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棺材》街也

18、蝴蝶再现

　　莱并没有回答珞珈的问题，眉间皱着深深的间纹。
　　下一秒他抓住叶涛的脖子往外拉了出来，为了不让里面的珞珈听到谈话内容，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说。
　　“这就是你求助我的事情吗？这很难解决吗？我不希望这种事情还有第二次，你知道代价的。”
　　“很难吧…我想说…老实说。”
　　莱斜着眼睛无语瞪了叶涛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被察觉到了什么，即使蒙混过去了，以后也会变很麻烦的事情，所以趁这个机会把它放进自己的手中或许会比较好。
　　而且，他们…我觉得即使不成为伙伴也不会成为敌人。”
　　“这么自信又不确定的推论？”
　　“这是我的直觉。而且，那个叫温向烛的人是温言钦的儿子，是最能找出包真相的人，大概是…”
　　“那个男人…”
　　莱刚要这么说的时候，窗户被人从里面轻轻地摇晃着。
　　两个人下意识都闭上了嘴，珞珈从窗户的缝隙里晃晃悠悠地向外探出头。
　　“那个，莱先生，叶涛先生…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珞珈说道。
　　“太好了，你能走吗？我们快点离开这样的地方吧，我扶着你。”
　　叶涛像往常一样平静而和谐的脸，搀扶着珞珈从大麻馆出来。
　　即使是阴森可怖的小巷里，空气也明显比馆内的空气要好太多，珞珈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莱： “那么我先回去了，我还有准备大家的晚饭，接下来你俩去找其他人汇合吧。”
　　莱带着有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叶涛有一瞬间，随即转身离开，留下他俩在原地。
　　“赖先生，今晚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珞珈对着离去的莱的背影喊道，别说回答了，就连头都没有回头，向市场的方向消失了。 珞珈看着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道：“对不起，我是个直截了当的人。”停顿的一下，接着说：“那个，莱先生是地下社会有强硬背景的人吗？或者是反瑞德政治的群头？”
　　“珞珈，这是一个有点难的问题，我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一瘸一拐的珞珈在叶涛的搀扶下，从昏暗的小巷里慢慢地向明亮的市场走去。
　　或许是因为有叶涛在的安全感吧，原本看起来很不幸的风景现在变成了普通的异国小巷。
　　“珞珈，你有没有在埃尔维斯老师那里听说过丹岚的事情？”
　　“瑞德政府的…抵抗势力？”珞珈点了点了，眼角瞥了一眼叶涛的脸。
　　“嗯，我和莱是那个 '丹岚' 的一员。头目…也就是那只鹦鹉的主人死了，莱成为了新的头目。”
　　听到这里，珞珈停了下来，用惊讶的眼睛看着叶涛。
　　虽然这俩人给他印象是很不简单的人，但他从来都没想到是这种事情。
　　“我们想发动革命，就像瑞德人民从王权中获得自由一样，这次我们也想从瑞德政府那里获得自由。
　　你今天看到只是占城的一角，河内的光与影，很违和对吧。”
　　确实，在看到新市街的时候，珞珈感受到违和感。
　　这里确实是异国，却又不是异国的不自然。
　　如果说什么时候才感受到来到占城的实感，那就是踏入旧市区的市场时，在那里第一次涌现出自己已经来到占城的体感。
　　叶涛语气阴沉严肃，说：“这个国家之前一直都是由东国殖民管理的，原本以为能建立自己的国家的时候，一瞬间又变成了瑞德的东西。
　　而且田地被瑞德没收，现在虽然是自己的土地，却被当作佃农对待，瑞德人和占吃人支付的税金也不同。 埃尔维斯教授为瑞德人建造的全新街道，是从被不讲理地虐待的人们强行剥削而形成的东西。”
　　珞珈知道这里是瑞德的殖民地，殖民地是什么样的东西。那是个模糊的东西，至今为止都没有深入思考过。
　　一直属于支配一方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被支配一方的事。
　　珞珈不解道：“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把你们捅出去吗？我对你们来说是敌方的人吧？如果我跟埃尔维斯教授说了，你们不是就完了吗？”
　　叶涛垂下眼眸抿嘴一笑，然后拍拍了珞珈的肩膀，说： “哈哈，是啊。但是你们两个一定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我是这么想的，或许我比较天真。”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的话，尽管如此，他还是会保持沉默的。
　　珞珈寻思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说是懂国人，或许是祖上的亲人确实东国人，但到了叶涛这代人最多是东裔了。
　　但一想到温向烛和埃尔维斯的深厚感情，珞珈不知道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会站在哪边呢？
　　但至少现在的自己既不是埃尔维斯这边的人，也不是丹岚这边的，心情非常不错呢。
　　“那个宅邸是最接近敌人的，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个很安全的和掩护的地方。我并不希望你参与到我行动的事情中，只要希望你保持沉默。但是，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温向烛先生很担心了，我们走吧。”
　　珞珈微微笑着点点头。
　　明明已经做好了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却很感谢珞珈对自己的信任，虽说珞珈没有明确的回答。
　　叶涛也没有问珞珈答案，两人再次走上了通往市场的道路。
　　另一边的市场上，留下温向烛原路返回照顾着被摔在地上的埃尔维斯。埃尔维斯捂住腰一直在喊痛。
　　温向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他动作，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腰以外，还有什么地方疼吗？”
　　温向烛虽然多少有点想骂人的表情，但还是对着埃尔维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但按摩腰的动作很粗暴。
　　这痛上加痛让埃尔维斯不得不认为他在表达的不满，吃痛的说道：“能不能温柔一点，体谅一下老人家。”
　　“今天早上你说过不要让我把你当作老人了吗？”温向烛向着旁边的人递过来的木箱低头道谢，说：“来，坐在这里。”他抱着沉重的埃尔维斯放在木箱上坐下。
　　在埃尔维斯摔倒时碰倒在路边的蔬菜和水果，温向烛蹲在地上也一起捡了起来，毕竟是他们给人制造出来的麻烦。
　　温向烛在捡东西时手边有什么东西嬉闹，他拾水果的手一顿，往手边一看…
　　是蝴蝶…
　　是那只紫色的蝴蝶，像亲近温向烛的手一样飞来飞去，一边撒鳞粉一边引诱到小巷里一样，然后迅速地消失了。
　　温向烛猛地站起来，想去追那只蝴蝶，朝着埃尔维斯喊道：“埃尔维斯，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嗯？你让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埃尔维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有模有样的在眼眶里打转， 他顾不上埃尔维斯快哭了的神情，已经迈开腿跑了上去，边回头说道：“珞珈和叶涛马上就会回来，绝对不要动哦。”回过头来直奔蝴蝶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