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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   第二天林蓦阑依旧是一天的会,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她的领导叫住她,让她参加一个饭局。
      “乐姐,我才回来,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不去喝酒了吧。”她抱怨一句。
      “大老板点名让你去的,总不能脚跟都没站稳就拂老板的面子。你有那胆我可没有。”乐姐就是把林蓦阑从海牙带回来的那一位。
      “行,对方什么来头?”林蓦阑认命。
      “说是一个资方。以后会有不少重整的案子,多见几个资方总是错不了的。”乐姐把林蓦阑从椅子上拉起来,“快去补补妆。”
      “你这个伪女权主义者。”
      “男女是该平等,但也不妨碍你把花了的妆处理一下,是吧?”乐姐说着点了点林蓦阑的脸颊。
      有司机开车送她们去吃饭的地方,林蓦阑看着窗外,远处是环翼大楼。她将目光收回。她想啊,在街上偶遇夏树森的可能性为零,但也不能躲一辈子吧。
      她们俩到的时候老板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林蓦阑看一眼柜子上码得整整齐齐的酒瓶子,心里呜呼救命。她初来乍到,还被领导点名参加,这场酒局连拒绝的立场都没有。
      资方的代表很快到来,跟林蓦阑交换了名片,然后开始一圈一圈地喝。
      酒过三巡,资方代表接了个电话后突然起立,“各位,我们大老板正好在隔壁,说方便的话过来打个招呼。”
      “方便方便,非常欢迎,这真是太客气了。”
      包间门很快被打开,林蓦阑坐在背对着门口的位子。她看见自己老板站起身,特别恭敬的样子,“难怪都说金投不差钱,原来是夏总旗下的。”
      林蓦阑看见夏树森被引到主位上坐下,大脑几乎停止了转动。
      她的老板客套了一番,然后叫了舒乐和林蓦阑过去敬酒。而夏树森表现得跟第一次见林蓦阑似的,弄得林蓦阑都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她原以为夏树森喝几杯就会走,没想到他竟呆到了饭局结束。
      林蓦阑和舒乐在饭店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没想到却等来老徐一脚刹到跟前。夏树森按下车窗,对着林蓦阑说:“上车。”
      舒乐拉住林蓦阑,“夏总,您这什么意思?”
      夏树森再说一遍,“林蓦阑,上车。”
      林蓦阑捂住脸,“乐姐,我明天跟你解释,”
      可舒乐不放心,“不行,总不能为了工作把自己卖了。”
      林蓦阑知道自己不上车不行,但舒乐的性格她也清楚,她咬咬牙,言简意赅,“乐姐,这是我前夫。”
      舒乐惊得浑身一颤,然后松了手。
      林蓦阑上了车,夏树森按起车窗。他盯牢林蓦阑,一字一顿,“我们什么时候离的婚,老婆?”
      老徐在前面发出“啊”的一声。
      林蓦阑咽了口唾沫,“四年多了夏总。”
      “你也知道啊。”
      “我特意把证件都留给了您,您托托关系,再找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离婚还不简单?”
      “林蓦阑,你真的是学法律的吗?”夏树森觉得她不可理喻。
      “您完全可以去法院申请,宣告我失踪宣告我死亡,这样时间一到我们的婚姻关系也就可以解除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夏树森还得去昭告天下,老婆跑了?”
      “所以我才把证件给你让你自己想办法嘛。我真没想耗着你,实在对不起。”
      老徐听不下去,又不好插嘴,他想跳车,遁地也行。林蓦阑离开后的第一年夏树森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看得清清楚楚,相比之下,林蓦阑也真称得上狼心狗肺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老徐把林蓦阑送到了酒店,然后开车送夏树森回家。夏树森让他先不要告诉老太太林蓦阑回来了。
      第二天林蓦阑走出酒店就看到了老徐,她下意识赶紧转身背过去,但老徐还是看到了她。
      老徐走过来,“太太。”
      林蓦阑表情僵硬,“好久不见了,昨天也没有好好打招呼。”
      老徐塞一把车钥匙到林蓦阑手心里,“太太,夏总说您刚回国肯定还没有来得及安排车辆,这辆车您先拿去用着。”
      林蓦阑低头看看钥匙,她认得,还是那辆白色路虎。
      她以为他们已经离婚了,自然也没有脸再收夏树森的任何东西。可她还没来得及拒绝,老徐已经拔腿跑了。
      这时候舒乐打来电话,催她赶紧到公司,乔氏那边的人不到八点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不用白不用,晚上给他开回去。”她喃喃几句,开车往公司赶。
      乔竟虽然知道此林蓦阑就是彼林蓦阑,但当他亲眼看着林蓦阑推开会议室大门坐到他对面时还是惊得老半天合不拢嘴巴。
      “乔总真早。”林蓦阑笑笑。
      “你怎么舍得回来了,夏太太?”乔竟一脸不悦,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夏树森。
      舒乐见状不对赶紧出声圆场,“乔总,咱们的案子不是没有再谈判的余地,今天您来得这么早,我们就好好讨论讨论。”
      乔竟收回盯着林蓦阑的目光,“是得好好谈谈。”
      林蓦阑翻翻手里的文件,“乔总,当初国融花一亿从商业银行买了个资产包,里面正好有乔氏两亿的银行债权。商行当时的资产包是打了个两折,算下来国融花在您这一块债权的费用就是四千万。”
      “是这么回事。”
      “您现在想花五千万就把这债权买回去?”林蓦阑挑眉。
      “当初的操作你没有参与,想必肯定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当时我们为了减债,商行为了清坏债……”
      “所以资产包里有您乔氏股权纯属机缘巧合,当初国融拿到这一块儿也并不是沾了谁的光,是花的真金白银走的合法流程。”
      “可我们提前已经沟通好,如果国融拿到,那么……”
      林蓦阑再次打断乔竟,“乔总,这个案子我接手以来并没有收到任何一位领导的任何指示。如果按照您的要求,将近四年时间,乔氏只支付一千万,恐怕市面上找不到这么低的资金利息吧。再者说了,现在乔氏情况转好,如果国融愿意转手这两亿债权,我相信绝不止赚这一千万。”
      这个会议开了三个小时,最后乔竟撸起袖子气冲冲地离开。
      下午林蓦阑和舒乐去了另外一间公司开会,司机把她俩送回公司时也不过四点。
      “乐姐。”她俩下了车,林蓦阑却不打算上楼,“正好今天没什么急事了,我早退回去搬家。”
      江原说这几天帮他安排人打扫,但他也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可不可以住人了。
      “从夏总那里搬出来?”舒乐问到,八卦之火烧了一天她都没好意思开口。
      “不是,从酒店搬到我自己家。”
      “那要帮忙吗?”
      “不用。”
      林蓦阑载着行李开车回到了那个老小区,门卫大爷帮她找了几个人,很快帮着把行李都扛了上去。
      她摸了摸茶几,没什么灰尘,这么说已经打扫过了。她去检查了水电气,都能正常使用。
      等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出来天都已经黑了,林蓦阑本来已经累得不想动,但夏树森的车还在她这里,今天不还过去她心里过不去。她不知道夏树森现在住哪套房子,考虑再三,她往环翼大楼开去。夏树森的车在环翼的地库系统是有登记的,那么她不用打任何招呼就可以把车停过去,到时候再把车钥匙往前台一放,完美。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可当她把车稳稳停住还没来得及从驾驶室下来,副驾驶的车门已经被拉开。夏树森坐进来。
      林蓦阑看看时间,22:45。
      她皱皱眉,“你又安排人跟踪我?”
      夏树森失笑,“我早该安排人跟踪你。”
      “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公司?”
      “我在等你。”
      “那正好,车还你了。”
      林蓦阑要下车,却被夏树森拉住。
      “四年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是我不对,等你方便有空的时候我们去把婚离了。”
      林蓦阑再次要下车,夏树森没有再拦她。
      周末林蓦阑去了趟墓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家大门敞开着。她清晰地记得离开的时候关了门,心里紧张得一抽。不过好在现在是周末又是大白天,这楼道不断有人上上下下,应该也不至于遭遇入室抢劫。
      她用力把钥匙砸在鞋柜上,没想到这动静还真砸出个人来。
      “林小姐,你回来啦。”
      林蓦阑还没来得及抄起什么凶器,却被对方认了出来。
      她仔细一看,“哦,张姐,是你啊。”
      张姐是环翼的保洁人员,以前专门负责顶楼的卫生。
      “我今天进门看到屋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就猜到是你回来了。”
      林蓦阑尴尬地笑笑,“张姐,你今天怎么会过来打扫?”
      张姐把塑胶手套取下来,“林小姐,我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都会过来打扫的。是夏总安排的,我都干了四年了。”
      “啊?”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不知道这是谁的房子,又没有人住还一直要打扫。后来我看那个相框照片像是林助理,就猜这是你的房子。”
      林蓦阑尴尬地笑两声,“张姐,今天做完之后就不用过来了。我在家,自己打扫就可以了。真么久真是太麻烦你了!”
      “可是夏总把今年一年的清洁费用都给我了。”
      “没关系,你拿着就好。”
      “那可不行。林小姐,要是我让你不方便了,你就跟我说,我可以按照你要求的时间过来打扫。”张姐有些着急,一来怕被夏树森怪罪,二来想必夏树森支付的费用远高于正常的市场水平。
      “真不用了,我找机会跟夏总解释就行。张姐,麻烦把钥匙留给我吧。”
      张姐见林蓦阑态度坚决也只能照办。
      林蓦阑给江原去了个电话,“那天你说我家里没处下脚没法住人……”
      “我骗你的。”江原直接承认。
      “干嘛骗我?”
      “既然房子有人维护,那你只要住了,被夏树森发现就只是时间问题。你们见面了?”
      “嗯。工作上的事。”
      “蓦阑,你们不如好好谈谈。”
      “再说吧。”林蓦阑叹口气。
      “我才是那个不该跟你联系的人,但夏树森不是。我对你亏欠,你该恨我至死,但夏树森不是。”江原说着苦笑出声,这种话怎么能由他说出口。
      林蓦阑下楼买吃的,刚走出楼梯口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冲她飞奔而来。她定睛看看,怎么会是飞机上的恒恒。
      恒恒挥舞着眼罩,“木头阿姨。”
      林蓦阑还没来得及反应,看到了在后面小跑跟上的夏树森。
      “这是你儿子?”她发问。
      夏树森脸色一黑,“我有没有儿子你不知道?”
      “那怎么……”
      “瞿郴的儿子。”
      “啊?这也太巧了。”林蓦阑不禁感慨。
      恒恒把眼罩举得老高,“木头阿姨,恒恒不是坏孩子,是下飞机的时候忘记了。”
      林蓦阑蹲到恒恒跟前,轻轻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的。”
      “木头阿姨,恒恒想请你吃饭。”
      “嗯?”
      “恒恒有钱,请得起。”
      “赶紧上车吧,别饿着孩子。”夏树森在一旁补充,这种情况,林蓦阑自是拒绝不得。
      他们去吃了肯德基,而后把恒恒送回了家。
      “我们谈谈?”车又停回林蓦阑家楼下,夏树森终于开了口。
      “我已经跟张姐说让她之后不用来了。”
      “你不打算去见见老太太?”
      “等我们办好离婚手续,我再去看她。”
      “林蓦阑,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不可?”
      林蓦阑低下头,为什么,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幸福。
      夏树森再问一遍:“你是多看不上我,非离婚不可?”
      “夏总,我们本不是正常的嫁娶,现在时过境迁,交易该终止了。经济上的赔偿我们可以谈,但我确实也资金有限。”
      “林蓦阑,你是不是从没有爱过我?”
      “你是金主,我当然爱过你。”林蓦阑避重就轻。
      “那戒指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戴着?”
      “当时我又胖又肿,戒指像嵌在肉里取不下来,再后来就懒得摘了。对了夏总,您可能忘了,这枚戒指是我自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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