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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专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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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顾名思义,远处望过去一条弯弯曲曲的上山小道一通到天。
台阶一共108个,特别的陡峭,上面目前挤满了人,相当不好上。
何描瞅着都觉得累,咽了下口水问旁边的人:“还上去吗?”
原也最懂她的心思,拉着她拐了个弯:“咱们去别处瞧瞧。”
越往里面走人越少,他两穿过一条小溪,何描试了下水温,还挺凉。
原也怕她贪凉,任她玩了一会儿便出声制止了。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手,然后揣进怀里捂了好一阵儿。
景点有卖煮玉米还有烤肠的,全都是十块钱一根,原也二话没说一样买了两份。
他知道何描喜欢吃这些东西,向来大方的很。
他自己找老板娘要了碗方便面,当场泡了刚准备吃,瞧见何描偷瞄过来的眼神,笑着挑了一口递到她嘴边:“今天让你解个馋,不准多吃,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何描被辣的直眯眼,一边点头一边直哼哼:“真啰嗦,知道啦。”
这碗牛肉面是何描迄今为止吃过最香的一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因为这是他们两还在彼此不富裕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共同吃下的东西。
这就如同白手起家的一对小夫妻,不怕穷,就怕不肯同甘共苦是一个道理。
扔掉空空如也的面碗,原也说:“刚刚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说那边有三根木桩子,咱们去瞧瞧?”
何描擦了擦嘴,也站了起来。
木桩子特别醒目,何描一眼就瞧见了,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早就先她一步将数码相机举了起来:“懒猫,快去,站到那个寿字底下,我帮你拍两张照片。”
明白他的意思,何描听话的跑了过去,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字,大声说:“笨羊,为了你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两个人久久凝视,谁也不肯放过彼此,原也深情的回应她:“我也是。”
回去的时候一线天的入口还没有关闭,何描望着上面不上不下的人群直咋舌:“还好咱没去。”
原也将她护在怀里,低头便问“冷不冷?”
何描舒服的直摇头:“不冷。”
其实外在的冷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要属心里的创伤。
还好原也的出现及时拯救了她。
由于跑了两天,晚上两人在食堂吃了不少东西。
回到房间,再次面临离别,两人谁都没敢提,他俩早早洗了澡,像从前一样靠在一块看电视。
原也想了好久最终决定还是先给何描打个预防针:“懒猫,我可能要消失一周。”
何描一怔,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忙问:“为啥?”
“救生舱造出来了,我得进仓监视数据,得用一周。”
原来是这个原因,何描听完之后瞬间兴奋的不得了:“真的吗?那是好事啊。”
“嗯”,原也应了一声,而后小心的问:“这一周你自己真的可以吗?我进去就出不来了,一周吃喝拉撒全在里头,手机啥的全不让带,怕影响数据。”
显然他根本没料到还有这么个情况,原也咬了咬牙,拿起手机就说:“不然.......”
回过神儿来的何描立即把手机夺了过来:“我没事儿,笨羊,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可得注意身体,我还指着你呢,别把自己累着了,知道不。”
原也感动的紧紧搂住她,他哑着嗓子说:“懒猫,你放心,为了你我啥也不怕。”
当时的何描并没有琢磨过味儿来,只听他又说:“这次进去一天300块呢,七天就是二千一,回头拿到钱我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何描高兴的点了点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两千一百块钱是原也拿命换来的。
进去后吃喝拉撒还是小事,为了减少体力原也尽量少吃少喝少排泄,一周下来整整瘦下来一大圈。
在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说话,原也便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照片,瞅着上面女孩儿的笑容,他动作极其温柔的抚了抚那人,并自言自语:“懒猫,我一定会平安出去的,等我。”
倒计时,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似是有心灵感应,何描突然间胸闷的够呛。
她含了三粒丹参滴丸,坐在床榻上闭上了眼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
过了好一阵儿,她才缓过来这个劲儿,皱了皱眉,伸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瞧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
她心想:“还有一天半。”
接下来的时间最难捱,为了让自己不总想这个事,何描又去了趟图书馆,她总觉得原也实在是太耀眼了,她若是不努力,就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左瞧瞧右看看,倏地发现了一本字帖,她忙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瞧,瞬间眼神亮了。
原因无他,只因原也特别喜欢王羲之的字,之前上学的时候就时常临摹给她瞧。
为此何描还特意诓他写了好几封书信,里面全是原也这么多年来作过的诗,何描将它们宝贝的不得了,拿了个铁盒子装着,藏在她那屋的床铺底下,谁也不知道的地儿。
思及此,何描毫不犹豫的拿了两本,然后又寻了几本从前原也向她推荐过的书籍,这才心满意足的去结了账。
路过一家婚纱店,何描驻足,瞅着窗户那头的婚纱,一下子愣住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提到往后的事,可真的见到这种东西,她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毕竟曾经不止一次有亲戚当面取笑她嫁不出去。
玻璃上映射出她的身影,让她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丸子身材早就变了形,外面这么多好看的女孩子原也真的会娶她吗?
终于知晓了啥叫喜欢到自卑的感觉。
可原也却总说他不在意这些,说他就喜欢内在美的女孩儿。
想到这儿的时候,何描不自禁的笑弯了嘴角。
之后他好像还说了啥,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何描一愣,耳畔瞬间响起当时原也诱哄她的话:“懒猫,把头发留起来吧,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
可那时她在干嘛?
何描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倒头就睡着了,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
想到这儿,何描懊悔的不行,她直锤自己的大腿,恨铁不成钢的说:“笨蛋,怎么就睡着了呢。”
周围的人瞅着她这副模样都奇怪的不得了,她也不在意。
发泄完,何描打定主意,一定要为原也留一头长发。
回去的路上她寻了家看上去不错的理发店让里头的造型师帮她剪了个新发型。
当时她是这样想的:既然打算留,那就从头开始吧。
何描吃过晚饭又像寻常一样上了Q-Q,却意外接到了小八的消息。
两人也是好早之前加的好友,一直没在上头说过话,几次交流全是在人人-网上,所以刚瞧见跳动的头像,何描一时竟没想起来这是谁。
小八:“三嫂,我三哥呢?知道他在哪儿不?我找了他两天了,都没收到回信,到底啥情况?”
何描:“他进仓了,为期一周,明天下午四点才出来,再等等吧。”
小八:“卧-槽,真的假的啊?他真研究出来了?
随着这句话,紧接着对方又发过来一个惊恐的表情。
何描:“是真的,牛逼吧,我男朋友真不是一般人。”
显然何描对于自己男朋友所做出来的这件事感到特别骄傲。
小八:“那是,也不瞧瞧我三哥是谁。”
紧接着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围绕的对象全是原也。
正聊在兴头上,小八话锋一转又蔫了:“我就不行了,地地道道一个废柴,这不,上头的领导给我派了个活,我怎么整都没整出来,这才寻思着找三哥来取取经。”
何描向来不太会安慰人,见他这么说,连忙宽慰:“人笨点没事儿,勤奋就成,等原也出来我一准告诉他你这个事。”
一句话彻底将天聊死了。
小八发过来一个苦笑的小黄脸,何描还以为他想开了,就没再多言。
到了第二天下午,何描两点多就开始坐不住了。
她在宿舍里来回走动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恰好陆恬恬昨晚瞧见她空间里写的心情也赶了过来。
何描将她迎了进来,两人坐在床上开始聊这个事。
“小也也太牛了吧,真的造出来了?”每个知道的人几乎第一句全是这个。
何描应了一声,而后又说:“还得看这一周运行的情况,若数据不好还得改进。”
“那也相当强了好不好,一般人根本研究不出来。”
这倒是实话,想想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她都觉得脸上倍儿有面。
往小了说这是一份展示个人实力的证明,往大了说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这么多年来又有多少人为了生计死于矿难之中,从而让一大家子人失去了顶梁柱,生活也因此便的更加拮据。
若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干这种活?
原也的这项发明无疑是这些人的保护神,让他们在危难关头逃过一劫。
这么想来,何描便笑了。
陆恬恬见她没那么焦躁了,也总算放了心。
其实进仓之前她收到过原也的消息,是在人人上,原也说他这次进去相当危险,若有不测还望她能好好开导何描。
言语中无一不透露出这个男孩子的真诚。
陆恬恬瞅着那字里行间的情义,当时问他为什么找她,不找钱婷妍。
原也告诉她说:“因为何描说过你救过她一命,她永远记着这个事,所以在她心目中你是无人可以取代的,可以说是最最要好的朋友。”
为了这句话,陆恬恬抛下了之前所有的成见,在关键时刻总会出现在她的身旁,成为她最强大的后盾。
有的人渐渐疏远了,其实也只是因为不时常联系而已。而真正的朋友却永远侯在你的身后,从未离去。
她不会因为你身份的转变而突然亲近你,相反,她却总会在你穷途末路之时伸出援手。
聊着聊着两个人又找回了从前的状态,陆恬恬嘟着个嘴开始念叨:“也不晓得我的真命天子啥时候出现。”
听她这么一说,何描“噗嗤”一笑:“真不害臊,哪有你这么嚷嚷找男人的。”
对此,陆恬恬也不恼,她哀怨的瞅着她:“全怪你,让我见识了小也这么优质的男朋友。”
说到这儿,她夸张的在床上直打滚儿:“真是烦死了。”
何描忙说:“以后你找的人绝对比我家原也还要好。”
陆恬恬抬起头:“真的?”
何描伸出两根手指:“我保证,一定假不了。”
陆恬恬总算舒坦了。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时间过得很快,四点过五分,手机突然响了。
何描一震,赶紧抓起来,忙“喂”了一声。
对方还在喘粗气,可从呼声中何描一下子就辨别出这是原也的声音。
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但却不敢打扰他。
半晌,对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懒猫,我出来了。”
一听这个,何描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哽咽的应了一声“嗯。”
“实验很成功,我,我做到了。”
不难听出,对方那份抑制不住的喜悦。
“真棒。”
这时手机那头又出来一个声音:“小原,你不要命了?快吸氧。”
闻言,何描彻底傻了眼,随后什么声音都听不着了。
她纳闷的瞅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还在通话中,于是又急了:“喂喂喂,笨羊,听得见吗?喂喂喂......”
“在呢,懒猫别担心,刚刚只不过是信号不好,现在没事了。”
“刚刚我好像......”
结果疑问还没问出口,对方却突然打断了她:“懒猫,我们老总让我去一趟,一会儿,就一会儿,晚上我一定回你消息好不好?”
“嗯,成,我等你。”
挂了电话,何描跌坐在床上,抬头瞅着陆恬恬担忧的目光,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吸氧这两个字。”
事已至此也没啥好隐瞒的了,陆恬恬和盘托出,何描这才惊觉原也为了她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
那句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挣大钱早点把你娶回家也并不是一句说说而已的玩笑话。
穷小子若想破局只能拼了命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临走前,陆恬恬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描描,现在你明白我为啥这么羡慕你了吧?不是所有的男生都会像小也一样一次次为了你做出这种傻事来的,所以你俩一定要走到最后,听到没。”
何描哭着猛点了两下头:“嗯,我会的。”
晚上饭一口也吃不下,快到十点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原也的电话。
对方明显比下午的时候状态好了不少,何描听着他说着里头的趣事,最终还是没忍住。
哭声顺着听筒传到对方的心头,随后何描就听到了原也粗重的呼吸声。
他却理都没理,声音急切的问道:“懒猫,别哭,怎么了?是谁又欺负你了吗?”
其实这句话若是何描细琢磨一下也能发觉其中的端倪,但当时的她一心全扑在原也的身上,她立即否认:“没有。”
说完之后,她颤抖着声音又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傻啊。”
还有啥不明白的?原也静了片刻,而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全知道了是不是?”
“嗯。”
原也晓得早晚瞒不住,便不再藏着掖着了。
恰巧这时夜班护士进来巡视病房,瞧了瞧他的液体,说道:“一会儿将这瓶输完,咱还有一瓶大袋的营养液,您也早点休息,明早还要抽血。”
原也说了声谢谢,随后就传来了关门声。
何描:“你住院了是吗?”
原也:“老总怕我出事,公司出钱让我来医院住两三天。”
何描:“严重吗?”
原也:“就是有点儿缺氧,提起这个,就不得不夸夸我这聪明的小脑袋瓜了,它到底随谁啊?”
何描静静的听他胡侃:“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家小懒猫了,自从跟你混了之后,我啥都喜欢准备双份,这不,氧气罐我也偷偷摸摸多备了一份小的。就在前天晚上吧,那份大的吸干了,我差点没憋死,恍惚之际,突然想起来犄角旮旯我还藏着一罐,这才救了我一命,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呢,懒猫。”
闻言,何描一惊,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前天晚上不就是我不舒服的那天吗?
思及此,她忙问:“什么时候。”
原也回忆了一下,回道:“大概晚上一两点钟的样子,我也不能确定。”
后来何描将自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跟原也说了,原也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他笑的特别开心:“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有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说。”
何描却想的是:看来我跟原也真不是一般的缘分。
又闲聊了两句,原也终于转入了今晚的正题:“懒猫,我这项发明成了,接下来就是申请专利的事了。”
何描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她立即问道:“步骤麻烦吗?”
“还不清楚,不过这项技术全是我负责的,就算别人想盗用也做不到。”
“那就成”何描总算放下心来,瞅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见已经十一点半了,便催促道:“笨羊,都这么晚了,咱就先不聊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挂电话之前,他喊住何描,说了最肉麻的一句话:“懒猫,我真的好爱你啊。”
爱这个字原也很少提及,可他做的所有事无一不在证明着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