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
比起之前，花开院柚罗觉得现在的气氛更为尴尬。
她看了看还是走在前方的哥哥，然后再回过头看看走在后面低着头的少女，顿觉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虽然看到小萤回来她很高兴……但这个样子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喂喂，你不是跟着我们少主吗？少主人呢？”
纳豆小僧跳上石头，拦住了萤。
“陆生君……还在修炼。”萤愣了一下，注意到很多妖怪向她投来的目光，低下了头，轻轻地说。“我只是有事……才过来的。”
“我们真的能相信阴阳师吗？你没有对少主做什么吧？”纳豆小僧一脸怀疑的目光，却被旁边的黑田坊敲了一下。
黑田坊抬了抬斗笠，“抱歉，萤小姐，我们组的笨蛋说话太失礼了。”
“嗯，没关系。”萤笑了笑，看着对方眼底明显的担忧，“陆生君没事的。倒是你们……谢谢你们的协助。”
虽然是中途才回来的，但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一目了然。
柚罗虽然是破军的主人，却因为年纪尚且小，缺少实战经验，对付像京都妖怪这样的敌人，并不是才能两个字就可以解决的。
这次能够在龙炎寺重新封印，多亏了奴良组的帮助。
“啊，怎么会。”聪明如黑田坊，自然明白少女的意思，他也温和地笑了笑，“萤小姐，这次封印也多亏了花开院的各位。”
“是呀，”花开院秀元笑眯眯地凑上来，“小萤~花开院和奴良组一起作战吧，就像四百年前一样吧。”
萤有些复杂地看了秀元一眼，从他清澈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稍稍一怔，回过头，却正好与向这里看来的少年眼神对上。
很快偏了过去。
“花开院家到了。”前方的柚罗忽然高兴地喊了起来，但是很快脸色一变，“……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半个花开院家族的屋檐都倒塌，乍一看如同废城。
仿佛……被什么入侵过一样。
萤怔了怔，……爷爷……？
“可恶……爷爷！”到底是直率的柚罗先她一步，冲了进去，后面的龙二切了一声，顿了顿，也跟着妹妹的脚步进去。
萤愣了好久，忽然一股寒意从心底散发开来。
有种……很不详的感觉……
“萤小姐？”黑田坊清澈的声音，“不进去吗？”
“嗯……嗯。”萤点了点头，心底的不安却扩散得越来越大，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踏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对话声，柚罗和秋房哥。
“啊！！爷爷！你怎么了？”柚罗的惊叫声。
“啊……是柚罗吗……过来……”以及老人熟悉的声音，沧桑，却稳重，带着爷爷对孙女的慈祥。
爷爷……还活着……一颗心忽然轻松了很多，仿佛减少了负担，萤咽下一口口水，踏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银发青年担忧的表情，和看到她一瞬间的呆愣。
秋房哥。视线稍往下移，心口微微一疼。
花开院家族的第二十七代目躺倒在地，心口破了个大洞，呼吸都很艰难，但此时他轻轻抚着自己孙女的脑袋，说着什么。
眼底满是慈爱的笑容，一如既往。
眼眶微微一热。
“……爷爷……”
“小萤吗？”老人听见了她的声音，抬起头，确认是她后，微微一笑，示意她过来。
咬了咬唇，走过去，在走到老人面前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爷爷……”
“真的……已经长那么大了……”老人温暖的手覆盖在少女的脑袋上，“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只有七岁……那么小……很可爱……”
「你就是流山萤？」当时身体还非常硬朗的老人弯下腰，笑着抚摸她的脑袋，「嗯，很可爱。和柚罗一般大呢，那你以后就是我另一个孙女了。」
“嗯……爷爷。”萤握住老人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谁对她好，她是知道的。从她一开始来到花开院家，爷爷就一直很疼她，只是她以前一直不愿去承认。
花开院家族，对她真的已经很好了。可是、可是她却一直逃避……
“龙二那个孩子……就拜托你了……”老人笑道，“那个臭小子……就只听你的话呢。”
“嗯，我知道，”萤握得更紧，“没问题的，爷爷，我一定会和龙二在一起的，我们会很快乐的，柚罗也会，雅次哥，秋房哥，大家都会……”
老人嘴角边的笑容更加温柔，却也更加脆弱，“嗯……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
声音戛然而止。
手中握着的力道也忽然消散。
“爷……”
“爷爷！”身边的柚罗哭了出来，“不要啊，爷爷，不要啊！！骗人的，这绝对是骗人的，爷爷，爷爷！”
萤呆呆地怔在原地，看着大哭不止的柚罗，眼泪缓缓地流下，却还是涩的发疼。
仿佛被一切隔绝开来。
只听见身边的少女的恸哭声。
慢慢地敲打着心脏。
“笨蛋……别愣着了。”
和刚刚握在手心里，同样的温度。轻轻覆在了脑袋上，然后被温柔地触摸。
“还有我在。”
抬起头，看见少年的褐色眼眸，坚定，而又澄澈。
就仿佛那个碧天如洗的时候，年幼的他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坚定地说出我长大了一定会保护你。
“龙二……”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哭了出来，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大。
感受到了温暖的怀抱，还有后背的轻抚。
“嗯。我在。”
>>>
夜晚。奴良组的人聚齐。花开院家族正在做后备工作。和花开院秀元商量好了后，柚罗和龙二打算在子时出发。
在出发之前，现在暂时先休息片刻。
“……龙二。”
萤揉了揉眼睛，还是有点酸涩，但她轻轻吸一口气，看着坐在后院的少年背影，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花开院龙二侧过头，“哦，萤。已经没事了吗？”
“……嗯，”萤有些拘谨，“刚才……真是谢谢你。”
一直陪着她。
“没事，”少年看着自家的阴阳师帮着一点点重建家园，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应该的。”
瞬间背后的少女没了声音。
花开院龙二都想狠狠鄙视一下自己，等等，冷静下来，现在的他，不是应该好好坦率点吗？难道还想这么僵持下去吗可恶！
“萤，我……”
“龙二，对不起。”
谁料不仅话头被掐断还来了句这么惊讶的话。
“哈？……”
“一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对不起。”萤咬着下唇，“我……只考虑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顾及到你，总是伤害你，真的对不起。”
花开院龙二怔住。这……这是真的吗……萤……居然会和他道歉？
“明明答应你的，你那时说的没错，这只不过是口头的承诺，没有安全感可言。”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毫无……资格，再站在你的身边。”
“等……等等！”花开院龙二皱起眉，“我不说话你就那么一直说下去了吗？”
开什么玩笑，没资格？他等那么久，可不是为了等这句话的啊？
“……所以，我明白了。”
萤抬起头，眼神异常清澈，没有涟漪。
少年更加不满了，“萤，你够了，别再说这些话了，我……”
却在此时瞳孔微微放大。
映入眼帘的只有同样放大，少女的脸。和闭起的双眼。
以及，唇上柔软的触感。
即便那只是蜻蜓点水般，少女很快收回，然后侧过头，额前的刘海挡住她的瞳仁，却无法遮盖她脸颊的微红。
“我……不仅仅是「流山萤」，更是……花开院龙二的「未婚妻」。”
“所以……”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喜欢你，龙二。”
“从小一直都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