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男人》秋**素

2、草稿2

　　少女在A大的林荫道上飞奔，凉爽的风小心托着她飞扬的秀发。鹅蛋型婴儿肥的脸上，因为运动而泛出可爱的红晕。她蕴藏着的美丽，被青春的年龄小心包裹着，宛若苞儿半放的花朵，小心翼翼地展露出一角姿色。
　　夏末的气息笼罩着由葱郁香樟连接的沉沉绿荫，远处A大饮水思源的永泉里水花跳跃舞动，雨点般打着水晶池子，玲玲琮琮地作响。
　　可惜这位少女无心欣赏，因为——她就要迟到了！
　　席如灿一个健步跨过栏杆，将“正在养护请勿践踏”的草坪，踩出数个阿波罗登月时留在月球表面的深刻脚印，飞驰而去。
　　从她家通往A大附中，横穿与之一条马路相隔的A大便是捷径。
　　说起A大，作为备受高考压力的高二学生，席如灿无不向往之色。全国著名亚洲知名世界闻名，号称东方麻省的理工科王牌大学的名气可不是盖的。每年慕名而来的莘莘学子，如过江之鲤，天上繁星。
　　然而，对于从小居住在这座高等学府附近，受到浓郁学术氛围熏陶的席如灿同学来说，她有一个比任何人都更加充分地报考理由——离家比较近。
　　要是考入A大，她再也不用每天早上为了穿越它而死命奔跑。她要在绿荫下闲庭信步，她要在永泉边喝下午茶。
　　“对面附中的同学，怎么又是你，草皮不要踩！”开着“保十洁”牌照的三轮车大叔，朝她怒喊。
　　怎么，欺负她这个未来A大学生吗？好女不和老男斗，席如灿在他老人家没有举着扫把挥过来之前，立刻窜入旁边的灌木丛，大有绿林好汉的矫捷身手。
　　开玩笑，这条道儿她跑了一年多。刘翔和她在这条路上比障碍跑，都没有十足获胜把握，她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抓到！
　　你看，她就连闭起眼睛，身体都能记着路况，自动自发。
　　然，就在她沉醉于自己完美无敌的林波微步，使出草上飞穿越树林的时刻，意外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嘭”
　　席如灿撞到一堵肉墙，一屁股坐到地上。
　　痛啊！哪个走路不长眼的……她刚想开骂，一道柔和低沉的男声，像幽泉那样流入了她的心房。
　　“对不起，有没有怎么样？”
　　她揉着屁股，面前抬头看他。眼前这个大男生背着阳光，轮廓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他有一张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的俊美面容。眼镜之下的那一抹担忧的神色，恰到好处地渲染了他独特的，属于贵族的忧郁气质。
　　这个空间似乎因为有了他而不同起来，要不是席如灿每天经过的A大，她一定以为自己正在穿越伊顿公学（英国贵族男校）！
　　威廉王子，威廉王子能和他比么？！
　　“是……是我不好，撞到你了。”她的舌头竟然打起结来。好不容易移开视线，席如灿才想到要从地上弹起来，莫名其妙地向他鞠了一躬，转身逃跑了。
　　她不是害羞，她的脸皮厚早就到连胡子都钻不出来。更不是悸动，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高岭之花，她无条件放弃，捐赠给社会福利事业。
　　席如灿只是心虚和自责，怎么可以对着佑以外的男生看得目不转睛呢？这是严重的原则问题！
　　没见过跑地这么快的女生，简直就像有洪水猛兽在背后追她一般。贺修远浅笑，弯腰从地上拾起某人遗落的皮夹。
　　“Ａ大附中高二１３班？”
　　母校向来一个年级12班，怎么多出来一个尾巴？有意思……

　　A大附中高二13班，集体育，音乐，绘画，等各种特长爱好的学生齐聚于此，形成一个奖杯的熔炉，荣耀的基地，风光无限。
　　它是A大附中史上绝无仅有的特招班，所有生源直接以面试而非中考成绩入取，学生个个生怀绝技，与众不同，但是这样的形式，造成了一个全班性的特点，都是单科的巨人，总分的弱者，换而言之——总成绩超烂。
　　在这个知识爆炸，大学生爆满的社会里，想找到一份好工作，必要非充分条件就是名校的学历，而著名学府深造的机会，只会授予那些通过化山天险一条道，独木桥上走过来的高考之王。
　　A大附中每年升学率都华丽丽地名列前矛，甚至被授予了A大后花园的美称。
　　附中自由考量，创设13班那样的特色班，一方面不会影响大部队的升学情况，另一方面又有了“培养全面发展人才”的响亮声誉。这无疑在重点高中的名义上锦上添花，将教育改革落实到实处。
　　然，历史说话，有变革就有牺牲，有创新就有淘汰。作为当年中考A大附中的王牌卧底——卧倒在分数线上的垫底，席如灿同学被无情地踢出了以成绩排名的12个班级，直接打开了异世界之门。
　　然，历史又说话，逆境出人才，挫折出成绩。无论班上同学以如何一种休闲的心态面对学习，席如灿都遵循着自己刻苦的原则，相信A大不是梦想，成功不在远方，努力就会有回报。
　　最后历史还有一句话要补充，席如灿以连续1年成绩排名第250位的资格，成为了本书女主角。

　　A大附中校门近在咫尺，席如灿却知道了什么叫咫尺天涯。眼看着全勤，即将被一扇掉漆的铁门阻挡在外，她于心何甘？
　　岂有此理！！
　　如灿再次使出健步踏草原的绝活，飞身跃起，终于在最后时刻安全踩线。
　　“哈哈哈哈哈！不过如此！”她得意忘形，嗤笑在她身后关上的铁门。
　　“你迟到了。”冰冷的声音，直戳她的背脊，胜利的喜悦顿时当然无存。
　　“左……左佑！”
　　左左右？还左右左，起步走呢！
　　叫左佑得男生非常不悦，他最痛恨别人开他名字的玩笑，于是撩了撩执勤的袖章，站在她面前：“哪个班的？什么名字？”
　　“我没迟到啊……”
　　“难道是我迟到？！”
　　他冷漠的嘲讽，令如灿皱脸色刷白。重点不于她有没有迟到，而是左佑竟然连她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在尽可能接近他的地方频繁出现，甚至当了13班的班长，就是为了能和他无数次邂逅，造成生命之中互有羁绊的假象。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左佑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或许一班高材生的他，根本无视她这样人的存在，她叹了口气。
　　“我叫席如灿……”
　　“几班的？”
　　“高二13班。”
　　“哦，13班的阿……”
　　这种口气对她来说，是史无前例的重大打击，席如灿发誓，她看到了他不屑的冷笑，听到了他内心的鄙视。那张本来在她眼中无懈可击的俊美脸庞，瞬间狰狞起来，他摆出的是和所有人一样的看不起她的脸色。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和他说话，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迟到被记到名字已经很郁闷了，难过却不及她幻想破灭心情失落的万分之一。
　　“下次注意点，13班的同学被教导抓住了，也是有麻烦的。”左佑又趁机寒碜了她一句，这才放人。
　　她曾经把考上A大以及和他交往，这两件事放在同一架天平的两边，现在她在一边受到了打击，势必令一边会高高翘起，这就是所谓的情场失意，考场得意的预兆，她要好好把握！
　　见她灰头土脸地走远，左佑才在手册的记录栏里写上“今日无人迟到”。
　　高二1班其他执勤的人结束了最后的工作，渐渐聚齐过来。
　　“喂，阿佑，今天关门，晚了5分钟咧。”
　　“我怎么知道？这是门，不是钟！”
　　钟永远按照时间的定律，忠实地分秒不差，但是门却可以为了一个人而打开。
　　化怒火为力量的席如灿一脚踹开13班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发现班级异常安静。全民埋头书本，奋笔疾书，个个神色严峻。
　　班主任阿杰在讲台上感动地偷偷摸着眼泪，开学第一天，大家就洗心革面，突发了学习的热情，真是不枉费他一年来的苦口婆心，尊尊教诲，循循善诱阿！
　　“班长，怎么来的这么晚，后面的作业带了吗？”
　　一本作业本，立刻像乌鸦一样从阿杰的眼前掠过……仿佛可以听到它发出的“嘎嘎”的嘲笑：没什么，一群“抄人”而已……
　　唯一认真读书，完成作业的，只有席如灿一根独苗，要不是她无偿把作业奉献出来，估计全班的暑假作业，就不要想收齐了。
　　“西兰菜，你脸色不好啊。”坐在附近的汪姿回过头来。她乌黑透亮的短发，剪齐在耳垂下，脑袋中央却有一撮鲜亮的红色头发。
　　好像鸡冠哦……
　　“呃……阿姿，一个暑假不见，又帅气了不少啊！”
　　“那当然！”汪姿帅性地拢了拢头发，她这个发型可是到“最高发院”做来的。她拨弄了一下挑染的部分，那簇红毛，竟然给她摘了下来，“最近接发技术，即插即用型，你要不是试试看？”
　　席如灿敬谢不敏，转了话题。
　　“顶级女声的比赛到什么程度了？”
　　“才地区的16进6 ，早着呢。”
　　“我们都支持你啊，尽管王子大人的粉丝团，从来不缺人。”
　　汪姿人如其名，是A大附中里，独一无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男女通吃，不分左右的王子殿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竟然是个女生！
　　尽管如此，她仍以低沉的中性嗓音和率性作风，不可逆地风靡了整个学校。女生都像崇拜偶像一样爱慕她，男生则毫不排外地和她称兄道弟。
　　最近汪姿由于参加顶级女声选拔赛，名声大噪，甚至有媒体追到学校来，给A大附中添了不少门面光彩。
　　听到她们的对话，坐在如灿前面的肖家俊回过头来。
　　“我可是每次都动员所有人发短信支持你的，好好加油。”
　　他口中的所有人，既是指学校篮球队成员。学校花了大价钱，从少体校，外地专业学校挖了不少篮球能手过来，组成了一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中篮球队。而肖家俊，这个身高185公分，看上去有点清瘦，笑起来温煦谦和的临家大哥（真的是大哥噢，他比同届学生大了2岁）一样的人物，成了专业球员们的队长。
　　除却他少体校的出生以及高超技术不算，肖家俊成为校队灵魂人物的原因可能在于他非凡的领导能力。他从来不骂人，总是温和地安抚大家，却有一种令人想要依靠，能够完全信任的感觉。
　　“嗯，最后短信pk是关键了，阿姿，你要好好塑造银幕形……”
　　“阿！”
　　周围人被林玫玫突如其来他犹如巨雷奔马般的厉声尖叫，吓了一跳。
　　“班长大人，书上说，今天被火星控制的双鱼座身边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大事件！！这件事，将会改变当事人一生的命运！”
　　席如灿被林玫玫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感觉背后丝丝凉意，面前阵阵寒光。
　　她的同桌林玫玫是钢琴10级的音乐大师，平时酷爱专研星象。地球上这么多人，按照她们的说法，只分成区区12个星座个性，还不如迷信里的生辰八字来的有科学依据。如灿向来不加理会，但是说什么“改变当事人一生的命运”她不禁有些好奇。
　　可惜还没等到她有机会追问，大胖就挤进了圈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玫玫。
　　“那我呢，那我的命运会怎么改变？”
　　林玫玫煞有架势地研究了一下。
　　“你在40岁之前，都会因为自己碌碌无为平平凡凡，一无所成而感到烦恼。”
　　虽然晚了点，但人生还收有了盼头，大胖有些得意，肥嘟嘟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这么说，我40岁之后就能飞黄腾达了？”
　　“不是，在40岁之后，你就习惯这种生活，不会感到烦恼了。”
　　大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缩了回去。
　　汪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泄点气好，泄了气你就成‘小胖’了。”
　　小胖同学席如灿发话了：“阿姿，其实我还可以么，除了脸胖一点。肖家俊，你说对不对？”
　　肖家俊温和地笑了，眼神充满欣赏。
　　“对，你这样正正好好，很可爱。”
　　若是别人夸她可爱，如灿说不定会脸红一下以示修养，但是对方是哥们，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嘿嘿，我很可爱吧，你多说几句啊，嘿嘿嘿嘿嘿，不要不好意思么，其实我比较喜欢人家夸我漂亮。”
　　“你也很漂亮。”
　　“还有什么形容词阿，尽管用上好了。嗯，天生丽质不错。”
　　看的出，肖家俊憋笑真的憋得很辛苦。就在大家怀疑他要内伤的时候，此人脱口而出。
　　“我们的班长，真是天生丽质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美丽动人人见人爱举世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貌美心善人称黄浦江畔一支花。”
　　“不用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么~~~呵呵，还有吗？？”
　　这什么个性？也只有脾气好到从来不动怒，习惯性从善如流的肖家俊，会言不由衷地陪她玩这种把戏。
　　在外人面前装得像个纯良地只知道读书的小淑女，原形毕露后简直就是三八。林玫玫说，双鱼座的女生通常都会带有一点小市民的倾向。
　　作业差不多都抄完了，教室里重回生机盎然的气氛。同学们，突然想到今天有开学典礼的转播，于是指使离电视机最近的班主任阿杰，艰难地爬到讲台上打开开关。
　　没办法，谁叫他们班的遥控器早就去见了马克思。
　　屏幕一闪，席如灿忽然想起去年此时，新高一入学的他们也和画面上那些学弟学妹一样中规中矩地坐在学校的大礼堂里，现场聆听历年优秀毕业生和新生代表的发言。
　　就是在那个乱哄哄的时候，席如灿看到了台上新生代表——以全市最高分考进A大附中的传奇学生左优。虽然之后他的成绩下滑，再没有和传说中的那样出色，但是如灿那双当时没有离开过他身上的眼睛，就象上了胶一样，任凭风吹雨打收不回来了。
　　直到今天早上，她还奢望着能和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讲话，但是现在只要想起，他那种不懈一顾，鄙视到死的神色，就会让她心寒。这样的人，不值得她继续暗恋，不值得的！
　　“你们看，今年来的学长比去年来的程子莫还要帅。”
　　“程子莫不叫帅叫酷！不懂欣赏！不过这个贺修远还真是有腔有调诶~”
　　如灿的眼睛瞟向电视机，忽然瞪大。就是他！她今天在A大撞到的那个像王子般温文尔雅被贵族气质包围的漂亮的人就是他！
　　“A大原来暗藏这么多帅哥哦~~我死活要考进去！”林玫玫捶胸顿足。
　　这个声音仿佛形成了共振，集结了Ａ大附中各个楼面各个年级女生的共同心声冲向天宇久久不散。
　　但是后来他们才知道Ａ大盛名之下其实难符，事情全然不是这样。贺修远只能说是A大稀缺资源之一。男女比６：１的最终结果是天苍苍，夜茫茫，女生楼下一群狼。
　　“班长，你发表一下见解呀，我们班就你还有点希望考上Ａ大！”
　　“其实么……”
　　莫名地，方才还热闹万分的教室忽然鸦雀无声。她那句“其实……”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突兀出来，显得格外嘹亮。
　　都说，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忽然安静下来，是因为有天使或者魔鬼经过。席如灿预感不祥，她头顶三尺的绝对是恶魔。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冲进教室。
　　“班长，吾等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小栓手里挥着钱包。
　　小栓这个雅号来自于鲁迅的佳作《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呃，好像不对，鲁迅那篇的名字没那么长，单字一个——《药》。
　　老栓的儿子华小栓由于吃了革命英烈鲜血染成的馒头，肉身尚健在，灵魂枯干，人格丧尽。而我们这位拴同学则是因为灵魂健在，人格健全，肉身干枯的外貌特征被授予了这个人们影响中最为干瘪的名字。
　　由于迟到爬墙，他刚好经过后勤组，看到席如灿的皮夹在失物招领处摆着，担心她找得急了，就顺道就拿了过来。
　　小栓还没接近席如灿，就被发愣的大胖挡住了。
　　“前面的同学让一让，你挡住祖国前进的脚步了。”
　　平时他们一胖一瘦相当默契，但是现在大胖正为他坎坷的人生轨迹忧心，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
　　小栓一个踉跄，钱包脱手，成抛物线状态飞了出去。里面的东西，天女散花四处飞落。
　　林玫玫帮着如灿捡东西，忽然摸到一张照片。
　　“咦？这张照片上的人……”
　　大胖小栓凑过来。
　　“不就是一班那个前理科王子左佑吗？”
　　席如灿，急忙要夺回，不料踩到了其它东西，眼睁睁地从照片面前滑了过去。
　　“你们看，照片后面还有一行小字，‘神阿，保佑我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无数次邂逅吧’……什么意思啊？怎么还画了一个心？”
　　大胖立刻被人打了。
　　席如灿抢回照片捂在胸前。她周围的朋友们都用匪夷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想不相信向来自恋成癖，一心读书，假仙得不得了，做作的了不得的班长大人竟然会偷偷地喜欢着某人。
　　战神玛斯所保佑的双鱼座的大事件，如期而至。
　　海棠舍去了香味，暗恋去了。她席如灿身上本来就没有香味，所以只能默默地守着暗恋是一种美德的坚定思想，谁都不告诉，谁都看不出。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这秘密，很久了。已经习惯在黑夜里潜行的心情，如今却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从躲藏。
　　想笑就笑吧，反正她就是这样一个装腔作势的人。
　　“班长，其实我想过了，左佑这个人一身侠气，非常适合你的高尚品味。”大胖首先发言，他是罪魁祸首，理应承担全部责任，如果班长生气，他就必须逗人开心。大胖向罪魁祸“手”小栓眨巴眨巴小眼睛，暗示他参与到即兴发挥中来。
　　小栓微微一笑，接来话题。
　　“此言极是，他爸姓左，叫左罗，他妈姓黄，叫黄蓉。你说左罗和黄蓉的小孩，能没有侠义吗？”
　　“幸好他爸不叫左冷禅！不然金庸就要告他全家了，哈哈哈哈……你们怎么都不笑呢？”
　　其他几人冷冷地盯着他们看。看来冷笑话的笑果，只能让气氛更加趋紧冰点。
　　席如灿叹了口气。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决定放弃他了，这件事结束了，ok？”
　　“不要这么说阿。”料想席如灿是因为秘密被人发现才如此气急败坏，自暴自弃，汪姿不禁于心不忍。她不了解席如灿真正的想法，因为如灿从不对人轻易透露，但是她能隐约感到，好强的如灿在说“放弃”的时候，始于心不甘的。如灿很可能并不想放弃，只是由于他们凸锥的行为，成了她说服自己放弃的借口。
　　“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谁都不告诉，我们把它当做自己的秘密。”
　　“双鱼和天蝎其实蛮配的！”
　　“班长继续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当事人暴怒：“我都说了事情不是这样！”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明明就要愉快地结束这段暗恋，她的朋友们还拦着不让她离开原来的心情。真是受够了。
　　只有肖家俊一言不发地坐着，好像旁观者那样冷静地看着这边的闹剧，面无表情。他向来是纷争的调解人，大家的兄长，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动作也没有。
　　“喂，肖大哥，你来说几句吧，班长就听你的。”
　　小栓来拜托他，肖家俊嚯地站了起来。
　　只是站着，不说话，身高的优势就能给人一种威严。他低头看了眼涨红眼圈急于为自己争辩的席如灿，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面前轻易地走了过去。
　　“全队集合，晨练！”
　　“不要吧，队长。”
　　“开学才第一天诶~”
　　“看完转播行不行啊……”
　　顿时班中哀号四起，肖家俊就在这种气氛下，率先走了出去。
　　“他是怎么了？”小栓看不懂了。
　　大胖耸耸肩。
　　肖家俊不是对朋友冷漠的人，如阳光般温和善解人意的个性，正是他被评为“本年度新好男人”的原因。但是他现在的态度，似乎摆明了不想趟这个浑水。
　　开玩笑，这可是清纯玉女席如灿的暗恋私生活被揭穿的暴料新闻阿！作为哥们，为什么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怎么说都要安慰被害人几下，呵斥起哄者几声吧。
　　莫名其妙，他是不是认为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真的是无关紧要吗？肖家俊比他们年长2岁，但是他的心理年龄远比他们要的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关系，其想法更接近于成人。在他的眼中，他们的小打小闹，俨然是孩子们的把戏。既然他认为事情无足轻重，那么说不定，真的没有她想象得这么严重。席如灿的怒火被奇迹般地抚平了去。
　　被知道暗恋又怎么样呢？反正已经决定要放弃。
　　可惜她的朋友们完全没有放弃的想法，此时群雄激昂。
　　“看我的丘比特的爱神之箭～”
　　“不过我担心左佑那样的人是一箭射不中的。”
　　“咻咻咻咻，万箭齐发，保证可以的。”
　　“都成刺猬了，果然最毒妇人心，哈哈哈哈。”
　　席如灿的愤怒指标节节攀升，咻，窜到了顶点。
　　“我说了，我要放弃他了！你们听不懂啊。”
　　“班长，不要恼羞成怒噢~~~”
　　席如灿这哪是恼羞成怒，分明是……
　　“由爱生恨。”小栓笑眯眯接口。
　　平时班长太假仙，谨慎地从不留尾巴，简直是完美的人物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作为她朋友的他们感到非常寂寞无趣，今天终于逮到了这个机会，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班长，我们班上实在没什么新闻了，你就奉行牺牲小我以全大我的高尚精神，让我们八卦一下过过瘾吧。”
　　“喂，你们这群家伙！”
　　他们这边热火朝天的大吵大闹引起了班上其他同学以及班主任的注意。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席如灿紧张起来，她还没伟大到把她的失败暗恋广而告之。
　　见她着急这样，几人相视而笑，作出了同一个手势。
　　“这是秘密。”这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今后要挟班长的手段。
　　可怜的火星双鱼的命运就在今天被彻底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