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与白钻》白如晨

136、讨厌二叔碎碎念

　　自此后阿爸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话也少了，整天就是干活挣钱，找人帮忙带孩子，他一次次地逼迫阿爸交出传说中的宝贝，自己也掘地三尺就是没找到啊！他看这个家里真的没有所谓的宝贝，阿爸没有啥利用价值，家里还穷，他毅然决然离开了这个家。直到父亲去世他回来也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那颗宝石钻石的，才匆匆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张国庆在床上想着往事，他不明白自己的亲爹为什么就不把宝贝拿出来，直到死这都是个迷。今天看侄子的生活过得这么一般，他确信了，阿爸真没有什么钻石宝石的。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孙子啊！如果有他一定会给他的，他也不会混成这个样子。可是那为什么老一辈都说阿爸有呢？他给哪个女人了吗？也不像，除了自己的妈妈，阿爸好像也就认识几个主顾家的女人。可那都是富家女，又怎么能看上一个穷工匠！更不会跟他玩什么婚外情。张国庆对于这个传说一直没有忘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那颗贪婪的心，一直也抱有希望。见了侄儿后又让他的希望变成了绝望，他现在只想快点去祭祖，自己不再做噩梦，然后去别的城市玩玩，自己老了神经衰弱睡不好觉，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第二天他在侄儿银匠的带领下，爬山越岭的来到了自家祖坟，这里是张家的列祖列宗，阿爸，哥嫂的尸骨都葬在这里。偌大一片坟地长出了杂草，看着有些荒凉，他对银匠说：“你也没给你爷买块墓地，葬在这里来上坟多不方便啊！”银匠说：“这里是爷爷的家，他的家人都在这里，这样他就不孤单了。特别是有我奶奶和我爸妈陪着他，我不会给他迁走的，我也不怕麻烦来看他。”说完就拿出供果，挨个放上一些，就开始烧纸钱磕头。张国庆和小飞也逐个烧纸，到后嫂的坟前。他特别害怕，手颤抖着点纸钱，说来也怪，火机的火苗挺大，就是点不着黄纸，他和小飞俩人合力一个挡着，一个去点纸就是不着。小飞说：“这纸都是一捆打开的，怎么就点不着呢？也不潮湿呀！你哥嫂这是不愿意了，怨你没来看他们了。”张国庆急忙说：“别瞎说，就是风大吧！哪来那些迷信的事，你去一边我自己烧吧！”他把老婆支走了，小声说：“哥哥嫂子你们消消气，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没救你们。我多给你们俩烧点纸，你们以后夜里别来吓唬我了，我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经不起你们吓呀！这几年过年过节，我在十字路也给你们烧纸了呀！”他边说边点纸，还是点不着，这时银匠走过来帮忙，他把火机一点纸就着了，烧的还很旺。他给父母磕了个头说：“爸妈，我二叔来看你们了，我过得也挺好了，你们放心吧！你们好好看看我二叔，他们难得回来一次。”他的话刚说完，一张烧到一半的黄纸带着火苗直接飘到张国庆的脸上，火苗烫的他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往下拍着。小飞也急忙过来帮着吹走，吓得张国庆跑到很远一下子摔倒了。捂着脸大叫：“哎呀，我的脸呀！疼死我了。”银匠和小飞急忙拿来水瓶子倒点水让他冲冲，可是脸仍然烧的很严重，伤口外翻，很是狰狞。小飞此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反应有点邪门啊，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强忍着不看那狰狞的伤口，说：“咱们可能是逆风烧的，把纸刮到脸上了，顺着点风烧就好了，一会回去去医院好好看看，现在医学发达，应该好治。可能是你家祖先太稀罕你了，我烧就没事，我是外人哈。”
　　银匠费了好大劲，才把叔叔身上火扑灭，发现叔叔胳膊也烧伤了，不解地说：“我有时来上坟，风也大都没事，你看这咋弄的呢？还真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二叔你去和老祖先念叨念叨吧！可能他们不认识你了。”张国庆脸色苍白，心里暗暗骂道：“俩个死鬼，我都来给你道歉烧纸了，你俩还想咋样，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把你俩挖出来扬了。哼！你也就吓唬吓唬我，还能把老子咋样？”小飞把他扶起来，来到最老的太爷爷坟前念叨了两句：“我是张国庆，回来看望你们列祖列宗来了，我们这一家也算给咱们祖先张脸了，我的女儿在公安上班，是吃皇粮的国家人，你们多保佑她，让她升官发财嫁入豪门世家，光宗耀祖……。”银匠听着他的话，心里想：弄了半天祭祖为了升官发财啊！真逗！几张纸就让你女儿升官发财嫁豪门？我家这老祖先也太不值钱了，这点钱办这么大的事儿吗？你要祭祖就祭祖，别整些没用的，烧纸好使，我烧的纸都能让我当省长了。”他看着二叔“虔诚地”磕着头，差点笑出声来，自己劝自己：“不能嬉笑，老祖宗会怪罪的，没看他都被烧了吗？”他一脸庄重地挨个磕头，祝愿他们安息极乐。张国庆磕完头，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捂着额头说：“这也太荒凉了，草根子好像扎着我脑袋了，你快给我看看。”说完把开头发让老婆小飞给他看看头上，是不是扎坏了，咋这么疼呢？”真是晦气，烧伤还不够，还雪上加霜，伤上加伤，小飞低头一看，可不是咋地，头发里被扎出血了，擦擦一看扎了一个小洞，正往出冒血呢！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给他擦擦按上，放开手让国庆自己按着点。说：“完事了吧！快走吧，这里蚊子啥的太多，上个坟还受伤了，真是的，是不能搞封建迷信，烧不烧纸能咋地，他们还能收到咋地，都是给活人看的，快点上车吧！”说完小飞扶着他一瘸一拐忙往路边的车上走去。银匠自己把坟地周边的杂草割干净，又采了些野花放在父母坟前，坐了一会和他们还有爷爷说了会话。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生活的很好，老房子也不会卖，自己会一直守着，让爷爷放心。银匠久久不愿意离开，这里有他最亲的人，但是又不得不走，每一次离开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好羡慕爸爸妈妈爷爷他们那么多人在一起。银匠往出走一只鸟儿在他头上飞着，叫声很好听一直跟着他，一直把他送到路边的车上，他上车了这只鸟就在他车前面的窗上落着，看着他。车里的二婶说：“你们这的鸟不怕人啊！还要跟着你回城里呢！”二叔说：“这地方还是那么落后，以后可不来了。不像咱们那祭拜都去公墓，上次跟你爸去祭拜你爷爷，看那墓园多气派啊！都是鲜花啥的。”他在捂着脸滔滔不绝地说着这里有多不好，银匠心里非常不满意，心想：狗还不嫌家贫呢！你连狗都不如，还嫌弃这里不好了，不好也葬着你的祖先，这里有山有水的哪不好了？我看你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