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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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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诗予在家附近找了一家餐饮店做服务员,她看着很小,“你成年了?”老板狐疑地问。
“我今年18了。”段诗予拿出身份证给老板看。
老板拿着身份证仔细对照着最后说:“行吧。”
段诗予的工作就是给客人点菜,倒茶,然后上菜,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记性好,很快就记住了店里的所有菜品和价格,还能轻车熟路地向客人介绍店里的特色菜。
她长得也好看,皮肤白皙如雪,透着健康的红润。后面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步履轻盈,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老板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嘴都要笑裂开,这样漂亮又勤快的员工给店里招揽了许多客人。
梁佳慧知道了段诗予在这里打工,就经常过来吃饭。
“你怎么又来了?”段诗予给她倒了杯茶。
“来照顾你们的生意啊。”梁佳慧抬起杯子抿了一口。
段诗予叹了口气:“你天天来,我又不能涨工资。”
“没事儿嘛,店里看着热闹,客人也就多啦,你们营业额上来了,老板肯定给你涨工资的。”梁佳慧洋洋得意地说。
她想了想,其实梁佳慧说的也不无道理。
梁佳慧初中是段诗予的同桌,他们天天一起上课下课,形影不离,梁佳慧平时课不听,作业也不做,性格豪爽,偏偏她成绩不算差,只是不爱学习,就只想着玩。
她玩是玩,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班主任也就不管她了。
段诗予跟梁佳慧正好相反,她上课认真听讲,作业按时完成,不爱凑什么热闹,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对人也很有礼貌,说话温温柔柔的,一听就惹人喜爱。
她们一个在白天发光,一个在夜晚照亮。可就是这样两个性格大相径庭的姑娘,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她们的友谊一直维持着,或许就是天意,两人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
“就你嘴贫,像有钱没地方花似的。”段诗予擦着桌子说她。
梁佳慧嘿嘿地笑。
她来得次数多了,老板也认识她了。
“哟,大小姐又来照顾我们生意啦?”
“对啊,是来照顾我们诗予生意。还不快上菜!”
“得嘞!”老板嘴都要笑开花了。
另一边,“夜色”正在进行员工培训,小旺看着镜子摆pose,“老大,他们那声姐姐到底是怎么叫的?为什么我总是叫不出那种感觉?”
闻以琤上下打量着他那身旺仔紧身衣,道:“有没有可能和怎么叫没关,和身材有关系呢?”
又补充到:“你先把那套衣服换了吧。”
“为什么?这套衣服明明那么好看。”
裴煜在一旁嗤笑:“你知道为什么一年了你都没上过班吗?”
小旺自信地说:“因为他们不懂欣赏。”
闻以琤:“......”
裴煜肚子都笑疼了。
“别笑了,今天先锻炼身体吧。”闻以琤扫一眼屋子里的人。里面一共有20个人,这里不允许未成年进,最小的就有18,最大的到27。
一阵阵埋怨声在四周响起。“怎么又要锻炼啊?”,“昨天就锻炼了,今天我手都还抬不起来。”
夜色一共有五层,一楼二楼是娱乐场所,三楼是员工宿舍和厨房,四楼有个健身房,是黄老板特意批给闻以琤的。
他们白天除了练舞,学习一些高情商话语,还要锻炼身体,甚至还有练酒量的。夜色的员工都带戴着面具,因此有一个好身材固然是最重要的。
“老规矩,到四楼集合,自由锻炼,三小时后随意安排时间,待得了待,待不了滚蛋。”闻以琤冷冷地说。
这是闻以琤在夜色立下的规矩,夜色会收留很多无处可去的人,但是夜色也从不养闲人,一旦进了夜色,就要为夜色做事。
无论是白羊,黑羊,或者是牧羊人,都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和培训。
白羊只需要会一些餐桌的礼仪,以及端茶倒水就可以,黑羊不仅要会跳舞,身材也要好,而牧羊人,他们往往需要会简单的格斗术,来维护夜色的秩序。
里面的人各司其职,把夜色经营得井井有条。
如果是新人,什么都不会,可以慢慢学,但是不能不听闻以琤的话,也不可以破坏夜色的规矩,待不下去的随时可以走人。
这些年来,夜色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只有闻以琤和裴煜像找到了巢穴的鸟一样从不曾离开过。
闻以琤没怎么读过书,14岁他就从孤儿院出来打拼了,去工地搬过砖,去饭店刷过盘子,那些人都嫌他未成年,不要他,直到18岁那年遇到了黄老板,才来到了夜色。
为了培训员工们,他私底下也天天捧着书看,遇到不会的字,就查字典,并把它写在笔记本上。
以前黄老板给他找过老师教他学习,他当时嫌麻烦,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黄老板没办法,就把老师辞退了。后来他逐渐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又没脸再叫黄老板帮他找老师,于是就决定自学了。
他用完的笔记本多如牛毛,但到底自学是没什么天赋,也有很多东西或很多事情他理解不了。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段诗予来,女孩才上高中,但至少也接受过10多年的教育,如果可以,让那个女孩来教他读书,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闻以琤转念一想,他是干什么的,女孩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凭什么来教他读书?就算人家愿意来,也不会是免费,到底还是要花钱的。
他坐在椅子上摇摇头,把胡思乱想丢到脑后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裴煜站在门外说:“阿琤,来了个新人,你来看看。”
“来了。”闻以琤合上书,起身出去了。
培训室里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正中央地板上有个男孩,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住了,他似乎怕极了,哆哆嗦嗦地,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听不清内容。
闻以琤走进来,裴煜站在一旁俯视那个男孩说:“他今天在老王店里偷东西,被我们的人逮到了,不知道怎么处理,索性就带回来了。”
男孩约摸16岁的样子,又黑又瘦,看着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为什么偷东西?”闻以琤开门见山地问。
“我...我太饿了...实在没有办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男孩贼眉鼠眼地看着周围的人,最后眼神落在闻以琤身上,似乎知道他是这里的老大。
“会跳舞吗?”闻以琤没来由的问题把男孩问得愣住了。
裴煜在旁边啧了一声:“问你会不会跳舞。”
男孩摇摇头开口:“不会...”
闻以琤蹲下来,“几岁了?”
“快17了...”
“名字。”
“小天。”男孩回答。
夜色是不收未成年的,他还没成年,闻以琤肯定是不能让他留在夜色的。
“父母呢?”闻以琤又问。
“死了。”男孩的语气听不出轻重,仿佛说的是路边的猫猫狗狗。
“会刷碗吗?”
“会。”
闻以琤起身对裴煜说:“先安排到后厨,过几天我在外面给他找个活。”
“可是...”裴煜欲言又止,闻以琤知道他想说什么,夜色不收未成年是黄老板的意思。
“没事,就这几天,老板怪罪下来我担着。”闻以琤定睛看了一眼裴煜。
裴煜没办法,只好照做。
店长不过也只是黄老板派来管账的,而闻以琤是黄老板的直系下属,他才是夜色的老大,他的命令是绝对的,不可忤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