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不是咸鱼(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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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安再次见到肖潇只见她仍旧踩着高更鞋，却是素颜穿着实验服等着他。
“姗姗来迟啊，安安。”肖潇故意调侃。陈岁安知道肖潇的性格就是不拘一格，回来一句，“是安安来迟。”
肖潇示意陈岁安跟着自己，她踩着高跟鞋在前面领路。
“嘀——”肖潇刷卡打开了仓库门，里面听着一辆车。见陈岁安疑惑的看着自己，“实验室当然是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陈岁安把行李丢上车，这荒郊野岭的还不隐蔽吗？
“老师，我哥和你认识吗？”
“嗯？认识，我其实算是他父辈的人了。”
肖潇从后视镜里看陈岁安惊讶的表情，点了只烟，“别介意，实在是忍不住。”
陈岁安摇摇头，开始欣赏风景。就想到那天在路上遇到肖潇，陈崇鸣不可能没认出来。
“你们关系不好吗？”
“追过。”
陈岁安瞬间震惊，看不出陈崇鸣是会追人的，还是被倒追，不是，不是女追男隔层纱吗？
肖潇看陈岁安想问又不好开口的样子，大笑一声，弹了弹烟灰，“追着打过。他小时候是个倔驴，我那时候竟然不知道……”
陈岁安放下手机看肖潇有些悲伤的表情，“不知道什么？”
“那时候听说他有个弟弟，我不知道是你。”
陈岁安听不明白，肖潇突然加速，“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以后再和你说你哥的糗事。”
9958:肖潇，A级Alpha,和你一样是空间系。
陈岁安:空间系？
9958:嗯，不过从来没有她使用能力的记录。
陈岁安:帮我个忙。陈年鱼在这次竞争被人故意伤了脸，你想办法让那个人提前淘汰。
9958:好。
陈岁安正想问为什么这么爽快，系统就通知他积分扣除。
陈岁安算算自己的积分所剩无几，有些无奈，看来不能得罪9958了。
[积分剩余:49。]
肖潇一路愉快的哼着陌生又熟悉的旋律，陈岁没由来想到了顾念。接着水鱼又出现在陈岁安的眼前，陈岁安看着游得欢快的水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肖潇却笑着说，“这是想起谁了？”
陈岁安觉得肖潇简直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咬了咬腮帮子，突出一口气，“嗯，一条咸鱼。”
肖潇笑着，在海岸边停下车，靠在车窗边问，“那你是咸鱼吗？”
“我不是咸鱼。”
接着海面上行来一搜轮船，肖潇掐掉烟，直直开去。
到了轮船上，肖潇示意陈岁安随处转转。陈岁安上到甲板上，看着离陆地越来越远，不自觉的开始哼肖潇哼的陌生又熟悉的曲子。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却又畏惧。这片蓝色的海洋，占据星球的百分之七之多，而人类可以说对这蓝色王国一无所知。非我同类，其心可诛，人类面对未知的种族，强大的要消灭，弱小的要征服。人类总将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然后肆无忌惮的摧毁造物主的杰作，最后自食其果。
陈岁安知道人鱼族和人类的仇恨，他看着蓝色的汪洋无边无际，蓝色的血液似乎安分守己，红色的血液却躁动不安。同体实验是大陆和海洋的矛盾开始，用人鱼的器官移栽在人中，培育合成实验体，驯化成杀伤武器。这个实验最后被迫终止，最终无人知道那些实验体是否真的被集体消灭，只是在今天，人们忘记了那天恐怖的海啸。
轮船行驶三天三夜才到达一座小岛。
陈岁安想还真是隐蔽，荒无一物的小岛突然出现了一到大门。陈岁安感慨这伟大的科技，人类真的是一边疯狂毁坏又一边创造奇迹啊。
肖潇递给陈岁安一张卡，嘱咐他收好。肖潇不知道要忙些什么，临走时一直不放心，最后她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陈岁安以为自己是败露了，不过肖潇并不打算听陈岁安的回答，只是告诉他，这几天她会很忙。
肖潇离开后，他刷卡打开实验室的门。卡上有一个小巧的显示屏，还可以立体显示，科技改变生活。顺着路线图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准备开始看手机上肖潇发的文件。结果看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拉进了一个群。
“交友群?”
肖潇也在群里，应该是学校里的群吧。
[新人?]
[有新人！这届的学生那么厉害吗？]
[查不到定位，说不定是新教官呢。]
[不是吧，管他的，新人爆个照~]
[爆照，爆照！@seven]
[太好了，希望是个温柔的omega,我要脱单。]
[能进这里的omega你怕是承受不住。]
[@李治，教官快出来让新人爆照。]
[@seven]
[行了，行了，大家安静。(照片）]
陈岁安点开附带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上他正推结界，眼神空洞，穿着白色体恤配蓝色牛仔，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无光却也格外吸引人。
群里开始炸起来，说什么的都有。陈岁安不打算继续窥屏，打开文件开始看，瞬间觉得头大。学无止境，而且因为鉴定为精神力低下需要特训，平时要在实验室和训练基地往返。
陈岁安在附带的地图中查询到资料室，准备去看看资料恶补一下。
然后消息界面提示有人加他。
[帅炸太平洋的阿泽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陈岁安点了同意。
[赵泽宾。你是黑客吗?还有你不是要考试?]
[问我姐要的。带个手机进来而已，我有的是办法]
[你姐？]
[肖潇。你不知道吗？不过是她逼我叫她姐姐。]
[哦？那你找我干什么]
[游戏上号。]
[没空。]
赵泽宾发来问号，最后陈岁安又回了一句。
[别欺负我妹。]
赵泽宾想到白天陈年鱼的表现。欺负？谁欺负谁?
陈岁安收拾好后，再三确认没有人在这里，开始放心走动。
摧毁实验室。
这个任务有点麻烦，他一开始想要直接炸掉实验室，但是炸药没有来源，商城不提供与任务有关的道具。
陈岁安把资料看完，打算出去走走。一个人在荒岛上想想就害怕。
9958：别怕，这里没有身份卡苍蝇都飞不进来，按照这里的世界规则，不存在鬼魂。
陈岁安闻言安心许多，毕竟他不怕苍蝇却也是怕鬼之类的。
夜晚小岛凉嗖嗖的，陈岁安也没带外套，但竟然不觉得冷。他身边围着一堆水鱼，泛着漂亮的荧光，大概是离海近，水鱼游得十分欢快。
9958：快走！它……
陈岁安正疑惑什么“它”，发现水鱼不知不觉多了好几倍，海边有一处光源忽闪忽闪。陈岁安不受控制的走去，要去触碰那光源。突然那光源一下暗淡，陈岁安猛的被一只利爪抓住，吓得一个激灵。
不是说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吗?
陈岁安想要挣脱束缚却被直接一把捞进水里。“deyuse~不要害怕，是我。”
陈岁安才闻到熟悉的味道，不再挣扎。不对，怎么这条烂鱼还记得自己。顾念看出少年的疑惑，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我怎么舍得忘记你。”接着抬起指间似乎又打算灭陈岁安胸前的光芒，陈岁安连忙阻止，伸手去握住它的爪子。
顾念顺势握住，陈岁安没忍住给了它一脚，顾念顿了顿，轻轻松开，埋头进少年的颈窝似有千般万般委屈。
陈岁安觉得自己被条鱼抱着也不是个事。推开了这个几乎有两个他高的人鱼。陈岁安正奇怪这次怎么这么轻松就推开了流氓鱼，发现顾念盯盯的看着自己，似乎十分悲伤。
“什么时候你才会爱上我?”接着没入海水之中不见踪影。
陈岁安对着突入如其来对告白不感冒。等他变强，就是你是同类我也照打不误。陈岁安离开海水，水鱼紧紧环绕，他躺在沙滩上数星星。
这鱼喝假酒了吧。
结果陈岁安大早上发现自己竟然就在沙滩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白衬衫。
这不是我失踪的那件吗？
9958：太可怕了。阿柒快安慰我。
陈岁安：我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
陈岁安思考片刻还是留下了衬衫，既然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这件衬衫严格意义已经不属于他了。
陈岁安痛苦的吃完了快餐，又去泡在资料室里。突然翻到海洋生物体研究。第一章节就是人鱼的结构。
人鱼似人非人，杂食性动物。面容姣好，魅惑人心。
人身鱼尾。地位越高的人鱼鱼尾呈现的色彩就越美丽，夜晚会泛起迷人的荧光。
人鱼全身最薄弱的位置是心脏，但由于人鱼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以及缝合能力，人类几乎很难将一条人鱼彻底杀死。
最可靠记载为[同体实验]中的零号，被完全肢解后，为期一个月由心脏为圆心长成完全体。
并且将其心脏分为三份后得到了三个完全体。
……
陈岁安想到顾念的鱼尾，他从来没有细看，只是似乎从未有过光芒。难道是那群水鱼?
不知不觉又是晚上，陈岁安查了许多有关[同体实验]的记载，结果都只是只言片语。
陈岁安想了想，也许，它，知道呢？
9958：要不我们还是自食其力？
陈岁安直接走出实验室，不理会9958，到了沙滩上，那件衬衫早已不见踪影。
陈岁安没想把自己送上门，在背后别着一把麻醉枪，一步一步走向海滩。结果望了许久，只有成群的水鱼漂浮在他眼前，奇异美丽的畅游。
突然，陈岁安感觉自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陈岁安急忙握紧麻醉枪。顾念不知在他背后多久，似毫无察觉陈岁安的心思，小心的抱住他。陈岁安另一只手捏了捏手心，听着顾念哼起了曲子。陈岁安叹了口气，安静听着这悲伤的曲子。
顾念转到陈岁安面前，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如果你需要我去死，就刺穿我的心脏。”陈岁安忽然那地方有些烫猛的缩回自己的手，他把麻醉枪收进空间里。
“我们并不认识不是吗？”
“我们只是在另一个时空相爱。”
“也许，你认错人了。”
“deyuse~我的心不会。”
陈岁安低头去看顾念的鱼尾，幽幽的荧光看不真切鱼尾的模样。顾念似乎想要藏起自己的尾巴却又忍住让陈岁安看。
“我很丑吗？deyuse。”
陈岁安抬头看顾念的脸，摇头。
“在人类社会我们以容貌来评判美丽与否。”
“你的鱼尾怎么了?”
“我被逐出族群了。”顾念声音淡淡轻描淡写，但是以陈岁安知道的，这相当于人类被驱逐离开陆地。
“离开族群的人鱼没有资格拥有美丽。”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陈岁安感受到顾念身上浓烈的孤独感，晚风吹散后又浓聚，徘徊不前。
“那些鱼叫什么？是你的光芒对吗？”
“你可以叫它们尾荧，是我尾巴的一部分。”
难得平静的聊着天，天快亮时 ，顾念却悄然离去。
陈岁安看日出的光芒在海平面上升起然后一点点占据天空之时，突然想到安徒生故事里的美人鱼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变成了泡沫。
他看向海面什么都没有，海面没有泡沫，岸上没有王子，水里却真的有一只人鱼。
陈岁安打了哈欠，熬夜要不得，还好他是鱼，不然要被冻感冒。陈岁安起身决定安慰一下饥饿的肚子然后继续学无止境。
陈岁安把实验室逛了个遍有几间刷卡也无法进去，陈岁安心想也不急于一时。
[后天就来接你正式入学。不要和别人提起你在实验室的事。]
肖潇终于抽空给他发了消息，陈岁安想这几天时间怕是他的祖宗三代都被查完了。
小岛上阳光明媚，陈岁安打算改善一下伙食。不过他也不认识一林子的树啊木的结的到底是什么果子。整点海味。
陈岁安找来一把小刀挑选一个趁手的木棍子削尖，他脱掉上衣朝着水深处走去，反正周围没人也不用担心身上的印记被人看到。
陈岁安一眼就相中一条，他悄悄靠近，猛的将木棍插去，结果落了个空，那鱼倒是潇洒的一甩尾就离开了。
陈岁安不气馁，结果半天一无所获。陈岁安觉得还是直接去抓一条算了，少年脱掉外裤纵身入水。他直向深处潜去，不一会儿却被光怪陆离的海底世界迷住了。
陈岁安还是不忘吃鱼大业，又瞄上在自己附近的鱼群中一条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鱼。陈岁安伸手打算偷袭，鱼群却突然四散开来。
陈岁安还想着这海鱼怎么这么精明，结果一转身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来“鱼”正好奇的打量自己，陈岁安有些无奈，到手的美味又没了。
“赔我鱼。”它歪歪头似乎有些惊讶，看着少年伸过来的手，眨眨眼把自己的爪子放了上去。
“我要刚刚那条。”陈岁安奇怪难道“顾念”真的和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被女巫夺取了嗓子，一直不说话。
陈岁安现在和“顾念”平视，从它湛蓝色眼眸中清晰可见万分疑惑。陈岁安下意识像它的鱼尾看去，鱼尾泛着淡淡彩色的光芒。陈岁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仅是认错了“鱼”，还遇到了人鱼炫彩版。
陈岁安慢慢拉开一人一鱼的距离，那鱼尾着实是漂亮的，鱼鳍透如薄纱在水中摇曳生姿，这就意味着眼前的鱼极可能是水中贵族。
陈岁安想起当初顾念说人骨头太多，大概是不爱吃的，看这位贵族也不像太饿的样子。他打算找机会偷偷溜走，他猛的指向那鱼的背后，“看！那是什么？”
它却还是一直盯着陈岁安，目不转睛。
陈岁安表示自己突然不太想吃鱼了，反正海鲜嘛，吃其他的也一样。
“那个，不好意思，我认错了，我不吃鱼了，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陈岁安一点点离远疑惑的人鱼，在它的注视中游向了浅滩。
陈岁安直到上岸都还感觉到目光的注视，他强迫自己转头，果然，那人鱼浮在海面露出一双眼睛，海藻般浓密的银色头发遮挡不住它的目光。突然它抬起手向陈岁安扔过来什么东西。
陈岁安感叹这臂力棒棒哒的同时，定睛一看，是他心心念念的鱼。鱼还在疯狂挣扎，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飞了起来。
陈岁安抬头去看，那鱼又不知踪影。
陈岁安和鱼深情对视许久，“你们鱼都长一个样吗？只有尾巴不一样?”
那鱼嘴巴却是一开一合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陈岁安又仔细看看发现这鱼长得有点东西，比同类丑多了，这也是相当不容易。所以他现在决定不吃它了。于是又把鱼丢了回去，这鱼如蒙大赦瞬间不见踪影。
陈岁安打算晚上问问顾念，那鱼是不是它的孪生兄弟。
结果顾念直到肖潇来接他都没有再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我不是咸鱼(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