为什么会在数子阶段出现卦象，她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金月牙毫不避讳地道，“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一是我也想看看你的本事，还有就是因为你和师傅的赌约。她的仇恨为何，和这十局棋的秘密是相关联的。如果告诉了你，不就是让你赢那个赌近了一步吗？”
厉南星在边上突然笑了。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摇动酒杯，一边笑道：“可是，离你师傅想要知道的江山十局的秘密也近了一步。这个赌局真是妙得很，每接近赢一步，也等于向输接近一步。真是机心巧妙。”言罢一饮而尽，看了金月牙一眼，对西门吹雪道，“我有些困了，西门庄主可否招待我等住上一宿？”
西门吹雪点点头，厉南星便跟着一旁的管家离席，往客房去了。
陆小凤见状突然道：“我也该去睡了。”
西门吹雪再次点点头，然后看着仍在桌边的金月牙。
金月牙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不由得提声道：“你看着本姑娘做什么？”
西门吹雪没有再说话，起身就走，金月牙这回真的生气了：“本姑娘的房间还没有着落呢！你！”
女人是不好惹的，但是，这句定律在西门吹雪这里，不起作用。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六章 局中卦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