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十三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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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检来了？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文晴诧异之际，便想到自己这会儿该是睡着的，就速速地躺到了软榻之上，然而，静候半天，却是发现外面不再有任何声响。
怪了，上一秒她分明听到王福锦叫了一声“皇上”的呀，怎么这下就没动静了？
是她神经过敏，幻听吗？
她又等了会，终于叫了声：“王总管。”
“娘娘，娘娘有何吩咐？”王福锦回答得很快。
“适才本宫怎么听你叫皇上？”文晴便直接问，“是皇上来了吗？”
“不，不是，”王福锦有些慌张，尖着嗓子道，“娘娘，适才奴才做梦，梦见皇上了，大概是说梦话呢，惊扰到娘娘安寝，奴才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说梦话？”文晴对这解释表示无奈，但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罢了，本宫惦记着请佛之事，一时睡不着，也不怪你。”
“是……诶，小桃丫头，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娘娘跑出来做什么去了？”外面小桃拿了处理轻伤的湿毛巾和药水回来，正好被王福锦看到。“你手上拿了什么？”
“娘娘……娘娘她被什么虫子给咬出血了，我拿些药进去。”
“虫子咬了？”
“王总管，是本宫让小桃去的。”文晴帮忙，消除了王福锦的疑心。
“是，不知娘娘被什么虫子咬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传御医？”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却说文晴的伤口虽然很浅，但不花十天半月的，也只怕恢复不来，只是借着请佛所剩的时间，她能养到不痛不痒的程度，之后要想掩人耳目，她就必须系条丝巾什么的加以遮挡。
请佛结束之后，底下嫔妃见她大热天将脖子围得严严实实的，自会觉得奇怪，胆大的问起，她就说：“被虫子咬了，出血结痂很难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面对李检的时候，她也给了同样的解释。
“摘下来让朕看看，你被虫子咬成什么样了，至于遮得这么严实？”李检却要她摘下丝巾。
文晴作势捂住，笑笑道：“没什么好看的，臣妾也不想让皇上见到我丑陋的样子。”
“这有何丑陋的？”
“皇上，臣妾向来爱美，您就留臣妾这点面子吧。”
李检方才作罢。
文晴也算舒了口气，想想又说：“皇上，臣妾刚请佛入住，之后这半个月里，还要吃斋戒欲，只怕不能尽心伺候皇上，还望皇上不要介怀。”
“你要吃斋戒欲？”
“是啊，为表对佛祖的虔诚之意，这是应该的。”
李检不置可否，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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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晴真的开始了吃斋戒欲的日子，戒欲倒没什么，吃斋，实在是有些委屈自己，如果不是担心李检会在床上发现自己的伤，她就不会整出这等苦人害己的事了。
这天，李诏言如前所约，果然带了他的王妃郑如珠到凤来宫拜访。
寒暄几句之后，他便说：“你们慢聊，我去找皇上。”
“好。”
“娘娘，”他一走，郑如珠就恭敬地问文晴，“听王爷说，您找妾身其实是有事要谈？”
“是啊。”她这么急着知道，文晴也就不绕弯子了，径直道：“我知道皇上对你还一直念念不忘……”
“娘娘，妾身不敢。”话还没说多少，郑如珠就严肃下来了。
“放心，我绝无怪你的意思，”文晴忙化除她的误会，“反倒有意撮合……这么说，你懂吗？”
郑如珠轻轻摇头，不知是似懂非懂，还是不敢轻易去懂。
文晴便将话说得更加直白了：“如果我有法子让你跟皇上重归于好，并且厮守终身，你愿不愿意？”
郑如珠脸上的惊讶，乃至惊慌，可想而知。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我再说我那个法子。”
“我……”郑如珠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恢复常态，认真道，“妾身自从受先皇母后之恩嫁予十三王爷为妻，就没再想皇上了，娘娘切不要多想才是。”
“当真？”她这么说，文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这些，她就告诉她：“我那个法子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先装死，然后以某个新的身份活着，我再招你进宫，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至于你父母那边，日后也可以慢慢解释……我知道，这么做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但倘若你与皇上之间真有情的话，损失也不大吧。”
“娘娘……娘娘说笑了，此事万万不可。”郑如珠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犹豫。
文晴看出来，便笑了，嘱咐她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好了随时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为你们安排。”
郑如珠没有言语，只是神色的变化显示了她此刻心率的紊乱和复杂。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皇上和王爷二人在做些什么。”文晴起身。
郑如珠也无异议，随之跟着。
路上，她问了李诏言问过的差不多类似的话：“娘娘难道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吗？您如何愿意将皇上推给别的女人？”
“皇后的任务就是照顾皇上的生活起居不是？既然皇上心有所爱，作为皇后的，也自然要想方设法成全他，满足他的需要。”
“娘娘如此心胸，真是后宫的福气。”
文晴暗暗偷笑，她不过为自己考虑罢了，心想李检要是有了郑如珠，就不会找她“麻烦”吧，而且她做了这么伟大的事，他应该会感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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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宫正殿。
“白虎堂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唠嗑之际，李检很快把话题引至大事上。
“白虎堂……”李诏言嘟囔着便做歉疚之态，有些不好意思道，“皇上恕罪，臣弟闲散惯了，这查询的事，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头绪。”
“朕看你是没有用心吧。”李检噙着笑，并无责怪之意。
李诏言便呵呵笑，也不否认，只说：“臣弟这次回去一定好好查。”
“嗯。”李检应声喝茶。
“皇上。”李诏言突然轻叫一声，看一眼周遭，又不说话。
李检抬头会意，便退散了左右，而后问：“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如珠也来了，在凤安宫娘娘那儿。”
李检一听“如珠”这个名字，脸上还是会泛起一抹怅然，口里却说：“来了就来了。”
“你还爱她吧？”
听言，李检愕然抬头，继而露出一点愠色道：“诏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是皇上，但当着我的面，又有何不好承认的？”李诏言便说，“我们可是无话不言的好兄弟。”
李检沉默，半晌之后才说：“爱又如何？爱也不能改变什么。”
这样一来，李诏言就可以肯定了，笑笑道：“那也未必，只要是你情我愿，要想改变也不是不可。”
李诏言也是将文晴当日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仔细琢磨过，明白了其中奥妙，方才敢这般信誓旦旦。
“此话怎讲？”
“皇上，皇后娘娘和十三王妃殿外求见。”正谈到重点，就听得刘公公禀报。
“见。”
李检听了李诏言那番话，再见郑如珠的时候就不再有以前的淡定了，看她的眼神甚至写了几分激动，郑如珠则是低头避开。
文晴看在眼里，李诏言又给她使眼色，她便明白在心了。
“皇上，日前有人送臣妾一幅名画，而十三王爷一向交往的文人才子颇多，臣妾想让他到我凤安宫帮忙鉴赏鉴赏。”
“……”李检明白她的好心，愣了一下便说：“那，去吧。”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跟郑如珠单独谈谈了。
文晴和李诏言则落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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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跟皇上说的？”出得清和宫，文晴就问。
“当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李诏言轻笑，忽而又蹙眉道，“可惜还没具体说，你们就来了。”
“怎么，你知道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当然，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不无得意，“可是一点就通。”
“嗯。”做这样成人之美，成己之美的事，文晴也开心，但她也有所担心，“就怕如珠不肯。”
“怎么，你不是问清楚她的心思，才带她到清和宫单独见皇上的吗？”李诏言诧异。
“没呢，还没问清楚，她口里说不，内心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诏言也只得无奈叹息。
“再等等吧，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也好。”文晴说，继而转移话题问：“那个冯贡生在你的静园，还安分吗？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你认为他这样的人能安分？”一谈到冯贡生，李诏言都头疼，“他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实在教人心烦，不过，他知道本王的身份，却是一心以为你是公主，尽管如此，他也一点都不避讳，甚至还将那头骡子牵到我静园了，真真是……”
听他这么说，文晴就能想到冯贡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你还笑得出来。”李诏言更是不高兴。
“冯贡生那个人爱占小便宜，又多话，”文晴便说，“但他是鬼医，倒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人才，日后也许用得着，你暂时就让他在静园住下吧。”
“让他住下？”李诏言正愁不知道用什么委婉的办法打发他走呢，“他……什么鬼医，你怎们能听他胡说？我看他就没什么真本事，还怕死偷生。”
“怎么说他也救过我的命啊。”
李诏言就抗辩无言了。
文晴又跟他说了那晚回宫遭袁焯刺杀的事，但她也只是陈述实况而已，并没有跟他研究的意思。
李诏言则是万千愁绪，其中还蕴藏了某种有苦难言的无奈。
文晴见他这种反应，毫不意外，反而得意于自己的判断，笑了：“走吧，我们今天不谈这些烦人的事。”
清和宫内，郑如珠将文晴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都告诉了李检，并娇羞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检，如果我真的回到你身边，你还能像以前一样爱我吗？”
“能，我能。”李检高兴地就将她揽入怀里，认真道：“如珠，我对你一直没变过，而且，如果不是母后，我们也不会分开，现在既然皇后和诏言都无异议，我们为什么不重归于好。”
“嗯。”郑如珠重重点头，流泪了，仰起下颔不禁深情难忍，痴痴说出内心隐藏已久的思念：“检，我想你。”
“我又何尝不是……”说着，他覆上了她的双唇。
这晚，李检怀着一种感激的心情，来到了凤安宫，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包括他在文晴身体里得到高潮时——都要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十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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