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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日看尽长安花(三) ...
司玦才拉着兰潜跑过一个拐角,便不行了。
【运动有利于血液循环。】
他抱住一颗桃树,用脑袋在树干上轻磕。
“殿下!”兰潜用手心去垫司玦的额头。
哪想司玦慢慢地滑下身子,整个人跪坐至桃树前,头颅往前耷拉。兰潜便跟着蹲下身去。
“你们在干什么?!”
这台词真糟糕,司玦在失去意识前,心中想。
兰潜被身后的人扯开,摔倒在地,他抬头去看,来者是寻了司玦许久的裴小郎君。
“你对殿下做了什么?!”不怪裴渡乱想,上次慈铭寺之行,他可是瞧出来兰潜对司玦有意思,刚刚,刚刚他在后边看着,兰潜就像是要去亲司玦的脖颈一般。
怎么会不是这个想法?裴渡今日在马上看到那一截雪白,要不是怕坠马出事,他绝对是要去叼的!用牙齿在那儿刻下浅浅的红印,留下湿痕。
兰潜起身,拂去身上的尘灰:“殿下醉了。”
“殿下还说,如果他晕过去,便要我将他扛着,送到屋里去。”
是送到床上去吧伪君子!裴渡咬牙切齿。
“裴小郎君若是要搭把手,也是可以的,虽说小生一人足矣。”兰潜居高临下地看裴渡,裴渡此时蹲着,从兰潜眼底里看出淡淡的不屑来。
对方似乎在说,你不行,你抱不动十一殿下。
裴渡的确抱不动,除去天生体弱的原因,还有一个,今日他差点颠死在司玦的马上。下了马,司玦又飞快地溜走,他找了许久,这就让疲惫不堪的身躯更为难忍。
直到路过此处,他才遇见二人。
“我!”
“哟,各位这儿可真热闹啊。”
熙熙囔囔的声音自另一侧响起,九皇子在一众年轻公子的拥簇下行至三人的面前。
“九殿下。”兰潜和裴渡朝对方行礼。
不论他们刚刚有怎样的争执,该遵从的礼数不能落下,这便是高低尊卑、贵贱有序。
九皇子没理这两人,自顾自地跑到司玦面前,这一看,他便乐了:“哈!十一弟这是在做甚?像只猿猴,抱着树!啼笑皆非了真是!”
看到九皇子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兰潜与裴渡皆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兰潜上前一步:“殿下,十一殿下醉了,草民正要将他送到寝屋里去。”
九皇子推开兰潜要将司玦抱起的手,他自个儿蹲下,捏自己十一弟的脸,拍了拍。
“哟,醉的真厉害,今儿都没见着他在宴席里喝酒,怎的醉成这样?酒量连三五岁的小童都不如,真丢脸。”司玦的脸被掐得往后仰,有小截的舌尖从他嘴中吐露出来。
跟个被下药的妓子一样,九皇子在心中恶意地想。
看到十一殿下这般被侮辱,裴渡的眼睛都要喷火了,他不管不顾地要去托起司玦的肩窝,先把人救出毒手在说!
只是兰潜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几乎同时往前,便撞到了一起。
正是这一耽搁,司玦悠悠转醒,睁开那双湿润润的眸子,先看见面前那张姣好中带着一丝野性的脸。
九皇子母亲的祖辈有胡人血统,随着九皇子年岁渐长,那淡薄的异域风情便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v■)看好戏。】
司玦反客为主。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呀!嘻嘻。”
本来想退开却被抓住手腕的九皇子:“……”
这小子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完全挣不开!
“放开!你给我放开!司玦!”九皇子去掰司玦那只铁焊一般的手。
砰的一声。
九皇子被按到了先前司玦抱住的那棵桃树上,司玦将背靠桃树的九皇子的手往上拉,扣在树干上,用另一只手去捏对方的下巴。
“真是只不听话的小野猫。”吧唧一下,司玦亲在九皇子的唇角处。
在周边围观的众人:“!!!?”
“唔呕——”九皇子吐了。
司玦的洁癖终究战胜了醉意,他在九皇子欲呕的前一秒飞速地撤离,撞进另一道宽阔的胸膛中。
那边九皇子吐的天崩地裂,这边司玦又见着一个调戏对象。
“咦,这也是个好看的。”兰潜低着头看司玦,听对方这么说。
司玦抚上他的脸,欲吻。
兰潜的心砰砰直跳,他低着头,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当我是死的吗!”裴渡去推兰潜,却只将对方推的一趔趄。
司玦本是要去亲兰潜的唇角的,但兰潜被裴渡那么一推,司玦的唇便贴着兰潜的划过,上唇甚至嵌到了对方的唇缝中去。
兰潜的脸腾的一红!
裴渡是没看见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亲上,但瞧见兰潜那从耳根红到脖子的害羞劲,他便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推干了多么一件好事!
刚刚那一瞬间柔软又潮湿的接触,让司玦不由地舔了舔上唇,他听到裴渡发声,注意力便又换了个地方。
“哎呀,你是在吃醋吗,真可怜,我也给你亲亲,不要气了嗷。”司玦飞速地给裴渡来了一下,亲在人的右眼下方。
气得肝疼的裴渡现在心疼。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殿下,殿下。”裴渡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他双手捂着胸口,眼睛里溢出激动的泪花来。
看裴渡眼角迸出泪花,司玦皱了皱眉,颇为怜惜地替对方撇去,又将一滴用食指抹过,司玦将食指含在嘴里,拧了拧眉:“咸的。”
天呐!殿下醉酒竟然如此!早知道他就给殿下灌酒了!只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灌!
“司玦——”在一旁吐的快断气的九皇子缓过来了,他狠狠地看向司玦,大骂:“司玦!你恶不恶心啊!”
被点名的司玦看看九皇子,又看看地上的那一摊,飞速捂嘴::“咦,好恶心。不亲你了。”
九皇子气得脸都绿了。
眼看着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九皇子丢不起再被别人看到自己被强吻的那个脸,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司玦往手心里哈气,用鼻子去闻,不臭。
还好还好,没被那个吐一地的家伙传染口气。
“殿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裴渡瞧见司玦的小动作,心里边向淌着蜜糖一般,他去抱司玦。
抱。
裴渡的领子被扯住,再也前进不了一分。
“兰潜!”他回头去看。
不是兰潜。
“裴小郎君。”裴渡撞进一双黑深深的眼睛中,他听眼睛的主人说。
裴渡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瓢冷水似的,讷讷:“赵,赵大人。”
赵遇松开裴渡的领子,他看向兰潜:“兰状元,有劳你将殿下带到屋中歇息。”
兰潜现在才从那柔软的一吻中回过神,连声应下,去挡住司玦看向赵遇的目光。
裴渡见了,他也要往这边跑,却被赵遇叫住:“郎君,你父亲正在找你。”
如此,裴渡才跺跺脚,恨恨瞪了兰潜一眼,匆匆离去。
赵遇再次看向兰潜,吩咐:“状元郎,好好照看殿下,莫让他伤了自己。”
“好。”兰潜回答的心不在焉,此刻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司玦的身上,十一殿下正往他身上拱,想要掀开他的衣服往他里边钻,他顾不上去问赵遇为何不亲自照顾司玦。
“殿下,殿下,我们先到里屋去好吗?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兰潜哄身前的人。
“真的?”司玦的眼像小猫,圆乎乎地看着兰潜。
“嗯,真的。”
“那,那我要摸你的胸,看起来就很大!”
兰潜:“……”不行,要流鼻血了。
……
四月下旬,暖风拂面。
司玦趴伏在窗沿边,看外面枝头上的花儿随风摇晃。
看着看着,司玦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点一点地把头埋胳膊里,他的耳尖冒出粉粉的红。
“啊啊啊啊啊——”十一殿下嚎叫。
【叫魂呢叫。】
司玦满面通红。
樱桃宴已经过了大半月,但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他就想把自己塞地里,这就不用面对日光,也不用面对别人的目光。
他醉酒,向来是断片的,想不起当时发生的事,或是只有一个十分模糊的画面。
可耐不住有一个成年的系统啊!在发生一些敏感的事情时,他们要么看,要么就不看,反正就是不打马赛克!
司玦的系统又是一个混不吝的,跟着他什么都看,描绘起当时的画面时,那是叫一个活色生香!司玦即便记不起来,都能通过想象得出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
他又是个神经缓慢的,起初还没什么感觉,越到后边却越想越多,敛着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真是越想越羞耻!越想越羞耻!
“我没脸见人了,我没脸见人了。”司玦扑到软榻上,捂着脸翻滚。
他那日不仅亲了三个人,还玩弄了青涩的状元郎,他还含、含……
“啊啊啊啊啊啊啊——”司玦接着嚎。
完全没有脸面对兰潜了!
【你接着嚎,我语音转文字了。】
“殿下。”有人在敲门。
“陛下召您过去呢。”
嚎叫声猛地一停,司玦砰的滚到地上。
什么?皇帝爹怎么突然找他?现在不是办公的时间吗?
有鬼!
……
司玦到底还是去了。
赵遇也在。
“父皇。”司玦扒着门板,探头往里看。
渊帝给司玦赐座,上边铺着一块软垫。
“父皇您找儿臣有什么事呀?”在外人面前,司玦向渊帝撒娇的功夫向来是收着的,此时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渊帝将贩卖私盐的事儿讲给司玦听。
“临安富庶,私盐买卖最为猖狂。”
“赵爱卿前年就开始查私盐贩卖一案,最近有了新进展,·就在临安,朕便想派他去……”说着说着,渊帝将目光投向司玦。
“?”司玦用手指自己。
看他干嘛?好吧其实猜到了亿点点。
“赵卿身份敏感,让他在明面上办事,反倒不利于捉拿私贩归案。”渊帝悠悠道。
“但皇儿你不同,你到临安去,便是朕派你去慰问你那三皇兄,且顺便将他那小儿子送回去。”
“到时候你在明赵卿在暗,方便行事,此外,皇儿不是喜欢到处乱逛吗,你到临安去,正好游玩一番,回来时记得给你母妃带些特产。”
司玦:“……”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好吗!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赵卿会易容,会混在辇架的队伍里,到时候入了城,便再换一张脸办事。皇儿也莫怕,朕会派些高手在你身边护卫,保证你的安全。”
可以说很周全了,司玦只要开开心心地在那玩上个半月一月的,等赵遇把事办完,就可以打道回府。
“那个……”司玦举手。
渊帝示意司玦说。
“不如把戏做全一点,召三皇兄回京,参加皇姐的婚礼。”司玦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他担心三皇兄起疑。
皇帝爹根本不是那种会慰问不受宠儿子的人好吗!即便要送皇孙,也不可能派自己喜欢的幺儿去呀!
渊帝在思索,觉着有理,正想应下,又听司玦道:“还得给其他皇兄发一份,至于为什么单独派我去临安,我就说是我非要去的,因为临安是个好玩儿的地方!那儿有很多胡商呢,肯定有很多稀奇的小玩意儿。”
“哎呀,吾家幺儿可真聪明。”渊帝起身,摸了摸司玦的头。
“殿下有大智。”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赵遇突然附和道。
渊帝便大笑,司玦则悄悄瞪了赵遇一眼,却得到对方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
神经病呀!
……
昭阳殿。
皇后正在修剪从外边摘来的杏花枝。
“皇儿,陛下要将小皇孙给送回去,这里边可有什么变数?”
太子坐在窗边,皱眉:“许是老三那庶子在科考中做了假,惹了父皇生气,便觉着那小东西也不顺眼了。”
“可本宫听说那作假的只有三人,里边没有他。”咔嚓一声,皇后将一处破损裁掉。
“哼!毕竟也算是皇家的人,要是抓去流放,丢的是我们的脸。”太子嗤笑。
这处话题便到这了。
太子转头看向他的生母:“赵遇那小子得敲打敲打了,翅膀硬了,对着孤都没什么好脸色,笑得是一脸假。”
皇后却道:“他好不容易得了陛下的信任,怎能与你太过亲近?亲近了,陛下便不会信他了,你且要忍耐,能忍,事则成。”
太子的胸腔中无端升起一团怨气来。
忍!忍!忍!都忍了三十几年了!他那老不死的爹还不肯挪个屁股把位置交出来!
皇后看到太子变得扭曲的神色,她的手一抖,将杏花枝上那截最好看的枝桠给剪断了。
只是她还是选择忽视自家皇儿那难看的脸色。
她道:“他终归是赵家的人,生来就是要辅佐你的。”
“与其说则个,你还得同十一多走动走动,他没娶上梁家的小娘子,庆阳却要嫁到他们家去了,庆阳又是和十一一道的,你拉拢他,梁家便会是你的助力。”
深吸一口气,太子也就冷静了,回道:“知道了。”
他又说:“梁家不也可以成为他的助力?说不准还能和孤争一争呢,呵。”
太子一党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足够的兵权,四王爷党也如此,唯有九皇子能仰仗他那个手掌重兵的将军舅舅,但九皇子又缺文官支持,要是想当上皇帝,只能造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得留下千古骂名。
而能与九皇子那舅舅相比较的,就剩梁家,兵权、名声皆有,得到他们的支持,便是得到了半个皇位,此等诱惑,太子不太相信十一会把持得住。
“那孩子没这个兴趣。”皇后出声反驳。
“他不亲近你,不就是因为你不信他?”
太子将原话送还给皇后:“你难道就信他?”
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是,他们都不信,即便这么多年来,司玦从未培养过自己的势力,也没表现出对皇位的半丝兴趣,可他们都不信。
皇后若是信得过司玦,便不会阻碍渊帝给司玦赐婚,因为司玦若是娶了梁小娘子,变数会很大。
司玦太受渊帝的宠爱,他们担心渊帝人到老年更重感情,头脑一花,便将皇位传给一个天天只想着吃喝玩乐的小废物。
可司玦又不是个纯粹的废物,毕竟他给各派的三人都添过不少乱子。
“算了。那孩子机灵得很,你去示好,他也能给你原封不动地全打回来。你不若去将四王爷埋的钉子给拔出来,找他的错处,让陛下怨恨他。”花枝给剪烂了,皇后觉得可惜,去抚摸上边的花儿。
“孤先退下了。”太子不欲与皇后接着说,施了礼,毫不犹豫地离去。
皇后垂着眸,脸上没有表情。
“花儿,花儿,你本来能在枝头结成果实,怎的被人放进瓶子里了?”
“就像我。”
“就像我。无端被人猜忌。我也要猜忌别人。”
……
司玦:我全都要!all in! all in!
本章助攻裴渡还在飘飘然。
樱桃宴吃樱桃,嘻嘻,很正常。
关于进厢房后发生的事,下一章由系统播报,更羞耻,也是司玦对兰潜感情质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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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日看尽长安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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