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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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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办丧过后，天气很冷，开始屯粮，小麦芽已经长高，郑决专心制糖，十斗小麦这次制的糖比上次少很多。
路文采这几日天天在家赶工缝制衣服，缝了两件，比不上田小红缝精细，但也很好。
套上新衣服暖和很多，路文采帮郑决整理腰带“夫君，我缝的不好”
郑决不在意衣服好不好，他在意暖不暖“文采，你缝的很好，我穿着舒服，你也穿。”
给路文采穿上衣服，整理好衣领，把切好的麦芽糖装到背篓里，郑决拉起路文采手去镇上。
天冷，大多人没衣服穿，不太出门，牛车上就只坐着两个汉子。
到镇上郑新贵道“郑决，我今日不能等你们了，要早点回去，你跟你夫郎可以坐李家村牛车回去，我跟他打招呼，让他等你们”
郑决回道“行”
还是自己有牛车方便，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杂铺店里，蔡老板左盼右盼可把郑决给盼来了“小兄弟，请进，请进”
蔡老板把郑决跟路文采领到后院，叫伙计上茶，麦芽糖包装过后在县上大卖，蔡老板大赚一比，对郑决这个财神爷无比热情。
“小兄弟，你兄长如何？病可好全？”
“多谢蔡老板关心，我家兄长病已大好，以后麦芽糖生意不会断”
他不提郑决都快忘了上次他跟蔡老板说他大哥生病不能跑商。
蔡宝明也就是蔡老板欣喜拍手道“好，有以后别叫蔡老板了，多生分，叫我蔡叔，我叫你决小子”
蔡宝明今年四十五岁，家里孩子都在县上看铺子，孙子都有一岁了。
“行，蔡叔”合该叫叔才对。
这次麦芽糖卖了一两四钱四十文。
蔡宝明把钱拿给郑决道“决小子你数数看”
“不用数，蔡叔我信你，蔡叔那我先告辞，五天后我又再送糖来”
蔡宝明知道郑决从不多留，也不在挽留，走的时候给郑决送了一小坛酒，称是从明州进过来的，特别烈，郑决道了谢。
出杂货店后郑决带着路文采去吃混沌，天气冷吃碗混沌身体暖和。
这次郑决买了二十斗小麦，一斗精米，花了六钱，有了银钱，该买都买了，用去了一两，一堆东西让伙计帮拿到镇门口。
回去路上多加了两文，人李家村牛车直接送到家里。
看着路文采跑出跑进整理东西，郑决不忍心他这么累“文采，歇一会儿，等会整”
“夫君我不累”路文采现在很高兴，家里有这么多东西，不会冷到，也不会饿，比起以前他现在很幸福，让他多做些事情也是愿意的。
郑决无奈的帮他一起整理，这小傻子，让他休息都不休息。
路文采指着一匹青色布道“把这匹布给娘她们送过去，嫂子她们喜欢青色，灰色我们留下”
“好”
路文采又指着碗具道“给娘他们送过去几口”
“好”
“夫君，你怎么我说什么都说好”路文采抬头看着夫君道，他现在很崇拜夫君，觉得夫君什么事都会做。
把路文采额头上头发往后拨了拨“文采说什么都是极好的，这些东西咱们给娘他们送过去，那四钱留着，三两我打算还给里正叔”
路文采点点头，差人家这么多债总归不好，能还就快还。
怀里踹着三两银钱，提着蔡叔给他的一小坛酒上里正家去了。
路文采也是提着一堆，去了老家那边。
两人到岔路口分开。
郑决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里正。
里正看到是郑决，他对郑决印象好“决小子，来来来，进来，新贵上茶”
“叔，茶就不用了，这酒你留着喝，我把钱给您就回去了，夫郎还在等着我，他一个人我不放心”郑决把酒放到桌子上。
里正责怪他道“来就来，你还拿什么酒，下次不要拿了啊，还想留你吃了饭回去，你家位置是偏僻了些。”
郑决从衣兜拿出三两银钱“叔，这次先还这些，还差二两等过几个月还。”
里正看到郑决拿出三两银钱，惊讶道“决小子，这才几个月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钱，这钱要是来路不正，你叔我可不收”
郑决面无表情的胡说八道“叔，这钱没有来路不正。”
里正犹豫“决小子，不是叔不信你，这银钱你可以慢慢还，叔不急用”那么打一笔钱一个月怎么可能挣到。
随即想到什么，突然站起来大声道“决小子，你是不是学你大哥去赌博？”
里正现在满脸火气，指着郑决的手都颤抖着，一副要气背过去的样子。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郑决站起来给他顺背道“叔，我没有去赌博，这些银钱都是我堂堂正正赚的，我对天发誓”
“真的？”
“真的！”
古人对鬼神还是挺相信的，有时候你发誓比你说的话都有用。
里正一拍板，还是信任一把郑决，道“行！叔信你的话”
“叔，您先坐下来听我说”
扶着里正坐下，郑决道“叔，我没有学我哥去赌，做了点小生意，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买卖，叔您放心”
“叔，我现在是有夫郎的人，我省的有些事该不该做”
郑新贵把茶杯端上来，他刚才听到了他爹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进来看到没什么事，也没多问。
“嗯，自己省得就行，家里有父母，有夫郎，你要自己心里有数”
有了郑决这些话，里正放心了，顾家的男人，坏不到哪里去。
郑决起身给里正拱手“叔，那我先回去了，您多注意身体，替我像婶子问好”
里正道“叔留你吃饭也不吃，回吧，回吧。”
郑决向郑新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郑新贵把郑决送到家外，回来看到他爹满脸笑意把酒拿起来看了看，满意道“这酒看着好，决小子有心了，是个有出息的人”
酒在古时候还是很贵的，能送得起酒的人没几家，这酒看着就很精贵。
郑新贵看着酒道“爹，这郑决说的生意？”
里正抬头看着自己儿子，语气心长道“新贵，这决小子会做生意那是他有本事，至于人家做什么生意，那人家不告诉你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你不能因为给人借银钱这事揪着不放，况且人现在还了钱，不能拿这去说事，做人要有良心，方能把事做好。”
郑新贵听了这席话，他爹把他想成什么人，他只是好奇想问问，没打算让郑决带自己做生意。
无语道“爹，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嘴，没想干什么”
里正点头，对于自己教出来的儿子还是有谱的。
郑决来到老房子这边，想着路文采应该还没回去。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和气洋洋，中间烧了火也是不冷，郑母正拉着路母说话。
郑决进去跟路母打了声招呼“娘，你来了”
路母现在对郑决是越看越喜欢，笑意吟吟点点头。
城哥儿坐在梨树下喂小鸭子，郑决过去一把抱起城哥儿给他吓了一跳，看到是郑决开心道“二哥”
郑决捏捏他的脸道“想不想二哥？”
“想！”
“二哥也想你”
郑然在梨树上摘果子，前儿还挂满了果子，现在就剩几个，郑然把它们全部摘下来，省的全部掉完。
郑母在旁道“这果子，今年不知怎么回事，掉完了”
路母接道“且是天气太冷”
路母说的也是有道理。
路文采跟田小红看到郑决来，起身去做饭。
郑然从梨树上摘的梨，一个个歪瓜裂枣小小的，郑决拿起一个，不看外表，别说还挺甜。
郑父喊郑决进屋，有话要跟郑决说。
郑父进屋坐在凳子上道“朝廷从上面派人下来，本该几天前去修大坝。不知怎么昨日才通知去要明日去，一家出一人服役。你娘那还有前儿你给的一钱银钱，咱家就我去。”
郑父的意思他明白，郑决分家出去盖房子，在县里盖了文书，也要出一人服役，不去服役交粮或者交一钱银钱也行。
家里郑父去服役，上次也说过这事。
“爹，你不用去服役，银钱我有”冬日上役可能会冻死人，郑决不能让郑父去。
郑父打断他“老二，不行，爹不能让你出这么多银钱，爹力气大能抗住”
“爹，我有银钱，今日卖了糖的银钱足足有一两四钱，爹不用去受这罪。”
郑父不同意“你大哥钱还没还上，服役有银钱拿，好早日还给里正”
郑决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郑父别去“爹，我们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养我大，我养你老，儿子能赚钱，爹享福就是，欠里正叔的钱我已经还了一部分，还剩二两银钱，我制两次糖就还清了，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郑父一个大男人听了郑决的话红了眼眶再说下去，辜负了儿子一番心意，郑决会生气。
“好，爹以后不计较这些事情，不说了”
郑决把二钱银钱拿给郑父。
郑决心里打算制糖能赚银钱，这算一笔进账，但不是长久之计，打算把家后面空地全部买下来，多买几亩田地。
村里现在好多人家还租在田地，他多买几亩可以租出去。
吃过饭后郑决路文采回家了，到家天已经黑了，郑决点着火把把小麦泡上。
