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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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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司屿的认知里,交换名字后就是好朋友了(不是)。
原本还有些矜持的赤司屿在得到排球部的认可后开始毫不客气的坐着轮椅满场跑,不断近距离观察他们的身体情况并调整姿势,吓得一众少年连扣球的力道都拘谨了不少,生怕一个不注意给他们的新晋经理砸没了。
然而赤司屿的轮椅灵活到不可思议,如同穿针引线般游走在场内,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根据每个人身体素质和特点不同,标准姿势有时也未必是最适合他们的姿势,一些微调甚至可以提高五到十厘米的击球点。
一圈下来连赤司屿都有些疲惫。
“两天后有一场训练赛,和青叶城西。”乌养一系说道:“场地由我们提供,按时到场。”
“好的,乌养老师。”
乌养一系看着身边眼神一错不错的紧盯场内的赤司屿,心里的遗憾和可惜如羽毛般不断撩拨着他的心。
明明是一个那么努力的孩子……
因为原本的排球部经理在毕业前没有找到合适的继任者,以至于结束训练后部员只能自己将衣服带回家清洗。没有人会认为赤司屿是真的来做经理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况且以她目前展露的知识储备量来看,做个辅教绰绰有余。
“回家后好好吃饭。”乌养一系像是赶苍蝇一样赶着少年:“不要过度训练!”
“是!”
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天坂崇自然的走到赤司屿身后,推出一段距离时突然出声:“嘛,这么喜欢排球吗?”
“为什么这么问?”
天坂崇慢悠悠的推着,语气轻飘飘的像清晨第一缕雾:“没有排球也有其他的吧,那么多运动,只要有几分天赋,再凑上几分努力,就会有相当精彩的青春了吧。”
“反正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超越真正的天才,可怕的是他们不只有天赋,还有比天赋更可怕的毅力、为之拼命的信念和奋不顾身的努力。”
“如果将整个青春的喜怒都压在一个社团活动上的话,得不到成果的不甘会让整个青春黯然失色吧。”
他将赤司屿推出校门,速度不疾不徐,如同他待人接物一般圆滑:“所以,这么喜欢排球吗?”
“你在迷茫些什么啊?”
赤司屿沉默一下,蓦然嗤笑出声,带着嘲讽:“啊嘞啊嘞,不会有人因为没得到过酣畅淋漓的胜利而自我怀疑吧?”
天坂崇头爆青筋,如沐春风的笑意也变成了皮笑肉不笑:“哈?你是在说我?自我怀疑?”
“啊,是在说某个笨蛋没错。”
赤司屿敲着轮椅的扶手,语气平静:“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
“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只有不后悔的青春才是最精彩的青春。”
“趴在地上看着那只差一步的排球时想着‘如果我训练时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洗手间里哭到声音沙哑时想着‘如果刚刚我再坚持坚持就好了’、毕业时回顾整个高中时想着‘如果我把丧气的时间都用来练球就好了’……”
“如果人生就是一条不断后悔又不断前进的单程旅行的话,那么只有为了热爱拼尽全力的你才是最不能错过的风景,不是吗?”
对,就是这种感觉。
天坂崇看着身前纤细的身影,头顶红发柔软又顺滑,简直不像是满身叛逆强硬的少女应该长出的样子。
那遮掩不住的,天才的光芒。
“被后辈教训了,好伤心!”
“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啦!达者为尊啊达者为尊!”
“得不到尊重的前辈被暴击……”
“想让我尊重就拿出点前辈的样子来啊!”
……
因为走得有些慢而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听完全程的月岛明光脚步渐缓,沉默着驻足良久。
回到家里的赤司屿洗过澡后给自己做了按摩,躺在床上刚一合上眼,鲜红的血和破损的运动服便瞬间占据了大脑。
她浑身一颤,嗖的睁开眼,抬手抚上已经渗出点点虚汗的鹅头,长呼一口气。
“呼……”
不敢再闭眼,赤司屿挪到床头开灯,整理今天记录的数据。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赤司屿依旧精神饱满的来到乌野,然后被天坂崇捡进排球馆。
“嗨!看我!捡到经理一只!”
同样来得很早的五所司拿出昨天训练结束后大家一起准备的垫板,刚好可以卡在排球馆入口的台阶上:“赤司早上好。”
赤司屿看着眼前的垫板,天坂崇推她上台阶时没有半分颠簸。
“早上好,五所。”赤司屿露出灿烂的笑容。
少年单纯而温暖的内心啊,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为之感动的存在呢。
“哎?赤司刚刚都没有和我打招呼。”天坂崇不满。
“那就是我的不对了。”赤司屿淡定道:“谁家的二传丢了请尽快前来认领!”
“过分!”天坂崇控诉:“赤司好过分!”
“有吗?我可是超——有爱的啊!”赤司屿掐腰,不服。
“还真是热闹啊。”
浅村友哉靠着墙壁看向不远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是啊,自从学长们毕业,就很少这样热闹了。”月岛明光学着他靠在墙上。
“伤口怎么样?”
“是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的程度。”
“这样啊。”
“……”
时间匆匆而过,赤司屿每天到乌野报道的同时,也没忘了两小只的情况。
“屿姐最近很忙啊!”及川彻感叹:“都没什么时间来排球馆了。”
“还好吧,这才刚刚开始呢。”赤司屿终于整理好上次训练赛的资料,散漫的抻了个懒腰。有一说一,还是比赛时的数据最为全面,远比训练时能看出更多问题。
“屿姐应该没有开学吧?居然早早就要进部参与训练了吗?”岩泉一递给赤司屿一根棒冰。
“唔,按理来说是不可以的……谁让我是走后门进的呢。”赤司屿咬了一口,惊呼:“好冰!”
“嘶——小口小口的吃啊我说……”及川彻露出一副牙痛的表情,光是看着就感觉像是自己也被冰到了一样。
岩泉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如果按照正常流程的话,赤司屿连面试那关都进不去吧。
“最近阿彻的跳发练得怎么样了?”赤司屿三句不离排球。
“还是老样子,准头太差啦!”及川彻一脸摆烂:“就不能像导弹一样,指哪打哪吗?”
“可以啊!”赤司屿耸耸肩:“那你得练到吐才行。”
“啊?要吐才可以?!”及川彻大惊。
“夸张啦夸张。”赤司屿三下五除二的几口咬掉棒冰,凉得她整个人一激灵。
“唉,没有捷径的人生啊……”及川彻叹息。
“……小小年纪就想抄近路,讨打!”赤司屿故作凶狠。
“说得好像你比我们大了多少岁一样……”及川彻小声哔哔。
“小一,抽他!”
岩泉一默不作声的撸起袖子。
“欸欸欸?!!”及川彻条件反射的一个后撤步,熟练得让人心疼:“岩酱是我啊岩酱!”
“你猜猜我想抽的是谁?”
“你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赤司屿鼓掌:“阿彻的国文真不错啊!”
……
公园里一阵欢声笑语,场面美好得如画一般。
直到赤司屿的而手机铃声响起,她动作一顿,满脸不情愿的掏出手机。
及川彻和岩泉一连忙噤声。
果然,是那位老管家。
“小姐日安。”老管家一向对她相当有礼貌,与赤司家家主的无视冷漠不同,赤司屿一般将其称为礼节性疏远。
“您好。”赤司屿还在思考最近做了什么值得这位老管家给她打电话的……她最近很老实,什么都没干啊!
“是这样的,三天后是夫人的忌日,少爷托我询问您是否有时间回来祭奠。”
忆起记忆中温柔和蔼的女人,赤司屿沉默两秒后出声道:“赤司先生他……”会允许她回赤司家吗?
电话另一边有些嘈杂,过了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少年矜贵冷淡的声音:“表姐,请务必回来一趟。”
说是请,语气完全没有给她第二个选择。
“……如果你坚持的话。”赤司屿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记忆中那个母亲去世后不知所措的孩子。
“地址发到我的邮箱,我会派车去接你。”赤司征十郎顿了顿,还是低声说:“我很想你。”
赤司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揉搓了一通般酸涩难言,可还没等她温声回上一句“我也是”,电话就被另一头的害羞少年给挂断了。
赤司屿:……
表弟,你这样会错过很多亲情的。
见电话挂断,及川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转而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岩酱,刚刚的棒冰很不错哦!”
“棒什么冰,馋嘴吃一个也就罢了,你还想吃到饱?”赤司屿斜了他一眼。
岩泉一简直不能更赞同。
天色渐晚,及川彻和岩泉一将赤司屿送到她家附近后同她告别。
“……”及川彻沉默了一段路后突然出声:“呐,岩酱,你也好奇吧。”
同姓赤司,为什么会称呼家里人为赤司先生呢?
“好奇,但这是屿姐的家里事。”岩泉一双手插兜,平静道:“她愿意分享的话我们就倾听,如果不愿意也不要深究。”
“嘛,说的也是。”
只是这一身谜团的少女,总是让人忍不住去关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