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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身在曹营心在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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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如此说来的话,你那个替你出头露面的表哥可真是趁此机会捡了好几个鸡蛋啊,差不多都能装满一个篮子了。难道说,对此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我较为羡慕地开玩笑道。
与此同时,我的心里突然间又升起了一股子酸酸烈烈的神奇味道,这股子不请自来的味道“蹭蹭蹭”直达嗓子眼,让我感觉犹如吃了一大片最新鲜的柠檬一样,真是又齁鼻子又爽快。哎呀,妈呀,那个前所未有的滋味就别提有多特别了,我一辈子恐怕都忘不了它。
“赠人鸡蛋,手留余香嘛。”他故作大方地调侃道。
“嗯,妥妥的人才啊。”我继续卖力地赞道,可以说是可着劲地夸他,既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得对,有意思。
“嗨,我说大妹子啊,你看咱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可以说是一步连着两地,临沂挨着枣庄,枣庄挨着临沂,又没什么外人,你说这些捧杀我的话干嘛呀?”他有些不屑地开玩笑道,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意味,若是从外人的眼光来看,倒也十分潇洒大方。我深深地知道,这都是他多年养成的老毛病了,一有机会他就要对我展示一番,我对其真是太熟悉不过了。
不过呢,他尽管如此这般费力地伪装和表演,仍然难掩牢牢地附着在他身上的嬉皮笑脸之态。此刻,借用蔡明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表达一下我的意思,那是再贴切不过都事情了,大家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他跟我玩什么聊斋啊,是吧?虽然我可能只是一只百年的狐狸,比他的道行差老鼻子了。
“再说了,我这不是闲得没事瞎闹着玩的嘛,你又何必非要借此机会刺挠我啊,是吧?”他紧接着又如此抗议道,当然也是和我闹着玩的意思,他断然不至于会愚蠢到真的怪我刺挠他的地步。
“请问,我能提个小小的意见吗?”我试着问道,不想再和他纠缠刺挠不刺挠的事情了,我可不愿意和他多说无聊的废话。
“当然可以啊。”他说,看那意思似乎还有点吃惊。
“我觉得最右边那个车轮和纪念碑的剪影组合,也就是那个字母‘d’似乎再大一些就比较协调了,你以为呢?”我实话实说道,心里想着他应该能够接受我的正确意见,毕竟刚才那个LOGO上缺点一眼就能看得到,我要是不说的话,心里总是感觉别扭得要命。
也许,我的强迫症又犯了,所以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漂亮极了,绝对的正解,真是巾帼和英雄所见略同啊。”他十分高兴地说道,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喜之态,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哪里想得到他会把话说得这样露骨啊,真是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啊,只是懒得去改了而已。”他又道。
我还是沉默不语,难以搭话,这也怪不着我。
“再说了,人家究竟用不用还不好说呢。”他继而又稍显羞涩地追加道,倒是还有点清晰可见的自知之明装在脑袋里,并未完全达到得意忘形的可怕地步,想来还算可以啊。
“你看看,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心里明明知道眼前的事情该怎么办,可就是打心眼里不想去办,因为我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干自己给自己过不去的傻事,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等我开口议论什么呢,他接着又如此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显就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啊,在我听来这个话简直就是下面的意思:“我明明很喜欢你,可是却不想去主动地接近你,招惹你,拥有你,因为我怕自己承受不了后来的结果,就像光腚惹马蜂一样,能惹不能撑啊……”
“哎呀,我是不是又想多了啊?”恍惚之间我如此思忖道。
“嗨,没办法,咱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啊,我真心觉得呀,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喽——”他随后又多此一举地说道,在我听来他这纯粹就是脱了裤子放屁,没事找事做,好显得自己忙,说话圆满完善,而且是再小的事也很讲究,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做事毛毛糙糙和马马虎虎的,钻头顾不了腚,管东问不了西。
“呜呼哀哉啊,呜呼哀哉!”见我不怎么言语,他又文绉绉地叹息道,似乎拽上几句古文就能掩盖自己身上浓浓的尴尬之意了。
“哎呀,你老人家既然‘咯咯哒’‘咯咯哒’地下完蛋了,那么你的历史使命那就算彻底地完成了,至于后边的那些子破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呀,是吧?”我紧跟着说道,好像有多明白事理一样,也不管他说的什么“之乎者也”那一套一看就是糊弄人的鬼东西了,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吧?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套路?既然他又是个特别喜欢在我面前搞套路并总是企图以此来博得我欢心的人。
“是呀,你此番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啊,说到底我不过就是个蹲在窝里专门下蛋的,我这是操的哪门子闲心啊?说句真真正正的大实话,至于我下的那几个压根就不起眼的鸟蛋,人家究竟用还是不用,以及人家是打算蒸着吃还是煮着吃,或者干脆不愿意吃,一抬手直接给扔垃圾箱里去,那当然是别人的事情了,自然是与我这个下蛋者无甚关系了。我呀,说穿了现在不过就是闲着无聊向你一个人悄悄地卖弄卖弄罢了,其实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希望你能理解并接受这一点,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又要耍什么幺蛾子。”他随即呵呵地笑道,把自己妆扮得像个在偏远山沟里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看着纯朴天真极了,也无辜透明极了,着实可笑可亲可敬又可怜啊。
“哎呀,你说你这个人啊,有意思吧,以前我们之间那么多时间相处,什么话不能说啊?你偏偏就是不告诉我这件事,甚至连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给我,结果你现在一个人‘哧溜’一下子跑到蒙阴去玩了,你又巴巴地给我说这个事了,你这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你这不是人在蒙阴心念薛城吗?再进一步说,你这不是闲着没事纯粹逗我玩吗?”我心有不满地说道,尽管也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不过心中还是对他颇有些怨言的,怨他不早一些坦坦荡荡地告诉我这些我以为原本就不需要过于保密的斜撇子事情。
他这家伙啊,心里还真能藏事,只要他不想告诉我!
“只有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才能平心静气地告诉你,要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真的。”他随之狡辩道。
“是吗?”我赶紧问道,“我有那么难说话吗?”
“怎么不难说啊?”他立刻颇有些耿耿于怀地回道,又一次把深藏在心里的怨气话一股脑地告诉我了,真是叫我大吃一惊,想不到他一直是这样看待我的,真是无敌了,“你不知道,我每天一看到你的影子心里就开始发毛了,就在想着怎么和你说话才妥当了。”
“我的天啊。”我故意惊异道。
“甚至,在没见到你的时候,离着你还有老远呢,我就开始琢磨怎么样和你说话才是比较恰当的,从哪个事情起头说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才能既让你开心乐意,顺便长长见识,有所收获,又不至于损害了我在你心里已然形成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的形象,我这话同样也是极真极真的。”他有些油嘴滑舌地唠叨着,全然不似往日的正经和端庄,也不晓得他又是使的什么花花肠子。
“你越说越可怕了。”我不禁如此说道,既是在警醒他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与场合,更是在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他后面的招数,绝对不要稀里糊涂地又钻进了他设好的圈套里面,虽然说到底他也套不着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
“更可怕的,我还没说呢?”他借势斗胆说道。
“什么?”我立即问道,真是怒从心头起,烦向胆边生。
“我之所以人在蒙阴心念薛城,还不是因为你在薛城吗?”他厚着脸皮说道,一副二皮脸的架势,还以为自己的嘴有多巧呢。
哎呦,他这话可把我给臊坏了,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此时,我真恨不能把自己的手机给扔到厕所的马桶里,然后使劲一按机关把它给冲走了,都是这个该死的东西惹的祸啊。
“嗯,你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等有机会那我就把一颗红彤彤、热乎乎、压力高涨的同时又是活蹦乱跳的心当着你的面掏出来,让你亲眼看看,仔细认人,你以为如何啊?”他半真半假地说笑道,就知道一时间我没法真正地怪罪于他,所以才这样大着胆子对我又耍蛮又使横的,大有得寸进尺和舐糠及米之意。
我想,他老人家准是非常天真地以为他这是临机一动出奇招把我给拿住了呢,就因为我是个死爱面子的大姑娘,不好和他过于计较这些涉嫌暧昧的“小事”。哎呀,想想也真是可笑至极啊,姑奶奶我是那种轻轻松松就会被别人给治住的人吗?这真是肚脐眼子吹喇叭,难为他老人家怎么响(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