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蓝落韵

23、月圆了，家也圆了。

　　“听闻你寻我。一白衣女子抬起裙摆迈进房屋。

　　来人正是刑部侍郎李大人的独女李悦怡。

　　“我有一个想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告知李姐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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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李大人，您府上的小厮在衙门外等着，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您，看起来挺着急的样子，大人您还是出去看一下吧。”外头的守卫进来通报道。

　　李大人此时正同其余三位大人围绕在桌前商量案件，他低着头分析着桌上的资料，听到声音后抬头望向那人。

　　心中疑惑，但还是走出房屋。

　　外头穿着麻布衣裳的小厮不断往官府中眺望着，眼见着熟悉的衣衫出现。

　　他立马跑上前去，气喘吁吁道;“老爷，老爷，夫人她晕倒了，大小姐，大小姐她让我来官府寻您回去。”

　　“啊？”怎么好好的会生病了呢？李大人脸上先是露出震惊，随后震惊消失不见。

　　“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可有什么病症？”李大人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小厮有条不紊的回答道：“大小姐请来了必安堂的大夫来给夫人瞧病，但大夫说他瞧不出病因，只是开了两副药，说先喝着。夫人还未醒来，大小姐有些担忧，想请您回去，老爷您看，咱现在回府吗？”

　　李大人沉默不语。

　　“李大人，李大人，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说案件有些眉目，想请您赶快过去。”刚刚在屋内与李大人商讨的几位大人出来，一人手中举着刚刚送来的信件。

　　“李大人，可要回家看看？”一大人询问道。

　　“无妨，备马，咱们现在去大理寺。”李大人转身面向站在台阶处的三位大人。

　　听到老爷不打算回家的信息，小厮赶忙插嘴“老爷？”

　　李大人斜身在小厮身旁道：“让悦怡去吴府找吴太医，他与我有些交情。告知小姐，我这边还忙，抽不开身。”

　　面上毫无任何一丝为自己原配妻子昏迷不醒而感到的担忧。

　　“是。”小厮应答到。

　　李大人转身与三位大人同行。

　　“当真无事？”

　　“无碍，无碍。”李大人摆摆手道。

　　“李兄，我跟你说呀，待到这桩案件一了，我做东，咱们几人好好去酒楼吃上一吃。”

　　“好好好。这几天快累死我了。”众人接连应下，其中也包括李大人。

　　四人朝着大理寺的方向。

　　这方小厮得到老爷的回复后匆匆跑回府中。

　　李悦怡在府门前左右走着，面上全是焦急之色。

　　“小姐，小姐，小厮回来了。”身旁的侍女指着前方提醒道。

　　李悦怡赶忙小跑来到小厮面前。

　　期间不断往小厮身后望着。

　　“怎样？父亲呢？”接着又向身后望着。

　　“老爷说让小姐您去吴府找吴太医给夫人瞧病。”

　　“父亲他人呢？”

　　“老爷同官府中几位大人一同前往大理寺了，没办法回来。”

　　李悦怡派遣小厮前去寻找父亲时，便已经猜到自己的父亲不会回府，但她却仍然对父亲抱有一丝希望。

　　“我早知道的，我早知道的。”李悦怡自说着往府中走去。

　　入夜。

　　李悦怡屏退丫鬟小厮，只自己一人在寝屋内照料母亲。

　　夏日的夜，缺少了人们交谈的声音，是静悄悄的；但多了一些清脆的蝉鸣，是十分喧闹的。

　　李悦怡在寝屋内坐在桌前，一手撑桌，一手持握书籍，期间不断的往躺在床上的母亲那边望去。

　　桌上有一盏油灯，暖黄色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屋外传来一些别样的声音，特别轻小，李悦怡不甚在意。

　　大约可能是什么青蛙和蛇运动的声音，明天让管家带着仆人撒些雄黄。

　　“小姐，已经卯时了，我在这儿照料着夫人，您回去歇歇吧。”侍女打开房门。

　　原先被房门阻挡的亮光一下子全都涌入屋内。李悦怡愣神，不知是因还未睡醒，还是因被着亮光晃住了眼睛。

　　“我是何时睡的？”李悦怡满脸疑惑，自问道。

　　“小姐约莫着是瞧书上的内容瞧的了，您看这书您都翻到最后一页了。”侍女指着桌上的书。

　　“是吗？”

　　“小姐，您莫不是累着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夫人这边我来看着就行了。凡是我均会亲力亲为，小姐您放心。”

　　“好。”

　　李悦怡敲着脑袋在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昨夜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动物的声音，然后，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可能真是太困了。

　　李悦怡从母亲的厢房离开后，并未回到自己厢房内，而是找到了府中管家。“王管家。”

　　“小姐，何事？”王管家见叫住自己的人是小姐，恭敬的询问道。

　　“昨夜我在母亲房内守着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现在是夏天，夏天我想着怕不是蛇，还是劳烦您在母亲的厢房附近撒些驱虫的药粉。”

　　李悦怡放心地回到厢房内休息。

　　日上三竿。

　　李悦怡从床上爬起。

　　“再去官府中找父亲。”李悦怡吩咐着一名小厮。

　　这次小厮依旧未能将府中的老爷带回。

　　“这次又说是何原因？”

　　“回小姐的话，小的刚刚去官府询问，得知昨日几位大人在大理寺商讨完事宜后，便连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一同离开了京城。”

　　“可说去什么地方？”

　　“江尹郡。”

　　“江尹。”李悦怡口中低喃着这个地名。

　　这个地方自己同父亲母亲曾经去过，当时日出时分出发坐马车出行，约莫在黄昏时分才到达。

　　李悦怡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又回到自己母亲房中守着。

　　接连过了三日，父亲从未回到府中看望母亲。

　　李悦怡将这些天这些事如实告知林小姐。

　　第四日晚

　　李悦怡并未如往日一般在母亲房内守着。此时，厢房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漆黑一片。

　　一个黑影从府外翻墙而入。

　　“是父亲。”李悦怡将这个熟悉的身形认出后，她摇着林怀姜的手臂，声音颤抖着向身旁的说道。

　　她眼睛先是瞪大，随后盯着父亲的方向。

　　林怀姜得知此事后，便留在李府中并未离开。

　　而此时，入夜，二人却并未入睡，双双站在距离李夫人厢房不远处的一棵槐花树下，观察着厢房的情况。

　　李大人翻墙而入后，并未立即行动，似乎是在思考为何今日厢房内并未亮灯。

　　他环视着周围，随即轻轻地将厢房门推开，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什么人？”

　　随着李大人一声大喊，厢房内的灯不到片刻便亮了起来。

　　见到火烛亮起，李悦怡赶忙拉着林怀姜往寝屋走去。

　　她颤抖的手推开房门。

　　此时的李大人被画竹压着手臂摁在墙上。

　　见到林怀姜的出现，画竹赶忙将李大人从墙上拉回，随即退到林小姐身后。

　　“悦怡，怎会是你？”李大人震惊看着面前的女儿，他还以为是府中进贼了呢。

　　悦怡感觉瘦了许多。

　　“父亲。”

　　“失敬，李大人。”

　　李大人仔细打量着自己女儿身旁的人。

　　“你是林莽夫他们家的，那个老二。”

　　“小女林怀姜。”她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李大人知晓自己是中了面前两位女子的计谋，其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环视着屋内的人，一个林怀姜，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穿戴整齐的自己的妻子。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李大人抬步准备往外走去。

　　“劲风。”李夫人出声，她声音嘶哑着喊着对方，眼眶通红望着自己即将离开的丈夫的后背。

　　“李大人且慢。”与此同时，出声的还有林怀姜。

　　“父亲。”李悦怡喊道。

　　“既然你母亲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我还有事。”李大人对自己的女儿解释道。

　　林怀姜出声询问：“难道李大人就不知我们为何这么做吗？”

　　身为刑部侍郎多年，这么点事情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如今夜深露重，林小姐你赶紧回府吧。”说罢，李大人转身离开。

　　“得罪了李大人。”“画竹。”

　　得到指令后，画竹先一步将门合上，站在门前，档住李大人的去路。

　　李大仁气愤的转身对向林怀姜。

　　“所有的侍女小厮皆已离开，只我们几人。李大人，您还是不想说吗？”

　　李大人原先的气愤消失不见，继而转为沉默。

　　林怀姜询问道：“李大人，您自认为对他们好的事情，难道真的好吗？”

　　“心中郁结不散是会死人的，您知道吗？”

　　李大人抬眼对上林怀姜。

　　“您看看李夫人如今，您后悔吗？”

　　李大人抬眼看向身后的妻子。

　　李夫人的眉间永远有散不尽的哀愁，不知多久都没有感受过喜悦。

　　“劲风。”妻子唇角抬起微笑，深深看向他。

　　“我知李大人为何？现下为你们找了合适的时机，没有旁人，我去屋外看着。”说罢，林怀姜和画竹走出屋内，顺便将门关起。

　　希望李将军能够好好处理此时。

　　“今日的月亮好圆呐，小姐你看。”画竹出声道。

　　月圆了，家也圆了。

　　真是圆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