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小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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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山间白鹿
“师尊这里有一只受伤的小鹿。”稚嫩的童声响起，随后一个人被他推了过来。
意琦行看向那只小鹿，小鹿通体纯白，唯一的杂色便是受伤的前腿。头上顶着一对纯白色的鹿角，看起来并不普通，大抵是山中的灵物颇具灵性。
听到澡雪的声音，抬头看向他们，它的眼睛也是跟普通的鹿不一样的，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无辜，可是它那双眼睛确实是不同的，它那双眼睛是浅色的，有点偏白但不是白色。
意琦行跟澡雪最终还是决定将小鹿带回去医治，小鹿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善意迈着并不稳健的步子跟他们回去了。
给小鹿上好药以后，小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仿佛真的能懂看懂一样。
小孩子对小动物也是喜欢，尤其是毛茸茸看起来还特别可爱的那种，再加上还是白色，因此小鹿没少让他们揉来揉去。
不过小鹿一般就趴在哪里任他们揉揉这揉揉那的，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仿佛是不想跟他们计较。
意琦行传授他们剑法或者讲以前的事的时，小鹿有时候也会竖起耳朵听两句，耳朵时不时又会抖一抖，仿佛听得很入迷的样子。
虽时不时有人拜访，但是日子还是比较平淡，小鹿开心的时候也会主动过来蹭意琦行，当然澡雪跟秋水没有这个待遇。
至于神霄琦瑞，由于体型原因确实不适合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不过说起来神霄琦瑞除了听意琦行似乎对这只鹿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感觉挺听话。
日子过得平淡，有那么一两次敌袭的时候，小鹿头顶隐隐约约有月华涌动，但是大抵是解决的太快所以没有那么引人注意。
小鹿是不同的，这一点体现在了邪君鸦九身上，如果硬要问是怎么提现的，那就要问一下被大水冲到不知道到哪里去的邪君自己了。
如果是不是邪君打算现场抽意琦行的第三武脉，也许现在还可以捞捞？
小鹿甩甩头，头上的纯白色的鹿角竟然诡异的从一对变成了两对，周身环绕的清澈的水流。
现在的小鹿一看就不正常，小鹿看了澡雪一眼，竟然口吐人言，“汝还不带汝师尊回去休息？”
澡雪怔愣片刻还是决定先推意琦行回去，至于无辜受伤的其他人，小鹿十分有良心的给人治好了。
第二天澡雪是不敢对小鹿随便揉了，小鹿睁眼看了眼他，随后化成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面若牡丹，雌雄莫辨，倾国倾城。如果头上没有顶着那么多鹿角，耳朵不是跟精灵耳一样他绝对不会说什么。
“怎么不想揉了？”小鹿眉眼弯弯道，声音清冷道。
“我，我先去找师尊。”澡雪不知所措，因为这只小鹿化成人形的样子跟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师叔一模一样。
小鹿歪歪头，在一旁等着澡雪带意琦行出来，意琦行看到他这张脸有些惊讶甚至可以说，但是看见小鹿那张无辜的脸他最后也还是软下来。
“汝为何幻化如此？”意琦行看着他道。
小鹿顶着两对纯白的鹿角歪歪了头，露出类似于懵懂的眼神，随后意琦行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变，澡雪已不见身影，周围流水潺潺，周围绿草茵茵，此外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吾乃山中精怪本无形，”小鹿一步一步上前，样子也在发生变化，变成过意琦行以前的朋友，亲人……“汝希望我是什么样，吾就可以是什么样。”
小鹿走过来趴到意琦行的腿上，用头蹭了蹭意琦行的手，“汝希望吾是什么样子呢？”
小鹿抬头，一张脸上已经没了五官，不过头上那两对鹿角还是挺惹眼的。
说完一股水流裹挟着笔墨出现，漂浮在意琦行手边。
“汝应根据自己喜好自行幻化，何必在意吾的喜好？”意琦行天蓝色的眼睛看着面前这只小鹿。
“面容本就是给人看的，汝之后面对吾不希望吾是汝喜欢的面容吗？”小鹿歪歪头回答了这个问题，“汝应该有很多相见的人，吾都可以……”
“汝应该做汝自己。”意琦行皱眉看着他继续教导着。
“可是吾真的不知道应该幻化成什么样。”小鹿没有脸所以露出不出表情，只不过听起来倒是委屈。
“……”
小鹿不依不饶了好久，但是意琦行始终没有妥协，坚持自己化成什么样子自己做主，在小鹿开始尝试从他以前的描述的亲友中凸出共同点幻化的时候，意琦行最终选择妥协！
不然他能整出什么奇奇怪怪，不伦不类的四不像的面容来。
不过小鹿到底该画成什么样子意琦行也有想法，思索中意琦行看到他那泛着月华的两对纯白色的鹿角。
鹿角召水应该跟是圣洁的吧，或许还有水纹？
这样想着，手下一张脸已经成型，甚至手上下的笔自动变化颜色，在他脸上画上了水纹。
小鹿睁开那双浅色的眼睛，浅色的眼睛配上这张脸，确实是显得十分精致，再加上眼底画上的水纹，隐隐约约竟然能看到一丝神性。
意琦行看着他失神了片刻，随后周围的的场景再一次的变化，澡雪看着已经换好脸的小鹿也就惊讶了一下。
以后意琦行身体恢复之后，小鹿眨了眨眼，思索片刻从自己那两对纯白色的巨大鹿角上掰下了一枝，纯白色鹿角化成无暇的暖玉，小鹿将暖玉赠于了意琦行。
“若出事可以叫吾。”小鹿睁着浅色的眼睛道。
意琦行点点头，让小鹿守在指月山瀑布离开此地。
苦境并不平静，但是小鹿确实守住了指月山瀑布的平静，至少意琦行每次回来的时候，小鹿都能奉上一杯热茶。
小鹿再一次出去的时候是在意琦行再次对战太曦神照的时候，大抵是觉得意琦行不敌小鹿才会赶过去的。
彼时意琦行刚跟太曦神照过两招，不能说没受伤，只能说伤的不清，小鹿这时候站到了意琦行身后，一只手搭在意琦行的肩膀上，随后他浅色的眼睛闪过光芒，意琦行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治愈了他的伤势。
“吾不愿于汝计较，汝好自为之”小鹿说着，头顶的鹿角月华大盛，周围没有水，却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最后流水声逐渐变成了海浪的声音。
小鹿说完便带意琦行离开了，意琦行回到指月山小鹿给他倒了杯茶，意琦行盯着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倒是小鹿主动说了，“幸亏不是真的太曦神照，不然吾可能都赶不上救汝。”
“是假的太曦？”意琦行皱了皱眉。
小鹿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应该说是玉门世家的家事，具体的于也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因为预言。”
“吾前段时间听到了一个故事，有一个豪门生了一个女儿，算命的说这个女儿是灾星，所以她的家人对她特别不好，以至于她黑化后屠戮天下。所以问题在哪呢？”小鹿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意琦行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决定跟郁葬香去查一下，小鹿眉眼一弯，化成原型，只不过变大了不少。
“吾带汝去？”小鹿甩了甩脑袋，踱步到意琦行身边，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背上。
意琦行看着他，抬手摸了摸它的头，翻身坐到它的背上。
有了小鹿帮忙太曦神照的事处理的倒还算顺利，甚至在小鹿的帮助下还成功的救出了天迹玉逍遥。
太曦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意琦行也就回了指月山，小鹿一如既往的在哪里的呆着等他。
“汝赖上这里了？”意琦行看他十分自然的烹茶道。
小鹿浅色的眼睛一弯道，“不可以吗？”
至于小鹿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其实也挺好认的，毕竟他头顶那两对纯白色鹿角过于明显，他甚至没有要藏的意思。
时日久，污垢生，夫诸出，沧海流。
澡雪知道之后想要摸他的角，让他躲过去了，不过大抵是孩子性子，某天澡雪带着秋水他们很认真的问，他有什么作用。
小鹿十分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半开玩笑道，大概比较好看？
随后不久天地间下起了雨，雨后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小孩子性的几只倒是玩的更凶了。
人会长大，时间总有离别，澡雪他们也经常去历练，久而久之倒是只有小鹿呆在这里赔他了，小鹿大抵是打算在这里安家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其实先天的寿命并不是无限的，总有寿元尽的时候，意琦行的年纪也越来越大，有时候有些记不清事。
小鹿倒是记得清楚，大抵是因为他是兽吧，活的时间倒是挺长。澡雪他们有自己的生活，郁葬香闲来无事也会拜访，倒不会常住，久而久之照顾意琦行的事就落到小鹿身上。
只是小鹿到底是鹿，虽然会帮意琦行搭理头发，但是盘发，尤其是那么高的发多少有点为难他，所以最后每天的结果，意琦行不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散发，就是高马尾的，有时候还会用花枝简单的挽个发。
意琦行也就由着他胡闹。
大概是年纪真的大了，意琦行时不时会想起很久之前的事，当然也没有很容易忘记。
直到最后小鹿还是带着哪里仿佛打算是送意琦行最后一程，那时候意琦行想起他随意幻化的样子，不知是感慨还是告诫，跟他说。
人生很长长，你会遇到很多人，有的的人因你而起，有的人来不及告别，也有的人一别经年，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也没有谁会一直陪着你。
小鹿眨了眨浅色的双眸道：“那你有什么遗憾吗？”
意琦行思绪飘远，人生在世哪有没有遗憾的，只是这么一想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意琦行离开的很多人安静，身为动物小鹿天生敏锐发现的也早。
“还是有遗憾吗？”小鹿变成原型蹭了蹭他还有余温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小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