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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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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他们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林屿也平静利落地履行着各种保镖和非保镖的任务。
“商总,商氏的人带了一帮人在公司楼下闹,说要见您。”
秘书进来说道。
商弄云眼也不抬,沉声道,“保安都干什么吃的?”并没有多震惊。
秘书明白了,出去照办了。
没想到那人还不死心,在商弄云下班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林屿从远处眨眼间到了商弄云跟前,挡在他面前,避免他们触碰到商弄云。
“商弄云!你个怪物,我们商氏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都赶尽杀绝。”
眼前这位,是商氏的少爷商淳。前天商氏
家族企业宣告破产,商老爷子被各方债务压得中了风,进了ICU,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滚!”商淳的“怪物”两个字刺激到了林屿,林屿极有压迫感低喝道。
商弄云淡淡道道:“你们破产是经营不善,与我何干?赶尽杀绝是什么话,应该说都是罪有应得。”
不过,商弄氏确实很想杀了那个人——他的亲生父亲。
“杀了你的母亲还不够,还要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真是来要债的怪物。”商淳大吼道。
商弄云很不耐烦地闭了闭眼,林屿看向商淳的眼神像要剜了他的肉一样,“如果你不想死,现在走还有机会活命。”
商淳被恐吓地退了半步,但依旧僵持着。
这时,商弄云开口道:“你想怎么样?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商淳开口道,“我要钱!一千万!”
早听说这个商淳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来这里闹也不见得是为家里着想,多半是没钱玩乐了。
商弄云云淡风轻道:“林屿,你把这里处理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别像上次那样。”
——
晚上,林屿晚一步回到别墅。
商弄云显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林屿走近他,单腿跪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他的肩上,俯身吻商弄云。
商弄云任由他吻着,视线还依旧放在书上。
林屿吻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亲了商弄云的眼睛,侧脸到有些微冷的唇,道,“你才不是怪物。”
“你不会心慈手软,但不会滥杀无辜,你风骨自持,心高气傲,替我挡过子弹,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英雄,也一直是一个正常人。”
商弄云听完这话后,神情略有些变化,他看向林屿。
怪物两个字是商弄云的逆鳞,虽然他表面默不作声,但心里肯定是会被刺激到了。林屿偶然间知道这件事后,总会哄他。
林屿当时揍商淳揍得格外用力。
虽然商弄云大概不需要哄,但林屿总是会这么干,因为说了好话之后,能看出商弄云确实高兴了一点。
“你倒是会说。”商弄云勾唇,微微一笑。
外界传闻商弄云是个嗜血的怪物。他杀了母亲后,又喝了她母亲的血,最后还把他父亲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
商弄云有时易感期也喜欢咬破林屿的皮肤,舔舐他的血珠。但他愿意纵容他有些粗暴的动作。
其他的,林屿愿意无条件相信他,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是道听途说的东西呢?他怎么会宁愿去相信外界的指指点点,而不相信他?况且,林屿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起以前的事。
只是某一天,他偷偷听见商弄云在他母亲的墓前喃喃自语,说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屿突然问道。
虽然他也猜到了商氏的破产,里面有商弄云的手笔,而且是最致命的一击,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从来没有问过,只靠蛛丝马迹拼却就能拼凑出商弄云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去。
林屿只是随口一问,没想过他会说出来。
“其实,商氏的那群人才是真正的怪物。”商弄云的眼里漫上了一层追忆的昏黄灯光。
顿了顿,又道,“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和我的母亲结婚并且生下我,但他没多久就出轨了,也就是现任的妻子。现任的妻子有权有势,并且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那时候,父母总是吵架,有时甚至动手了,那时他那边的家族企业也遭遇了重大危机,要是联姻,必然能得到支持渡过难关。母亲不愿意离婚,大伯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父亲下毒毒死了母亲。”
商弄云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那么淡然,“然后他把我关进杂物间,和我死去的母亲一起。我那时才七岁,他大概是下不了手,想把我活活饿死或者吓死。我知道母亲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感冒了病死的,他们连借口都这么敷衍。我不想死,我想要活着,也想要为母亲报仇。但他们不给我吃的,我太饿了,我找到了一个锥子,给母亲割了腕,喝她的血,我感觉生理性的满足和心理上的恶心和痛苦。他进来看我死没死,被我用锥子刺瞎了双眼。他惨叫,其他人进来,看到我满嘴的血和母亲手腕上的伤,以及地上躺着一只从窗户被我引诱钻进来而被我开膛破肚的吃了血和肉的小狗。他们都大骂我怪物。”
最后商弄云逃出了大宅,被没有孩子的大户人家收养了,得到了救赎。
商弄云望向身旁的人。
林屿哭了,泪流满面。商弄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却被诬陷为施害者并给予加倍伤害。从故事的开头到最后,林屿震惊和悲愤交织着。他搂住了商弄云的脖颈,想给他,给过去的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商弄云,你好可怜。”林屿把脸埋在商弄云的胸口,拖着哭腔道。
“你委屈什么?”商弄云把他的脸拔出来,给他擦了擦眼泪,看看他额头的伤口,道“该换药了。”
商弄云起身去拿药箱,小心翼翼地拆了林屿额头上的纱布。
“是不是很丑。”林屿撇了撇嘴。
“嗯,挺丑的。”商弄云不留情面地道。
林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断了线般地滚落,一串串掉下来,衣袖都擦得湿漉漉的了。
“看来不该跟你讲这些的。”商弄云给他上好了药,重新贴上纱布,“也没发现你之前这么爱哭。”
“还挺丢人,但是我忍不住。”林屿又擦了擦眼泪,道:“对了,你易感期是不是还有一天,别打抑制剂了,我帮你吧。我的伤不要紧了。”
商弄云收拾好了药箱,弯腰把哭成泪人的林屿抱去二楼,“刚刚哭过了,待会还有眼泪吗?”
“有!有很多。”
又一夜的翻云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