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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晓薛】鲜衣怒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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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喂!穆大哥!”
一个穿着红袍的少年策马同晓星尘擦肩而过——!!
阿洋?!
少年脸上蒙着三指宽的红带,但晓星尘依旧认出了这人。他瞳孔骤缩,眼底涌出一丝窃喜。
三年前,薛洋献祭,终于将晓星尘复活。
可晓星尘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复生,更无法接受薛洋仍旧活着的事实。于是,在薛洋监控出现纰漏之际,霜华一剑贯了薛洋肚子。
“晓星尘,你就这么恶心我——!!”
晓星尘依稀记得,那日雨很大。薛洋一把将霜华从肚子里抽出,而后恶狠狠撂下一句话,“你生也是我,死也是我。这辈子!你永远没资格摆脱我!”
薛洋夺门而出,晓星尘等了许久,也不见恶人归家。
晓星尘不禁躁动起来。他心中万分纠结,他想让薛洋死,想让薛洋赎罪,可当他感受到薛洋的血在他手心晕染开,晓星尘竟无端害怕起来。
一个月后,晓星尘发觉眼前出现微光。
他将白绫摘下,原本空无的眼眶内,覆着一双琥珀色慵散含笑的眸子。
是薛洋的。
晓星尘觉得不可思议,他心中“啪”地断开一根弦。而后,在薛洋的屋子里,他看到了大片的血迹,以及……手稿。
手稿上是各种阵法推演的步骤,是招魂补魂阵。代价……晓星尘不知道。手稿上关于代价的记载全被黑色的笔墨划掉。
晓星尘这才觉得心慌。
他疯了一般冲出义庄的大门,最后,只在一座拱桥下捡到了降灾。
降灾剑柄上血迹斑斑,拱桥的桥柱上染着干枯后发黑的血迹……薛洋好像是从桥柱上被挂摔进了桥下的急流……
晓星尘在义庄落了锁,背上降灾沿着河流去找薛洋。他想,他们之间总有些话没有挑明,他喜欢薛洋,即便恨他入骨。
这一寻,便是三年。
降灾已然封剑,但晓星尘却始终不敢相信薛洋已亡。
“穆大哥,你们去哪了。我看不见诶,你要是把我弄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红色家袍衬得少年气色红艳。
少年跳下马,冲着一个同样家袍衣纹的公子撒娇。那公子唇间弯起笑意,“你个小馋猫。昨儿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非要吃徐记捏的桂花糕。我这不一大早便给他买来了。”
公子在薛洋鼻尖轻刮,薛洋蹭了蹭穆子谦的手指,而后精准定位到桂花糕的位置,一手合捧,将桂花糕拦进怀里,“谢谢穆大哥!”
薛洋笑的明媚,马尾高束,白马立在他身侧,颇有一番“鲜衣怒马”的意蕴。
晓星尘站在路边,瞧着这番光景,却不敢去与薛洋相认。
他恨我吧……这么久还不愿回家。
晓星尘眸子里滑过失落。
恍然间,穆子谦纵身上马,而后俯身,拦过薛洋腰肢,将他安放到身前。晓星尘这才发现!薛洋竟断了一臂。
晓星尘眸子里划过悲恸,他知道那一臂是如何断的。复生这么久,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在义城除恶的消息,他早有耳闻。
穆子谦一只胳膊环着薛洋,一只拿着缰绳。
“子琼姐呢,快点找到她回家吧。好累!”
薛洋理所应当地在穆子谦怀里撒娇,晓星尘心底却莫名腾起一抹嫉妒!
“薛洋——”
晓星尘走上前,挡住穆子谦要信马由缰的趋势。阳光洒在晓星尘素白的道袍,似泛着金光。背后,霜华剑柄的剪碎随着微风晃动。
薛洋听到这道声音,肩膀微不可查地一抖。
穆子谦似察觉到薛洋的不安,搂在薛洋腰腹间的手轻轻摩挲着薛洋右手处虎口的位置,状似安慰。
“道长这是何意?”
穆子谦含着笑,礼貌询问。
晓星尘一礼,“公子,我想同阿洋讲点事。”
穆子谦歪歪头,亲昵道:“阿洋,你识得这位道长么?”
薛洋抿唇,摇摇头,“不认识。”
晓星尘神色复杂地盯着薛洋。
可薛洋本就看不到,也无所谓晓星尘盯不盯他。
薛洋明显有些局促,催促着穆子谦快走。
“我想道长可能是认错人了。家弟自幼体弱,鲜少出门,从没有过什么朋友。道长,我和阿洋还有事,这便告辞了。”
穆子谦没等晓星尘回应,便骑着马,绕过晓星尘,带着薛洋离开。
2、
穆子谦似乎不是本地人。自从上次擦肩过,晓星尘又在这座城等了好久,却再不见薛洋的身影。
再见时,已又是一个三月。
晓星尘离开了那座城,一路向南。路过一处诡林时,他顺手救下一位姑娘。
姑娘着大红锦袍,襟口和衣摆都绣着棠棣之花——和薛洋当初穿的那身极像。
姑娘长的英气,性子也豪爽,三两句便将晓星尘逗得合不拢嘴。交谈中,晓星尘得知她是即墨穆氏的嫡女——穆子琼。
上面有位哥哥,名叫穆子谦。
姑娘爽朗,被晓星尘救后,便热情邀着晓星尘去即墨做客。于是……晓星尘应允了,怀着私心应允了。
“大哥,路上遇到个邪祟,多亏这位道长出手相救。”穆子琼将晓星尘引到穆子谦面前介绍。穆子谦盯着晓星尘,眸子晦暗不明。
晓星尘这冲穆子谦谦逊一笑,心思却在正厅飘荡,只想着为何不曾看到薛洋身影。
“子琼姐!你回来啦~”
一个毛头小子跑来,一下便撞进穆子琼怀里。
“阿洋……”晓星尘嗓子沙哑,上前拉过薛洋的手。
薛洋明显被吓到了,他想甩开晓星尘,可越甩,那双手握的越紧。
“你要干什么!我没杀人,放过我吧……”
薛洋崩溃了,捂着头蹲在地上。
穆子谦抿唇,攥着慕子琼的手腕将人拉走。
“阿洋,跟我回家吧。我想你。”晓星尘将人半环进怀里。
薛洋猛地抬头,将晓星尘推开,“你是在怜悯我吗?还是说觉得是我救了你,你觉得愧疚?”
血顺着遮眼的红绫滑落,滴落在薛洋衣襟,看不出痕迹。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这恶人难得做一件好事,就当我还你了。晓星尘,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已经玩够了没有,不想玩了。我知道你也不想见到我,我们两相欢散,各自安好不行么?”
薛洋似乎变化很大,言语之间再没了刺头。可这话让晓星尘听着,却愈发觉得狠毒。
“你割魂救我,难道就是为了你所谓的游戏?薛洋,你杀了这么多人,单只想救我一个就一笔勾销,你觉得可能么?”晓星尘眼眶红的厉害,“阿洋,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很想你。不是怜悯,不是愧疚,是心悦。”
薛洋眨眨眼,怔愣地看向晓星尘。
遥记当初,晓星尘毫不留情地一剑将他腹部刺了对穿。薛洋依稀记得,那道子满脸的痛恶……以及决绝,“薛洋,我恨死你了。你真的太令人恶心了。”
那天大雨,薛洋负气夺门而出。
雨打在身上,令人冷的厉害。肚子上的血如何也止不住。他飞快地跑上拱桥,疯了似的发狂。
天地间除了轰隆的雷声,只留下大雨冲刷的声音。声音很大,衬得薛洋的不甘多么渺茫。
自古深情多空付,无人怜惜断肠人。
薛洋笑了,他将降灾横在脖颈滑下,人从桥柱跌落至湍急的水流。刺骨的秋水洗涤着他肮脏的血液,感受到生命极速流逝,薛洋满意地放弃了挣扎。
3、
“心悦?心悦是什么?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你的心悦?”薛洋抬起头,自嘲的笑了笑,“晓星尘道长冠绝天下,当娶得美娇娘,和睦一生,无忧自在才是。还是不要和我这种烂人沾边了。”
晓星尘将人禁锢在怀里,佯作凶狠道:“是你先招惹我的,如今倒劝起我娶亲来了。阿洋,你我二人纠缠十多年,岂是你说躲就能躲掉的?”
薛洋眨眨眼,从晓星尘怀里探出头来。
“晓星尘,我该娶亲了。”
“穆大哥喜欢我,就让族中小妹嫁给我。我答应了。”
薛洋笑着,似乎很开心,“小妹性子很好,也不嫌弃我。温温柔柔似水般的人儿,我喜欢的紧。”
晓星尘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洋,禁锢着他的手臂顿时失了力量。薛洋趁机从晓星尘的禁锢下脱身,而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喜帖,拍上晓星尘胸膛。
薛洋难得快意一笑。
晓星尘木讷地打开喜帖,上面写着——
此證:薛洋&穆子婵
托着喜帖的手颤抖不停,待晓星尘抬头看向薛洋时,那人已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正堂。
4、
薛洋没有婚约,婚书是假的。
穆子婵确实是穆子谦的小妹,但嫁的却不是薛洋。那张婚书是两人胡闹时,穆子婵写上去的。
“我把我和阿婵的婚书给他了。”
薛洋低着头,似犯错的孩子。
穆子谦抬手揉了揉薛洋的脑袋,“和他说开了么?让他走了么?”
薛洋摇摇头,声音低落萎靡,“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喜欢他。不想见他。大哥,你能不能让他走……”
穆子琼在一旁兀自苦恼,“早知道我就不带他回来了。”
穆子琼是在河边捡到薛洋的。
那个时候他被一层雪盖着,浑身的水渍都被结成冰,身体硬邦邦的,像是个死人。穆子琼心善,将人拖回屋子取了炭火烤,没想到烤化了衣服,发现这人还有口气。
少年眉目生的乖巧,穆子琼一下子便看对了眼。如何也要让自家哥哥将人救回来。
后来,人是救回来了,少年却似得了失心疯。整日痴痴傻傻念着一个道士。道士名叫晓星尘,有名气的紧。久而久之穆子琼兄妹二人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但穆家是个小宗,薛洋又没犯什么恶事。两兄妹喜欢这个少年得紧,便将人彻彻底底偷养成了自己的弟弟。
不管外界如何传,薛洋在他们眼里却实实在在是个少年郎。小少年偶尔会使坏,可心确是个干净的。至少,穆子谦、穆子琼没见他伤过什么人、害过什么人。
5、
晓星尘没有走,在即墨寻了处客栈安歇。
“嘿!洋哥哥!你真的和他那么说的?”一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撑手趴在薛洋耳边,而后扯着穆子谦的衣角笑道:“大哥~反正也没什么事。你就让洋哥哥娶我一次嘛,就当玩玩。”
“你这丫头,阿洋娶了你,你让你习竹哥哥怎么办?”穆子谦点了点穆子婵眉心。
6、
最终,穆子谦还是在穆子婵的蛊惑下替两人准备了一场大婚。
习竹身为正牌新郎只能躲在角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笑嫁他人。穆子琼觉得好笑,戏道:“他们俩胡闹,你怎么还真上心了。”
习竹没理他。
谁知,大婚当日,一道士穿着红衣前来抢亲。
“阿洋,你只能是我的。”
婚房内被下了一道禁制,无法打开。
薛洋笑嘻嘻道:“我叫薛洋,不叫阿洋。”
他轻轻推开晓星尘,兀自从床上坐起身子,“我想……我们两人之间,应是没什么好说的。”
“晓星尘道长若是想为民除害,就与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论生死。”
“晓星尘道长若是怜悯我,就权且放我一条生路。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他话说的轻巧,道人的心却愈来愈沉。
“你就真的这么想摆脱掉我么?!”晓星尘难得愠怒。
薛洋敛了敛笑意,肩膀被晓星尘捏的生疼,“是你先不要我的……晓星尘道长,没有意思的,为什么要互相折磨,放下不好么?”
晓星尘堵上他的唇,撕咬片刻,“不好。薛洋,不好。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和朋友之间的喜欢,是心悦你,爱你,想要保护你。阿洋,先前是我错了,你跟我回家吧。”
薛洋摇摇头,似在轻嘲。
“你无非是对那日捅了我一剑心怀愧疚。”薛洋勾起唇角,将晓星尘的手从肩膀取下,“其实……晓星尘道长,你不必愧疚。我害了这么多人,你不过才捅了我一剑,根本算不得什么。”
薛洋垂下头,他看不见晓星尘,但他能感受到晓星尘灼热的目光正烧灼着他的心。
“我不是愧疚。我当时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晓星尘又慌又急,急得说不出话。
“你觉得你还没从先前的浑噩中醒来,你恨我,恨我杀了这么多人,恨我骗你杀人,恨我杀了宋子琛道长。恨我屠了白雪阁,杀了常氏那群杂碎。”
薛洋说着,语气淡的出奇,“但是晓星尘,你本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现在的喜欢不过是为当时捅我一剑后,你心中那一丝的愧疚做掩护。若是下次为恶,你对我终究薄情。”
“晓星尘道长,你是云中月,干净出尘。我这般烂人配不上你。今日你若杀我,就尽快杀。若不杀我,就快些放我离开。我与婵儿的婚约,还要照常进行呢。”
薛洋站起身背对着晓星尘。
他喜欢晓星尘,但他好不容易放下了。他不想再回去,不想再经历内心的折磨和痛苦。这个道子真真是纤尘不染,他满身污泥配不上,也再不敢肖想。
7、
“你想娶她,我偏不。”
晓星尘趁人不注意,将薛洋扛起丢上喜榻。
“你有病吗晓星尘!”
薛洋挣扎着,却没什么用。
晓星尘用灵力一掌震碎薛洋的喜袍,薛洋一脸发懵。晓星尘却在他耳边低语,“你油盐不进,我只能这样了。”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薛洋耳侧,惹得他不禁一抖。晓星尘似乎很喜欢薛洋的反应,他将手托住薛洋白皙的脖颈,迫使他仰头,而后在他喉结虔诚落下一吻。
“臭道士!放开我。”
薛洋只剩下一条手臂,他推拒着晓星尘,反倒被人彻底按进软榻锁死。
“我不放。你不跟我走,我就不放。”晓星尘难得霸道,将唇压上薛洋的唇,轻轻撕咬着。
吻技生疏的很,薛洋嗤笑一声,躲开晓星尘,揶揄道:“道长你碰过女人么?不会还是个雏吧。知道男子跟男子之间该怎么做么?”
晓星尘耳尖一红,他确实不知道,也确实没碰过姑娘。
见晓星尘半晌无言,薛洋单手环住晓星尘的脖颈将他拉下,在他耳边撩拨道:“要不要我教你。”
不待晓星尘反应,薛洋的手已在晓星尘的后颈作乱。
“要这样嘛晓星尘道长。”他的手在晓星尘后背留恋,沿着脊骨一路向下。
奇怪的感觉从薛洋指尖泛起,撩的晓星尘心底发痒。他凑上薛洋的唇,一下下轻啄,眸子却一直盯着薛洋喋喋不休的唇。
“你看,要从这里,揉开,才能进的。”
薛洋的声音软软的,手隔着衣料落在晓星尘腰后。
晓星尘眼底一热,将人彻底压到身下。吻铺天盖地地席卷下来,薛洋被迫承受。舌尖偶尔给出的回应,就让晓星尘欣喜不已。
“阿洋……阿洋……”
是晓星尘动情了,薛洋在心底嗤笑。
而后他趁其不意,举起右手便往晓星尘后颈砍去。
晓星尘吃痛,一瞬失了行动力。
薛洋将其压到身下,扒了晓星尘的外袍将人捆缚起来,而后低声骂道:“妈的臭道士!也敢上你薛爷爷。”他虽说着,心底却恋起了道士炙热的吻。
薛洋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便要冲出门去。
可门被下了禁制,薛洋为了救晓星尘早没了金丹,阴虎符又不在身边,这禁制……他一时半会儿没法破。
“喂,晓星尘,你把门打开。”薛洋去戳了戳晓星尘。
晓星尘慢慢回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眼薛洋,而后颇有幽怨,“被绑着,打不开。”手却在暗自发力,想把这层束缚破掉。
薛洋知这层束缚困不了晓星尘多久,于是坐在晓星尘身旁,头轻轻靠在晓星尘肩膀,似有些疲倦。
良久,薛洋道:“我不想和你回去。道长。我好累了。”
“穆大哥和子琼姐对我很好。我不想离开他们。”
“晓星尘,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待在你身边那三年究竟想干什么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起初想的是等伤好了就杀了你,后来伤好了,我发现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就待在你身边等着,等着你掉下虚伪的面具。可是……你没有。所以我就骗你杀人,我想拉着你陪我一起滚进泥潭,这样,你就永远没资格嫌弃我。”
“晓星尘道长,我没想逼你自杀的,我想救你,可是我救不回来……我应该在你自刎的时候就堵上你的伤口的,人死了,血流干了,魂也碎了,你怎样都不肯回来……”
薛洋倚在晓星尘肩膀,仿佛这片刻安闲也是他偷来的。
“啪嗒——”
一颗略凉的粘稠滴在晓星尘腿上,晓星尘低头去看,是血。薛洋的眼睛又出血了。
晓星尘哑口,不知该说什么。
“晓星尘,我也喜欢你的。那三年,我真的喜欢你。我也有想过好好跟你过日子。所以后开我就没再杀过人。但是……宋道长来了,我知道,这一切都瞒不住的。”
薛洋说的认真,丝毫不知道晓星尘已经将绑着他的束缚解开。晓星尘抬手将人搂进怀里,用洁白的袖口替薛洋擦掉血泪。
“我想了很多,即便现在,我也无法接受你杀了很多人。薛洋,你知道的,我恨你……”
晓星尘低头,在薛洋唇前烙下一吻,“但是,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我明明恨死你了,在得知降灾封剑后,我却莫名的心慌。”
“我不想你死的,我喜欢你。喜欢兰陵街头的那个少年,喜欢义庄的那个小友。”
薛洋将头往晓星尘怀里埋了埋,这短暂的温存他终究心动,“可我不是他们……我是薛洋。”
“可我喜欢薛洋。”晓星尘将人捞出来,捧着脸,亲了亲,“我喜欢你。你将我从幽冥拉回来,割了自己的魂,献了自己的魄。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你说我痴傻也好,愚笨也罢。你骗了我这么久,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阿洋,我找了你三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晓星尘蛊惑着将人放倒在榻上,倾身压下,一寸寸吻着身下人儿裸/露的肌肤。
“阿洋,答应我,和我回去好不好?”晓星尘噙住薛洋的唇,在口齿间轻摩。
薛洋被他弄的意乱情迷,终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8、
禁制是在第二天午时自动撤销禁制的。
穆子婵担心薛洋出事,第一个砸开门,拉着习竹冲进去的。
而后,穆子婵捂眼大叫一声“啊——!!”
习竹手忙脚乱地捂着眼带着穆子婵背过身。
晓星尘被吵醒,忙将半露着肩膀的薛洋藏进怀里,耳垂似染了血。
折腾了一夜,薛洋累的不行,穆子婵这么大动静也没将人吵醒。
习竹歉意笑了笑,忙带着穆子婵出门,而后将门紧紧合上。
9、
“子琼姐姐,洋哥哥被那个道士欺负了……”
穆子婵眼睛红的似兔子,哭的惨兮兮晃着穆子琼的胳膊。
穆子琼笑道:“你洋哥哥倘若不情愿,谁能欺负得了他。傻姑娘,别哭了。”
10、
参加过穆子婵和习竹的婚礼后,薛洋才拜别穆子谦和穆子琼。
穆子琼笑道:“阿洋,若是有人再欺负你,就回来。子琼姐给你做主。”
薛洋不好意思低下头,穆子谦上前牵过薛洋的手,道:“都说开了?”
薛洋点点头。
“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就来即墨找穆大哥,我和子琼都在这里。”
薛洋扑进穆子谦的怀里,“谢谢你穆大哥。”
穆子谦笑着揉了揉薛洋的头发,而后命人牵来两匹白马,“不知你们要往哪里走,骑着马总比走路方便。这是白泽,你养的马,还给你骑。”
穆子谦将缰绳递给薛洋,又将另一匹马的缰绳送到晓星尘手心,“好好待他。”
晓星尘点点头。
两人纵身上马,薛洋骑着白泽在穆子谦兄妹身旁转了三圈,才不舍地道别,而后跟着晓星尘一起离去。
11、
刚出了即墨城没多久,晓星尘将人从马上带下来,扑到草丛,“阿洋,我不开心。”
薛洋一脸懵,“啊?!”
晓星尘按着人在草丛里吻,欲吻欲烈。
良久,晓星尘将人放开,薛洋瘫软进他怀里他才感到一丝满足。晓星尘蹙眉,幽道:“那个穆子谦总是对你动手动脚……”
薛洋喘着息,面色潮红。听到晓星尘这般,他不禁轻笑出声,“哈哈哈哈晓星尘,你你怎么能吃穆大哥的醋呢!”
晓星尘没说话,又将人摁进怀里一番撕咬。若不是顾忌到幕天席地,不可白日宣淫,晓星尘早把人按进床榻狠狠一番疼爱了。
“穆大哥只是对我比较好,你别醋了。”薛洋攀上晓星尘的肩,蹭到他唇边索吻。
亲了片刻,晓星尘将人抱起,飞身跨上白泽,而后一番快马加鞭,在临近小城寻了家客栈,将薛洋扔进榻中,俯身压下。
“道长,你道心不稳。”
薛洋得意地舔了舔晓星尘耳垂,轻轻吐气。
晓星尘欲望烧天,按着人便要直奔主题,沙哑的声音带着情欲,“你让我稳了么?”
道子俯身含住那张被蹂/躏地带着盈泽水光的薄唇,手悄悄滑到薛洋腰际,解开碍事的腰封……
12、
“我喜欢你。”薛洋迷离道。
“我亦是。”道子眼眶被欲望熏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