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雏日》封人愿

4、第 4 章

　　雏日一觉美美睡到晚上，日落的时间已经过去，只剩点点繁星在天上点缀。她估摸着用小火烤着的鲷鱼也该好了，正要起身回到厨房就感到她院子周围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因为她幼时体弱，对于周围能量的变化还算敏感，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雏日也不好界定，那感觉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消失不见。

　　是错觉吗……

　　不过这样的事雏日一般不会放在心上，她回到厨房带好手套将托盘取出，又重新刷上一层厚的蛋白霜，把鱼整个包裹起来，锁住水分等要食用的时候，短暂的复烤一下，这样就算完成了。

　　估计杏寿郎今天是到不了了，雏日准备去给院门落锁，才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锁头，就看见不远处快速移动的格外惹眼的金红色头发，如同在黑夜中跳动的火焰。

　　伴随而来的还有火焰本人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请先不要锁门！我马上就到！”

　　无论多少次，雏日都很庆幸她住在村子尽头，否则照杏寿郎这个日益提高的分贝，深夜里她很难不接到扰民的投诉。

　　不过说起来，杏寿郎上次来的时候讲话还没有现在这样大声呢。

　　她把风尘仆仆的少年迎进来，引至院中的藤椅上坐下，等杏寿郎休息片刻她才问道，“怎么这会儿赶来了？我还以为会再过一两天呢”

　　“唔姆！今天中午回家探望了父亲！他一切安好！千寿郎也很挂念雏日你！不过又担心修行，所以我今日就先来了！这孩子训练很刻苦啊……”
　　雏日扶额，有些人话头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大晚上的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时间，她得及时打住。

　　“……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细说吧，”看他赶路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来得及吃晚饭，善良的雏日问道“杏寿郎，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片刻之后，雏日在锅里捞出煮好的糖心蛋放在面条上递给杏寿郎，两人不再交谈，空气中只剩下少年的咀嚼声。雏日坐在对面，侧头用手支着脑袋看杏寿郎吃饭，他拿着筷子的手不停挥动，面条带着配菜一起塞入口中，两腮时不时的鼓起。

　　咽下每一口食物，杏寿郎的赞美都会如约而至：

　　“好吃！”

　　吸溜吸溜……是面条

　　“好吃！！！”

　　咔嚓咔嚓……是蔬菜

　　“好吃！！！！！”

　　咔吧咔吧……是鱼板?

　　十分钟不到，再看过去，够雏日一个人吃三顿的碗里已是空空如也，就连汤汁都所剩无几。杏寿郎举起胳膊，大眼珠子炯炯有神的看向雏日，“请再给我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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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她在不符合她生物钟的时间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收拾完自己，推门出去就看到杏寿郎已经开始在院子里修行了。

　　“雏日，早上好！”

　　啊？雏日好像看到了红色猫头鹰在冲她打招呼。怎么回事，脑子比身体先一步坏掉了吗……她半眯着眼睛嘟囔着，还是打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杏寿郎这边打完招呼就看见衣裙系的七上八下的少女，推开房门迷糊的看了他一眼，嘟囔着又转身回房躺下了，连门都忘记关。

　　“哈哈哈什么嘛！果然还是小孩子！！”杏寿郎叉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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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日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她看着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陷入沉思，得困成什么样才能这么穿衣服啊。

　　掏出怀表看看现在已经，哦才八点多，雏日重新整理完着装来到檐廊上坐下，靠着柱子开始晒太阳，也不管杏寿郎在一边热火朝天的收拾院子。

　　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有用不完的经历，但在雏日身上这一点是体现不出来的。

　　其实算不得是什么秘密，雏日在幼年时得过一场大病，她所在的炼狱家虽比不上炼狱槙寿郎一家的声望，但在钱财方面还是不缺的。她的父母为了挽救半只脚已经踏进黄泉的她请了无数名医，换来的的结果只有一些能勉强续命的补药，一个鞠躬和四个字，“另请高明”。就这样吊着一口气的雏日又撑了小一年。

　　某天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等到了一个不知师从何处的乡野药师，他一进门了解完情况就对炼狱夫妇说明利弊，“令爱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15岁身死或者现在就死……”

　　炼狱夫人还没听完就哭的晕倒在地，后来在治疗的日子里也是经常偷偷哭红双眼。好在经过为期数月的治疗后，雏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药师有一天特地避开她只留了夫妇二人在内室谈话。

　　“…暂且是稳住了，不过等到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身体会在很快的时间衰竭下来…”
　　“……”
　　“…无力回天…”

　　母亲最后说了什么雏日已经不太能记起来了，她躲在拐角只听了个大概，从药师说完第一句话开始她的耳边只剩下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强忍泪意哽咽的安慰声。

　　虚弱的，苟延残喘的身体和稍有起色就会使父母露出的殷切期盼的眼神，两者交织再一起缠绕着她的童年，父母用沉重的爱维系着她岌岌可危的生命。

　　生命啊，对于雏日来说，真的不重要。或许死亡也算是解脱吗，她之前这样想过，不过之后生或者死都不重要了。在她六岁那年，意外带走了她的父母，炼狱夫妇再也不用为身体孱弱的女儿操心了……

　　雏日在收到父母死讯的消息后，只觉得用以维系生命的东西忽然消失，她表情平静的昏死过去。

　　“可以带我一起走吗……”
　　“不行哦，雏日，但是我们会永远陪你走下去……”他们用力把雏日推回光明，然后消隐在黑暗

　　那就这样吧，如果你们希望我活下去的话

　　我会坚持走到触手可及的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